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弘文一开始打足了同情牌,直接挑明看病贵、看病难不是医生的责任,这点无论是围观的人还是记者听后都明白,随即就是陈金洲这些无故被打的医生,大家看他们伤成这样自然心生同情。
可随即苏弘文就说要施行黑名单制度,大家都习惯了去医院医生就得无条件给自己看病的情况,他们感觉这是理所当然的,可突然苏弘文说只要被拉入了黑名单医院就不管了,这让大家心里很是不舒服。
这就好比两个人,一个人每天给另外一个人送早饭,时间一长另一个人就感觉对方给自己送早饭是理所当然的,是他应该做的,当这个人不在给他送饭的时候他会很愤怒,会指责对方,说他错了,必须还得给自己送饭。
医生给患者看病的情况其实跟上面说的差不多,医生就该给患者看病,但医生又凭什么必须给患者看病?就因为他是医生?医生只是个职业而已,医生有权利选择自己服务的对象,这是医生的权利。
但话又说回来医生这个职业很特殊,救死扶伤是他们的天职,他们也确实该无条件的给患者看病治疗,可医生又是人,是人就有选择的权利,就好比看到有人落水了,可以救,也可以不救,救人的人是有选择的,为什么选择?救是做好事,不救是为了怕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就算这人见死不救也顶多受到一些道德上的指责,时间一长也就没事了。但医生能吗?不能,他们必须救,不然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他对不起全世界,一辈子都抬不头来,甚至是丢掉自己的饭碗。
救落水的人是救人,医生救患者还是救人,但前者可以选择,后者没有选择权,既然都是人为什么区别这么大?难道就因为职业的不同吗?
这些问题别扭无比。但却是值得人反思的问题。就算医生这个职业必须救人,那什么样的人该救,什么样的人不该救那?有人说了所有的患者都该救,那毕竟是一条人命。这话对。生命最宝贵。不能漠视生命,尤其是医生。
但医生给某些患者诊治后被骂、被打,这算不算是恩将仇报?换位思考一下你好心救人。结果被那人连打带骂,你会怎么想?会不会寒心,心里想着以后在也不救这种恩将仇报的人了。
你可以这么想,也可以这么做,就跟搀扶老人似的,我好心搀他,他起来讹我,以后在遇到这样的事我不管了。
但医生却不行,因为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他们不能自私,他们只能当悲天悯人的圣人,被打了、被骂了,在见到这名患者还得救,凭什么?被打骂一次还不够吗?还得在犯贱一次,救了他在被他找茬打骂?
在这时候医生已经不是圣人了,而是贱人,一个可悲没有选择权的贱人,谁天生乐意当贱人?又有多少医生因为这样的事寒了心辞职了,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
其他职业的人认为医生就该当这个农夫,不停的救蛇,不停的被蛇咬,他们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要是这样的事发生到他们身上他们肯定不乐意,也不会干,但你们不乐意干的事为什么就得非让医生干?你们是人,医生就不是人了?
现在苏弘文提出了黑名单制度,就是让医生不在当那个可怜的农夫,但这却让其他人不舒服了,以前认为理所当然的事,现在不在理所当然了,医生有了选择权,凭什么?你们医生凭什么有选择权?
在场的人都在为那条咬了农夫的蛇鸣不平,包括采访苏弘文的记者。
“苏院长你这制度太不合理了吧?医生就该治病救人啊,怎么能见死不救?”女记者心里很不舒服。
苏弘文早就料到大家会有这样的心态,他也早准备了应对的措辞:“医生是该救死扶伤,但前提是这个人不能无理取闹,不能随意辱骂、殴打医生,我们也是人,我们没义务去救一个恩将仇报的人,就好比昨天的事,我们的医生在救人,可结果那?结果就是被打成这样,在华夏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最近这几年事情开始升级了,杀医生、护士的都出现了,如果在没有一个有效阻止这类情况的制度出台,用不了几年华夏的医疗资源会更紧张,会有更多的医生、护士离职,到那时候看病会更难。”
说到这苏弘文停顿一下道:“大家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吗?显然不想,所以黑名单制度必须出台,为医生、护士提供一个保护伞,警告那些人别不把我们当回事,你无故辱骂、殴打我们这些医护人员你就得被拉入黑名单,以后不管你得了什么急症也不会得到我们的救治。”
陈金洲等人听得是热血沸腾,但围观的人心里却因为苏弘文过激的话越发不舒服了。
苏弘文继续道:“我知道大家心里不舒服,但大家有没有想过,你们又不是那类无故辱骂、殴打医生、护士的人,你们生病了去了医院依旧可以得到我们的救治,所以这个黑名单制度针对的不是你们,是针对少部分人的。”
苏弘文这么一说大家心里舒服不少,我又不是那样的人,那这个制度施行不施行跟我有什么关系?
女记者心里也舒服不少了,举着话筒道:“苏院长您这黑名单制度打算什么时候施行?”
苏弘文道:“越快越好,我不希望我们医院的医生、护士寒了心因为这类事辞职转行,更不希望看到因为医生、护士的辞职导致老百姓看病越来越难的情况出现,我们今天来就是来请愿的,但如果卫生局的领导不答应,那没办法我们只能继续罢工,直到他们点头答应下来为止。”
孙万年也派人出来看情况,这人听苏弘文说完后立刻转身跑了回去,把苏弘文的话对孙万年一说,他冷笑一声道:“不管他们,让他们闹,这黑名单制度上头根本就不同意施行,有这个上级领导的精神我就不批,我看他苏弘文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苏弘文也没打算今天就让孙万年低头签字,他今天带人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把记者引来,然后让他的那番言论传播出去,等这事在华夏闹得沸沸扬扬后才是收网的时候。
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卫生局的人到了下班的点,苏弘文也宣布大家都散了,明天早上卫生局的人什么时候上班大家就什么时候来。
陈金洲几个小年轻感觉这样没有力度,他们要求继续在这静坐,什么时候孙万年答应了大家什么时候走,并且要绝食,只有这样才能尽快逼着卫生局的人同意施行黑名单制度。
苏弘文根本就没想靠个示威就让孙万年这些人低头,所以他也没说话,直接扭头就走,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不用这么玩命,他这带头的人走了,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没多久也散了,陈金洲这些小年轻很是郁闷。
与此同时孙万年也给冯旭打了电话让他赶紧把苏弘文这些人弄走,明天可不能在来抗议了,冯旭口头上答应了,但却没有要管这事的意思,既然苏弘文已经开始行动了,他相信苏弘文这么做自然有他的深意,华夏医改能不能施行这是第一步,如果第一步都迈不出去,医改这事也就别提了,冲着医改冯旭也得无条件支持苏弘文。
在晚上的时候苏弘文的那番言辞还有视频开始在华夏大规模传播,一时间网络上乱成了一锅粥,有人认为这个制度应该施行,有人认为不能施行,大家吵成了一片。
当事人苏弘文这会正跟大爷似的享受耿海安的照顾,欧阳语琴陪着安紫楠去看婚纱了,这事可比苏弘文下午抗议的事大得多,安紫楠也不担心苏弘文,他这个家伙总是喜欢没事鼓捣出点事来,开始都让人担心,但那次他都能反败为胜,这样的事发生多了,安紫楠就习惯了,任由他折腾。
耿海安吃了几口饭突然道:“你下午去卫生局静坐示威了?”
苏弘文一愣道:“你怎么知道的?”
耿海安放下碗筷道:“听小楠说的,你这样做不会给自己惹麻烦吧?”
苏弘文自信一笑道:“放心不会的,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耿海安摇摇头道:“你就不能老实点?干嘛总要闹出点事来才舒服?”
苏弘文把嘴里的饭咽下去道:“这些事你不懂,以后你会明白的,在给我来一碗。”
耿海安拿他没办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去给他盛饭了。
与此同时苏弘文引发的这件事是越演越烈,在明天会出现一个**,这是苏弘文始料未及的,他以为这个**不会这么快出现,他还是低估了现在医患关系的紧张程度。
第二天一早苏弘文带着人又去了卫生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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