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赤灵的不是别人,正是兰迁。∽↗頂∽↗点∽↗小∽↗说,赤灵怒道:“兰迁,你拦住我做什么,你师父现在身处危境,难道你要坐视不管吗?”
兰迁道:“赤灵大哥,师父教过我,当由知而行,不可无知而动。现在情况未明,如果鲁莽动手,反而有可能坏事。刚才赤灵大哥对师父在说起天巫一族的时候,兰迁在一旁听得清楚,至始至终天巫山对冒犯的修行人不过是略施薄惩,并没有伤害他们一人的性命,所以觉得天巫一族应该不是不讲理的修行人。何况师父是自己飞天而去,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再者,师父是天命之主,气运所加,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出事的。”
兰迁一番话,说的赤灵也有些冷静下来,但仍是有些担忧。兰迁又道:“赤灵大哥,兰迁有句话,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
赤灵道:“兰迁,你以前话虽然少,但向来直接爽快,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婆婆妈妈了。虽然你拜了陆老弟为师,但他是他,我是我,我们各交各的,你也不会比我矮一辈,我还是你的赤灵大哥,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是了。”
兰迁点头道:“赤灵大哥,兰迁是觉得你现在实在是有些躁进,其实是你心中太过关心师父的安危,所以难以克制自己的不安,其实这样鲁莽未必是对师父好。”
赤灵一怔,脸色变了几番,兰迁道:“赤灵大哥,兰迁并不是指责你什么,只是……”
兰迁还要解释,赤灵却是一摆手,叹了口气道:“不必多说了,兰迁。你的确长进了。你的话说的很对,我这样的确是出于自己的急躁,没有平心静气好好为陆老弟着想。幸亏你能指出来,看起来我是为了老弟,其实是为了自己。”
兰迁道:“还有一件事,兰迁心里感到有些奇怪。不知道赤灵大哥能不能告诉我其中的缘故?”
赤灵有些意外,道:“什么事?”
兰迁道:“我见赤灵大哥似乎十分担心师父,觉得有些奇怪……”
赤灵不解地打断道:“我关心你师父,这有什么好值得奇怪的?”
兰迁思索着道:“不只是如此,总觉得赤灵大哥对我师父除了关心之外,还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赤灵大哥虽然一口一个老弟的叫着师父,但总让兰迁感觉,你对师父的尊敬,远远地超过了一般的尊敬的感觉。这种尊敬。以前兰迁只在赤灵大哥你面对赤先大长老的时候才看见过,现在居然在我师父面前也是这样,所以感觉赤灵大哥有点奇怪!不知道我师父在赤灵大哥心里,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身份?”
赤灵没想到兰迁居然问出了这个,他第一个反应不是回答,而是回头看了一眼嗔心和尚,却见嗔心和尚背对着他们站立,显然是表示没有听他们说话。赤灵心念一动。便道:“兰迁,难道你忘记了。我们赤焰豹一族的火灵神树的根本火之神,就在你师父的体内。若不是你师父,只怕这火之神就会被忘我老人给抢走了。因为火之神在你师父身上的缘故,我才对你师父显得更恭敬一些。其实若不是你问起来,我自己都没发现呢!”
赤灵一边说的时候,一边看着兰迁。兰迁见他眼神有异。当即反应过来,赤灵大哥所说的并不是真的原因,而是因为嗔心和尚在场,他不愿意说出。于是立即配合道:“原来是这样,赤灵大哥你们赤焰豹一族奉火灵神树为神树。最为尊崇,你这样一说,我就想明白了。”
赤灵道:“兰迁,我刚才说的没错,你果然长进了很多。如此细微的不同也能被你发觉,好吧,我是实在应该听你的,先冷静下来,等一等再说。但愿这天巫一族没有什么其他的谋求。”
就在赤灵和兰迁担忧之际,在天巫山山顶一块平地之上,有一个巨大的白色方形玉石台。这玉石台十分奇怪,下半落地部分约莫十丈见方,乃是一个正方之形。而上半部分却是被削圆了,成了半截柱子一样。玉石台上圆下方,并不是堆砌拼接,乃是整一块玉石切磋琢磨而成。而且整个玉石台色泽均匀、质地温润,在日光之下更隐约显出七彩之色,显然也是一块罕见的玉石,也可算作是一件天材地宝了。
正是正午时分,太阳高悬在天,但是阳光落至天巫山之上的时候,却不知何故离奇地减弱了光芒,变得有几分暗淡,甚至泛出一片黑色,成为了一种幽光。所以即便是在天空之上光辉耀目的阳光,落在了天巫山上,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加上天巫山上各种古木参天,让天巫山变得很是幽静,只有那玉石台上,才分外的通明!
此时在玉石台周围,整齐而有序地跪着许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个个身穿盛装,身上也悬挂这不少玉石雕刻而成的饰物,或者雕琢成佩悬于腰间,或者琢磨成串挂在脖子上,围绕着玉石台一圈又一圈地跪着,每个人之间的距离都是差不多,从里到外一共围成了九圈。虽然是跪着,但是这些人并没有匍匐在地,而是后背挺得笔直,手中都持有一块长条形的玉牌,却并不都是白色的。而是依次分成了红、黄、青、黑、白五种颜色,各自都有数量等同的人持有,与他们身上佩戴和悬挂的玉石饰物是一模一样的。
这些人除了装扮如此隆重之外,个个神情肃穆,目光注视着玉石台上方。在玉石台的上方,有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正在跳着一支十分特别的舞蹈。与其他所有人不同,这女子身上并无片玉,明眸皓齿,面目饱满如月,却有五种色彩交错,勾描成奇异的图纹,遮住了她本来的容貌。她将一头紫红头发盘起,带着一顶高高的古冠,身穿束身黑衣。却是男子的装扮,但黑衣贴身却显出他一身无比翘凸的丰满曲线,上身露出一对雪白的小臂,左手手腕上带着一串蛇骨缀成的手串;下身露出两条小腿,光着白嫩的双足,右脚脚腕上系着一个铃铛。
这女子就在玉石台上起舞。并不如寻常的舞蹈一般动作流畅连贯、一气呵成,反而是每做一个动作,形成一个身姿后便会停顿在那里,维持数息之后,接着再变化成另一个动作。而在动作变化之间,随着她双脚之动,铃铛都会相应发出一声响声,她口中便会发出一连串古怪的音节,似吟唱歌曲。又似吟诵密咒。
铃声响动,伴随吟唱,这女子抬脚落足间,一时单足而立,双臂交迭,歪着脑袋作沉思之状;忽而变化,双腿交换,整个人前倾送出双手。向天空探去,作捧月之状。原本支撑之足向后伸出,令人感觉立即就要破空飞去。正令人忍不住想要夸赞,身形又再生变,这一次那女子居然直接从原地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候,却已移转他处。呈一手抚耳,作附身聆听之状,如闻万物……却见玉石台上,这女子身姿幻化千般,无一重复。如云遮月,如风过松,清奇不已。
随着身姿的变化之际,这女子也围绕着玉石台一圈一圈走着,不多时便来到了玉石台的中央。只见玉石台的中央之地居然有一双数寸之深的足印,边缘整齐、中间凹凸似乎是细心雕刻琢磨而成。而那女子最后一次身姿变化,双足正好踩中这一双足印,双脚严丝合缝地落在上面,足底凹凸也和脚印之中无一丝一毫的差错,同时一阵法力从双脚涌出,让这女子与玉石台完美地融为了一体。
这才知道,这双脚印并不是雕琢而成,就是这么被这女子这么踩出来的。只是那法力并不是专门为了踩出脚印,而是为了沟通玉石台和那女子,因此,对于石台的影响可谓微乎及微。要踩出这么深的一双足印,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少岁月之功,这女子又在这玉石台上舞蹈了多少次。
就在这女子双足落在脚印之上的刹那,双手五指岔开,向天伸出,口中发出一声悠长的啸音,嘹亮动听,绝不刺耳,绵绵悠长,直入九霄。随着这一声啸音响起,那些跪在玉石台之周围的九圈众人开始冲着玉石台叩拜,同时发出呼应的呼喝之声。他们根据手持不同颜色之玉条依次叩拜,叩拜之时歇声而起身继续呼喝,如此五色轮替,声涌如浪,高低起伏,形成一种奇异的波动。
显然这是一场奇异的祭拜仪式,吟唱之中,众人的心念汇聚到了玉石台中央的那名黑衣女子身上。这些心念赤诚而无任何的个人意愿,发自本心精诚无比,汇聚在那女子身上之后。那女子脚腕之上的铃铛突然自行震动起来,发出一阵急促的响声,隐约暗合某种奇异的韵律。随着铃声不断响起,突然那女子手腕上的蛇骨之串化作了一条通体雪白的白蛇,吐出嫣红的信子,沿着那黑衣女子的手臂游动到了她的身上,在她周身游走不定。
白蛇只有手指粗细,也并不长,它在那黑衣女子身上游走了几圈之后,最终来到了那女子的腰间游走一周,头尾相衔,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再也不动,好像是那女子凭空多了一根白色的腰带一般。
随着白蛇成带,仪式似乎已经到了末尾,那女子收回双手,脸上的五色纹路图案居然开始自行消退,渐渐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但是那条白蛇并不会立即变回骨串,而是会这样环绕在这女子的腰间七天。在这白蛇成带的七天之中,这女子就能够施展天地之力。直到七天之后,白蛇就会自行返回到她的手腕上,再度化为蛇骨手串,这女子也无法再借用天地之力。
而在这七天之中,越是接近白蛇化骨的日子,可借用的天地之力也会逐渐减少。必须等到再一次举行仪式之后,重复这仪式之中的一切,这女子才能继续施展天地之力。本来若是按照以往的习惯,仪式至此已经结束,那女子应该立即离开这玉石台,其余众人也会在她的带领下依次离开。但让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这一次这女子并没有动,而是反常地跪倒在了地上,大声道:“千年的等待,迎来等待中的人。亘古一脉天巫一族,天巫首千巫女拜见天命之主!”
众人震惊之下,所有的目光都向千巫女叩拜的方向看去,只见在玉石台的正上方,也就是在千巫女的头顶,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位男子,立身虚空,正是陆正。陆正听见千巫女的话,脸上露出疑惑之色,道:“你叫做千巫女?你认识我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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