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中的赵颢看到其它方向的宋军也前来救援,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不过想到这一晚的狼狈遭遇,一时间让他也是又羞又恼,以前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也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虽然最终是有惊无险,但若是这件事传回京城,恐怕也会引来无数人的耻笑。
曹指挥使他们救援的军队很快就赶到了,可惜这时拓林已经率领着手下的军队撤退了,少数一些因抢劫而掉队的叛军也很快被清理干净,升龙府城中的喊杀声也终于停了下来,不过城外的交趾叛军却并没有退走,反而将升龙府重重围困起来,虽然这些交趾叛军的战斗力不强,但人数却不少,远远看去竟然有三四万人。
“殿下,末将已经查明,昨晚冲进城中的叛军中从城中的一个地道中钻进来的,末将下去看了看,现这个地道已经修建很长时间了,而且里面还有藏兵的位置,估计那些交趾余孽早在以前就挖好了地道,现在地道已经被末将填平了。”城主府的大厅里,满身血污的曹指挥使向赵颢禀报道。
昨天他的军营也遭到叛军的进攻,不过相比王旦,他却是全都的多,因为他那个方向竟然是叛军的主助方向,光是进攻的叛军就有上万人,他也是拼了命才打退敌人的进攻。
“曹指挥使你办的不错,只是现在城外的叛军困住咱们不退兵,接下来各位可有什么好的办法?”赵颢这时依然有些惊魂未定的道,经过昨晚的事情后,他对王旦等人都有些刮目相看,态度也和蔼了许多。
“启禀殿下,虽然我们知道外面的叛军是李乾德这个交趾余孽率领的,但是我们对于这支叛军的了解却还极其有限,再加上这次叛军的突然袭击,使得咱们的大军损失不小,所以现在对于咱们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等搞清楚了外面的情况再做打算也不迟。”这时王旦站起来开口道,知已不知彼,这正是兵法上的大忌。所以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办法。
“若是按兵不动,岂不是困守一地,万一外无援兵的话,我们岂不是要困死在这里?”王旦的话音刚落,就见高指挥使忽然开口道。他也算是命大,在手下的士卒溃败之后,高指挥使竟然死死的跟在赵颢旁边,结果最后竟然也活了下来,反倒是他手下那些逃跑的士卒却是死伤大半。
“哼,高指挥使不懂就不要乱说,你部下的伤亡统计出来没有?”赵颢听到高指挥使开口,却却冷哼一声道,通过昨天晚上的事,使得他对高指挥使极度不满。因为他正是因为太过相信高指挥使和他手下的战力,结果才导致他差点成为交趾人的俘虏。
“这个……”高指挥使听到赵颢的话,特别是问到他部下的伤亡,脸上也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最后吞吞吐吐的低声禀报道,“启禀……启禀殿下,末将手下三千将士,经过统计战死一千六百余人,剩下的一千多人也都受了伤,另外还有一百多人失踪。”
“哼!他们也配称为战死?”赵颢听到高指挥的话再次冷哼道。对于高指挥使和他的手下,赵颢是无比的失望,王旦他手下的一千人就能把数千叛军杀的不敢上前,反观高指挥使手下的三千士卒。却被人家给屠杀了一半。
听到赵颢再次毫不留情的训斥,高指挥使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不过他却根本不敢反驳,毕竟事实就摆在那里,无论他说什么都显得十分无力,甚至只会自取其辱。所以还不如闭嘴。
看到高指挥使不开口,赵颢却还是感觉不解恨,特别是他想到当初在京城时,这个高指挥使经常在他面前吹嘘他手下的军队是如何的精锐,好像个个都能以一当十,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其实是以十当一。
想到上面这些,当下只见赵颢扭头对王旦等四人开口问道:“王将军,你们都报一下自己军队的伤亡情况,也好让本王心中有数!”
“启禀殿下,末将手下两千五百名将士,昨夜战死三百一十三人,伤五百六十七人,其中重伤者占了一百零六人。”曹指挥使巴不得让高指挥使难堪,所以率先开口道,别看他手下的伤亡也不小,但要知道他昨天可是面对着上万敌人的猛攻,仅仅付出这么点的伤亡已经十分不错了。
“启禀殿下,末将手两千五百名将士,昨夜战死一百三十一人,伤三百七十二人,重伤者不足百人。”这时只见那个矮个子的指挥使开口道,他手下主要是火器部队,昨天被两股敌人纠缠着,不过在遇到火器后,很快就被打散了,所以他手下的伤亡是几个部队中最小的。
王旦和哑巴也报了一下各自的伤亡,都没有过三百人。高指挥使听到曹指挥使他们几人的伤亡,再想想自己伤亡大半的手下,一时间也让他是羞愧无比,恨不得地面上有个地缝让他钻进去。
接下来王旦等人又汇报了一下城中的损失,毕竟升龙府城中还居住着不少交趾百姓,不过经过昨晚的战乱,存活的交趾百姓竟然只剩下一千多人,过半数的人死于昨晚上的战乱,街道上到处都是死尸,家家户户都有人丧生,城中的哭声也是响成一片。
与此同时,升龙城外的交趾叛军军营之中,昨天进入城中的主将拓林却更在挨骂,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满脸怒气的站在大营中,指着拓林的鼻子怒吼道:“白痴!废物!蠢货!我花费那么大的力气让你们进入城中是为了抓住赵颢,而不是让你们去杀那些平民百姓的,以后我们还要以升龙府为根基重建交趾国,可是你们却把城中的百姓屠杀过半,这不是把民心硬往大宋那边推吗!”
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正是李日尊的儿子李乾德,相比他的父亲,李乾德长得并不出众,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看起来与普通的土人没什么两样,不过他身上的气势却非同一般,拓林这样的大将在他的面前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起。
好不容易等到李乾德的怒火泄得差不多了,拓林这才一脸委屈的抬起头道:“世子,您也知道我手下只有一千人的亲信,剩下的人都是从各个部落抽调而来的,他们这些人根本不是正规的军队,更谈不上什么军纪,甚至连我这个主将的命令也不愿意听,刚一出了地道,他们中的不少人就冲进民居中抢劫,我又急着去抓赵颢,根本无法分兵去阻止,所以才出现这种情况。”
“我不管这些,当初把他们交给你,就是看重你是我父王手下的老将,能够镇住这些人,可是你的表现实在让我太失望了,仅仅五千人的军队,你都无法约束,实在太让我失望了!”李乾德听到拓林的解释却是再次愤怒的道,他自然知道自己手下的大部分将士都是临时组建而成的乌合之众,但这并不能成为拓林失败的借口。
听到李乾德的训斥,拓林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其实他的确有苦衷,因为他们这些追随李乾德的人也是分成好几股势力,比如像他这种原本忠于交趾国的人是一股,另外还有李乾德新收服的部落又是一股,另外还有旁边的真腊,也暗中资助了一些人,除了这三股势力外,剩下还有其它的一些势力,这些势力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李乾德派给他的人中,有些就是属于另外几股势力的军队,根本不听他的调遣。
“世子,这次捉拿赵颢失败我的确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现在已经变成这种情况,为了重建交趾的大业,请求世子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拓林终于开口把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道,他是交趾的死忠分子,只要能够重建交趾国,他个人的荣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看到拓林认错,李乾德胸中的怒火总算平息了一些,当下只见他喘了几口粗气,这才缓缓的开口道:“念你对我交趾一片忠心的份上,本王这次暂时把你的过错记下,日后一并再算。”
说到这里时,只见李乾德顿了一下接着又道:“本想着用偷袭之计先把赵颢给抓住,可是现在既然失败了,那也没有其它的办法,现在咱们手中的兵力已经集结到升龙府,正所谓士气可鼓不可泄,所以咱们也只能正式起兵造反,不过现在不是攻打其它地方的时候,还是必须集中力量把赵颢抓住,只要抓住这个大宋的亲王,就可以抵得上十万大军!”
“世子,城中可是有着上万的宋军,虽然咱们的兵力是宋军的数倍,可是以宋军的战力,恐怕想要消灭他们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拓林听到李乾德的话却十分担心的道。
“无妨,我还藏着一个后手,本来是不想用的,可是既然到了这种地步,也顾不得其它了。”李乾德这时忽然恨声道,眼睛中也射出一股凶残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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