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城之战的规模在新军第三集团军17营渡河后,就迅速升级了双方的决战,在袭击豹河渡口并且意外与蒙八旗骑兵发生遭遇战后,消息立刻被双方军队的主将所获悉。
当然,近在咫尺宽城守备的指挥官、八旗副将存泰在得到他义子艾尔朗遭遇新军的消息后,也是十分的惊讶,在他们看来,这季节山区的封冻刚刚解除,根本不到开战的时候,所以才会发生艾尔朗趁闲出去打猎……
不过,好在艾尔朗出去溜了这么一圈,这才发现了对方进攻的情况……而艾尔朗回来之后免不得要说上一通驻守豹河渡口佐领萨善的坏话,守备如此稀疏,对方给占领了对岸渡口竟然毫无警觉,这可都是留任口舌的话题。
而萨善也没闲着,回到城里,也是自夸了一番救下艾尔朗的大功,虽然给对方一哨人马一路撵进了城,但是他这营人马可是完完整整的带回来了,虽然连营盘都丢了,不过相比起艾尔朗损失超过7成的战绩,他倒是却有可圈可点的地方。
存泰现在可懒得去管自己这个义子和手下互相推诿责任,守住豹河防线,那才是作战的关键,找来艾尔朗仔细问了问敌军的情况后,他立刻召集军官商议出击,而派出去的斥候也终于带回来对方的最新消息。
这支汉人新军显然不是弱旅,在把萨善和艾尔朗撵进城后,就在渡口到宽城这不到五六里的官道上布下不少暗哨,以至于派出去的斥候损失惨重,因为他们根本没预料到对方敢于在大道旁伏击。
遭遇伏击后,斥候营也试图反击,但是,对方以四五人为一组,占据路旁有利地形,而且附近还有其他小队的互相策应。更要命的是,对方的火力完全压制了斥候营所用的短管火枪,虽然斥候营有马匹代步,但是武器方面的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
以至于斥候营试图先围攻对方设置在外围的小队时。竟然战死了两个前锋校,而对方的损失却是微乎其微,不得已,斥候营只得绕了远路,沿着河堤跑过去查看豹河渡口的情况,对方在夺取河西渡口后,并没有立刻进逼宽城。而是开始在渡口的河堤周围修筑工事。
而根据斥候的观察,豹河上的十几条小船还在不断的向河西运送军队,不过半个时辰才能往返一次,河西的新军人数估计在一千人左右。
得到这个消息后,存泰原本坚守的想法发生了改变,他立刻召集亲信和幕僚议事,虽然不知道对方这次出动了多少军队,不过。这一支敌军前锋忽然间出现在豹河渡口,这绝对是赤果果的挑衅。
此刻,驻防宽城的各营参领、佐领都已经赶到城中。聚集在县衙大院内等候命令,而斥候营的人马进进出出,带来了不少消息,而听到这一系列的消息后,这些军官们都是表情各异,私下里已经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议论开了。
“这时节,怎么就动刀兵了!知道是那里来的兵马嘛?”有刚来的军官还没搞清楚状况,在那边惊讶的发问。
“还能是那里来的,斥候营都看到红色的军旗了,铁定是广东新军啊!”消息灵通军官早有人接上话题答道。“听说来的兵马不多啊,刚才听艾尔朗说,大人准备出击!”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不阴不阳的插上话来,“艾尔朗刚在外面被人打的灰头土脸的,听说才来了两营不到的新军。当然要回去找场子啦,谁知道后面会跟多少兵马!我看这仗这么打下去可就玄乎了!”
说话的正是刚才被艾尔朗暗中打了小报告的萨善,他可是这边的老油条,这么一说,众人都是凑过来围着他打听之前的战况,要知道,广东新军在大清军界里绝对是崛起的新锐,大清这几年来的胜仗,无一不和这支新锐有莫大关系。
这当兵拿饷,做军官可就是靠的吃空饷,现在要对阵让大人身边精锐骑兵都吃大亏的新军,不打听清楚了,待会儿怎么死的都没搞明白,那可就太悲催了。
在衙门内等了足足一个时辰,里面议事的存泰这才下令各部军官入内发布军令,显然,经过和幕僚、亲信的仔细斟酌,这位宽城守备的主将终于下定决心,必须趁着对方立足未稳,以优势兵力击溃渡口的新军……不管怎么样,现在宽城守军多达25个营以上,除去守备城内和东侧沿河营地的兵力,调集十几个营区进攻对方至多2个营的军队,这其中胜算还是很大的,不过出兵前,八旗军可还有不少事情要安排……
据守河西阵地的第三集团军17营,已经随后赶到的另一支前锋营第10营均已经渡过豹河,10营的千总黄柯同时带来的军团指挥官薛超将军的命令,命令十分简短而简单,只有四个字――“坚守待援”。
整体的作战计划,潘信自然并不知晓,但是进攻目标已经摆在自己面前,那就是这座扼守满人陪都承德府咽喉位置的宽城,既然要坚守,他立刻和黄柯两人组成前敌临时作战指挥部,而对整个豹河渡口地形探查后,一个初步的防御计划已经形成。
五百米外八旗军原本驻军的那处营地,两人看了之后都一致认可在那里设立第二战线,毕竟这是一处石木结构的营地,只需要进行简单的加固,就能达到非常有效的防御效果,相比临时在河堤和地表挖掘的堑壕和散兵坑,这可是方便太多了。
而占据营地后的搜索也有了意外的大发现,营中至少有足够两营士兵吃上一个月的粮食,此外还发现一批弹药,通过弹药,他们也立刻判断出,对面八旗军所用的武器基本还是11mm前装和后装步枪,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这些弹药显然不适合新军使用。
很快,黄柯的第10营调出两个大队200人驻守营地,而在营地两侧到河堤近500米的开阔地形上,由10营构筑两条弧形防线,与河堤阵地形成交叉火力,达成共识后,士兵们立刻热火朝天举着工兵铲看是挖掘起来,一切的军事训练,告诉他们一个事实,战备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初春的太阳晒在身上还是有些暖意的,士兵和军官们都在忙乎着挖掘堑壕和单兵坑时,哨官任纲也没闲着,他们这一哨负责防守的侧翼靠河堤的一条近百米的防线,这次对渡口的防守,事先可是经过营中军官仔细演习和策划的,所以才能在渡河后第一时间完成阵地的构筑,这半圆形的防御阵地,已经尽量缩小了防守范围,以便承受最大的攻击压力。
任纲在此刻已经挖到大半个人深的坑道里来回跑动,不断指点士兵对一些地方进行加固或者垫高,同时,他还不忘记刚才遭遇蒙古骑兵的情况,自己正面的地形是相对平坦的河堤,足够容纳十几匹战马正面冲锋,所以,他还让十几个士兵在正面一百米内挖掘了十余条深浅不一的阻滞坑道。
看看天色,已经近晌午了,也不知道那些八旗军进城后在干吗,从早上到现在都过了快两个时辰,据说有大批敌军驻守的宽城竟然会毫无动静,以至于守在阵地上潘信和黄柯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很快,堑壕上的土堆有高了几分。
过了晌午,潘信和黄柯还在仔细讨论预备队布置的情况,放出去的暗哨飞奔来报,“报告,宽城敌军出动了,大批敌军,估计至少有10个营以上,还有骑军!”
潘信、黄柯也是十分惊讶,这帮兔崽子终于出动了,没想到一出动就闹这么大动静,10个营,那可是好多兵马嘛,还有骑兵,这一仗看起来还真是硬仗了,两人互相叮嘱了两句,立刻分头奔去观测点。
站在河堤一处挖掘好的观测位,潘信拿着望远镜向几里外的宽城方向看去,中午时分原本十分明亮的视线,竟然因为远处大批军队的调动而显得有些朦胧灰暗,足足又磨蹭了半个时辰,对面的敌人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杏黄龙旗飘扬、大批骑军簇拥着一群军官出现在两千米外的一个小土坡上。
而大批的八旗步军在土坡的周围和后面乱哄哄的摆开了阵型,潘信仔细分辨着居中山坡上八旗军军官的官府,隔着太远,也是在看不真切,不过大致也分辨出都是些彪、虎、熊的图案,仔细看了看军旗,也没有对方驻军大将存泰的旗帜,这让他略感失望,不过细想想,他这么两营人马,人家派出个四品的参领来已经是太给面子了。
当密密麻麻的敌军摆开阵势后,左翼的八旗马甲忽然让开当中的大道,远远的就看到有一队马拉车缓缓的上来了,等在阵地前一一摆开,牵引的马匹被带走了,五门黑乎乎的火炮赫然出现在阵地前面。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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