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启兵冷冷的看着陈金洲一字一顿道:“你让我走?”
陈金洲长长呼出一口气点点头道:“对让你走,杨启兵你已经闹够了,我还是那句话你收手吧,你这样干不单单是在伤害你曾经的同行,也是在伤害你自己,钱真的没那么重要,有些时候理想更重要,一个人可以没钱,但不能没有理想,没有理想的人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如果你就想这么麻木的活下去的话,只当我没你这么个朋友,回去好好想想吧,我、李岩、李芯逸都希望在见到曾经的那个杨启兵,那个我们熟悉的杨启兵,而不是现在这个让我们感觉到陌生甚至是恐惧的杨启兵。― .{2}{3}{w}{x}”
“陈金洲事情闹到这地步你已经没办法阻拦了,这个官司我真打定了,病历我已经封存了,你妹妹的授权同意书也在我手里,我有足够的理由与证据把这个官司打下去。”杨启兵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他依旧要一意孤行,他想证明自己所做的没错,可他心底却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告诉他,他错了,大错特错。
陈金洲摇摇头道:“没用的,你知道我也是医生,这样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处理,手术同意书我已经补签了,日期就是前天,上边有我的亲笔签名,还有一份我母亲签字的授权书,这件事她交给我全权处理,这就意味着你没权利打这场官司,哪怕你有我妹妹的授权书也没用。”
杨启兵脸色巨变怒道:“陈金洲你真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竟然这么对我?我杨启兵没有你这样的朋友,从此以后我们他妈的也不认识谁。”
杨启兵是愤怒的,他不想不通陈金洲为什么不理解自己,他做的一切都是为陈金洲好,让他别在干那不是人干的医生,让他跟自己一样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这有错吗?杨启兵认为自己做的没错,可陈金洲说他错了,李岩、李芯逸也认为他错了,为什么?为什么!
陈金洲看着暴怒的杨启兵。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他只能这么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很熟悉可现在却又相当陌生的杨启兵。
李岩跟李芯逸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两个人看了一眼杨启兵李芯逸低下头没说话,李岩却伸手拍了下杨启兵的肩膀道:“启兵你错了。金洲没错。你不该这样。”
杨启兵一把打开李岩的手怒道:“你他妈的少跟我说话。打今天开始我也不认识你。”说到这他伸手一指李芯逸道:“也不认识她,我们恩断义绝,从现在开始你们走你们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们都他妈的是傻逼。”
仍下这句话杨启兵气冲冲的迈步离开,陈金洲、李岩、李芯逸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都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曾经关系最好的四个人,到了今天终于分道扬镳了,以这样一种结局宣告他们友情结束了,但曾经的那段青涩而泛黄的记忆他们谁也忘不掉,那是最好的回忆。
苏弘文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有些无力道:“散会。”说完他迈步往下走,到了出口的时候他伸手拍了下陈金洲的肩膀道:“你做的没错,你说的更没错,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我们都有理想,哪怕这理想遥不可及但只要存在于心中我们就不是行尸走肉,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也记住你的理想,更要记住曾经的誓言,当一个医生、当一个好医生、当一个问心无愧的医生,医生不该冷漠,医生要有良心。”
苏弘文再次叹了一口气迈步离开了礼堂,这次他又赢了,但他心里并不高兴,他在为杨启兵这个曾经的医生、现在的医闹感觉到惋惜,他知道在华夏有很多医闹其实都跟杨启兵一样曾经是医生,因为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他们变得偏激、变得势利、变得心中充满了仇恨、变得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他们是错的,但这个错是谁造成的?全怪他们吗?
苏弘文相信不是的,杨启兵这类人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原因很复杂,但最大原因恐怕还是因为当今的医疗环境,想到这些苏弘文知道自己应该加快速度了,他不想在看到身边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杨启兵。
苏弘文回到办公室想着自己的事没多久敲门声传来,他喊了一声进陈金洲带着陈丽走了进来,陈金洲把妹妹拉到跟前道:“给苏院长道歉。”
陈丽忐忑的给苏弘文一鞠躬随即小声道:“苏院长对不起。”
苏弘文走过去道:“陈医生你这是干什么?没这个必要,真的。”
陈金洲也弯下腰给苏弘文鞠了一躬,直起腰道:“苏院长谢谢您,我知道我母亲的医药费也是您找关系出的,您救了我母亲,也救了我跟妹妹,陈丽年纪小,被杨启兵骗了她才会这样干,请您原谅她。”
苏弘文走过去拍了下陈金洲的肩膀道:“没事,都过去了,不要在想了,你们现在就好好照顾你们的母亲吧,她还有一次手术要做,并且你父亲的事你们也得好好安慰她,千万不能让她想不开。”
陈金洲点点头道:“您放心我肯定照顾好我母亲,另外我还得跟您说一声对不起,为我以前做的那些事跟您道歉,我不该……”
苏弘文知道陈金洲在为自己刚到急诊时他给自己找麻烦的事道歉,他打断陈金洲道:“我说了都过去了,不要在想那些事了,如果你真想感谢我的话那就好好工作,多救人,为你、为了你身上这件白大衣,你也应该这么做。”
陈金洲重重一点头语气诚恳道:“您放心我肯定会的。”
苏弘文笑了笑突然道:“杨启兵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事?”
陈金洲听到“杨启兵”三个字神色一阵暗淡,他想了一下跟苏弘文说了杨启兵的事。
杨启兵、陈金洲、李岩、李芯逸是大学同学,实习后陈金洲三个人留院了,杨启兵则去了京城另外一家大医院,安和医学院毕业的学生还是很抢手的。
过了大概一年半后杨启兵出了一件事,一件改变他性格与人生轨迹的事,那时候杨启兵在普外,他晚上值夜班遇到一个患有急性阑尾炎的患者,当时患者的情况很急必须立刻手术,但不管怎么联系家属就是联系不上,杨启兵看患者疼得厉害为他做了一个腹穿,抽出了渗液,这种情况真的要立刻手术了,不然阑尾一旦穿孔造成急性腹膜炎患者的命就可能丢掉,于是杨启兵也没在等家属直接给患者做了手术。
手术很成功,但事后家属却闹了起来,生说杨启兵是想多赚钱才给自己亲人做的手术,一个阑尾炎而已保守治疗就行,没必要做手术,家属就揪着这事不放,因为手术同意书上没有患者家属签字,医院赔了家属一笔钱,还要求杨启兵当面给家属道歉。
杨启兵这个刚参加工作没多久的年轻医生受不了了,他认为自己做得没错,如果当时不做手术患者没准就得丢掉性命,他是在救人,可人救了他得到的就是给患者家属道歉,承担百分之三十的赔偿款,还要面对医院的处分,杨启兵接受不了,一怒下辞职了,没多久就干起了医闹。
苏弘文听过后唏嘘不已,杨启兵经历过的事跟他想的差不多,说实话他也希望杨启兵能放下心中的怨恨从新正视自己,做出一个全新的选择,可苏弘文知道杨启兵已经走火入魔了,让他回头太难了。
想到这苏弘文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是同学、朋友,虽然今天闹得很不愉快,也说了以后在不认识这样的话,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在劝劝他,他以前是个好医生,我希望以后他能再次成为一个好医生。”
陈金洲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也希望这样,可他这个人心中执念太深,想劝他回头难啊,不过我回去会跟李岩他们说说,我们找个机会在劝劝他,希望他能回头是岸吧。”
苏弘文点点头道:“好,去吧,去照顾你们的母亲,急诊这边你回头跟刘主任请个假,等你母亲没事了在上班。”
陈金洲笑道:“谢谢您苏院长,谢谢你为我、为我母亲做的一切,也谢谢你为所有医生做的这一切,说实话我以前真不服您,但我现在服了,您才是医生,真正的大医生。”
苏弘文笑笑没在说话,陈金洲冲他点点头带着陈丽离开了。
他们走了以后苏弘文坐在椅子上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的点,苏弘文呼出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换了衣服出了办公室。
下午四点半的京城依旧闷热无比,苏弘文一出医院大楼立刻感受到一股热浪铺面而来,这滋味可不怎么好受,苏弘文很有一种自己就是蒸笼里包子的感觉。
推着自行车苏弘文正要离开,他发现医院门口有一个他很熟悉的身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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