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战这东西,其实没有6战那么热血沸腾。
你想双方命中率都个位数,射还慢,这根本激烈不起来啊。一般来讲,战列舰万米以上的距离对k第三甚至第四轮齐射才会形成跨射,而跨射之后还要撸上好些轮才会有命中。而且战列舰的射理论射和实际射是两回事,大部分战列舰在对炮的时候一般都是两分钟三这样的射,远比理论射要慢。
另一个时空的丹麦海峡海战,双方打了半天,威尔士亲王离开战场的时候才吃了七十五寸。
当然双方接近了以后情况就不同了,副炮一起开火那场面肯定激烈起来。
所以,想要享受海战的快感不应该开战列舰,应该开驱逐舰啊,二战中大多数热血的海战都生在驱逐舰身上。
什么拉菲突脸,什么塔菲三号驱逐舰部队决死突击逼走大和啊,什么野分挑战整个美军舰队被炸成零件啊,都是驱逐舰于的啊。
而此时,丹麦海峡的德军舰队没有驱逐舰,霍兰的驱逐舰则距离德军还有两万米,双方仍然处于远距离互扔板砖的阶段。
俾斯麦号正在实施半齐射,也就是所有炮塔同时射两门炮中的一门,这是校射阶段的一般做法,一旦半齐射实现跨射(也就是炮弹落点较为均匀的落在敌舰周围),就会开始进行全齐射。
这个年代海战的基本要领,就是当现敌舰形成跨射之后稍微改变航向,以使敌人的跨射失效,可能有人说海战中不是都要跟着旗舰机动么,其实并不是这样,跟着旗舰机动那是大方向,各舰小范围的扭动还是可以接受的。之后统计战报画阵型图,一般都会忽略这种小范围的扭动,仍然视作展开了战列线。
皇家海军其实很鼓励舰长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把船开得比较灵动,这是从通讯不良的风帆战舰时代流传下来的传统。英国人评价特拉法加尔海战中法国海军的表现时,都会说他们太死板,只知道跟着旗舰机动,而英国人自己相对而言阵型就不是那么严谨。
这个传统就一直流传了下来,所以现在摆出梯形斜阵的英国舰队每艘船都在用小舵角摆动船体,给德军的校射制造麻烦。小舵角一方面船体变向幅度小,不容易出篓子,另一方面改回正舵的度快,大型战舰的舵打起来很慢,某游戏里为了游戏性加快过,还要二十多秒才能打到满舵,现实中大型战舰的舵多笨重可想而知。
而德军舰队则在按照战术操典,十分规律的打舵,所以德军舰艇在海面上跑出了非常工整的蛇形轨迹——每一艘都是。
当然现在英军战舰火力挥不出来,德军规律的变向给英军带来的校射优势没能体现出来。
大型战舰的主炮校射,有一套非常复杂的过程。
各艘大型战舰的舰桥最高点,一般安排的都是主炮用测距仪,这个测距仪会跟着主炮一起转动,它的外观非常好认,因为都有一个横着的粗杆,粗杆两头是测距仪的两个镜片,这其实就是个放大无数倍的炮队镜。大和号的主测距仪两个镜片之间的距离达到十五米,大概是人类有史以来制造过的最大的炮队镜了。
有些战舰炮塔上也带有两侧有镜片的横杆,那是炮塔自己的备用测距仪,当主测距仪被击毁的时候就使用这个测距仪来指挥火炮射击。
当大型战舰要射主炮的时候,会先由测距仪获得敌人的距离数据,还要通过持续观测来估算敌人的度,再由舰上的航海室提供本舰的航向和度数据,所有这些数据被汇总在主炮射击指挥所,一般射击指挥所会有简单的计算装置,比如另一个时空的日本海军使用的就是齿轮式计算机,而美国海军使用的则是简单的电子计算设备(这时候还没有计算机所以请理解成我们日常生活中用的计算器)。
计算好射击诸元之后,数据会被送到炮塔,炮塔必须在计算出来的最佳射时间前完成主炮的装填和调整,快要到时间的时候,全舰会有电铃之类的手段进行通告,这是告诉大家主炮就要射了,请抓好身旁的东西。
大型舰的主炮射造成的动静远一般人的想象,就算是半齐射也会造成船体抖动。像大和号这种,不光射前要电铃通告,还要组织甲板上的露天防空炮位进行疏散,大和号甲板上专门设置了露天防空炮位操作员用的掩体,主炮射的时候操作员必须躲进掩体里,不然就会被主炮射的炮口暴风吹飞。
以上就是此时此刻在丹麦海峡的海面上英德两国战舰正在做的事情。
双方哐哐互扔板砖,气势还是很足的,两边战舰周围都在不断有炮弹落下,炸起来的水柱有二十多米高。
但各舰舰上的情况却并没有那种热血的感觉,双方水兵都在全力以赴的完成自己的职责,甚至连话都很少说,除了号令声基本听不到什么热血的咆哮之类的。
因为此时没有飞机可以打,副炮也没进入射程,所以各艘船上其实只有主炮组和射击控制单元在忙活,副炮组和防空炮组都在看戏,连轮机舱都处在一种半数以上人没事于的状态——现在大家都烧油了,不用吭哧吭哧往锅炉里填煤。
对于海军老兵来说,他们很享受这种无事可于的状态,因为一旦有事可于,那一般是战舰中弹了。
交火开始后第二十分钟,声望号瞭望哨高呼:“罗德尼左舷有火光。”
霍兰心里咯噔一下,但很快他的参谋就报告:“看起来中弹部位舷侧副炮位,没有看见火光,应该无事。”
这时候通讯兵报告:“罗德尼通告没有问题,航火力正常。”
霍兰长舒一口气。
这时候声望号的舰长建议道:“我们已经接近到一万六千米了,是不是可以考虑转向了?让巡洋舰和驱逐舰继续前突就好了。”
“不够,先生。”霍兰摇摇头,“我们要接近到副炮也能开火的距离,只有我们对敌人甲板形成压制,才能保证我军巡洋舰和驱逐舰的安全。”
战列舰之所以可怕,重点不光是它的主炮,战列舰那成吨的副炮也是他战斗力的重要来源。一般一艘驱逐舰也就那么几门五英寸炮,而俾斯麦光1双联装炮塔就有六个,火力抵得上两艘驱逐舰。更何况这边战列舰都搭载了舰载战姬,对几乎没有装甲完全“结构抗”的驱逐舰威胁很大。
所以霍兰打算抵近德舰,用副炮进行俗称的“洗甲板”作战,副炮的穿透力注定它无法威胁到战列舰的核心部位,却可以于掉战列舰的副炮,在这种情况下,英军的巡洋舰和驱逐舰将得到有效的保护。
于是,英军舰队继续全突向德军的单列纵队,高大的舰艏梨开海面,皇家海军的圣乔治十字旗在硝烟和水柱的围绕下飞扬。
五分钟后,英军主炮射击指挥所看见德军领航舰身上冒出火光。
“俾斯麦号中弹”
传声筒里传来呼号后,霍兰慢条斯理的拿起望远镜,似乎德舰中弹是必然生的事情,毫无大惊小怪的必要。
观察了一会儿后,声望号舰长的声音钻进霍兰的耳朵:“似乎没能击穿主装的样子,大概不是纳尔逊级的十六寸
“也许是因为距离太远我们的轻弹穿透力不足。”
这里所说的轻弹,是指弹重被刻意减轻的主炮弹头,轻弹在射的时候初更大,动能随之变大于是穿透力增加。另一个时空的海军在二十世纪初对弹重的理解产生了分歧,有些国家喜欢低重弹,特点是炮弹存好,远距离命中时穿透力高,有的国家则迷信轻弹。
但在这边,双方都喜欢轻弹,因为低重弹在近距离容易被舰载的战姬用护盾挡掉,而轻弹在较近距离交战的时候就连战姬都奈何不得。
但与此相应的,在现在这种距离上,轻弹就很难造成有效的威胁。
霍兰继续观察着德军领航舰,希望能看到着火之类的迹象,遗憾的是德军战舰在安稳的航行着。
“司令官阁下,”声望号的舰长突然对霍兰说,“飞行战姬队要求出击。”
“出击于什么?强突敌人战舰么?”霍兰摇摇头,“让她们等着,等到进入混战阶段了,会有她们用武之地的。
“会进入混战阶段么?”
“说不准。当我们的驱逐舰和巡洋舰射了鱼雷,德舰就要回避,他们队形乱了之后我们就可以冲上去乱战。这样总比德国人靠着航跑掉要好。”
这时候,霍兰和其他人都听到异样的声响,就像在用指甲挂铁皮表面一样,紧接着是一声闷响。
“让船舱各部门检查船舱状况。”霍兰好歹也是有经验的指挥官,他知道刚刚那声音是炮弹在水下擦碰船体之后在船底爆炸出的声音,这声音通过舰艇的船壳传了上来——霍兰此时所在的装甲堡,和主装甲带是相连的。
很快,“没有异常”的报告就送到霍兰面前。
霍兰小松了一口气,而这时候,声望号前部两炮塔正好进行第二十七次齐射。
十几秒钟后,主炮射击指挥所高声报告:“确认一命中,确认一命中,从周围落海炮弹的着弹染色剂颜色判断为本舰命中。”
霍兰用望远镜观察敌舰,看见领航德舰中部有大量气体涌出。
“看起来是打中烟道了。”率先做出判断的还是声望号的舰长,“于得不错,能把德国人呛死。”
“再偏一点或者再深一点,可能就……等下,德舰是不是停电了?”
“我看看……嗯,有点像,明显它的主炮正准备升起,但停在半路了。”
战列舰主炮装填的时候必须放下到特定的角度,装填完之后再向上扬起。只有法国人的新型战列舰的主炮可以在任意仰角装填,所以法国战列舰的主炮实际射比同时期其他国家的战列舰快很多。
霍兰和充当自己副手的声望号舰长对视了一眼,随即他下令道:“左满舵,全舰队回转,变单列纵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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