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朝堂的的风波就此揭过,可是孝宗赵昚的心中却是极为不悦。他本以为叶宇的这份奏章及时赶到,凭借这份功绩足以堵住众多悠悠之口。
可最终的结果却是让他大失所望,这份前所有为的阻力,即便是他身为皇帝也需要顾忌。
退朝之后,叶衡追上刚要上轿子的虞允文:“虞大人,下官实在不明白,为何……”
叶衡的话刚说到一半,却被虞允文打断:“好了,梦锡老弟,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
“大人的意思是……”
叶衡听其话、辨其意,似乎恍然明白了什么,但随后却颇为遗憾道:“此等人才弃之不用,岂不可惜?”
“罢了!世事无常,你我又能顾得了几人?他若真是个人才,就不会久居于泥潭之中,总有一跃腾空之时,告辞!”
虞允文随即坐上了轿子,顺着甬道出了皇城。
叶衡看了皇宫,随即摇了头,也上了轿子缓缓离去……
太尉府里,张说悠闲地品着香茗,一旁站着的年轻后生正是王华。
曾迪坐于下首,向张说拱手祝贺道:“此次将那叶宇排挤出了翰林院,也算赶走了我们一块绊脚石!”
“是啊!这小子抢走了华儿的状元,这翰林院又岂能再让他逞心如意?”
张说的话说到此处,看了身旁的王华一眼,随即道:“不过老夫这外甥能否入翰林院,还要曾大人多多费心才是!”
“大人请放心,下官定会竭尽全力力挺令甥进入翰林院!”
“嗯,此事老夫身为华儿的舅父,不便出面!你与其他官员好好商议一番便是……”
张说端起茶盏自顾地抿了一口,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拧眉问道:“前任监察御史卓冯凯,是不是安丰县人士?”
“正是,如今卓冯凯告老还乡,在安丰县颐养天年!”
“那你知道该如何做了?”张说似有深意地微微一笑,笑得让人难以琢磨。
曾迪略作思量,随即也是阴测测一笑:“下官明白!”
“嗯,不过这小子极为机智,也让这个卓冯凯提防着点!当年他做的那些烂谷子事情,可别让这猴崽子给抖了出来。这个虞允文今日朝会之上一反常态,老夫始终觉得有些诡异!”
“大人的意思是,虞老头有意将这叶宇安排在安丰县?”
“不清,不明,总之防着点为好!”
福州,鼓山,观景台。
初夏的雨水洗尽铅华,让整个鼓山显得格外碧翠。
一个身着黑色斗篷,面带青铜面具的之人,站在观景台上欣赏风景。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等来到近处竟是两名女子。
二人摘掉面巾,露出娇媚容颜,正是当初清流县的柳芊羽与胡媚儿。
“大人!”
黑衣人转过来看了二人一眼,随后开口道:“临安西湖风景如何?”
“属下知罪,一时贪玩……”柳芊羽率先单膝跪地,主动承认了错误。
见事情无法隐瞒,随即胡媚儿也跪倒在地,回禀道:“是属下执意要去,与他人无关!”
“那你可知我的规矩?”黑衣人声音顿时凌厉了起来,伴随着山头的微微清风,让人不由为之一寒。
胡媚儿没有求情,而是郑重道:“属下甘愿受罚!”
“既然你放心不下那小子,不如我就……”
“还请大人明察,此事与他无关,只是属下一厢情愿!”
黑衣人看着胡媚儿如此紧张,却是轻轻笑了:“我何曾说过要置他于死地?”
胡媚儿一听这话,顿时松了口气:“那大人的意思是……”
“我接到消息,当初你们说的那拨人,如今对此子正暗中予以刺杀!”
看着一脸紧张的胡媚儿,黑衣人转过身去负手而立,悠悠道:“不过此人甚为机敏,金蝉脱壳躲过了一劫!既然这拨人当初与你们相遇,想来此事必有联系,所以我要让你保护这个年轻人!”
“大人,此话当真?”胡媚儿灵动勾魂的双眸,顿时闪现出一丝灵光。
“去吧!管好你自己!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
黑衣人的声音虽然很清淡,但是听在胡媚儿的耳中,却使得柔弱的娇躯不禁一阵颤立。
“属下谨记在心!”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观景台,留下柳芊羽凝望背影,流露一丝复杂之色。
“怎么,舍不得?”黑衣人背对柳芊羽,自言自语的说道。
“以往任务,芊羽与媚儿都是一起,如今她单独行动,芊羽确有些许不舍……”
黑衣人在青铜面具背后冷冷一笑:“你知道本座问的不是这个!”
“大人放心,芊羽定会安守本分,谨守教规!”
“你二人是本教的左右使者,更是本座看着长大的,有什么心思岂能瞒得得本座的眼睛?”
话到此处,黑衣人颇有玩味的自语道:“不过本座很好奇,这个叶宇到底有何能耐,竟然让本座的两位使者神魂颠倒!”
……
这些日子里,叶宇除了练习擅长的飞刀之外,就是尝试着一心二用。因为当日在临安看到萧朵鲁布舞剑作画很是潇洒,因此就打算学习一心二用。
说起一心二用,他想起来金庸笔下的那一段‘左手画圆、右手画方’,所以每日里叶宇就忙着这些。
当叶宇接到朝廷的一纸诏令时,竟不由的有些想骂娘。心道这也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商人怎么了,小爷做商人累计的功绩,比翰林院的舞文弄墨的文士要实在多了。
自己的一腔热血,换来的却是这个结果,要说叶宇心里没有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不就是翰林院么,不进就不进,当个知县也不错!叶宇虽然不知道,朝中两派为何都要针对自己,但是他也懒得去管这些闲事。
官职,官职,叶宇如今是六品的官、七品的职!翰林院编修是六品官,而安丰县知县是七品的职务。
如今不但不能做京官,而且还提前结束了假期,立刻就要走马上任。这倒是省事了,也不用鞍马劳顿前往临安等待任职了。所幸这安丰县距离滁州并不远,倒也少了一些颠簸之苦。
叶宇是个适应性很强的人,既然让他当这个知县,那就本本分分的去当。况且无论是居于庙堂之高,还是处于江湖之远,所为的也是一展自己所长。
如今能管理一县之政务,倒也能够切身体会官场的学问。自己还很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对于众位好友的忿忿不平,叶宇却是听而不闻,准备着家当前往安丰县就任。为了路途的安全考虑,叶宇还是决定低调出行。
距离当初济颠和尚治腿已经一年,叶宇的的双腿也渐渐地恢复了直觉。经过近日的多番走动,虽然不能说是健步如飞,但也是行动自如。
不过叶宇并没有将双腿痊愈的消息传出去,这是叶宇行事的一贯作风,凡是不可太透底,否则将来必定吃亏。
这一路上叶宇乔装来到安丰县,直到进了安丰县城,他才有坐上轮椅。当阿宽推着他来到县衙门口,便见到一众衙役静候在了门口。
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叶宇示意阿宽推他过去。中年人一瞧叶宇坐着轮椅,顿时就明白了大概。因为早有传言,三元及第的叶宇,最为明显的标志就是坐轮椅。
“请问您可是新人知县叶宇叶大人?”中年人上前,躬身垂问道。
叶宇拱手还礼道:“在下正是,不知阁下是……”
“呵呵,卑职是安丰县书吏孙巨阳,见过叶大人!”
这个中年男子,说着便朝着叶宇郑重一拜。其余一众衙役也跟着行礼,倒是让叶宇感到有些尴尬。不过尴尬的不是这个阵势,而是书吏的名字。
孙巨阳,这名字也太有创意了!
简单的几句寒暄之后,书吏孙巨阳便领着叶宇来到了县衙后堂。二人边走边聊之下,叶宇算是了解了安丰县的大致情况。
安丰县是远近闻名的大县,之所以称之为大,是因为面积广袤。但是由于安丰县多为高坡田地,略有干旱就会颗粒无收,比不了那些平原良田。
正因为这种地理的原因,使得安丰县虽然土地广袤,但却是极为贫穷的大县。而且安丰县没有县尉,只有知县总领县务。
“孙书吏,新任知县到此都有何规矩,你也知道叶某年少不懂官场学问,以后还望孙书吏多多指点!”叶宇说的倒是实话,没有当过官的叶宇,对于这官场的规矩还真一概不懂。
本以为新任知县是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毕竟是年少得志还是三元及第的状元。可没曾想竟是如此谦逊,这让孙巨阳提着的心放松了不少!
但孙巨阳却不敢怠慢,于是认真地解说道:“卑职不敢,禀告老爷,卑职已经送走五任知县,各位知县大人的做法也就不同,不过初来就任之时,倒也大致相同!”
“不妨说说看……”
“一是,拜访当地的乡绅名流,二是,清理以前遗留的问题,至于其他的,老爷您初任知县,是让卑职实话实说呢,还是老爷见机行事呢?”
这时已经来到了后院的内堂,叶宇一听这话就笑了:“那你就实话实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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