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中华 第479章 兵分四路

勿里洞岛海路距离坤甸200公里，距离坤甸外海的卡拉马达岛不到100公里，是进入爪哇海的重要通道，1885年5月下旬的一天早晨，岛上唯一的小镇芒加尔的简易港口外忽然出现了一支庞大的舰队，庞大而又漆黑的舰体散发出的威势让人都透不过气来。

岛上的部族也是和婆罗洲巴夭族人同一种族，这是标准的渔猎游牧民族，靠着海上捕鱼维系着部族的生存，整个勿里洞岛共有巴夭族人约两万人，分属于巴普恩、图恩的数个小部落，而居住在芒加尔镇附近的就有一万多人。

这周围原本也经常看到荷兰人的船队往来，这些巴夭族人自然分辨得出战舰和商船的区别，很快几个部族的首领都聚集在一起商议，他们到没有什么准备反抗的打算，因为这勿里洞岛距离荷属东印度管辖的棉兰老岛也不过百多公里，荷兰人早几年就上岛了。

不过由于岛上缺乏可掠夺的资源，唯一可算作资源的大概就是这两万土著而已，不过由于欧洲已经禁止公开的奴隶买卖，所以这些资源也缺乏变为金币的可能性，暂时性被荷兰人忽略了，他们在芒加尔镇东两里地的高地上构筑了一座哨站，仅仅作为观察哨使用，驻扎了不到一个班的士兵。

观察哨上的荷兰人自然也看到了港口外出现的战舰，负责这里的是一个叫班大思的少尉，他们整个哨所一共就11条步枪，早已被现在的情况惊呆了，只见港口外的战舰上已经放下5艘小船，上百名士兵正整齐的划着船只进入港口。

“少尉，我们需要迎战嘛！”旁边有士兵惊恐的问道。

“笨蛋，你拿什么迎战……那军舰上的旗帜你们谁见过吗？是一面红色的，上面有一颗五星、还有一柄长剑模样的图案！”班大思少尉对于迎战敌军早已丧失了勇气，不过更郁闷的是，竟然不知道这么嚣张就登陆的敌人是什么人？

一众手下都探头仔细看着远处的战舰，距离又远，那旗帜虽然鲜红的，根本看不到少尉说的图案，不过这模样的旗帜确实没人见过，都一个个摇摇头。

忽然间拿着望远镜观察的班大思少尉气急败坏的吼道，“赶快去降下国旗，挂上白旗！”

众士兵都是一脸的目瞪口袋，在探头往外面一看，一个个都鬼叫似的奔出哨卡！

这次对婆罗洲周边地区巡逻例行任务的指挥官是“华山”舰的管带陈默，动用三艘铁甲舰、接近南华舰队一半的军力到周围小岛上，自然不是来打秋风的，他只是带给周围的列强们一个无比震撼的信号——南华民主共和国成立了，一支新势力崛起了！

当然，目前针对的还只是荷兰人，谁让婆罗洲一多半的海岸线对面都是荷兰毛子的农庄呢，通过互济会这几年在荷属东印度这几年的经营，对周围岛屿都打探到不少消息，荷兰人在对面的荷属东印度大搞强迫种植，当地的土著那是天怒人怨。

但是荷兰人拉拢当地的封建贵族，对这些拥有土地的贵族许以好处，农民按照规定必须将耕种土地的四分之一或者八分之一的土地种植高附加价值的甘蔗、咖啡、可可、烟草等物产，但是，这些物产，荷兰人的收购价格极低，甚至低于农民耕作的成本。

而当地的贵族为了获取更多油水，直接把这些作物的种植面积提高大量三分之二，甚至于百分之百，从而获取更多的差价补偿。

而荷兰人与英国人的矛盾也是日益加剧，由于荷属东印度是农业型的封建殖民地，根本无法对抗英国人的工业倾销，所以荷兰人大搞关税壁垒，对进口的货物征收巨额关税，使得境外货物都无法销往当地。

混混无弹窗广告全文字ＴＸＴ下载而另一个重要的消息，也是促使这一次婆罗洲外岛巡检的重要原因，荷兰人对婆罗洲周围岛屿上封建王国的征服也是时间不长，早年荷兰人对这边岛屿的统治是以爪哇和马都拉岛为中心的，对外围岛屿并不重视。

后期随着其他势力的渗透，也开始加紧征服，但是当地的封建势力反抗还是比较激烈的，被迫承认荷兰人统治后，双重压迫下，当地的局势也异常不稳定，这时候，若是强力介入，巨舰大炮外加威逼利诱，无疑是一个极佳的方案。

之所以第一个就巡视这勿里洞岛，自然是因为这里还是巴夭族人的控制区域，到达港口外的时候，两个小队士兵在婆罗洲巴夭族头领陪同下直接登岛，准备宣示对该岛的主权，结果外围的训练舰发来信号，说是看到一个升着荷兰人国旗的哨所。

陈默丝毫没有犹豫就下令抵近炮击，这可是为上岸的队伍做的最好注脚，谁知道炮管子刚转动，瞭望哨军官风急火燎的冲进来，“大人，那个哨所升白旗了！”

这消息显然让陈默也是略感惊讶，这荷兰人还真是够迅速的，这么短时间就把国旗换成了白旗……

随行的婆罗洲巴夭族人首领上岸后发挥了重要作用，他约见了岛上的巴夭族人部族首领，向他们介绍了婆罗洲上部族加入南华后的诸多好处，可以获得土地、额外的奖励，依靠土地的收入就足以补偿作为部族首领的收益，而且现在的局面下，部族首领其实是一个高风险的职业，这一点，这些原住民也是很清楚的。

很快，勿里洞岛上巴普恩、图恩两个部族首领在听到南华民主共和国给予的优厚待遇后，立刻选择了归附南华，在签署了宣示主权、加入南华民主共和国的文件后，陈默宣布，将在一个月内开通岛上直达婆罗洲航班，当地原住民可以立刻前方婆罗洲选择领取土地，开始享受国民的待遇。

当然，国民也是有义务的，陈默在这方面只字未提，一切都以那份具有法律效应的文件为准。

而被俘的荷兰少尉班大思和他的士兵缴械后，他被暂时看押起来，到了需要用他们的时候，会被送上小船，那样他可以横渡海峡，去向荷兰人报个信。

而真正的战斗发生在婆罗洲东面、望家锡海峡东岸的巴里巴板港口，这里与婆罗洲其他地方相隔茂密的原始森林，当地的消息十分闭塞，早在五个月前，由一个连队的荷兰军队、三个连队望家锡岛上的土著军队组成的殖民军乘船攻击了这个港口，当地的巴夭族部族根本无力抵抗，很快就向对方投降了。

当陈默指挥的舰队巡视到这里的时候，意外的在港口外碰到了一条悬挂这荷兰国旗的小炮艇护卫的四艘货船，突前的阳江号铁甲舰发出停船受检命令，荷兰小炮艇竟然转动炮管子，结果早以窝火没机会发挥的阳江号上的8门速射炮来了个漂亮的齐射，在不到2000米的位置上，直接把这艘不足500吨的无防护小炮艇给炸的粉身碎骨。

俘虏了四艘货船后，陈默才知道荷兰人竟然偷偷摸摸攻占了婆罗洲的一处小港口，这还真是个意外的大礼包啊，他当机立断，战舰在巴里巴板港口外摆开架势，直接就把这个毫无防护能力的贸易港内的荷兰船包了饺子。

荷兰人在港口内仅有3艘运兵船，船上确实也有火炮，不过这50、60mm的火炮来对于凶神恶煞般的南华铁甲舰，几乎跟搔痒无异，战斗仅仅进行了三十分钟，港口已经被彻底控制了，随后跟进的三艘训练舰上的新编陆军展开了对岸上敌人的清剿。

巴里巴板港口被攻占后，荷兰人只留下了一个连的土著军队，由几名荷兰军官负责指挥，不过，面对舰炮协助下发起攻击的南华陆军，战斗完全是毫无悬念可言，虽然这些南华陆军中，主力都是越北仆从军，但是战斗还是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就彻底的完结了，所有的敌人、包括荷兰军官大部被俘，小部分负隅顽抗的自然是死路一条。

而借着这个应头，陈默直接把战舰开过了望家锡海峡，在战舰炮口的怒吼声中，驻守苏拉威西岛望家锡城的荷兰守军不过一个办连队不到200号人，虽然土著仆从军也有数百人，但是在舰炮轰鸣的一瞬间，土著仆从军就崩溃了，荷兰守军在被舰炮打的晕头转向后，又看到驶入港口的运兵船，最终选择了体面的投降。

看到荷兰人投降了，当地的苏丹波法米立刻派出代表向舰队指挥官陈默递交国书，代表当地的贵族承认南华民主共和国对苏拉威西岛的统治权，而作为回报，波法米要求维护他这个苏丹以及领地贵族在当地的特权。

陈默当即与波法米苏丹签署了文件，顺利的接手了荷兰人在苏拉威西岛上的权利，获得这一决定性成果后，南华陆军军官马东方和100名士兵驻防望家锡城，他们的任务非常具有挑战性，必须确保南华在岛上的统治权，等待后续的援军。

等舰队火速赶回坤甸时，正好赶上荷兰人从巴达维亚派来的使者，双方正在就勿里洞岛的归属问题展开谈判，很显然，苏拉威西岛的情况，荷兰使者并不知晓……

荷兰人对于班大思少尉带回来的消息显然并不确信，婆罗洲继兰芳公司后，又被另外一个华人公司所控制，他们倒是知道的，考虑到远东那个庞大帝国的影响力，荷兰人对于相对贫瘠的婆罗洲兴趣不大，对婆罗洲的侵扰也主要是小规模的拉拢当地土著。

荷属东印度上丰富的农场业才是荷兰人最关注的东西，毕竟每年8000万荷兰盾的巨额收益，这对于小国荷兰那可是不得了的收入。

这次婆罗洲的华人竟然派出了舰队公开将勿里洞岛纳入对方的版图，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荷兰人也有些不能接受，根据班大思少尉的报告，入侵勿里洞岛的军队装备精良，但是，很难把这些情报和对岸原本苟延残喘的中国人联系起来……

负责进行谈判的是荷属东印度总督的重要助手丹德尔斯上校，他是荷兰海军出身，派他来自然也是要了解一下这个所谓的“南华民主共和国”的舰队实力，荷属东印度号称千岛之国，舰队所拥有的决定性作用，曾今的海上马车夫荷兰人岂会不清楚！

而南华这边负责谈判的，自然是现在的国务大臣严荇，双方就这个小岛扯皮了两天，毫无进展可言，不料陈默匆匆赶回，又带回来新的消息，事情发展会是如此顺利，相邻的苏拉威西岛上的苏丹波法米竟然这么快就同意接受归并入南华。

而陈默驻兵望家锡后，自然要求波法米苏丹派人来坤甸，所以跟随战舰来坤甸的望家锡代表是波法米苏丹的弟弟泊拉杜，虽然望家锡目前已经臣服，但事实上，以波法米苏丹为首的贵族势力也就是墙头草而已，看到驻扎的荷兰军队不堪一击，立刻就倒戈了。

而临行之前，波法米更是叮嘱弟弟泊拉杜，一定要小心与南华国的将军们周旋，为他们这些地方贵族争取最大的利益，若是情形不对，荷兰人占有优势的情况下，更是要第一时间回报消息，以便做出应对。

之所以目前为止，波法米苏丹还是表现出了十足的忠诚，这自然是巨舰大炮威压下的效果，泊拉杜在登舰后，见了南华舰队和陆军的威势之后，还特地找了个借口下船去跟他哥哥报告，那可以装的下人的254mm巨炮的炮管子，绝对拥有震撼的效果。

波法米苏丹听说之后，立刻打消了偷偷派人去爪哇与荷兰人秘密接洽、打情骂俏的算盘，先安心看看情况发展，这支新崛起的势力看起来不一般，荷兰人虽然势力很大，但是这些年在政府周边岛屿的时候，主要还是依靠陆军，而且早些年荷属东印度叛乱不断，更是打的荷兰人灰头土脸。

负责南华对外作战许寿山在获悉征服苏拉威西岛战略要地望家锡城的消息后，立刻和贺小均召集高层军官会议，巡视舰队指挥官陈默讲解了周边岛屿情况，他一再强调了一点，勿里洞岛作为进入爪哇的一个重要观测点，虽然不具备太多的经济价值，但是战略价值突出。

而对于这一次意外征服望家锡城的事件，陈默也是非常明确的指出了这其中的关窍，这些岛屿上林立的苏丹、部族其实都是墙头草，但是，墙头草看的可不仅仅是谁给的好处多，而是谁的炮管子粗、谁的枪杆子多，这一次列席会议的国务大臣严荇长期在这南洋发动互济会运动，对于荷属东印度的情况也了解很多，而国防大臣邓允在婆罗洲掌兵三年余，更是了解当地部族。

他们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荷兰人对荷属东印度进行的强迫种植掠夺政策的同时，也有严酷的产品收购法律条文，东印度群岛上各领主、部族生产的高附加值经济产品，如咖啡、豆蔻、烟草之类，只能由荷兰人来收购，若是卖给其他国家的商人，荷兰人知道后，将会是灭顶之灾。

乌塔兰岛上的领主就因为偷偷将豆蔻卖给了来做贸易的英国商人，最终导致整个岛屿上两万五千人的部族被荷兰人杀得精光……

在座的这些可都是久经沙场的军官，但是听到这手段，也都是十分的惊叹，而邓允则提出了一个针对荷兰人这屠夫手段的反制计划，利用荷兰人制作的白色恐怖，将更多的岛屿纳入南华的势力范围，至于之后的掌控，有枪杆子在不是问题。

这计划立刻得到了许寿山的支持，一副南洋地图早就挂在了议事厅里，许寿裳和贺小均两人看着南华民主共和国东面和南面密密麻麻的岛屿，都是眼冒金光！

“许大人，以前听教官上工业课的时候，就举例子说过，这荷属东印度群岛的地质构造特别，几乎处处都有小型金矿，这回可有机会去探查一下了！”贺小均这厮无厘头的冒出来这个问题。

许寿山一脸黑线，“贺小均，派你来是镇守南华的，可没派你来挖矿吧！”

贺小均哈哈大笑，“许大人，我是临时起意，想起来一个问题，这些烦人的土著据说只会种地，这些岛屿弄下来后，怎么从国内移民过来呢？这金山银山是不是最吸引人呢！”

“……”

在座的军官们、外加几位南华的大臣都是集体无语。

不过这主意确实有点意思，许寿山挠挠头，直接转到正题，“贺小均，你丫老不务正业，这事情不需要你来掺和，你愿意，闲的时候可以写封信给大人嘛，我现在要问你的是，这么些岛屿，那可都要陆军上岸去占领的，你能抽调多少兵力……前提是要确保南华的防卫！”

贺小均凑到地图前面，沿着爪哇海画了一条横线，“爪哇海以北，包括苏拉威西岛，这一大片大岛、小岛，我都要了，我准备兵分四路，全面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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