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领头冲入死门之中,阵中的火铳手早就等着他们呢,火铳手交错射击六连发的火铳打的陆炳独自措手不及难以对抗险些中弹,与纪联洪齐齐运气才抵挡住这般攻击。如此才想到当年白羽的厉害,一人就能抵挡住了比这还要多的火铳攻击,当然当时的探子也绝非士兵这般配合得当精准度高,不过纵然如此亦是很难得了。
纪联洪和陆炳同时大喝一声,运气打出破了火铳阵的攻击,然后再挥气把火铳手打翻在地。火铳手连滚带爬闪开道路,本以为是阵法变化,却迎来了数百骑兵的攻击。段清风趁机而上左突右冲竟然冲过了骑兵队,转瞬之间骑兵纷纷倒地,低头看去之间护心镜早已破裂,整个盔甲上也结了一层寒霜,但坐下马匹和本身并没掉一根汗毛。只不过每个骑士都冻得嘴唇发紫,估计得围到火边好好烤上一段时间了。
混战开始了,死门中各色兵种层出不穷相互配合,一方败后另一方再上,相辅相成连绵不断,互相掩护之下威力大增完全没有单一兵力的局限性和不足,更是一副大打车轮战的架势。戚景通也有了上场的机会,纵然是少林俗家弟子中的翘楚,但面对千军万马也只有自保的份儿,和陆炳等人更有云泥之别,不被他人相救就算是好事儿了。
打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陆炳大喝一声“撤”,四人纷纷跃出了大阵。踩踏着军士的肩膀跑到了场外。再看那大阵,虽然有些混乱,但阵型没破。军士们依然在奋力补救进行变化和重组。
有些士兵虽然鼻青脸肿口角带血,但却斗志昂扬丝毫没有恐惧之色反而盯着陆炳等人满眼血红,血性十足的在口鼻中发出怒吼,好似眼前这人不是自家主公反倒是敌人一般,为大将者能把刚才这帮对自己崇敬甚至崇拜的士兵迅速调动起战意,然后还能如此专注行事,愤怒而不被冲昏了头脑。这的确是一种本事,打仗和打架有相似之处,气势和态度十分关键。
陆炳笑问道:“你几个没伤我家儿郎的性命吧?”
“没有。下手轻着呢,不然能让他们压着打?”纪联洪不屑的说道:“妈的,还瞪我,我若剑在手。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娘的。”
陆炳看向段清风,段清风点点头道:“他比我强。”
纪联洪满意的笑了,陆炳翻了翻白眼说道:“不是说你。”纪联洪如同破了的皮囊一样满脸耷拉下来,段清风和陆炳都笑了起来。
陆炳知道段清风是何意,自己刚才打完这一场也考虑了,于是意味深长的对段清风说道:“那好吧。”
陆炳等四人走回了校场观战台上,许洋赶忙命人拿来茶水等物,几人喝了几口后才放下。喘匀了气各自运功平息。众将不敢打扰,对几人若即若离敬若神明。
片刻后陆炳说道:“兵练得不错。听命行事,勇气超然,更主要的是各级将领配合得好,这么个大阵想组起来难,配合运作更难,想变化是难上加难。不错,当真不错。不过居功至伟的还是你这个主帅啊,没有你就练不出这么好的兵。”
“主公谬赞了。”许洋面不改色抱拳道,陆炳说道:“我可不是随便夸你,刚才我故意没有挑百炼精兵上场,他们若是打成这样并不稀奇。百炼精兵都是我手把手调教出来的,耗费了多年,更消耗了数之不尽的财力物力,甚至从士兵本身的身体素质上都要高过这些兵。他们经历了大小多场战役,而装备也可谓是全国最精良的部队。但刚才这支队伍不比以前的百炼精兵差多少,你用了比我少的钱,比我少的时间,把军士们调教成这个样子,还是随便抽取的士兵,没有经过固定的演练配合就能打成这个样子,说明全军都应该掌握了大多阵法的定位和自己要做的事情,许洋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将才。”
许洋笑了笑,抱拳说道:“这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这是全体将领乃至士兵都抛洒了多少汗水的结果,主公应当赞扬一下他们才是。”
陆炳点点头,心说这个许洋倒是会收买人心,陆炳明鉴知道谁的功劳大,口头表扬便不独自揽功,反倒是送给他人。陆炳心中明白便也顺水推舟给了许洋一个人情:“好,徐将军说得好,既然徐将军说了,那就全员皆有赏。至于普通的军士,每人赏一吊钱,今天参战的赏一两。今晚酒肉管够,全营敞开了吃敞开了喝。将领们我就不说了,各级将领陆某少不了你们的。”
“谢主公!”
“谢陆大人!”
叫法不用表示着他们身份的不同,有的是团练的兵马,有的是百炼精兵,他们都称陆炳为主公。朝廷的兵马则称陆炳为陆大人,这不代表他们忠心朝廷而是陆炳要求的,防止叫乱了引别人猜疑,以后叫惯了叫顺嘴了万一再外人面前还可能引开杀僧祸。当然更怕的是远在京城的朱厚熜得知了这种叫法,会认为将领们想追随陆炳,而陆炳有什么想造反的想法,到时候将领被一网打尽被彻底打上陆系的烙印,时况有变就再也难以翻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样颇有些得不偿失,平日里巴结好就行,拉帮结派结党营私那就不必了。
陆炳摆摆手说道:“别谢我,谢给你们请功的许将军吧。”
“许将军!许将军!许将军!”全营上下齐呼许洋,许洋的心热乎乎的,不光是因为陆炳给自己的人情也不光是为将士们的单纯和拥戴而感动,更是因为聪明的他已经知道自己要被陆炳重用了,是真正的重用!
果不其然,陆炳说道:“许洋啊,跟我来一下。”说着几人走入帐中,其余人等则是被护卫拦在了门外很远,防止他人偷听。纪联洪也跟了进去,这倒让陆炳有些意外,毕竟以前纪联洪虽然沽名钓誉但却不喜掺和朝廷以及陆家权利的事情,今天这么热衷也不知道纪联洪是变了还是突生了兴趣。但陆炳没有赶纪联洪出去,也对纪联洪并不设防,谁是可交之人陆炳应该分得清。
陆炳坐定后说道:“也不瞒你,许洋此次我回来本没想到你可以把这些山东儿郎练得如此精锐,还想着把这边的军事交给段清风打理。但此次一看的确你是个人才,值得重用,唯才是用知人善用一直是我陆炳的用人作风。但军中无小事,军权更是一个霸主安身立命的根源。我在朝中的位置越高,其实就越危险,变化也就越玄妙,高处不胜寒如是而已。你跟着我也有些年头了,那时候你还是孙晓的人,你舅舅这个人呢是个聪明人,虽然现在卸任了但以前也算与我交往颇多,合作的愉快。”
许洋听着陆炳的话,点了点头,陆炳继续说道:“你呢,也是个聪明人,但有时候你过于狡猾,而且你的小心思我也看出了一二,这些年我对你说重用也算不上重用,但也算得上器重吧?总之就是个原因,我对你不是百分之百的放心,商业交给你最多被你黑去些银两,损失不了多少,但兵权却不一样,这是我的命。”
陆炳说的坦诚,许洋听了不停地点头,这些话都是大白话也是真心话,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绕弯弯。陆炳继续说道:“刚才我说了,军队是保命的根本,如今要把军队交给你就等于把身家性命交给了你。蔡龙羽的人马不回来了,夏大德的人马也不回来了,如今在大明腹地我的兵马也就剩咱们山东的儿郎了。”
“啊?”显然这个消息出乎许洋的预料,他吃惊的呼道。
陆炳笑了笑说道:“这都无所谓,不是今天咱们的主题,今日你的表现很好,这让我很为难,但作为兄弟,我愿意信你,我愿意把身家托付给你。”说着陆炳站起身来,擂了许洋的胸口一拳,许洋顿了顿迟疑了一下,也捶了陆炳的胸口一拳,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笑罢,许洋对段清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谢谢段爷的提携。”
“无妨,本来这事儿就和我没多大关系,你比我强自然要用你。”段清风道,许洋忙说:“没有段爷的话,只怕我也难以在这个位置上长久坐下去,说不定还要做个架空了的主帅,光负责练兵什么的,呵呵。”
“别说,我还真想过,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把你当自己弟兄就不如索性全权交与你。”陆炳笑道。段清风微微笑着,突然面色一沉,却有些煞风景的冷冷的说道:“不过许洋,既然陆炳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了你,你一定要对陆炳忠心耿耿,否则你若是对不起他,我定会取你项上人头。别忘了,情报部门还是我所掌控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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