鹏城与香江一河之隔,上个世纪华夏改革开始,香江受益于华夏振奋的时机,成为了华夏对外的唯一往来窗口,大量的物资、资金、人才流动,迅速的将香江推上了世界级的大都会层次。
后香江回归,加之鹏城、沪上等地纷纷强力崛起,华夏已经开始与世界全面接轨,香江的地位便江河日下,随着经济环境的回落,各种各样原来被蓬勃的经济发展所掩盖的事情就冒了出来。
原本精英汇集的地方,渐渐的变成了糟粕集中的地方,香江也有些变味了,网络上已经有人戏称其为臭江了,这其中的缘故其实也不难理解,盖因香江是一个国际城市,体制又与内地不同,难免孳生出许多苍蝇蚊子。
其实这事还能再向上追溯,想当年华夏红旗漫卷,许多的富商官僚纷纷南逃,香江就是这些人的落脚点,其中也不乏玄门中人,而且邪道中人更是视此地为乐土,由此为辐射点,这些从华夏大地撤出来的玄门中人,开始大量的向着南亚一带辐射,这是自宋明以来,第三次大规模的玄门外移潮。
这也造就了香江在玄门中特殊的地位,香江的玄门中人数量众多,可以说是良莠不齐鱼龙混杂,因此香江发生的各种怪事也是数不胜数,或许普通的百姓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引为奇谈怪论,但是玄门中人都知道,那是因为邪道盛行,甚至连一些原本的正道门派或者世家,都开始有些守不住底线了。
闻达乘的父辈也是当年从华夏南下的,当然,他们南下的更早一些,在抗战结束就已经到了香江,而且,闻家并非是表面上看的一个孤立的玄门世家,任何一个传承久远的邪道世家其实都不简单,闻家也一样。
闻家表面上是一个普通的玄门世家,属于正道,虽然因为人丁单薄所以没有大肆兴发,不过却也能子承父业不坠先辈之名,尤其到了闻达乘这一代,甚至青出于蓝,在香江也博得一个响亮的名号。
不过,闻家不过是浮在海面上的冰山一角,在水面之下,闻家掌握着一个庞大的体系,这个体系也是一直传承下来的,因为闻家从古至今都是邪王令的一支。
邪王令从来都不是独行侠,每一个邪王令的执掌者,都是当年的一方豪雄,有着自己的势力和根基,并且能够不断的与时俱进。
闻家下面掌控的行当涉及黑白两道,有正经的生意,也有黑暗中的组织,甚至还试图渗透到政界,虽然闻达乘还算不上是香江的影子教父,但是至少是一个跺跺脚香江也会抖一抖的人物。
但是闻达乘一向都很低调,身为邪王令的执掌者,他就算没有经验,也能从先辈总结出来的记录中学到宝贵的教训教训,名利权势确实让人沉迷,但是那都是要命的东西,特别是作为一个邪道组织的掌舵者,他更清楚那些表面风光背后代表着什么。
因此,闻达乘心里有着一种顽固的不安全感,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能影响香江兴衰的人物,相反,他一直谨小慎微的朝着自己预定的目标前进,渗透,再渗透,努力的在地下将自己的枝枝蔓蔓伸展到尽可能大、尽可能深的地方去,只有在这样,自己才越安全。
表面上,闻达乘就是一个普通的风水术士,甚至他还跟很多香江人一样,在鹏城的某个地方养着一个女人,在某些有心人眼中,闻达乘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术士,好名好面子还好色,如此而已。
今天闻达乘从鹏城返回香江,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可是仔细想想,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但是闻达乘还是很谨慎的返回家中,用秘术占了一卦。
卦象有些模糊,或者说是一个没什么意义的卦象,也许是自己多疑了,但是这种不安却留在了闻达乘的心里。
当夜,闻达乘通知了几个心腹手下见面,见面的地方是一个颇有名气的夜总会,这里的生意一直很好,闻达乘也经常来此流连。
找了一个的舞女,闻达乘将她带进了包间,当然,根据规矩,这里是不能干那个事的,要干就自己出去找地方,但是搞些小动作倒是没人管的。
不过一进到包间里,那个女人就迷迷糊糊的倒在了沙发上睡着了,闻达乘拍了拍衣服,锁好门,刚才猥琐的眼神变得阴森冰冷,冲着墙角的监视器点了点头,一面墙壁上忽然无声的打开了一扇门,从里面走出一个跟闻达乘身高体形很像的男子。
“先生...”
“嗯。”
闻达乘一甩手,就消失在墙壁上的门洞里,同时那面墙壁也悄无声息的合上了。
沿着黑暗的过道走了一会,闻达乘的面前出现了一扇门,推开这扇门就是一间不大的房间,这里有灯,光线很明亮,同时还有一个中年男子恭谨的站在一旁,背后的大门缓缓的关上,那个男子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一个电脑屏幕,一会才抬起头道。
“门主,没问题!”
闻达乘点了点头,这是一个屏蔽室,目的是要检查身上有没有可疑的电磁波。
将身上的手机、手表之类的东西都取了下来,放在那中年男子递过来的一个盒子里,闻达乘冷声问道:“他们都来了?”
“回门主,他们都已经到了。”
“很好。”
闻达乘挥了挥手,那中年男子递上一块面具和一身长袍,并按下一个按钮,墙壁上打开了一扇门,闻达乘穿过这扇门,又走了一段路,再打开一扇门,出现在一个宽敞的会议室里,这时他已经戴上了面具穿上了长袍。
会议室里已经坐着五个人,都是一样的长袍面具,见到门主到来,他们一起站了起来:“参见门主!”
“嗯,坐吧。”
扫了一眼自己的得力手下,闻达乘开口道:“近日有什么紧急事情?”
按照闻达乘的规矩,没事就别开口,千万别说什么没什么事之类的话,闻达乘的话让大家互相看了看,终于有一个人出声道。
“门主,最近有人联络我们,想要让我们参与游行什么的,门下不知应该如何应对。”
“是些什么人?”
“就是那些闹得欢的家伙,门下查过,他们背后都有国外的势力,不过他们许了很丰厚的报酬。”
“别掺乎这些事,那是找死,为了点钱财不值当,让我们的人都注意了,别掺乎进去,相反,如果有机会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上,那到不妨积极一些,香江弹丸之地,不知大势所趋,那是取死之道。”
“是,门下明白!”
“还有何事?既然大家都无事,那么我说一件事,近来一河之隔的鹏城风起云涌,大家务必多加关注,另外这股风潮无法避免的将会波及香江,各位留意出现在香江的生面孔,如有发现,随时汇报上来,不得拖延。”
“是!”
众人齐声应道。
“门主,是所有的生面孔都要注意起来么?如果这样的话会不会露出了我们自己的身份?”
“这个要注意,只是适当的关注,不要近距离接触,除非指定的人物,也无需盯梢。”
“是,门主,您是不是有什么特定的目标?”
“这个问题不该你问!”
“是!门下鲁莽。”
闻达乘冷冷的扫视了一眼,看到手下噤若寒蝉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特别是内地来的玄门中人,不管正邪,都要特别关注,但是绝不能泄露行藏,我们必须以保存自己为第一要务,如果需要,可以动用一些明面上人力。”
其中一个属下点头应道:“门下明白。”
“还有什么问题?”
“门主,门下以为那些人还是能利用的。”
“利用?你说那些闹事的人?”
“对。”
“怎么利用?”
“作为晋身的阶梯,此时如果将他们卖了,或许能...”
“哼!你当上面的人都是傻子,等你得了官面上的势力之时,就是身死族灭之因,不做不死这句话你下去好好想想吧,我们的宗旨是渗透,悄无声息的渗透,谁觉得自己本事大了,想要自行其是,别怪我不留情面。”
杀气腾腾的一番话顿时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从他们压抑的呼吸中,闻达乘感觉到了权力的甜美滋味,心里那一丝不安,也渐渐的消散了。
“各人汇报工作进度吧...”
闻达乘离开会议室返回了换衣服的房间,那个中年男子立刻迎了上来。
“金昌,我吩咐你的事情做得如何了?”
那中年男子接过了闻达乘手上的东西,嘴里十分恭敬的回道:“回门主,事情已经办妥了,那几个人已经都离开鹏城了。”
“没有被安全局盯上?”
“没有!这个已经反复确认了。”
“很好,方石抓走的那几个邪道中人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泄露什么?”
“这个还不清楚,目前这些人都在安全局手里,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泄漏邪王令的事情,他们的家人可都在我们掌握之中。”
“还是小心点好,盯紧安全局。”
“是,门主...”
“说吧,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
“门主,鹏城的事情跟我们无关,这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们为什么...”
“这是大家商议的结果,不干,就坠了我们的名头,再说了,我们只是去搅浑水罢了,只要后续我们不动作,任谁也找不到我们头上,至于想要摘果子的人,哼哼,让他们去好了,真以为正道中人都是笨蛋,安全局是摆设么?”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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