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一阵,说到最后,白兽奇又道:“六安啊,别的也不多说了,你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这次幸亏是我在附近,你的这么一个大功劳才不会被别人抢去!你别看大师兄平时里一声不吭,对师父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但是底下人出了什么力,他是一个字都不会跟师父多说的!你就算卖了死力气,到最后还是记在了他头上,不会有你什么好。三师兄我就不同了,谁做了什么,谁没做什么,我一定会在师父面前说的清清楚楚的。而且将来白琅山到底谁说了算,哼哼,也未必是大师兄,你懂了吗?”
胡六安素知这白燕龙的三个弟子,大弟子白无齿,二弟子白禽衣,以及眼前的三弟子白兽奇,私下里明争暗斗,都想做白琅山的继承人。他本算是白无齿教出来的,但因为能力出众,办事稳妥,引起了白兽奇的关注,所以想要来拉拢他,纳为己用。
胡六安知道他们三人之中,白无齿此人修为最高,对白燕龙言听计从,只要白燕龙一声令下,便是个奋勇当先的角色,但是心眼却不多;而白禽衣表面上装出什么也不争的样子,但是肚子里坏水也不少。当然其中最奸猾的当属这白兽奇,自己不过是一名毫不起眼的外门弟子,修为低微,他一见有所小用,便要拉拢,以便日后可以掌控白琅山,足见此人之城府。
胡六安不敢得罪他,当即作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表明心迹,回答的也十分知情识趣,句句奉承都往白兽奇心窝子里说去,让他感到十分满意。白兽奇又继续与胡六安胡乱说了一阵,言语之中全然是想要将胡六安收为自己心腹为用的意思,说道最后,则是在嘴角浮起一丝笑意,道:“好啦!该说的话已经说完,六安啊,你也是知道三师兄勤奋修行。有一门外炉鼎的修行功夫最为紧要。每天都不可断绝。这里是你的地头,你有没有替三师兄安排好无人打扰的静室啊?”
白兽奇所谓的外炉鼎功夫,胡六安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暗骂一声。却不敢露在脸上。先是会意的猥琐一笑。从地上站了起来。凑到白兽奇近前小声道:“弟子怎么敢耽误师兄的修行,当然早就准备好了,静室的两个女修早就等着师兄前去好好指点他们修行了!其中一个还是一只刚刚化妖没多久的女狐。弟子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一个修行人手中换来的,希望三师兄修为大进,早日主持白琅山,好让弟子跟着尝点甜头!嘻嘻。”
白兽奇听了这话,浑身一颤,眼中骤然绽出肆无忌惮的淫邪之光,伸手一拍胡六安的肩膀,大笑了几声,便迫不及待道:“化妖没多久的女狐在哪儿呐?快带我去,带我去!”
胡六安嘿嘿一笑,当即转过身便在前面带路,白兽奇连忙跟了上去。两人绕过小屋,胡六安带着白兽奇直往山上再去,转过一个山脊,白兽奇反而抢到胡六安的前面去了。
胡六安不敢怠慢,赶紧加快了脚步,抢在前面领路,不多时绕到了一处隐秘小屋之外,胡六安以眼神示意地方到了!白兽奇大喜,顾不得其他,当即推门进去。
胡六安见状,急忙在一旁提醒道:“三师兄,这屋子有法阵……”话还没有说完,却已是来不及了,白兽奇刚一靠近小屋,立即有一股极强的法力袭来,将他弹飞了出去。
以白兽奇的修为,当然不会受什么伤,飞出之后,形神一转,便稳稳落在了地上,而且还在地上踩出了两个脚印,他所修争天夺命诀处处显露霸道。只是虽则如此,终究面子上却不大好看。胡六安就当作没看见,当即转身打开了法阵,一句话不多说当即离去,而且是飞奔而去,没多久便转过了山脊,不见了踪影。
白兽奇心中暗暗激赏,这胡六安果然是善解人意,收在手下可以有许多见不得光的事都可以让他去办,等于是自己铺在修行界最底层的散修中的棋子!一念转过眼前的小屋,白兽奇又将所有念头抛开,浑身上下都激动起来,直接一下子推开门进去,便听见里面传出两个女子的同声惊呼。随即是哐当一声,两扇小门被关得死死的,小屋之中法阵重新运转,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山脊背后,胡六安看清楚了白兽奇进去,狠狠往地上吐一口口水,这才转身离去,回到了原来的小屋中打开陆止一留下的袋子将所有东西都倒了出来仔细翻看,将其中珍贵少见的灵药、器物等等都收拾在了另一个袋子里在屋子里一个角落藏好,然后用屋子之中的法阵掩去痕迹。这才将剩下的东西悉数重新装进袋子里,这样一来,交给白兽奇他们的东西就是剩下的次货了。
胡六安心机深沉,自己留下这些东西,总是有用的,他一边整理一边骂道:“什么混账玩意儿,把老子从人间弄到这该死的修行界,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总有一天让你们好看!”
收拾好之后,胡六安准备去墟集去,没想到刚一打开门出去,便见一道狂风落地,胡六安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便要逃回小屋之中,但随即便看清楚来者是谁。胡六安当即松了口气,道:“前辈,原来是您,差点没吓我一跳!”正是老混蛋。
老疯子冷哼了一声道:“姓胡的小子,心虚什么,偷吃大粪了吗?刚才的一切老混蛋都看见啦,你替那小子干得好勾当!”
胡六安心中苦笑,这老混蛋修为奇高,但是张口闭口就是大粪,听得久了简直让人想吐。但见他面容冷峻,露出少见的威严,吓得双腿一哆嗦,就要跪下,却被老疯子一眼瞪了回去。
胡六安心知老混蛋找自己做什么,小心翼翼地道:“前辈,晚辈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骗过白琅山的人了,还有他们动的手脚是在莫离灵猿身上抹了一种花粉。据白兽奇说,这种花粉用一种秘法炼制,一旦沾惹就会在形神之中留下一种没有味道的气味。而他身上还有一种用这种花粉喂养长大的虫子,最擅长追踪这种花粉的气味,只要放出这种虫子,不论多远都能跟踪到他们的位置。他们就是打算到时候就可以用这个办法准确找到陆先生和沙七飞他们的位置,从而可以伺机抢夺天意花,又不会引起你们的注意。”
老疯子眉头一皱道:“这么大费周章?唔,他们不敢直接在沙七飞或者灵猿猴身上下灵引,必是怕被我这个老混蛋发现了!哼,他们虽然不清楚老混蛋的来历,但倒是对老混蛋十分忌惮。以特殊花粉饲养虫子……唔,姓胡的小子,这是白燕龙饲养的虫子吗?”
胡六安心道,白燕龙倒未必是忌惮,他又不知道你是谁?仔细回想了一下,道:“晚辈其实没见过白燕龙几次,在白琅山上也待的不久,见得多的是他三个徒弟。但是晚辈的记忆之中从来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白琅山有这种饲养虫子的手段!或许是因为晚辈身份低微,而他们又希望用这虫子派上大用场,所以一直保密得很好,没有透露给晚辈知道吧!”
胡六安斟词酌句的说完,却见老疯子沉吟不语,道:“前辈,您是觉得这虫子有什么问题吗?”
老疯子道:“白琅山修行争天夺命诀,修炼的法术凶猛霸道的很,怎么会费心探究这种秘炼花粉虫子的手段?这种东西对修行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用,尤其是对修行高手,若是沾惹了影响形神的花粉,神念一转,便会察觉,反而露出痕迹……如果这是白燕龙专门费心炼制法子用来跟踪对付修行人,那只能说明他被李先生禁足白琅山时间太久,大粪溢脑了,哈哈!”
胡六安听到这里,有些迷糊道:“前辈,照您这么说的意思是,白琅山还有同伙吗?”
老疯子看着胡六安,见他虽然一对八字胡须,身形瘦弱,面目猥琐,但却是一语中的,也不禁心生一丝赞赏,心道这姓胡的小子修为像大粪,脑子却很好用,做出一副洞若观火的样子,得意洋洋道:“天意花现世,如果没有同伙,单凭白燕龙那点修为,他想得到天意花,难道你以为跟吃大粪那么简单吗?哼,白燕龙想着以沙七飞为诱饵想来一个黄雀在后,嘿嘿,他这种大粪脑子又怎么会想得到,有老混蛋更在黄雀之后!”
老疯子这么说的时候,心中同时想到,以花粉饲养这种特殊的虫子,并不像是修行人的手段,倒很像是一些特殊妖物的作为,有些习惯依托某些草木而生的野兽,倘若成了气候,化成妖物,相应的草木也会发生一些奇妙的变化。难道说,白燕龙的同伙是妖物?
胡六安却不知老疯子的想法,一个劲地奉承道:“前辈英明远照,心细如发!晚辈实在是佩服之至啊!”
老疯子一听,一瞪眼珠子,伸手一举,一个巴掌扇在了胡六安脸上,将胡六安打得原地转了两圈,眼冒金星,跌落在地,骂道:“这不是你刚才夸白燕龙和那个白兽奇的话吗,居然敢将这两个吃大粪的跟老混蛋比作一块儿,你不怕老混蛋留在你形神中的那道惊神风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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