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按说咱们应该大胜才对,怎会失败连连?”朱厚熜觉得陈洪说的却有道理,但是又有所疑惑于是问道。
陈洪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不是咱们太失败,而是陆炳太幸运了,当然也不得不承认陆炳的厉害以及陆家军的先进所在。陆炳估计也没料到咱们能突袭山东,所以这一点上来说,咱们是胜了,证据就是许洋部的那一段回撤。若是许洋早知有李祥这队人马,许洋也不会急匆匆的往回赶。所以李祥是关键,胜败乃兵家常事,当年诛杀李祥计策的确成功了,但乱军之中李祥逃脱,而且活了下来,正说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是老天故意给咱们增添的磨练。常言道好事多磨,咱们得把坏事儿变成好事儿,吃一堑长一智才行。而我方在京城的分权制衡也绝没有错,可是谁能料到妖人陆炳会从天上袭来,从内部向外突破呢?所以说陆炳太厉害,也太幸运了。同时,那个孽种陆绎也的确厉害,继承了江彬和陆炳的所有优点,此次对敌咱们大明的战场之上,他的功劳可谓是功不可没,南方的占领让我们断了一只臂膀,陷入被动之中。圣上啊,其实咱们没有败,只要您还在,我们就还有希望。”
“可天大地大,那里才是朕的容身之处啊,江南富庶,我们要不去取江南?如今那里盘踞着赵家和陆家两路反贼,犬牙交错纷争不止,但兵力都不是太盛,咱们若是强攻下去。有陈洪你们的辅助,定能夺取宝地。”朱厚熜说道。
陈洪摇了摇头道:“自古以来大一统的朝代最后衰败的时候都是从北向南溃败,最后皆被击溃了,南宋皇帝直接崖山跳海,圣上这都是前车之鉴啊。我们现在的确可以拿下南方。但那里已经被种下了反贼的势力,只怕平复起来很难,而且只怕我们还没有平复当地反贼,陆家军就从北方拍马杀到了。而江南虽然不是平原,但地势相对平坦,又有众多水路可以运送粮草辎重。方便攻坚战,以我们现在的兵力还有武器装备,只怕很难坚守住。故此不如选择相对易守难攻,而敌军势力还未涉及的西南诸地。”
“西南?”朱厚熜皱了皱眉眉头,在他的印象中那里并不算富庶。没有富饶的土壤怎么招兵买粮,又如何完成霸业。
陈洪看出了朱厚熜的疑问,说道:“巴蜀之地可谓天府之国,那里物产丰富,百姓较为纯良,但打起仗来同样是拼命的很极为凶悍,拼死精神足以弥补体制的不足。最主要的是虽然周边的云贵和乌斯藏都有叛乱发生,但都只是陆炳勾引所致。并非陆炳直接领导。而巴蜀之地虽有小小派系存在,但还是我大明的领土,并无外人染指。故此天时地利人和皆占,是我们可以长治久安图谋天下之地,待我们厉兵秣马,做好完全的准备,再出川抗敌,岂能无往而不利?现如今我们当务之急。就是保存实力保住性命,多多发展学习陆家的先进武器和先进的战术。休养生息备战等待,方可有所小成。自西向东吞并一半土地以后。当是逐鹿天下之日。”
“恩,陈爱卿说的言之有理,我们寄居巴蜀之地,前面还有许多我大明的将士,沿途更有许多关隘可守,如果有可能还能收复左右为难的乌斯藏,毕竟那里也没有公然反抗大明政权。巴蜀此地看似远离海岸,不理发展,但其实也很富庶,而且实则是个山脉众多易守难攻的宝地,古人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如是而已。当年汉高祖刘邦也是出川之后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从而图谋天下的,这么说来这里的确是块福地宝地。”朱厚熜越说越兴奋,失落之意渐渐退却,眼中也恢复了些许的希望,陈洪这才放心下来。毕竟陈洪的唯一动力就是朱厚熜,作为一个宦官必须和朱厚熜绑在一起,如果皇帝都颓废了,失去了争夺天下的战斗意志,这场仗才真的输了,手下谁还会为一个丧失斗志的皇帝以命相搏呢?
再说俞大猷果真是用兵名将,陈洪对他的提拔也绝没看错,在山东地盘上他不光瞒过了齐书海的眼睛,如今全军撤退却依然那么悄无声息,但陆家军李祥部发现的时候,俞大猷已经率军离开了山东,并且绕道去了河南收拢了当地的驻军。俞大猷此举有两个目的,一来迷惑众人,让他们不知自己行军究竟是奔往何处,给皇上朱厚熜更多的思考时间和准备时间。还有就是俞大猷大致也猜到了陈洪想要退往西川巴蜀之地的意图,只怕此一去几年之内难以回来了。河南经历了天灾和**之后,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有不少的朝廷官兵还驻扎其中,这些兵力与其留给陆家蚕食,不如直接带走的好。
李祥立刻出击追打,俞大猷见招拆招,越走人越多,粮仓内的存量尽可能携带,携带不走的就地分粮招兵,当兵的人可得到四袋精粮。
自从上次大水黄河口决堤之后,河南就没缓过劲来,现如今虽然不至于大片地区闹饥荒了,但同样十分困苦。这里的士兵憨厚却不憨傻,而且身体同样有北方大汉的特征,脑中更有南方士兵的变通,属于好兵但不好带。
但对于精通带兵之道俞大猷本就信手拈来不是问题了,故此俞大猷在河南通过擅自分粮聚拢了不少兵力,日后朱厚熜果然非但没降罪俞大猷,反而夸赞他做的聪明,而大量兵力虽然未经训练但日后也是极重要的有生力量。
至出豫地之前,俞大猷先前的部众加之新招募的兵力已经达到十三万之众,押运粮草更是充沛无比。
李祥止了脚步,不再追击,因为敌军太多了,唯恐俞大猷反扑回来。到时候反应不及只能被动挨打手忙脚乱。山东敌军全部被清除,而此时汤克宽也带着兵马进驻山东,虽然这些兵马不如陆家百炼精兵强悍,但是也绝技不弱,更有名将带领。于是乎山东安危暂且不必担忧,梦雪晴立刻安抚百姓,广下公告,声称陆家已经占领了顺天府和应天府,南北将通天下大统。山东百姓食陆家恩惠多年,大部分人早就把自己当做陆家的子民。听此消息欢腾一片纷纷奔走相告吗,就好像在过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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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太后刚刚来到顺天府,就已经发现有些不对了,所有的士兵的胳膊上都缠着红色布匹,与大明往日军队的样貌有些许差异。再看城墙之上。尽数插着陆家的军旗,顿时蒋氏皇后感觉天旋地转。顺天府就这么丢了,自己当时出来跟陆炳议和的时候顺天府还在老朱家手里,怎么这么快就易主了呢?
陆炳何时杀到的顺天府,顺天府又是怎么层层丢失的,是自己儿子朱厚熜的无能还是陆炳的高深莫测,蒋氏皇太后陷入了困苦之中。她怎么知道,正是议和的那个深夜。陆炳出击京城几天之后,就攻占了京城及其周边是顺天府地区,夜袭京城从中开花。然后没费吹呼之力就告知皇帝逃窜,并拿下了顺天府。
一路上有不少士兵盘查,虽然巡逻的人数不多,但各个士兵精悍,比御林军和大内侍卫都要强上数倍。蒋氏皇太后透过车窗挑帘看去,不禁感慨万千。有这样精悍的士兵只怕自己儿子凶多吉少了。
不过蒋氏皇太后并未受到什么阻拦,因为护送她回京的也是陆家军。很快蒋氏太后来到顺天府的消息被陆炳得知。陆炳亲自出城迎接。蒋氏太后一见陆炳,顿时脑子懵了。没想到竟然是陆炳亲自率队打下了京城,这样的行军速度和攻占能力,的确令人叹为观止,怪不得儿子朱厚熜败掉了。蒋氏皇太后行了个万福礼说道:“败军太后蒋氏见过陆公。”
“伯母,您这是何故,这不是折煞小侄了吗?”陆炳连忙上前搀扶,扶起蒋氏太后之后,陆炳又道:“不管战争与否,我们公私分明,为了天下兄弟相残逐鹿中原,但放下这些我们还是兄弟啊。自然您也还是我的伯母,伯母随我入宫吧。”
“阿炳,”蒋氏太后也不推脱,唤了起陆炳的小名问道:“熜儿现在可好,你有无伤他性命。”
“放心伯母,朱厚熜已经逃离了京城,故此才把京城拱手让与陆某。”陆炳说道,蒋氏太后又问道:“那你现在要如何安置我?留我做个阶下囚还是什么,阿炳你应该知道,我的儿子我也了解,他这些年变得愈发心狠,只怕即便留我做人质也难以阻挡他的铁石心肠,只能让你们兄弟二人达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那伯母的意思是.....?”陆炳笑着问道。
蒋氏太后道:“把我送去找熜儿,我将劝他跟你化干戈为玉帛,你们兄弟二人平分天下岂不快哉?”
“呵呵,伯母就切勿操心许多了,我这次就是志在必得夺取天下的,天下只能有一位君主,岂能与人平分?而且我们兄弟二人已经到了必分胜负一句雌雄的地步,只怕就算我愿意平分他也不许,您的儿子,您还不了解吗?你就在宫里看着吧,看我如何打败他的。如果不是战场上的意外,但凡是我生擒住他,我答应过您,必定饶他不死。”陆炳依然面带微笑的说道。
蒋氏太后知道陆炳是不会放自己走了,于是深施一礼说道:“老身就此谢过了。”
“来人送我伯母入宫,入住慈宁宫。”陆炳抱拳行礼下令道,倒是没有怎么跟蒋氏太后过度客气。蒋氏太后再度谢过,被身旁宫女侍从簇拥着,朝着紫禁城而去。
陆炳依然面带微笑,冯保此时问道:“主公,咱们接下来做什么,今早你可说.......”
“对。”陆炳的脸色颓然阴沉下来,笑容也变成了狞笑道:“咱们该快意恩仇有仇报仇去了,当年受到的屈辱今日该还回来了。哼哼,当了这么久的好人,隐藏了这么久的狂热,也该痛快一次了。”
说着陆炳带着近百名士兵以及冯保等一众人等,也朝着内城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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