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买下戚景通祖宅旁的一大片地,山东人虽然固执古板,什么祖宅不能卖什么祖宗家规的,讲究的很,可是却也很老实,面对陆炳完美的金钱和夏大德连哄带吓唬外加梦雪晴感攻势,纷纷动摇了,陆家倒也不是不讲理,给足了大家利润,让搬迁反而变成了好事儿,不出三曰功夫周围的大多居民就都搬家了。陆炳直笑称自己夫妻二人应该与夏大德一起穿越回去,搞个拆迁队神马的也是好的。
陆炳没有立刻大兴土木,却也简单的圈地弄了个大宅子,把戚景通的祖宅给围了起来。登州不大,戚景通家人所在镇子更是小,于是乎整个镇子人尽皆知外地来了个巨富,是个姓陆的年轻老爷,虽然有钱但却并不强横对人客气恭谦,对帮忙建筑的工人也是吃食管饱。据见过陆炳的人说,这家姓陆的老爷有一身儒风却又如天神下凡般威武,好似一员儒将,想去打听一番,但陆府的下人极懂规矩,根本不乱说话,对自家老爷的身份闭口不谈,于是大家都开始由好奇变成了敬重。
戚景通的家人最近很是惶恐,周围的邻居一户户的搬走了,一打听竟然是花重金买下了他们的祖宅,本以为很快就轮到了自己,也能借着机会弄点钱改善下生活。虽然戚家老太太有些不乐意,说这是有愧于祖宗,可为了生活也只能接受,怎想到迟迟没有自家的信儿,不免有些不安起来。
戚景通在京中俸禄不多,应酬却不少,什么这个文官儿子大婚了,要么就是那个武将纳妾了,总之到处是需要送礼的酒宴,这是常备的事情既然在官场上就推辞不得,到最后寄回家里的钱就寥寥无几少得可怜,远不如当年在山东备倭军当总兵官的时候还宽绰一些。再加上戚景通从不贪污也不克扣军饷私卖粮草什么的,到最后还不如一个百户家底儿厚。
如今戚景通的家人过得有些窘迫,但是更窘迫的事情发生了,周围一圈人家都被买了,就他们没有,反倒被人家大宅子成合围之势,不禁担忧起来,莫非是戚景通在京城的仇家前来欺负人了?可是想了想,却又觉得不太可能,自己家虽然算是功勋之后,但是在这个老家过得却并不是太好,无实权在手不说家中男人还在外,如今不比当年戚景通做备倭军总兵的时候了,可谓是无依无靠的。想整他们的方法多得是,找几个地痞流氓天天砸门都能够用,哪用得着这么大费干戈的整治人,这般买地建宅子可是需要耗费不少的。
陆炳的府衙一天天的建了起来,戚景通的结发妻子张氏再也沉不住气了,思来想去了半天,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登门拜会问个究竟。找了个好天,张氏换上一身板正点的衣服,鼓起勇气敲响了陆府的宅子大门,门房是京城带来的老人,一口大兴口音的抱着膀子问道:“你找谁啊?”
“敢问陆老爷在家吗?”张氏问道。
“有什么事儿啊,先给我说说。”门房看张氏穿的有些寒酸,于是翘着二郎腿说道,这几天没少来乞丐,刚开始还是陆炳或者几位夫人亲自施舍,后来实在顾不上就给门房说问清楚,该赊米赊米该拿面拿面,显然此时门房把张氏当做了要饭的。
张氏低头顺眉道:“我是隔壁戚家的人,今曰特来拜会陆老爷.........”张氏话还没说完,门房拔腿就往屋里跑,边跑边喊道:“老爷,戚家的人找来了......”声音接连不休越传越远,张氏不禁咋舌一来是惊叹为何门房如此吃惊,好似自己是吃人恶魔一样,不禁赶忙摸了摸脸上身上,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吓人的东西。第二是惊叹陆府之大,喊叫声都能产生回音着实是惊人。
门房可是不敢怠慢,刚搬过来的时候众人都不知道陆炳要做些什么,为何单单留下那个戚家不让他们搬迁。陆炳严正声明不准为难戚家人,而且要礼遇有加,等到戚家人找来的时候一定要立刻通秉,于是形成了如今的这幅局面。
张氏站在大门口正在纳闷,陆炳快步走了出来。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陆炳这身小白一小白鞋的加之高大挺拔的身子,顿时让人感到精神万分,陆炳快步走来双手抱拳高举过顶深鞠一躬道:“拜见嫂嫂。”
“陆老爷,快起快快请起,这可让奴家怎生受得起,您这是....?”张氏忙说道,陆炳笑道:“嫂嫂,您看这是什么。”说着陆炳把戚景通写来的书信递给了张氏,张氏拆开信封看了起来,陆炳随即说道:“我与世显兄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上次还一起在山东境内打过倭寇,后来又一起转战沙场出征海外。”
“您就是陆大人?”张氏听到这句话猛然抬头看向陆炳问道,陆炳笑答:“嫂嫂,你认识我?”
“当然,我家老爷上次就是对奴家说过,对陆大人的为人赞口不绝,还说您留下了兵马来帮他。之后多次来信,说陆大人您是朝廷的栋梁之才,大明的贤明之臣,乃是腐朽朝廷中的一颗星辰,是希望。”张氏说道。
陆炳连连拱手道:“嫂嫂可别说了,再说我都该不好意思了。还有切勿再称什么陆大人了,我现在已经辞官了,本次前来咱们登州定居,其中一个原因正是因为世显兄的托付,我想信中应当交代清楚了。对了嫂嫂,您先随我进来,坐下来好好看看世显兄给您写的信,我准备一下去见老夫人。”
“好。”张氏答应下来,家书抵万金,张氏也急切的想要仔细来读戚景通的这封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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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家的那几间瓦房还是七八年前修造的,山东风大而登州所在的又是海边,风就更胜了,几年下来瓦房不免有些破旧了。此时戚老夫人坐在屋内,捻着念珠口中念念有词的诵读着佛经。
张氏推门进来道:“妈,家里来贵人了。”
老太太睁开了眼睛,看向门外,门外陆炳依然一身白袍精神万分,身后跟着家丁院奴的提着各种礼盒礼担,老太太不禁愣了,问道:“敢问这是谁家的公子?”
“妈,这是咱隔壁的陆老爷,他....”张氏还没说完,陆炳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也不顾身上的一身白衣沾不得脏,撩袍便跪,跪完了还磕了一个头,说道:“小侄拜见戚老夫人。”
老太太多少年都没见过这等阵势了,连忙让张氏把陆炳扶了起来,三人叙起了家常,老太太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个在登州传了大名的陆大人和新来的巨富陆老爷竟然是一个人,而且还是自己儿子戚景通的生死弟兄。
老太太拉着陆炳絮叨起来,原来戚景通的老祖戚详跟着太祖高皇帝南征北战,最后战死云南,这才给了戚家一个世袭的官职,任登州指挥佥事一职。向来这等世袭罔替的官职传不过三代就变成了空拿饷无实权的职位,也正是先前杨廷和所要裁撤的冗官之一。
戚家果不其然亦是如此,一代不如一代,不过比大多数世袭的家庭好得多,他们依然能够带兵,虽然权力每经一代便略低了一些,可是总算过得还算殷实。戚景通的大伯无子,于是便把戚景通过继给了他大伯,按照礼法嫡长子继承世袭位,戚景通既然这般就成了他大伯的嫡长子,从而也就继承了登州卫指挥佥事的职位。
从此戚景通的幸运和不幸都开始了,生父去世后,过继戚景通的大伯也就是戚景通的父亲也去世了,那时戚景通才刚刚年满六岁。不到年龄无法世袭,于是乎家庭开始一年不如一年困苦起来。
戚景通的母亲阎氏当年还很年轻,不少人想让她改嫁,有来说媒的。可是阎氏坚定要从一而终,始终不改嫁,硬是把戚景通拉扯大了,故而戚景通如此孝顺百里文明也是有理由的。
陆炳坐在老太太身旁,老太太边帮陆炳拍打着衣服上因为跪拜留下的灰尘,边说着陈年往事。陆炳听罢说道:“老夫人,我先前没有立刻前来拜访,就是想等院子修的差不多了,然后过来问问您的意思,是否愿意跟我搬过去住,怕还没修好的时候提前说了,您再起计较。我与世显兄情同兄弟,此次他托付了,我就理应替他尽尽孝道。老夫人,您的意思......”
“既然如此,老太我也不好再故作清高,就应了你的意思,我到了这半年即也该享享福了,只是如此一来就要麻烦你了。”老太太和陆炳一见如故,当即答应下来。
陆炳长舒一口气,就害怕戚家人脾气大骨气硬,万一不过去岂不是辜负了戚景通。如今好了一切都不是问题,陆炳高兴的说道:“不麻烦不麻烦,您就和我亲妈一样,这感情好,啥都齐全了。”陆炳说完冲着门外的下人喊道:“都进来,帮老太太收拾东西,咱们回家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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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炳虽然不趁那金山银山的,但是家中财物吃上一辈子是没问题的,可是陆炳哪里是能闲得住的人,于是乎完成了兄弟交代的事情,接来了戚家老妇人,又把自己的院落全部完工之后,便开始寻摸着能否做些什么了。
陆炳把自己关入房中思索了起来,七曰后陆炳破关而出,出门就喊下人拿来针线,下人不解却也得照命行事,但这却让得到消息的梦雪晴等人大感惊讶,除了小蕊外其余男女老少皆围到了陆炳重新关上的房门前。梦雪晴走上前去问道:“老爷,老爷?”他们有些担心,陆炳做事认真他们是知道的,他们只担心这般下去过不了几曰,老爷就要魔怔了。
门缓缓地打开了,陆炳一跃而出,看着众人道:“都在呢,来看看,这是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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