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营外那些个护**都哈哈大笑,“果然跟兔子似的……只怕一会儿就变王八罗”这话显然都是受薛超授意的,听得外面的亲军一个个脸涨的发黑、却没法子爆发
前面一小段路,还有几个亲军的士兵窜在护**军官的前面,不过一会儿工夫,劲道泄了,就被护**军官很轻易的超了过去,结果第一个来回的时候,那护**军官已经可以站在原地泡壶茶,一帮子亲军才刚刚跑到,等三圈跑完,20几个亲军只剩下18个了。
那个护**军官倒是不慌不忙在前面领着队伍,神情还是那副不屑的模样不过领着剩下的18个人到报名桌的时候,说话倒是客气了几分,“兔崽子们,怎么样,这三个来回有没有服气半个时辰,老子都原地踏步等你们一半时间啦……”
这18个兵东倒西歪的站在一起,嚷嚷着“大人,服气啦服气啦”
“你们这帮兔崽子,看你这熊样,才跑了这点路,就变得这幅模样,那天给法国人追,好像还比今天跑的快嘛”看到这些士兵的队列,这护**的军官又是大声开骂,这些个小兵这会儿早给磨光了锐气,赶忙重新列队……
看到这18个兵用心整起来的队列倒也有模有样,军官这才板着脸来回巡视了几下,大声的评价道:“马马虎虎,这才和农夫有些个差别”说罢,手一招,立刻有一队护**从后面大车里面捧出来鲜亮整齐的军服给这18个士兵一人一套,然后还有每人一支的毛瑟步枪
而这十八个兵立时就被宣布升职为小队长他们当中一多半原本在亲军中不过是个小卒子而已,没想到这回铁了心竟然搏出位了,立时间对护**可谓是死心塌地的归了心
这消息自然一下子就传开了,亲军营了显然是炸了锅,这一身军服穿上去,这步枪一背,那可就跟护**一样啦听说这饷都要多几成……这步枪那可是很多亲军亲眼看到过威力,打起法国人来也不含糊啊,听大将军说过的,比那法国人的枪都要好
宋云泽设计的激将、打磨、再收心的计划,很显然这效果是非常不错的,那些不甘心、不愿意在屯田军混一辈子的士兵立刻都砰砰的心动了,这报名的桌子前立时就排起了长队,以至于薛超不得不增加人手来帮助测试新兵。
五天后,一支经过考验和选拔而出的越南护**四营成立了,军队的指挥官是实授从六品卫千总的突击队出身的马龙,这也是薛超希望马龙能把这支队伍尽快带出来,毕竟这些亲军的底子差了点,但是怎算可都比农夫强吧
但是军纪方面要主要的问题,这方面训练马龙也是个行家另外各队的小队长、队长的空缺都安插华人营的军官,这支越南仆从军人数上一下子就盖过了薛超的三营,总计有兵力2647人,此外报名了,但是测试成绩没达标、但是尚可的一批士兵,被编练成四营的后勤队,这后勤队也有730多人,至于淘汰的则多如牛毛……。
完成整编后,剩余的士兵被整顿起来,马尾海运公司又来招募了一会工人,面对不错的薪酬,一些士兵也动心了,马尾海运也从其中招募到青壮劳力近4千人,一部分愿意离开顺化到外面工作的约1000多名青壮被送往防城县,剩余的劳力立刻投入到顺化城港口的建设。
顺化城临海的港口属于那种大型临海深水港,沿着城市的一侧,还有一条大河香江灌入大海,这一方面方便的商业的开展,不过另一方面却造成了整个城市安全严重遭受海上的威胁。
顺化的东城门和北城门都安装有火炮,不过确是那种老掉牙的铸铁炮和青铜炮,火力奇差、射程也近的很,上回法国人临走时,大概是太过匆忙,竟然忘记了拆走这几门炮拿回去当废铁烂铜,秦铠看到后,立刻下令全部拆走,这玩意放这里,还不如运回马尾,铁炮没啥大用,这么重的一坨青铜可是好东西……
陪同视察的丞相宋行暗暗叫苦,这位秦大人还真是物尽其用啊,本来想要从他那里搞点钱来把顺化的产业给恢复一下,看起来这难度可不小
站在城楼下,秦铠拿着一张大地图,指着远处香江入海口,“宋丞相,这里按照地图上要建造4座炮台,那三千劳力每人每天三十文工钱,两顿饭,这笔钱由先由马尾海运公司来出,火炮、炮弹、火药都由从福州运来,我算了一下,20门重炮、20门速射炮、20门11mm机关炮,加在一起也就差不多70万两银子吧,这笔钱你可要替我兑现”
宋行听了也是一脸黑线,这钦差大人还真是精明啊,这造的炮台还不是替你们护**造的嘛,还让我去筹这个钱,现在顺化城挖地三尺也没那么些银子,那就需就派捐吧这不是70万两嘛,反正已经是穷得没裤衩了,自己手头也没银子运作,他咬咬牙。
“秦大人,我这丞相现在也可是穷的叮当响啊,要不这次就借足100万两,除了造炮台的70万,剩下的我拿来投入到这顺化重建上您看如何?”
“没问题!”秦铠嘿嘿一笑,现在顺化通用的不是咱护**银票嘛,那就继续用着银票嘛,反正顺化现在运作的整个商业系统,几乎都是马尾海运掌控着,可惜自己手头上缺乏银庄的人才,要不真就搞一个银庄,还能赚钱息。
“宋丞相,华商联盟那边你反正也有份的,等炮台造好了,海港这边我会想办法进行封锁的,到时候,除了华商联盟的船只外,其他人就很难进来了,这边我会投产一些产业,到时候你要多扶持一下……”
秦铠看了眼宋行,见这位还在没搞清楚状况,“这事商盟的吴掌柜会跟你详细说,一些在顺化能生产的产品,会放到这边来可以在本地销售,也可以由船队转运出去,此外军事上的事情,你尽可以问薛超,民政之事那就烦劳宋丞相啦”
“秦大人,听你口气,莫非你这就要离开顺化?
秦铠这事也不用瞒着宋行,这边越南小朝廷之事,他还需要宋行打理, “还有几日我奉圣旨要建这护**,三日后,我就要启程你给我一道提督宣光、越池、河内、北宁四府兵事的旨意……”
宋行一惊,脱口而出,“大人要对付黄佐炎?”
秦铠看了眼宋行,淡淡的说道:“黄佐炎……只不过是跳梁小丑尔,宋丞相,你过虑了,若是顺化有什么难以决断之事,可通过英国公司的电报联系我还有就是,我们商议过的各地的官员调整,你可以逐步推进,反正就那句话,顺者昌逆者亡”
两天后,秦铠匆匆离开了顺化,这边军务都交给薛超,他特别交代,在马尾海运把预定的大批锚雷送到后,立刻封锁这外港湾,防止法国人的骚扰和突袭,炮台加紧督造,顺化能不能守住,还是看这些炮台的发挥才行,火炮这边务必要加紧训练,叮嘱完之后,501舰为首的南洋水师舰队升起的离港的令旗。
秦铠匆匆离开顺化,但是他舰队的目的地却不是越北的港口海防城,三天后,舰队赶回了福州马尾港,上岸后,他并没有回船政,而是直接来见丁日昌。
老丁这段时间可谓是生活丰富多彩,除了官场应酬、古书收集的常规娱乐外,没事还带着衙役到各处“求是学堂”看看这新学推进的情况、听听张简关于福州这新学的设想,这大半年的新学教育,可谓是成果累累。
虽然目前这新学的花费有些多了,每个月光学生的补贴就需要近五千两白银,当然这笔钱现在惯例是马尾船政来开支的,不过这份政绩可是他和张佩纶分摊,对此,他丝毫倒是一点也没有占便宜的觉悟,还时常自夸对这新学的关注远高于花钱办学的秦铠,
秦铠眼巴巴回来了,这位巡抚还真不在衙门,问了几个熟悉的衙役,才知道老丁今天是受张简之邀去为新开的一所初等学堂揭牌。
细问之下才知道,这是一所针对福州城内官宦子弟、贫寒士子的新学,一直来上新学的都是些贫家子弟,这原因很简单,整个大清朝都是玩的科举,你这学校的重点在于西学,当然也是兼顾了儒学,不过儒学与八股可还是差的远了,都这新学出来的学生铁定是考不来科举的,想要入仕的读书人自然不愿意学这些。
张简来了之后,自然发现了这个问题,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些官宦子弟中更容易出人才,这其中的道理不解释大家也明白,而他致力的新学教育,如果无法吸引这一人群的话,他总觉得那是有欠缺的,所以他特地写了一封建议信给丁日昌。
老丁看了后也大为惊讶,这张简名声不显,没想到这文章却是十分的了得,立意、论据、评论都颇有见解,招他详谈后,立刻拍板同意了他的意见。于是一所招收对象为士子和官宦子弟新学开办了,丁日昌出面延请了本地的大儒在其中传授科举之学,而马尾的教师担任西学的教授。
秦铠赶到学堂时,老丁正在和张简畅谈这福州的教育宏图,看到秦铠,他十分意外的问道:“烈风,你怎么跑回来了?孙复发给你的电报收到了那也用不着急着回来嘛……”
“大人,你又开下官玩笑了……”秦铠心底竖了下中指鄙视一番丁铁鸡,如此看到咱穿越人士的人品,不过对于老丁为自己争取的位置,他还是十分的感激。
丁日昌很明显就是在调侃自己,他回来,确实是因为孙复的电报,电报上说,朝廷关于顺化大捷的封赏下来了,秦铠这次终于升官了,而且是官升三极,直接从四品道员升职到从二品福建布政使司布政使。
看来李中堂大人终于高抬贵手了,这上面没人,还真是不行啊老丁和李中堂的官场同盟,显然是是促使自己升官的主因。
不过这不是他回来的主因,孙复电报中告知,朝廷年前对“留**童公案”有了说法,太后发话了,全数召回未曾完成学业的留美学童,现在已有几批学童即将到达上海,北洋那边来询问马尾船政是否要人,这会儿秦铠恨不得直接飞到上海去……
回了巡抚衙门,丁日昌让人把朝廷的文书拿了出来,秦铠展开一开,上面有人果然是不一样啊,满页都是表彰之词,什么“居功不傲、勤勉治军”,什么“孤悬海外、立不世之功勋”,看的秦铠自己的脸皮发烧……
不过他现在可是从二品的大员啦,在福州地界上,也就张佩纶、丁日昌两个之下,当然还有个福州将军,不过这时代的福州将军随着八旗军的废置也就是个摆设了,而论官阶,他已经和老丁一个档次了,只是职务略低而已,这布政使可是巡抚、总督之下的首席官员。
丁日昌单独把秦铠留了下来,向他交代了三件事情,一是,这件事后,他需要向李中堂那边表示下心意,这是官场上的常例,一定不要随意,老丁也知道秦铠不了解这大清官场规矩,他建议让孙复去办理这事。
其二,此番在越南护**之事,维持现状即可,切不要贪功冒进,你这升官的速度,一旦有错,朝廷那帮子清流肯定是口诛笔伐,老丁建议他招安黑旗军后,立刻把黑旗军的指挥权交给云南、广西总兵,这样可以避免黑旗军战败拖累自己。
对于这一条,秦铠不以为然,黑旗军在越南对法战争中其实是屡败屡战,当然也是颇有战果,其实这战力他也颇为怀疑,一支由农夫为主体,黑旗军老兵为骨干的天地会民间武装,装备低劣的情况下,和这时代陆军号称“欧洲第一”的法国较量,败了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因为他们唯一依仗的只是地势,何况后边还有越南人、清国边军在那边拖后腿来着……
现在,这越南已经是囊中之物,法国人想来,先问问自己这护**是否同意经过实战的检验,秦铠对于陆地上与法国人的决战还是信心十足的但是秦铠很明白,这越南之事,战事胜负是第一位的,但是决定这结果的因素却在外交。自己那个时空,尽管有镇南关大捷,但是越南的藩属国地位最终还是被放弃了。
这其中的原因,后世之人皆言李中堂老朽、卖国,但是究其深层次的实质因素,还是落了那句话——弱国无外交,镇南关大捷之后,云南、广西边境上可战之兵不过两万余,而且不少都是从越南败退回来的清军,而此时,法国海军已经封锁了台湾海峡,占领了基隆的煤矿,获得了动力上的补给基地,陆军虽然大败,只不过折损千余士兵,而整个法国远征军人数接近三万,这局面对比的优劣、这是战是和,老谋深算的李中堂那会不知轻重。
不过李中堂也有失算之处,这次对法国的妥协,直接导致了大清国虚弱面目的彻底曝光,以往还整天装作绅士模样的列强们,自然个个不甘弱后,最先行动的恰恰是在中法战争中自称保持中立、甚至不允许法**舰到香港加煤的英吉利,另一藩属国缅甸迅速落入他英国人的掌控。
秦铠想到这里,也不便把这些想法直说,不过丁日昌自然从他的神色和口气里知道了他的想法,摇摇头笑道:“烈风,你必然是另有想法,老夫当年也是豪情万丈来的,不过还是叮嘱你,这第三件事就是一切以稳为先,求险求胜未必有错,但还是要处处小心,你官场上根基还是太浅,这朝堂之上,没有奥援可是毫无胜算的”
今天丁日昌突然跟秦铠说的这些话,秦铠不是白痴,自然明白字字玑珠,都是老丁官场的珍贵经验,他琢磨了一下,还是没想明白,老丁让自己去回报李中堂这次的帮忙,难道是让自己去搭上北洋的线?这话也不好直接问……
“大人,有你在,我就一直跟您,不就行了,这朝廷里的事情太复杂了”
“烈风,老夫都六十好几的人了,还能干上几年这段时间,虽然心情舒畅,不过这身板却大不如前了,你在这边开创的新学,老夫倒是满意的很,等赋闲养老了,就到学堂里开课授业,倒也是一件幸事”老丁感慨了一番,话锋一转,“对了,张总督对你颇有好感,你可别忘了”
这下秦铠算是听明白了,老丁原来是让自己引清流的势力为奥援,细想之下,这倒是确实是一个可行的办法,清流本来就是些松散的文人,一项以反“洋务”反“西化”为主论调,与北洋互唱反调,但是……清流中有见识的确是不少,他们的弱点在于实务上都是能说会道,但是到具体的事务上,还不如那些被他们骂的狗血喷头的地方官吏。
张之洞后来在湖北搞的风风火火的洋务运动,虽然成效显著,但是都是引进的外国落伍技术,而且多有失败的先例,而张佩纶在马尾的败绩更是惨不忍睹。
很显然老丁非常了解自己的长处,而这些正是现在清流一派的短处,而李中堂那边,秦铠自己很清楚,以自己的资历,无论如何都挤不进北洋的核心,丁日昌显然是要自己维持着和北洋的中立……中庸之道啊秦铠后世可没少听过这词,但是要真正做好这墙头草的角色,他挠挠头,还真是个极度考验的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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