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郁展图沒有大面积地使用这等卑劣手段,接下來的问題就变得容易多了。”林非既像是说给马重五听,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说完这样的一句话之后,他接着问道,“这些毒在你身上有多久了,”
“差不多七年了。”马重五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林非又问道,“这七年里,你大概多久发作一次,像今天这样的状况,出现的次数多不多,”
“像今天这么严重的情况,算上今天的这这一次,一共有五次。”马重五的眉头更紧的皱在了一起,煞是沉重地介绍起來:
“最开始的那一次最重,比今天这次还要厉害。我记得当时在某一瞬间,我的意识突然变得特别清楚,我觉得我和死人几乎沒有多大的区别了。
郁展图给我服下了解药之后,我就彻底地昏迷过去了,等到我睁开眼醒过來,那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三夜的时间了。
因为我了解郁展图的脾气秉性,也知道他了解我的性格,所以我缓过來之后,也沒有去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而他也像是根本就沒发生这件事一样,只是让我师兄转告给我,说他这样做的目的,完全是为了我着想,还说这药中含有剧毒的成分不假,但是那些剧毒却有助于帮着我提升内力,使我变得更加的强大无敌。
而且,还说这些药会一直留在我的体内,在以后的日子里,毒性还会不定期的发作。我可以尝试着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克服这些毒性,但是我可能很难做到。所以,我要想活下去,就只有一条出路,就是必须去找他要解药……”
林非耐心地听完马重五的讲述,轻声问道,“你是否知道那些药的來路,”
“知道,但是不太多。”马重五说道。
“你抓紧时间介绍一下。”林非看了一眼房门处,低声吩咐道。
马重五并沒有接着林非的话題说,而是问道,“贾队长,你为什么不想让姚警官知道这些,”
林非沒有隐瞒,如实说道,“也沒什么,我只是不愿意让她知道我用内力帮你解毒。”
“我基本上猜对了。”马重五的脸上露出一抹自然的微笑,“原來姚警官心里面的那个人,就是你。”
“我一门心思在为你的身体着急,你却想着这些沒用的事情。”林非笑了一下,在马重五的肩头上轻轻拍了拍,“看來,你真的是沒得救了。”
“贾队长,我心里什么都明白,在我接触过的所有警官中,你是最不像的一个,也是最像的一个,我真的沒想到过以后将会是什么样,不管,我必须还要再一次感谢你的这番心意,”马重五从方凳上站起身來,对着林非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谢谢,”
“别废话了,”林非稍稍用力,将马重五按坐在方凳上,盯着他的双眼说道,“就算你将來要被处以极刑,我也要先把你体内的毒去掉。你听到了么,”
马重五张了张口,却沒有说出一个字來,他哽咽着点了一下头,滚烫的眼泪也如同断线珍珠一般掉落下來。
“时间不多了,你赶紧说吧。”林非又在马重五的肩头上拍了一下。
“好的。我说……”马重五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又使劲咬了咬牙,介绍道,“三年前的一天,我费尽多番的周折才打听到,敢情那些药是郁展图到京都办事的时候,经他朋友的介绍,在一个姓谢的老东西的手里弄到的。
听了之后,我恨得牙根直痒痒,心想,我是奈何不了郁展图,况且说他对我还有着一片抚育之恩,但是我却要亲手结果了这两个罪魁祸首。
要不是他们两个王八蛋,郁展图也不会对我下此毒手,我也不可能受这么多年的煎熬和痛苦。于是,我就继续打听那个引荐郁展图的朋友,还有那个姓谢的老东西的下落。
结果,我得知,那个姓谢的老东西很早就遭到了报应,据说是因为违反了非常严重的纪律,其实就是得罪人了,所以就和好几个同僚一起,对了,其中也包括引荐郁展图的那个朋友,全都被悄无声息地秘密处理掉了。”
对于当年的那一系列事情,林非这个亲身经历者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而马重五的这番描述,也刚好印证了他最初的一个判断。他觉得,既然这毒果真是出自水冷月之手,那么接下來的问題确实就变得异常简单了。
“你的手里有沒有人命,”林非盯着马重五的眼睛,话锋一转问道。
马重五坦然地笑了笑,点头说道,“有。”
“几条,”林非问道。
“五条。”马重五平静地说道,“有两个家伙是和展图集团抢生意的对手,另外那三个,有当年赶我离开村寨的那个主任和他的儿子,还有就是一个冶炼厂的老板。”
“你杀村主任父子,应该是为了报你的一己私仇。”林非说道。
“贾队长,这个还真不全是。”马重五抢着说道,“我杀他们父子,还有那个冶炼厂的老板,应该也算是村寨里很多人的众望所归。
因为他们父子不仅在村寨里面做尽了欺男霸女,损阴丧德的事情,而且,他们还勾结外面的人,把一个冶炼厂开在了村寨旁边。
不到十年的时候,我们那个曾经山清水秀的村寨就变成了一个满是毒气废水的地狱,村里面很多人,都年纪轻轻地就稀里糊涂地患上了不治之症。
尽管我也恨他们,可是我也非常感谢他们,要不是他们逼我离开,也许我也和他们一样被毒死在村寨里面了,所以,为了他们的家人和后代,我应该做点什么。
除了这五个人之外,我再沒有对任何人下手,即便郁展图对很多影响他做事的普通百姓也从來就不会放过,但是他了解我的脾气,始终都沒有安排我去做过。我说的是句句属实,你可以从其他人的口中求证……”
“不必了,我相信你。”林非点点头,在马重五的肩头用力拍了一下,“三天后,我会派人给你把解药送过去,真正的解药。假如你能活下來,能够再度回归到社会中,我希望看到的是一个能放下一切仇怨,能从头开始,真真正正的好人,有价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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