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家彦若非没有办法,他真的不想踏足山间的这座神社,此刻他跪在神社主屋外的木质阶梯上,静静等待屋内人的允许。/ ..
这种滋味让德川家彦感到异常的不爽,早在一个时辰之前,他就有要起身转身离开的冲动,不过理智还是让他继续跪在门外等候。
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年,德川家彦大半年来可谓是度日如年,几乎每天都如坐针毡,每天都恨不得发兵千叶,或是挥军平定掉周围的那些大名,但是没有得到神社内人的允许,德川家彦不敢那样去做。
用半年前主屋内那位大人的话说,德川家彦现在需要将忠于他的家将派出去,让他们在各地进行攻伐,而德川本家必须要留在江户,吸引千叶方面的注意力,也算是牵制住千叶的那位天皇。
半年前,德川家彦依言而为,将麾下的家将几乎全都派了出去,让他们在各地建立自己的势力,顺便遏制住各地崛起的那些贫民武士大名。
可是结果却是,德川家的那些家将,除了四大天王和十六将中的前六人,其他家将在各地都处在岌岌可危的境地。
其中更有几名家将已经被别人击败,原本家将所控制的地方,也已经成为别人的地盘,半年来德川家控制的地方不但没有增加,反倒是极具在减少,到如今德川家几乎只剩下江户西南边的一些地方。
家族里的家老们纷纷叫嚷着,甚至是质问德川家彦所制定的计划,在家老们的逼迫和施压下,德川家彦不得不再次前来神社。
“吱呀”神社的门终于打开,德川家彦不敢有丝毫迟疑,赶紧便脱了鞋子拾级而上,快步进入到神社的主屋内。
今次屋里并没有布帘子阻隔,德川家彦清楚看到屋内跪坐着三个人。为首是个身着东方中土唐帝国服侍的中年人,在中年人身后跪坐着一名低眉顺耳的年轻人。
而引起德川家彦侧目的,则是与中年人并排而坐,一个整张脸都被白布包裹,完全看不清楚究竟是男是女的家伙,甚至德川家彦透过对方脸上白布缝隙,连对方的眼镜都没有办法看清楚。
德川家彦愣神片刻,那个中土中年人首先按耐不住,低声说:“德川家主,你此来所为何事?难道只是为了看我们吗?”
听到对方口中流利的扶桑话。德川家彦顿时就醒悟过来,赶紧跪下来向三人行礼:“德川家彦见过三位大人。”
中土前来的中年男人摆摆手说:“德川家主不用多礼,我们既然是盟友,自然应该相互帮忙,看起来你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吧?那就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知道对方似乎不想废话,德川家彦便赶紧说:“大人,家彦此来是想要问一问,德川家还要继续隐忍下去。牵制住千叶吗?”
中年男人闻言先是一愣,扭头看了一眼身边头戴白布的人,而后又看向德川家彦说:“这应该是事先制定好的计划,难道德川家主现在有什么别的想法?”
德川家彦也不敢抬起头去看。自然不知道中年男人异样的神色,只是趴在地上说:“大人,并非是德川家彦有什么想法,只是如今扶桑各地群雄并起。德川家若是还这样一直保守的话,恐怕很快各地那些手握重兵的武士都会崛起。”
中年男人显然有些不满,扭头看着头蒙着白布的人。并不去回答德川家彦的问题,似乎有意要问问蒙面人为何要这样安排?
蒙面人见状,倒也没有再继续沉默,而是笑着说:“呵呵,德川家主其实多虑了,现在扶桑各地群雄并起,难道您觉得德川家完全控制局面吗?我让你们龟缩不出,便是为了让你们德川家保留实力。”
听到这个声音,德川家彦顿时一惊,因为他已经认出这个声音,知道这才是他此前一直所面对的那个人。
愣了片刻,德川家彦又接着说:“大人,德川家彦知道您的苦心,可是如今德川家已经一退再退,若是继续龟缩下去,恐怕将失去除了江户外的所有土地。”
中年男人听到这里,顿时感到有些气恼,沉声质问蒙面人说:“白蒙,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这可不是当初圣后所要见到的结果,你为什么要让德川家一直龟缩?最终导致现在这样的局面发生?”
对于中年男人的气恼,蒙面的白蒙倒是没有任何惧怕,仍旧是平静地说:“裴炎大人不用这样焦虑,现在局势不是还没有到他说的那样惨吗?”
随后白蒙又接着说:“其实我让德川家这样做,是为了牵制住千叶的那位天皇,也是为了牵制住天皇背后那位来自西方的殿下,只有牵制住他们之后,我们才能有更多的机会去做更多的事情。”
“白蒙,你似乎对那个来自西方的什么殿下很熟悉吧?你可是不止一次提起过对方,看起来你似乎很忌惮对方吧?”
中年男人裴炎来自东方中土的强大的唐帝国,算是按照唐帝国的君主之命,专门来控制住扶桑的局面。
唐帝国的君主有着吞并四海之心,早已经将扶桑视为了囊中之物,这些年不断派出大批各个教派的人进入扶桑,就是为了逐渐渗透扶桑,从而渐渐的控制住扶桑,最终将扶桑也握在自己手上的手上。
原本,直接负责扶桑的是裴炎,可是后来这个来自沙海的蒙面年轻人,不知怎么得到了唐帝国君主的信任,便让他也参与到吞并扶桑计划中。
对于白蒙突然出现,分掉自己部分的权力和功劳,裴炎心里实际上非常的不爽,只是碍于唐帝国圣皇的命令,他不能够违逆只能认可白蒙的参与,但是即便是这样,裴炎也在不断寻找对方的错误。
蒙着脸的白蒙,也知道裴炎对自己的态度,明白对方想要找自己的把柄,将自己从扶桑给赶回去。
所以白蒙对于裴炎毫不客气的揶揄,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容忍,当下便反唇相讥:“呵呵,裴炎大人,您似乎多虑了,在我大唐的雄威面前,一个来自西方的小小殿下,又能够泛起什么浪花来呢?”
裴炎被说的半响接不上话,而白蒙又接着说:“何况,就算我忌惮对方,不是还有裴炎大人您在这里坐镇吗?”
跪在主屋里的德川家彦听到这里,顿时在心里暗叹一声:厉害,居然三言两语,不但化解了危机,还把危机转嫁给别人,这个白蒙果然是个狠角色。
连德川家彦都听出端倪,裴炎又岂能不知道白蒙话中带刺?当下便笑着说:“呵呵,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戾气太重,想来这也是圣后不喜欢你的原因,既然是你的老对手,那就还是你自己处理吧。”
对于裴炎的针锋相对,白蒙倒是没有继续辩驳,只是笑着说:“呵呵,裴炎大人,小生是圣皇陛下派来,自然要为圣皇分忧。”
裴炎眼角微微抖了抖,随后便仰面大笑起来:“哈哈哈,好,说得好,不愧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德川家彦,既然白蒙大人让你们德川家牵制千叶和那个西方殿下,那你就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吧。”
闻言,德川家彦顿时心中苦涩不已,原以为来了个新的大人,想要和原本的白蒙争斗,会趁机给自己和德川家一些机会。
但是现在看起来,那位新来的大人显然落了下风,现在已经无暇顾及他和德川家,德川家彦清楚自己只能是再想其他办法。
不过,就在德川家彦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突然白蒙又开口说:“德川家彦,其实你们现在也不用完全的龟缩,德川家的一些力量应该展现出来,震慑住某些宵小之辈,不然你大将军的颜面何在?”
听了这句话,德川家彦先是一怔,转而心中一阵狂喜,向白蒙和裴炎磕头说:“多谢两位大人,德川家必然不会让两位失望。”
看到德川家彦欣喜离去的背影,端坐在裴炎身后始终没有开口的小童,突然开口说:“两位大人,为什么要在他面前演这么一出戏呢?难道说,我们还需要害怕德川家?刚才那家伙真不像是个大将军。”
裴炎闻言严肃地斥责:“小童休要胡言,哼,刚才那个家伙,绝非是个善类,你不要被他表面的懦弱给欺骗了,再说,你家大人岂有和白蒙大人演戏的资格?”
白蒙随之笑起来:“呵呵,裴炎大人,你还真是小气,你我虽然各为其主,可是现在我们同时在这扶桑,自然要以我大唐的利益为重,所以你我之间那些意见上的不合,现在应该先放在一边才是。”
裴炎冷哼一声没有搭话,但是看起来似乎已经同意白蒙的意思,暂时放下两人之间的隔阂,先以眼下的大局为重。
白蒙见裴炎被自己说服,也就不再纠缠之前的问题,转而低声嗟叹:“可惜,至今没有将那个西方的殿下引出来,看来我还是小看了那位对手。”
闻言,裴炎顿时冷笑着说:“呵呵,就凭你那么点小伎俩,如何能够对付的了人家?其实你现在的布局已经很好,不过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导致你没能得偿所愿,但是那么一点小瑕疵,只要弥补,你定然能够成功。”
白蒙闻言赶紧躬身向裴炎磕头:“裴炎大人,还请您教我,那个西方殿下,乃是我毕生仇人,请裴炎大人帮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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