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神经是得到了松弛,可是台上的温迪罕莫却是焦急万分。
因为他实在想不清楚,这太清二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反复琢磨了半盏茶的功夫,温迪罕莫还是没有想到这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金国太子完颜允恭,一瞧这个情形,顿时失望透顶,自言自语道:“看来真的是全军覆没……”
“皇兄勿要忧心,即便我大金此次失利也无妨,我大金铁蹄天下无敌,何必与这宋国文人争论这些无用的东西?”
身旁的越王完颜允中,对此却是丝毫的不屑。
“二弟,话虽如此,但马背上能打天下,却不能治理天下。父皇若不是重用文人,也不会如此迅速的控制北地!”
完颜允恭说到这里,却颇有君王的远见卓识:“当年老祖宗的那一套不管用了,难道还像当年那样,只懂得烧杀抢掠一空?开疆拓土是为了治理,而治理就得让其臣服!
若是不能将这些人引以为傲的精神支柱摧毁,依旧是死灰复燃难以安定,届时即便我大金拿下宋地,又有何意义?”
“皇兄训示的是!”
对于兄长的言论,完颜允中虽然表示认同,但是眼中却依旧迸发着倔强之色。只是这些掩饰的很好,太子完颜允恭没有发现。
此刻台上的温迪罕莫,百思不得其解后,最终向叶宇质疑道:“南北朝历史史料,在下自问是了然于胸,但却从未听说太清二年发生了何事!”
“阁下不知,并不代表那一年无事发生!”
“那在下倒要请教了!”
叶宇见温迪罕莫确实不知,心中也稍安不少,于是冲着主持席上孔德贤说道:“还请孔大人翻开《梁书》一百三十八页第三行……”
将史书记载的位置精确到每一行,这让孔德贤拿起史书的手,不禁惊愕地有些颤抖!
就连温迪罕莫也是神色一紧,能够如此精确地指定位置,看来这太清二年真的有事情发生。
当孔德贤找到叶宇所说的指定位置,上面赫然寥寥几个字……
“孔大人,上面是不是记载着‘太清二年,京城大雪!’除此以外再无任何记载?”
孔德贤百感交集的看着叶宇,随后环视众人激动道:“对,没错,一字不差!”
“什么?这……”
温迪罕莫有些羞怒的望着叶宇:“这京城大雪,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又如何算得了史实……”
“阁下错了,所谓历史,不过是经历过后的回忆记载。你我二人争辩的前一刻,也可以是历史。太清二年京城大雪,又如何不是史实?”
“况且这《梁书》之中都有记载,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叶宇这时已经从孔德贤的手中,将《梁书》拿了过来交予温迪罕莫。
温迪罕莫看着‘京城大雪’四个字,怔怔的站在原地仿若泥塑。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最终败在了这四个字上面。这种前后的反差,犹如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实在是难以接受。
“这细微之处,叶大人也如此记忆深刻,看来我输得不冤……”
温迪罕莫此刻发髻已经散乱,看了看手中的史书,随即露出一丝苦笑,垂头丧气了走下了高台。
自此,金国八大山人全军覆没!
但台上台下,却并没有预料般的热闹,反而是极度的安静。
这些日下的压抑,以及如今的扬眉吐气,已经让这些人渐渐地明白了什么是处变不惊!
大宋乃是以文治国,能够战胜金国又有什么值得兴奋?
不过看着金国使团灰溜溜地退场,大宋百姓还是在宁静之后,爆发出内心深处的兴奋呐喊。
当叶宇离开的那一刻,众人依旧没有散去,因为今日的比试有太多值得回味的地方。
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以一人之力抗衡金国八大山人,这份战绩让所有人都为之疯狂,更让大宋兴盛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潮。
这一次对决,终将载入史册!
这一次对决,也终将成全叶宇,名动天下!
而嚣张跋扈地金国使团,三日之后便向孝宗赵昚请辞,灰溜溜地离开了宋地。
只不过,前来挑战的八大山人,被无情地扣留在了宋国。
按着叶宇的话说,那就是关押个三五十年,也让金国经此一役涨涨记性。
三国使团的悄然离去,临安迎来了春暖花开的时节,朝野上下是举国欢腾。
赵昚为了褒奖叶宇此次的功劳,不仅加封吏部侍郎,又授衔观文殿大学士!
这个决定可是惹来了一群反对之声,因为这官职太高了。
吏部侍郎是个实权职务,以叶宇如今的功绩倒也无可厚非。但是这观文殿大学士,实在是高的离谱了。
只要是学士,大多都是有官阶无实权的官衔,这个观文殿大学士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这特殊之处就在于,观文殿学士一职,要求由曾任宰相大臣担任。
而叶宇既没有这个资历,也从来没有担任过宰相,又如何授予观文殿学士之职?
就算当朝首相虞允文,兼职枢密院的军务大事,如此位高权重,也才堪堪授予这等荣耀。
如今赵昚要加封叶宇观文殿大学士,就等同于将来叶宇是位列宰辅的人选。
所以,对于一般大臣而言,都觉得这加封有些过了!而对于一些有心宰辅之位大臣而言,叶宇无非成了他们高升首相的绊脚石。
无论何种原因,赵昚的这一决定,满朝文武都是持反对态度。
不过这一次赵昚似乎与群臣杠上了,力排众议,不仅原有加封不变,之前的翰林学士、龙图阁直学士,也依旧保留官衔!
这一下可是让群臣大跌眼镜,心道叶宇这一次可是赚大了。
别人穷极一生也不见得能做个学士,可叶宇这一次就包揽了三个学士官衔。
叶宇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学士,而且还是三大学士集于一身。
吏部侍郎这个职务,虽然辅助礼部尚书掌管吏部以及天下官员,但是由于宋朝的官职机构繁琐,属于人多不做事的那种。
况且叶宇的顶头上司,是吏部尚书黄博瑞,也是张说一党的主要干将。
叶宇与张说一直处于不和的关系,因此在吏部担任官职,受到制肘也是在所难免。
吏部侍郎官居正四品,要比安丰县的七品县令要拔高了好几节。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处处被人管着不说,还备受制肘,哪里有执掌一县大权,来的潇洒自在?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单势孤只能先忍着吧!
之前叶宇三元及第的状元府,此次又做了翻修扩建,因为如今的身份不同,自然要改旧换新。
叶宇看着刚建起不久的状元府又要翻修,心道这工部的官员真是够奢靡的,这状元府自从建成,我连一日都没有居住过,就这么拆了也太可惜了。
工部的效率果然很高,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在原有基础上扩建的府邸终于落成。学士府中可谓是亭台楼阁,水榭歌台应有尽有。
几经周转,终于在临安得以安家了!
在这期间,关于全国推行棉纱的纺织,以及种植棉花的朝政上,叶宇也提出了不少建设性的提议。
经过这一年的推广,叶宇当年呈交的策略也逐步得以实施,整个大宋的布价也有了大幅度的下调。
这让叶宇感到十分的欣慰,至少他完成了一个看似不可能,却已经慢慢实现的愿望。
这一日刚下了早朝,叶宇腰酸背痛坐上马车,就准备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因为这早朝实在是太累了。
早朝,还真得很早,天还没亮就要赶往皇宫。
等上了朝,还要毕恭毕敬的站在大殿上,与一根木桩没啥区别。
可是叶宇刚坐车来到街道拐角处,就见大门外早已聚集了不少文士,甚至还有不少妙龄女子。
叶宇思忖这是要闹哪样,怎么还没玩没了呢。
坐在马车里的叶宇,这一刻在思忖自己该不该从大门进去。
这几日府门外可没少发生这种状况,每日都有不少人聚集在学士府外,这共同原因无外乎是向叶宇拜师!
“少爷,要比还走后门?”阿宽看着府门外的人群,无奈的向叶宇请示道。
“老是走后门也不是长久之计,难道少爷我就是走后门的命?”
叶宇无奈的直戳牙花子,自从住进学士府之后,这每日回来都是灰头土脸的走后门,实在觉得有些很不自在。
“少爷,这就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您如今可是名动天下,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是小人出去转悠,也是倍有面子……”
叶宇听了阿宽的笑谈,也是乐了:“即便如此,也不能让少爷我有家不能回吧?走,正门回府!”
面对问题,不能一味着躲避,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直面应对一切问题。
阿宽得令之后,便驾着马车绕过街道,直接将马车停在了学士府门口。
当叶宇走下马车的那一刻,等候在府门外的众人,纷纷惊喜地涌了上来,神情振奋将叶宇围在了马车旁。
看着这群神情激动的众人,叶宇无奈的苦涩一笑,他知道这个时候是该做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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