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山位于泉州府北郊外,青山悠悠百鸟齐鸣一副盎然的景象,淡淡的神秘感和自然的舒适让陆炳不由深吸一口气,站在山下仰望着山峰陆炳说道:“多好,自然舒服还没有人文污染,最主要的是还不收门票。”
“你又在说古怪的话了,什么门票?”杨飞燕笑道。
陆炳想了想用杨飞燕能理解的话答曰:“就是说几百年后,再上山就要收钱买票了,凭票才能上山,大约一张票三十文吧,还有个别景点需要另行收费,年票则贵一点,一次姓缴费但是一年都可以用,我这么说你明白不?”
杨飞燕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明白倒是明白了,可是这钱交给谁呢?”
“这话问的对,有点意思。”李杜一直在竖着耳朵听着陆炳的谈话,此刻说道:“难不成我清源洞封山做起了买卖不成,那不成土匪窝了。”
“那倒不是,是朝廷圈起来的和当地单位分这部分钱,你们也能落点油水,或多或少的。你们别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到时候不光是泉州附近的百姓前来玩,大明全部疆域内的子民以及世界各地的人都可能来,交通便利四通八达,飞机火车汽车什么都行,总之到了五一十一黄金周的时候,别说看山了,满山都是人头。被人圈起来的山就不是咱们自家的山了,人民的江山人民坐在这里不成立,该交钱还是得交钱,美其名曰对山的保养,到头来环境被破坏了还怪游客不文明,丝毫不说收钱的人的责任。”陆炳摇着头叹息道。
史文斋史礼斋两兄弟弄了个简易的担架抬着五爷,九爷只管埋头上山,这么大把年纪了再坦言承认自己经常听不懂陆炳的话,着实脸上有些挂不住。李杜和俞大猷这两个年轻人却听得意兴盎然,眨着眼听这些从未听过的名词,李杜大约明白了陆炳的意思,点点头道:“看来陆兄能预测以后的事情,先贤都会这等预言的本领,陆兄且受我一拜。”说着冲陆炳抱拳微鞠了一躬。
陆炳连忙回礼说道:“我哪懂这个,我....我....算了不说了,说了还得费更大的劲解释。”怎么穿越的,陆炳自己还不知道呢,到时候要么被问东问西要么被人当成口出狂言的疯子,那就不妙了,若不是因为自己现在的一身武艺,怕早被当成精神病了。陆炳长叹一声还好这个时代没精神病医院,否则自己定是常客。
俞大猷问道:“你说这么多人上山来,我们这些住在山上的人怎么办,难不成也要交钱?”
“这个问题我不好解答,得看规划,在规划内你们就是工作人员或者居民,可以开农家乐等等,咳咳咳,也就是客栈。不过,若在规划之外那就得搬走了,具体措施要根据当地政策而定。”陆炳说道,俞大猷挠挠头道:“他让搬就搬?我要偏不走呢?强权不是这么用的,再说这又不是他们家的山,凭啥子管我。”
“我算看出来了,俞大哥就是个钉子户,嘿嘿。到时候给你断水断电,扔砖骂街,就不怕你不搬了,当然最后还有杀手锏,城建拆迁办,任你武功再高搬砖放倒,总之战斗力非凡。你别惊讶,真事儿,我给你说给我三千我征讨九州,给我五万城管,我统制环宇。”陆炳笑道,他尽量把话语用此时的话语表达出来,不过他也不管别人听得懂听不懂,讲的痛快再说。
李杜却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正是所谓的兵在精而不在多,看来陆兄口中的城管正是精兵强将以一敌百,不知道这样的兵哪里寻呢?”
陆炳大笑起来,笑而不答。众人一路胡侃着就上了清源山,山不高也不陡,可是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清源山格外的秀气,而山上最有名的还是清源洞。清源洞历史悠久,至于传说什么的暂且不表,单说当代之所以有名,那就少不了俞大猷等人的功劳。清源洞紫泽书院有十位才子,各个文武双全,俞大猷李杜史家哥俩都在其中,他们皆中了秀才,并且精通长剑长拳阴阳八卦等,十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名噪一声,不光在泉州府,或者说福建,亦或是大明南北都享誉盛名,被人尊为“闽南十才子”。
几人进了清源洞,在两旁的民居中把五爷安排好,五爷可能是因为年岁已高,一路被人下药后只是个普通老人,一路奔波之下自然受不了,现在才缓缓醒来,精神有些萎靡毫无平曰里那股威仪感。
众人见五爷没事儿这才放下心来,陆炳这可是第一次来清源山,之前在某旅游节目上看过,对着清源洞前三教庙宇不禁唏嘘一阵不由得连连道:“真好,真好。”
“陆兄要觉得好,等闲暇了可以在山上住上一段时间。”李杜说道,他只觉得陆炳眼光独特武艺高强,有种此人必成大器的预感,于是便不由得起了想要结交的心思。
陆炳点点头抱拳道:“那就谢过李兄了。”转而陆炳问道:“三教庙宇各不相同,你们到底信奉什么?”
“偏听则误,兼听则明,我们都信却又都不信,只学有用的思想了却繁杂的世俗,达到一种真理。”李杜笑答道。
“去其糟粕取其精华。”陆炳总结道,李杜点了点头不由的又高看了陆炳一眼,总结能力太强了,熟不知这是陆炳考试的时候经常要用的一句,已经用烂了,不自觉的就带了出来。
“你们师父呢?”九爷快步走出问道。
“师父带着师兄师弟去云游了,留下我们几人主持大局以及山上的正常事物。”俞大猷说道。
九爷突然坏笑道:“看家只需要低等门徒就行了,若是寻求剑术名家应该带上你们几位,若是舞文弄墨更应该带上你们,可是情况绝非如此,怕是有仇家上门吧,把十才子中的四位留在山上.......”
“姜还是老的辣,九爷,师侄佩服,家师的姓格您也知道.......”李杜看了眼陆炳,欲言又止,然后尴尬的笑了起来。
九爷却是直白的解答了陆炳对李杜话中的种种不解:“哎,你们几人的武艺超越你们师父太多了,而且你们师父当年惹了人家又不敢承担后果,还抽掉了几个英豪保护自己,你们四人能对付了刀魔吗?”
陆炳想要的信息基本都得到了,俞大猷李杜等人的师父怕事儿,而他们的师父当年惹了一个叫刀魔的硬手,听这外号就觉得不简单,人家现在来寻仇了,他们师父带着人躲出去了让徒弟来应对。十才子中有六人要保护师父,俞大猷等人留在山上直接面对仇敌,这才是大丈夫的作为,对于那胆小怕事光知道逃避的清源洞掌门,陆炳着实没兴趣了解,连叫什么都懒得问。
不过,对于刀魔陆炳还是挺感兴趣的,杨飞燕此时走了过来,说道:“九爷,别揭人家的短了,别忘了人家刚救了你。”九爷讪讪的笑了笑,李杜忙说:“没事儿,九爷不是外人,杨姑娘和陆兄也不是外人,随便说,本就天下皆知。”
“对了,九爷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陆炳也觉得这样不太好,便岔开话题问道。
九爷叹了口气说道:“七哥本想隐退江湖,天下兴亡我们的仇恨和他都再没什么关系,可是五哥非让他留下来,却没想到害了他。”
“我爹怎么了!”杨飞燕激动的问道,九爷摆摆手说道:“现在他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你别激动,听我说。陆炳走后,孟霖风生水起,在群雄中声望很高,极会蛊惑人心,本来我们都对他有所设防的,可是正当用人之际也就大胆的重用了他。虽然在此期间还是对他监控者,可是防不胜防,怎奈他早就准备好了,突然在深夜对我们发起了进攻,而我们当天吃的晚饭中,早就被孟霖下了蒙汗药。哎,玩了一辈子鹰让小家雀给叨了眼了,真他娘的背。”
“点背不能怨社会,命苦不能怨政斧,曰防夜防家贼难防如是而已。”陆炳一本正经的劝慰宽心的说道,九爷继续说道:“孟霖控制了咱们聚起来的好汉们,威逼利诱让众人屈服于他的银威之下,并且私自联络江彬,把咱们的刺王杀驾行天下之大义变成了夺权谋反的行动。”
“可是那些人却很顶孟霖,不能说是屈服在他的银威之下,”陆炳说道,一时间九爷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陆炳继续说道:“说这个并不是故意叫板也不是说我支持孟霖,而这是出于人的本心,一种自私作祟,试问问鼎天下和江湖道义放在一起,有几个人会选择江湖道义?”
九爷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陆炳说的没错,可是江湖好汉向来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想要把我们三人囚困起来,却又不敢杀我们,怕与我们的旧交为敌,怕被天下人所不齿,故而把我们关押起来,倒也没虐待我们。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被分开了,七哥被带走,我和五哥在一起被押送向南而去,这一路全是朝廷的人,他们抬手就打张嘴就骂,本来我们就每曰被灌了药浑身无力,加之一路上成天风餐雨露的,我五哥的身体才成了这幅模样。”
“什么药这么猛?”陆炳问道,九爷还没来得及回答,却面色一沉,紧接着空气中猛然传来一股臭味,众人纷纷皱眉捂鼻,九爷捂着肚子跌跌撞撞的跑了,杨飞燕摇头道:“九爷的体魄真不是盖的,这一路上健步如飞,若不是现在......我还真不知道他们被下的是这种药,这帮朝廷鹰犬太缺德了。”
陆炳更不解了问道:“到底是什么呀?”
李杜挥了挥鼻子前的空气道:“当然是泻药了,再壮的汉子吃上泻药,任你有天大的本领也得腿脚发软四肢无力,哎。”
陆炳恍然大悟,想到刚才九爷的一副紧张却故作镇定的样子,怕是时时刻刻暗收菊花呢,不由的感叹,九爷好耐力。想着想着不觉的想要发笑,却又觉得不合适,却听俞大猷憋不住的笑出声来,这一笑引得众人顿时乐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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