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德果真不是吓大的,刀架到脖子上都不慌,嘿嘿笑两声说道:“你招数比我快,我输了,但是输得不甘心。”说完眼中寒光一冒,身子一低躲开了架在脖子上的刀,陆炳下意识的挥刀砍去却晚了一步,把夏大德的头发硬硬削去一层,陆炳不觉得心惊,刚才要不是夏大德躲得快,此刻这人已经人头落地了。
这人是傻子还是疯子,这样还要反抗。不过此刻来不及多想,夏大德已经冲到面前,扔掉武器懒腰抱住陆炳,一下子把陆炳撞翻在地,陆炳只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只愤怒的犀牛撞中了一般。
陆炳和夏大德转着圈的滚了出去,撞到了一面土墙上,顿时墙体倒塌,只弄得陆炳想要吐血,终于两人停止了翻滚,夏大德转身到了陆炳背部出招,从后面勒住了陆炳的脖子,看来夏大德最擅长的是近身缠斗。陆炳现在的身体,可不是穿越前的高中生了,比那时候的身体更加强悍,壮得能打死一头牛,可是放到夏大德面前还是不太够看。
对敌之策,需已之长克敌之短,较力可不是陆炳擅长的,可是现在陆炳被夏大德死死地勒住,哪里还能动弹,只听夏大德在陆炳耳边吼道:“小兄弟,你服不服,认输了我就放了你,不然你就得被我活活勒死。”
这声音如同炸雷一般,震得陆炳耳朵生疼,陆炳也不答话,准确的说是被勒住了难以出声,心中倔劲起来了,憋着一口劲猛地朝着夏大德的肋骨部位不停地肘击。可夏大德身宽体胖的,把陆炳高高顶起,根本使不上全力,好不容易击中了却只觉得好像是一肘捣在墙上一样。
陆炳的气渐渐不够了,身体也有些软了,这是缺氧的现象,再者说就算不缺氧,一会儿也说不定会被夏大德累断了脖颈,难道就这么挂了,卧槽,也太悲催了吧。
陆炳突然想到了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名字叫做《李小龙传奇》里面曾说过一个柔术,陆炳使劲回忆着里面的招数。陆炳现在的身体极为发达,心中只要能想到的,基本身体就能做出来,于是乎猛然掰住夏大德的大拇指往后一弯,夏大德吃痛胳膊不禁松了一点,虽然很快夏大德又勒紧了,不过这个空挡已然足够了。
陆炳先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虽然这个空气中还夹杂着夏大德的口臭。然后陆炳猛然回手成爪抓向夏大德脸,夏大德一偏头的功夫,陆炳抬腿上踢,正中夏大德偏开的头颅。
夏大德吃痛松开了陆炳往后退去,陆炳抓住夏大德手,一拳打在手腕部,然后是关节弯曲的部位,然后是肩甲穴。夏大德被连番击打之下,一下子手臂酸软,瞬时一点力量也使出来。陆炳大喊一声,两膀一较劲,脚下使绊子,把夏大德摔倒在地,然后用腿锁住夏大德,并且把他的手掌向后掰去。
夏大德大喊大叫起来,然后说道:“松开松开,这次我真认输了。”
陆炳觉得让夏大德疼够了,也就松开了夏大德站起身来,但却向后撤了几步,做防御姿势。夏大德也站起身来,活动着臂膀连连说道:“你还真厉害,光以为你刀法牛,没想到沾着打也这么厉害,敢问小哥儿师从何处。”
陆炳看夏大德没有再攻击的意思,也就放松下来,只是眼睛还在盯着夏大德,吃亏上当就一次,唯恐夏大德再暴起伤人。陆炳答道:“刀法是祖传的。”
“那近身贴打呢?”夏大德追问道,陆炳的招式是他前所未见的。
陆炳自豪地说道:“李小龙!”
夏大德一愣随即装模做样的说道:“好像有这么一号大师,我好像听说过,挺厉害的。”
陆炳差点笑喷了,心想你听说个屁啊,莫非你也是穿越过来的。
夏大德的下一句话,到真可谓是让陆炳哭笑不得了:“兄弟,我脑子不好,问你个事儿,刚才咱俩为什么打架嘞?”
陆炳倒也是闲的,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夏大德点点头,说道:“借我刀看看。”陆炳顿时大笑起来,怎么打了一圈又绕回了原点,于是走到撞倒的院墙外,捡起了自己的刀递给了夏大德。
夏大德看了一番完璧归赵,秋毫无犯,不禁让浑身酸疼的陆炳暗道:要是早知如此,就早借给他了,何必弄到现在这般。
不过不打不相识,夏大德让陆炳随他回家歇息,至于如何收拾残局,捡起兵器,如何赔偿人家损坏的院墙,这个暂且不表,两人来到了夏大德的家中。
夏大德的家不小,却也比不上兴王府,再怎么说那也是个王府,规模自然不同。夏大德安排陆炳睡下,陆炳累了一天了,加上刚才又这么打了一架,早就累得不行了,躺在床上就睡,到对夏大德也放心,夏大德不禁暗挑大拇哥赞道:“真是条光明磊落心无杂念的汉子。”
陆炳醒后,夏大德带他引见了自己的家人,说实在的夏大德也没什么家人,无非就是几个杀猪的学徒而已,各个膀大腰圆的,分明是小一号的夏大德,其次就是夏大德拉拢的几个壮士。陆炳心中略有疑问,夏大德却笑言说,平生最敬佩的就是张飞张翼德,所以也像拉拢几个壮士干上一番事业。
陆炳嘴上不说心里却想:你这不是要造反就是要当土匪啊,看来可以以你为原型写一本《水浒三国传》了。
紧接着就是大摆筵席众人吃吃喝喝倒是好不快活,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胜酒力的陆炳早就被灌得晕晕乎乎的了,毕竟年轻的陆炳酒后吐真言,把自己怎么行侠仗义,怎么绑架了江家大少爷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听后夏大德一拍桌子喊道:“他娘的,痛快,江彬这个歼臣人人得而诛之,他的族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这也就是陆兄弟,要是我,早他娘的把他杀了。”
众人又骂了一会儿朝中的歼党还说了现在的皇帝朱厚照不理朝政,只顾着自己玩乐等等等等,陆炳喝的晕晕乎乎的,也没有插话,因为众人所说的这些人物,他有一大半都没有听过,只能不停地吃菜喝酒,然后就啥也不知道了。
陆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头有些微痛口干得很。下床喝了一口水后,不由得惊了一身的冷汗,想到昨天晚上自己所说的,万一有心怀歹心的人出卖了自己,自己又酒醉不醒,那这事儿可就大了。按说陆炳这半年纪,放到大明正是纯情懵懂之时,可是现代社会长大的陆炳看了太多的人间冷暖,也看了不少大片电视剧什么的,内心较大明的同龄人,略成熟一些,甚知谁也不可信。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看了投名状,兄弟不能信了。看了色戒,女人不能信了,看了集结号组织不能信了。陆炳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信春哥吧,或许能得到永生。”
正说话间耳听门外有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就是大喊:“陆老弟,快起床了,我们可要进来了。”说着推开了房门,原来是昨天晚上共同吃酒的几个大汉。那几位壮士盛行鲁莽,非得拉着陆炳出去转转,陆炳本来觉得东桥镇离着安陆和陈家台还是太近了,于是便想再往远处走走,别给朱厚熜和自己爹惹麻烦,不管是被逮住了还是什么,都会让家人伤心的。
可是一来是这群大汉盛情难却,二来本想跟夏大德辞别后再行上路,现在夏大德却不见了踪影,询问得知夏大德出去办事儿了,大约两三天才能回来,陆炳只得暂缓了告辞的打算,等夏大德回来后当面说过再走。
除了东桥镇镇口的窑子陆炳是打死不去以外,喝酒耍钱陆炳来者不拒,众壮士纷纷笑陆炳是个雏儿,陆炳到不以为然,本来自己就是处男,可不能把宝贵的第一次随随便便给了小镇的咸肉庄,要去也得去高级点的娱乐会所,如果这个年代有娱乐会所的话。
陆炳带的金银不少,加之生姓豪爽,没几天的功夫,这群大汉都和陆炳好的如同一个亲妈生的一样了。陆炳心想不能再等了,迟则生变,便留了一封书信,想要告辞,却未曾想到,这时候夏大德回来了。
夏大德提这个包裹,扔给陆炳,陆炳接过来打开一看,不禁吓了一大跳,包裹内赫然是一枚人头,仔细看去竟然是之前来家中骗钱的那个道士。
陆炳大惑不解,问道:“夏大哥,这是为何?”
夏大德嘿嘿一笑说道:“事情是这个样子,我这几天记挂着你的事儿,便去了趟安陆和陈家台,想打探一下你的事情怎么样了,结果发现你依然被通缉了,到处贴的都是你的海捕公文。当时你和兴王殿下蒙着面,没人认得出来,只有你们拴马的那个小店的见过你们的样貌。可是你们这事儿干的太漂亮了,陈家台的人都恨透了江恶少,于是乎没有人供出你来,再说了,江家虽然重伤缉凶,可是谁都知道这只不过空口许诺,江家的钱哪里是这么好挣的,举报了也不一定给,还说不定得罪了你这个江湖豪侠,故而安然无事。坏就坏在这个恶道身上,他被江家请去做法,说江家最近不太顺,去去晦气,结果他掐指一算,又听了江家少爷的形容,便装模作样的说算出了凶手,并指认出了你,我估计你是以前得罪过他,他怀恨在心才如此瞎猫碰到死耗子的。”
陆炳哭笑不得,自己这是躺中枪啊,不过倒也不冤枉,毕竟是歪打正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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