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
我明明……我明明击中了他!我明明击中了他!
邪术!
在凄厉的惨叫声中,蒙面人带着无尽的恐惧犹如一滩烂泥般从空中重重砸下、随即趴倒在地浑身痉挛,除了本能地用右手掐住腿部动脉却根本动弹不得几分!
啪嗒……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轻响,冷逸轻轻地落在蒙面人的身边,随即双刀入鞘、带出两声清脆的金属颤鸣;
奇门武学,不愧奇门两个字!
看着自己的战果,冷逸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面对《水轮刀》诡异至极的攻击路数,这名煅骨三级竟然连抵挡都不知如何抵挡,而且同级之间的较量从来都是电光火石间,他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最后逼得他不得不拼尽全力硬抗这一招;
不过可惜,想硬抗这诡异的攻击路数,除非他有绝对的实力……
不过是四个炮灰而已;
冷逸一边总结着战斗经验,一边看也不看地上正在拼命抽搐的蒙面人,伸手拎起那根犹如炮烙般通红的铜棍,而后缓缓回头瞟了眼蒙面人,随即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的狞笑;
“啊……啊――!”
又是两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过夜空,在一片刺鼻的焦糊味中,冷逸淡漠地移开了冒着青烟的烙铜棍,而蒙面人的臂膀和大腿截断处,此时只剩下一片焦黑的血肉;
冷逸用那滚烫的烙铜棍烧焦了蒙面人的血管、给其止住了激射的血液,使他不至于因失血而死;
但是,挽回了一条命的蒙面人却紧紧盯着冷逸、双眼充满了无尽的恐惧,那紧裹着头部的黑布也早已被止不住的冷汗完全湿透;
他万万没有想到,短短半袋烟的功夫、他竟然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阶下囚;而且……
邪修!
此人还是一个邪修、一个活了一把年纪的邪修!
哟?这么快就害怕了?
看来小爷这身卖相还不错嘛!
也好,省得小爷再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审讯你;
看着蒙面人满脸惊恐的模样,冷逸心中也暗舒了一口气,他一开始倒是想着留一条活口审问审问;可真到了事前,他却发现自己脑子里的那些审讯方法竟然都来自说书先生;
让人死不难,让人生不如死也不难;
可让人说实话却哪有那么简单?此人若是瞎话连篇,对各大势力的情况一无所知的冷逸又能分辨出几分真假?
不过还好,能吓住就好!
冷逸一边思伏着,一边缓步走到蒙面人身前,而后伸手扯下了他的蒙面巾,露出一张惨白如纸的脸庞;
蛮人!
看来各大势力的大部队应该离这儿不远了;不过……
煅骨境的高手是什么身份?尤其是蛮人中的煅骨三级,这在蛮人的军队中起码也得是个统领级的人物了;
可就是这样的人物,却被派出来当斥候……他们在防备着什么人?
在那人惊恐无比的目光中,冷逸一边思伏着一边走到那人面前,而后居高临下淡淡地开口问道,那苍老而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在这火光闪动的黑夜里充满了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和阴森;
“年轻人,老夫敬你是名高手,因此也不和你废话,你知道老夫要问什么,还是畅快点好,这样大家都省心;”
听着那阴森的声音、看着那随风飘忽的黑袍,那人的面颊猛然一抽、眼中闪过一丝浓重的恐惧,紧接着便――
“哼哼!问什么?你想问老子为何要杀你?很简单,就凭你是个邪修杀你就是应该的;”只见那人突然脖子一梗、随即发出一声冷笑;
“怎么?听着不爽啊?老东西!不爽就过来一刀杀了老子!”
呵!竟然还留着一丝硬骨头;
冷逸闻言心中微微点头,蛮人和大祈可是近百年没打过仗了,他原以为此人既然让吓住了,应该就会全招,当然,这“全招”肯定是半真半假、瞎话连篇,能当统领的可能没胆,但绝不是傻子……
“年轻人,你不觉得你的激将法很儿戏么?这么简单就想死掉?”冷逸表面没有任何动作,依旧淡淡地说着,而后背负双手、在那人的面前缓缓踱着步子;
“你既然知道在老夫面前连自杀都是奢望,那为何还白费口舌呢?”
“你……”听得冷逸的话,那人的脸颊再度一抽,紧接着死死盯着冷逸的背影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
“老家伙!废话少说,有种一刀杀了爷爷!不然,再过一会儿……等老子的人来了,老子必将千百倍的……”
呵!
果然给糊弄住了,看来小爷这卖相很是高深莫测啊;含含糊糊、连蒙带吓,这招果然妙不可言;
“唉,还是年轻啊,真是不知好歹;”
听着那人的嘶吼,冷逸心中一喜,而后有模有样地微微摇了摇头,继而发出一声苍老的低叹,随即转过身一步踏回到那人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人缓缓抬起了右手;
“不知你是否听说过,这世上有一种方法比酷刑还舒服,老夫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什么!
他要干什么!
听得冷逸此言,那人的不禁浑身一抽、接着惊恐地看向冷逸那缓缓抬起的右手;
噗!
只听一声微弱的爆鸣,只见冷逸的右手突然寒光一闪,随即升腾起一团犹如旋风般缓缓旋转的元气,紧接着便是一缕阴森刺骨的邪气飘扬而出;
只见那团元气旋风竟然有两种颜色,红蓝相交,红的惨红,蓝得森蓝,而且忽冷忽热,即像是升腾的火焰,又像是沉寂的海水;
两种元气……水与火……
这怎么可能!
水和火怎么可能会交融一处不发生湮灭!
天杀的!难怪明明是煅骨三级,却能秒杀四名煅骨境……
看着那团诡异的旋风缓缓旋转,那人的瞳孔再度猛然紧缩,十天前那轰动整个西荒城的正邪之战犹如闪电般再度清晰地回放在脑海……
“桀桀桀桀!”
而就在此时,一声邪戾至极的惨笑打断了那人的思绪,那苍老的脸庞瞬间绽放出一幅邪森森的笑容,那清明的双眸间也随之闪动着疯狂的光芒!
“老夫很想知道,将一个煅骨境三级作为炉鼎使用,是不是……”
炉鼎!
看着旋风后那张疯子一般的笑脸,那人的脸色再度一白、瞳孔再度紧缩,紧接着僵硬的喉头间咕咚一声险些一口气闷过去;
他当然清楚什么是炉鼎……
他更清楚,凡是被作为炉鼎的人,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时时刻刻年年岁岁处于惨烈的酷刑中、直到……制造炉鼎的邪修想让他死!
这简直是……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啊――!!”
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回荡在死寂的旷野,在冷逸的连蒙带吓中,那人终于崩溃了;紧接着便犹如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一动不动;
“姓名;”
“霍多-温都尔哈;”
“来此的目的;”
从霍多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回复中,冷逸逐渐了解了如今的情形;
纸包不住火,人多必定嘴杂,参与生机水事件的势力之多之杂已经远超冷逸的想象;除了西川程氏一系、华氏一系、蛮人一系三大顶尖势力之外,一向不问世事、老实赚钱的万正合也自成一系;
除此之外,还有众多中小家族、乡野散修结成的利益联盟势力,当然,这样的势力明摆着就是来喝汤的;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势力,霍多所知晓的预估势力中,就有冷逸的“邪道正统势力”,还有可能会暗中派人的大祈边军,甚至还有西川外的大型势力;
而霍多他们这样的斥候队,便是西川四大势力联合派出阻截其他势力的,杀得过就杀,杀不过就把凶兽引来;
若还是杀不过,那就有更强的斥候队出动,实在不行……
该死的,坏事了!
怎么会这样?
竟然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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