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一式,我练了一年,才完成筑基。”他又惊又喜,迫不及待的展开了剩下的图卷。
貙形一共有七幅图,张绣只练过三幅,后面的四幅闻所未闻,从来没听师傅提起过。
“怪不得师傅说我资质有限,到不了最高境界。”张绣长叹一声,颜色沮丧。
“为什么这么说?”刘辩不解:“朕会将七幅图都给你,你不就可以修炼了吗?”
张绣苦笑着摇摇头。
“陛下,事情不是这样的。”王越说道:“导引术有两种,一种导引图是分类,正如十二形,分成不同的类别,适合不同的体质修行。一种是分阶,就像一形有多幅,每一幅,都代表一个境界,如果没有修行到那个境界,强行修炼后面的,不仅无益,反而有害。”
听了王越的解释,刘辩这才明白这看起来一团的导引图里还有两种不同的分类方式。分类,是根据不同人的体质,选择修习不同的类别,以求得最大的成就。而分阶,则是同一类别的不同层次。你可以选不同类的,选错了,最多成就有限,甚至于没有成就,通常不会有什么伤害。但是分阶是不同,境界不到,强行修炼,有害无益,甚至会毁了全部修为。
所以,对于王越、张绣来说,他们得到完整的口诀和导引图,并不代表他们就能修炼最高境界,真正对他们有帮助的是他们已经修炼过的层次旁边的那些注解口诀,如果能从这些口诀里悟出更深的道理,境界有所提升,才有可能跨入下一阶,否则,那些图和口诀对他们来说就是水中月,镜中花,看得到,摸不着。
即使如此,也足以让王越、张绣大喜过望了。毕竟有了这些图和完整的口诀,他们再上一阶的机会大大增加。对于他们这样的高手来说,一阶的差别,很可能就是天与地的差别。
捧着抄录的完整口诀和图谱,王越和张绣高高兴兴的走了。特别是张绣,得到了貙形图谱,如果能在这一两天内有新的领悟,他战胜吕布的机会将大大增加,而不仅仅是立足于战平。
“陛下,你准备练哪一形?”
刘辩眨了眨眼睛:“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行,不过,我想一个个的试一遍,王越不是说嘛,练错了也没害处,最多是没效果而已。”他顿了顿,又道:“龙形最简单,我先试试龙形。”
万年公主没有吭声。龙形听起来最威风,可是龙形也最让人困惑。其他十一形都有多幅图,只有龙形只有一幅图,而且这幅图是一个人正身而立,庄重倒是够庄重,却怎么也不像修行。
“陛下为什么不修貙形或者鸢形?有王越、张绣这两个高手指点,陛下可以少走弯路。”
刘辩摇了摇头。万年公主的建议,他也不是没想过。可是就算他应该选貙形或者鸢形,有张绣和王越的指点,他就能练成王越和张绣的武艺吗?有了正确的方法,还要经过长期的苦练,才有可能获得进展。那种看了一眼秘笈就能突飞猛进,一夜之间成高手的事,恐怕只有在神话里才会出现。
许劭说了,他命短。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所以他不能选这种循序渐进的法子。他选龙形,其实就是想赌一赌。连续做了两个龙的梦,也许他真有龙命,适合修习龙形也说不定。如果赌对了,他就可以少走弯路,甚至有可能走上一条捷径。
……
袁府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许劭。
对于许劭的到来,袁隗既有些意外,又有些不安。他正准备派人去请许劭,许劭就不请自来,这究竟是心想事成,还是出了意外?
袁隗虽然满腹心思,却不露声色,直到把许劭请进书房,关上房门,这才缓缓的说道:“子将星夜前来,有何要事?”
“前天晚上,我夜观星相,有异星入紫微宫。”
袁隗眉头一挑,半晌未语。在星相上,紫微宫代表皇室,有异星入紫微宫,也就是指皇室将有异变。对袁家来说,这代表好事还是坏事,谁也说不准。同样的星相,不同人的解释,很可能得出完全不同的结果。
“子将以为是吉是凶?”
许劭没有直接回答袁隗的问题,接着又说道:“南方大火,太白星逆行,入朱雀位。”
袁隗倒吸一口凉气,脸色一变,脱口而出:“是吉是凶?”
许劭摇了摇头:“目前星相未明,我还说不准。太白为西方之星,象白虎。太白星入朱雀位,不外乎两种可能。要么朱雀得白虎之助,要么朱雀为白虎所伤。不过,金入火位,应不至于大乱。”
袁隗捻着胡须,眼神闪烁。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说道:“太白本西方星,逆行向东,莫非是东方有猛虎出现?子将,现在应在何界?”
“荆州界。”
“荆州?”袁隗略一思索:“莫非是……”
“孙坚!”这一次,许劭没有任何犹豫,直截了当的给出了答案。
袁隗轻笑一声,神色轻松了许多。如果猛虎应在孙坚身上,他就不用担心了。孙坚现任长沙太守,是他一手提拔的。别看孙坚在黄巾之乱中战功赫赫,可是如果没有他,孙坚根本无法升迁到太守之位。黄巾之乱后,有功而未赏,先赏而又被夺的人何止一个两个。功劳最大的皇甫嵩现在在干嘛?卢植现在在干嘛?
与袁家这个靠山相比,战功根本不值一提。
孙坚虽然是个武夫,却是个聪明人,他对此心领神会,对袁隗感恩戴德,早就是袁家的拥趸。
见袁隗神色轻松,许劭暗自叹了一口气:“袁公,是不是觉得没什么大碍?”
袁隗细长的眼睛眨了眨:“子将,何以教我?”
许劭摇摇头:“我就是一个清谈客,帮不上袁公什么大忙。可是天象混乱,袁公还做好应变准备为妙。天意无常,不可全信。成败与否,还在人谋。”
袁隗缓缓点头:“不错,我正是有此担心,才让人去请子将。子将,你进宫一趟,帮我再看看少帝的命相。”
“少帝怎么了?”许劭吃了一惊:“病了?按照上次我看的面相来看,他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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