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院长闻讯赶了过来,他安慰完夏母后,皱着眉头看着一脸淡然的夏岚,“你不要紧张,可能是这几天情绪不好,我给你开一些消炎药,你的眼睛不会有事的。”
“谢谢您,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夏岚淡淡地说,她伸出左手抓了抓,“妈,您过来一下。”
“岚岚,妈在,”夏母拉住夏岚的手。
“妈,您不要着急,还有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爸,他那边的工作要紧。”夏岚叹了一口气,“爸回来又有什么用呢?”
“你这孩子,好,妈听你的。”夏母擦着脸上的泪水。
苗院长对夏母使了一个眼神,夏母随着他走出病房。
“夏夫人,您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现在的水平有限,已经尽力了,对于夏局长来说,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调整心态,尽量让她的情绪保持稳定。”苗院长皱着眉头,给夏母深深鞠了一躬,“再次对您说一声,对不起,我很抱歉没有做好这个手术。”
夏母摇了摇头,“苗院长,您已经做的很好了,我和岚岚都要谢谢您!”
“请您不要难过,注意身体,我先告辞了。”苗院长无奈离开。
夏母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憔悴的面庞尽是苦楚的神色,她低声道:“老夏,我对不起你,岚岚的双腿不行了,现在的眼睛又……”她哽咽住双手捂在脸上,双肩不停地抖动起来……
……
“妈,我不吃了,您休息一下吧。”夏岚摸了一张纸巾擦擦嘴角。
夏母把蒸饺递给保姆刘姐,和她一同出了病房,“你把这些都带回家吧,我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吃不下。”
“夫人,您吃一点儿吧。”刘姐擦着眼泪说:“要不然,您的身体会垮掉的。”
“没关系,我饿了这里有很多吃的,去吧,路上小心点儿。”夏母浅笑一下。
夏母重回病房,走到夏岚的床边坐了下来,拉过夏岚的手,“岚岚,喝点儿水吗?”
“妈,我不喝,想和您说说话。”夏岚眨着雾蒙蒙的眼睛。
“说吧,妈也想和你聊聊天,”夏母轻轻地拍着夏岚的手,“自从你工作后,就一直忙,你每天都是披星戴月早出晚归。妈想找你聊天,都没有机会。”
“妈,以后我就会多陪着您了,”夏岚苦笑了一下,“妈,我小的时候和若云姐姐谁更招人喜欢呀?”
“你们两个孩子都招人喜欢,若云从小就文文静静的,一副淑女模样;你呀,从小就淘气,像一个假小子,不过特别可爱。”夏母回忆起夏岚小时候,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妈,您说说,我假如可以好起来,和若云姐姐比,是不是现在的她更像个女人呀?”
“傻孩子,你在妈的眼里和若云一样,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孩子。”夏母皱着眉头看着夏岚,“岚岚,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跟妈不要隐藏什么。”
“妈!”夏岚委屈地哭了出来,“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要说林非,就是一般的男孩子都不会要的。妈,我认命了!”
“孩子,妈知道你心里委屈。”夏母给夏岚擦完眼泪,又给自己擦,“岚岚,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妈,我什么都清楚,苗院长救不了我,林非也不能,他有这个心我就很满意了。这样很好,我的眼睛再看不到的话,会彻底死心了。”
夏母愣愣地看着慢慢开启的病房门,“林非!若云!”
“姨妈!”白若云紧走几步来到夏母身边,“我和林非把世界上最好的医生请来了!”
米亚托维奇跟在林非的身后走进病房,他看着病床上的夏岚,对林非平静地说:“她现在的眼睛快要失明了,还好我们来的及时。”
“什么?”“啊?”林非和白若云同时惊呼。
米亚托维奇摆了摆手,“放心,我不会令你们失望的。”
夏母站起身看着林非和米亚托维奇,“孩子,这位先生是?”
“姨妈,他叫米亚托维奇,是国际neurosurgery学术界中最权威的专家,他一定会帮助夏岚站起来的。”林非拍着米亚托维奇的肩膀,“现在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
“您好!拜托您了!”夏母眼中又看到了希望。
米亚托维奇点点头,对身边的林非说:“带我去这里的手术室看一看。”
“好,我们走。”林非和米亚托维奇走出病房。
白若云拉着夏岚的手,轻声道:“这次你有希望了,他治愈过很多的病人。”
夏岚浅笑了一下,“若云,姐姐。谢谢你们。”
米亚托维奇站在手术室里,皱了皱眉头,他接过一位医生递来的相关药品清单,苦笑道:“这里面有几样是世界卫生组织明令禁用的药物,怎么你们这里还在用呢?”
那名医生听不懂米亚托维奇的塞尔维亚语,他连忙笑着说:“这些都是最好的药!”
林非眉头一皱,把单子拿过来,“你们最好的药?算了,你去吧!”
“好的,林先生有需要你随时找我。”这位医生走出手术室。
“阁下,我真不能理解,一个规模这样大的医院怎么会使用违禁的药物呢?”米亚托维奇摇了摇头。
“老家伙,这些药物从哪些方面违禁了?跟夏岚的病有没有关系?”林非焦急地看着他。
“这些药品已经被淘汰了,我想它们在这里出现一定是因为价格的原因,这些药物其实都是一些替代品,使用它们会给病人造成潜在的副作用,所以世界卫生组织才明令禁用的。”米亚托维奇一脸疑惑地看着林非,“难道你们这里没有监管部门吗?或者是需求量过大才造成使用替代药物?”
林非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我们不提这些事情。快说,什么时候给夏岚做手术?”
“这里不具备手术的条件。”米亚托维奇摇了摇头。
“什么?”林非急地睁大眼睛,“老家伙,你不是在前线上,任何手术条件都不具备的情况下依然做过手术吗?”
“没错,因为当时是迫不得已,还有一点,那个伤员没有用过违禁的药物。”米亚托维奇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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