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罐车缓缓地驶向红旗东路,街路笔直,车流不息,店铺、行人、摊贩,组成了一幅繁华的街景,那辆无标识的闷罐车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毕竟现在人们都见识广了,小储蓄所都开这种老掉牙的依维柯,街上偶有巡逻的临时工,都穿着特警标识的服装。
车里又是一番景像,忙得是忙得满头大汗,闲得是闷得满头大汗,前一天到长安,圄囵吞枣把情况熟悉一番的管千娇压抑着惊愕,别无选择地加入到这个行列了,她在满头大汗地看着屏幕,操纵着相当先进的一台追踪仪。
其他人整装待命,仇笛、包小三、耿宝磊,再加上两个不认识的特勤人员,是受老董直接指挥的,看二十郎当那样,仇笛估计也是属于炮灰型的人物。
下车伊始,目标:女人。准确目标:美女。
这个原因老董勉强懂,其他人不太懂,追踪的都是佰酿、松子料理,以及本案相关的女人,大部分都是服务员类型的,不管那个专案组,在这些为利所驱的人身上不会花太大的功夫,可偏偏仇笛要把全部的精力,全放到女人身上。
“追到人怎么办呢?”老董像跟班一样,犯难了。
轻了不管用,重了怕起反作用,现在就怕风吹草乱动,他现在的位置很尴尬,既不能求援当地警方,更不能知会原行动组人员,只有需要的时候才出浮出水面。
仇笛附耳教老董说了句什么,老董惊得上下牙一打,不确定地问:“小子,你这是作死啊。”
“那你指挥。”仇笛一摊手,要撂挑了。
“别别……那你试试。”老董妥协了。
其他人不知道两人嘀咕什么,好奇地看着,老董无奈地道着:“仇笛同志,不管做什么,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啊。”
“谁说我要做了?”仇笛笑着道,不怀好意地看着老董带的两个属下。
正揣摩着,管千娇出声道着:“出来了,目标走向长安商厦,误差不超过五米……就是这个人。”
车顶旋转的摄像头,拍到了一位穿着短裙的清凉美女,正提着东西出商厦,仇笛笑着一摆头:“走了,三儿、宝蛋。”
三人下车,早巴不得透透气了,两位随从要跟下去,老董拉着衣袖制止了,使着眼色让别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真不是什么好事,三个坏种头碰头商量,仇笛教唆着:“你们俩,去把女的包抢了。”
“啊?”耿宝磊和包小三吓懵了。
“国安罩着,这事你都不敢干?宝蛋你就算了吧,我说三儿,你真不敢?”仇笛刺激着。
包小三生怕是个坑,使劲摇头,仇笛指着两个点,接应,把车开到五公里外,看我的,两人瞠目结舌看着,一身便装的仇笛快跑几步,走向正准备去开车的美女,慢慢的尾随在她后面,只等那美女摁车钥匙的一刹那,仇笛迅雷不及掩耳地、一把卸了她肩的女包,迈开长腿,嗖嗖嗖就跑,那女的半晌才反应过来,跟着是大喊“抢劫啦!抢劫啦”。
只能喊喊了,穿着高跟鞋那跑得过仇笛那牲口,而且就喊,也没人搭理她。
“哎呀,妈呀……这么拽?”包小三老羡慕了。
“我日……这货真敢啊。”耿宝磊惊呆了。
十分钟后,拐过一条街口,后门洞开,仇笛跳上车,在众人瞠然中把包扔给了管千娇,得嘞,手机,银行卡,购物小票,什么会员卡乱七八糟倒了一桌子,接驳上手上解密,清理着银行卡,很快,手机的乱七八糟信息、图片,全部显示到了管千娇的电脑上,她打了个标记,文件夹的名字叫:佰酿崔莹。
“再挑一个。”仇笛道着。
管千娇放着屏,一大屏美女照片,管千娇回头征询着:“挑那个?”
“拣漂亮的。”仇笛笑道。
管千娇啐了口,让仇笛选,又选定一个,反查着住址、追踪着电话,佰酿暂且查封,这些失业的妞怕是都在市里晃悠,很快就定位到了第二个,追到了平安街,要下车时,包小三拽着仇笛:“你别去,这次我来。”
“真的?”仇笛笑着问。
“当然是真的,干这活我比你利索。”包小三跃跌欲试道。
三人商议片刻,包小三飞步跑了,他直接走到那妞跟前,咋唬一声:嗨姐们,打一炮多少钱。
那女人一愣一愕,一看路人都笑话看她,气得那妞拎着包啪唧就朝包小三甩来,这正中下怀,包小三顺手扯着包,拽得那妞一个趔趄,包小三恶骂着,再给老子戴绿帽,跟你离婚啊。那妞气得捶胸顿足,还没省过神来,急急刚辨一句,包小三早喊着不过了,不过了……说着早在围观的瞠目结舌中跑远了。
第二个女人,信息进了数据库。
也就是从这一把开始,包小三的心理障碍全部消除了,抢女人的活,他抢着干;过了三把耿宝磊也跃跃欲试了,两人商议着改变一下作案手法,怎么干呢?悄悄在背后拽一下奶罩罩,要不拉一下裙子,女人下意识要护前面,然后包带从肩头滑落,正好一把拽上就走。
两人实施一把,咦哟,还真是这样,大大加快了效率。
不到中午,车上已经堆满了五颜六色的女包,其中还不乏lv、guugi,鳄鱼等大品牌,管千娇本来对这事非常反感,不过在数据交叉对比时候,很快和行动组掌握的数据库出现了吻合的地方。
“哦……哦……我明白了,这两个女人的银行卡,和段小堂隐匿的这个账户有关联……手机号关联更多了,七个女人,六个有两部手机,还有一个,居然有四部手机,两部手机里,至少有一部是双卡……她们平均每个人,都要有三个以上的号码啊……哇,老大,我们是不是不该知道这么多啊?”
管千娇清理着联络线,这几个不起眼的女包,和涉案的数人都建立的直联,多数是短信邀约,还有一个刚联系过的,包就被抢了,对方赫然是某国企孙总,也在涉案传唤过的名单上。
“是知道的还不够多啊。”董淳洁概叹道,可以想像,佰酿里的猫腻有多大,这个酒会为名、淫.乱为实的地方,董淳洁曾经想到过可能是个权色交易的地方,但从未想像过,会用这种方式找到苗头。
“老大,你得制止他们一下,他们快上瘾了啊。”管千娇提醒着。
摄像里,三人一齐干活了,耿宝磊也加入了,在后面一喊,那妞一回头,咦,不认识。呀……再回头,包被抢了,一追……呀,撞到了个大个子怀里了,那大个子安慰了一句,肯定是见义勇为去追……追个屁呀,是仇笛和包小三一起跑了。
董淳洁气急而笑,回头看那俩随从也在吃吃笑,他无奈地道着:“人才呐……看看人家怎么干活的,啊……看看你们俩,一会帮忙去。”
“哎,好嘞。”那俩小伙早迫不及待了。
车行行走走,一上午,各街路派出所,接到了不数起抢包案,就这还是有没报案的,即便报案的也没等来出警,即便等来一个出警的,民警也记录了下,被案值吓了一跳,疑惑地问着,你从事什么职业的?一个包就九万多?这可是重大刑事案件啊。
姑娘省得失言,尼马不报案了,捂着脸就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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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滞留在保密局的行动组到了午餐时分,惯例是便当,一行人正围着座位吃着的时候,匆匆进来的戴兰君愤然一摔门问着:“陈处呢?”
“去省厅了,怎么了,兰君?”都寒梅看戴兰君脸色不对,关切地问。
“谁下令放的燕登科?这活让怎么干?问都没问几句,前脚进来,后脚出去。”她愤然道,气咻咻地坐到了座位上。
众人面面相觑,王卓小心翼翼地道:“是陈处下的命令,省厅给的压力不小,燕登科是市政邪委员……没有更多证据,只能放人。”
“问都不问,找都不找,能有证据吗?我看封的酒庄也是做样子,怎么不撤了。”戴兰君气愤道。
李小众语重心长地说着:“燕登科就涉案,肯定也是些官商勾结的事,和我们查得差十万八千里呢……再说咱们在人家地面上办案,有些事得入乡随俗。”
“要这样,甭查了,让咱们都回家得了。”戴兰君一肚子气无处可泄,难堪道。
“吃饭吧,徐局和陈处去省厅了,回来再问呗。”都寒梅劝道。
饭是没胃口吃的,戴兰君义愤填膺地摔门走了,余下诸人,相视苦笑。
这个大的泥沼开始渐渐显示出他的威力了,查不完的嫌疑人、开不完的案情分析会、开完会还有私下的协调,陈处长和徐局长,真个人是分身乏力啊,眼看着行动组除了刀兵入库,再无他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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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时,闷罐车泊到了皇城酒店外,是追着出狱的燕登科来的,这家伙,前脚从看守所出来,后脚就到五星宾馆得瑟了,据说有不少狐朋狗友给他接风洗尘。
“十九层……1908房间。行动组有外勤盯着他……这个?”董淳洁看看车里。仇笛接话头安排着:“你们俩,想办法把尾巴引开,我们直接进去……千娇,把你找到的,打印几张。传手机上一份。”
诸事妥当,老董也跟着下车里,六人分头进入,老董的两名随从很快发现了大厅里的同行,让众人绕着上了二层,另一个盯的肯定在安全出口,两人出了电梯,直奔安全出口,一前一后挤着地方同事,亮着身份,把那位外勤吓唬住了。
消息传回,燕登科房间里还有一个随身的保镖,终归是出了点事,怎么个也不放心,老董叫着几人凑一块商量着,片刻人模人样的耿宝磊去摁门铃了,开门的果真是保镖,门眼里一瞧,有个亮着国徽证件的人,他应声开口问着:“什么事?……喂喂喂,你们干什么?”
“别动,再动打死你。”仇笛拿着枪吓唬着,那保镖一下子懵了,被耿宝磊拿塑料扎带捆着手。保镖惊声道着:“你们不是警察?”
“废话……你瞎了,你没看见我这装.逼合格证。”包小三拿个玩具证件扇了保镖一下,把保镖气得两眼直冒金星。
关上门,三人把保镖推进卫生间,大浴巾一盖,毛巾一扎威胁着,别动啊,敢动浇水憋死你。
外面的动静早把里面中午喝得有点多的燕登科吓醒了,他刚出门,就被人推回来了,吓得老燕抱头嚷着:“好汉饶命,要多少钱我给。”
“看看我是谁,吓成这鸟样啊?”仇笛笑着道。
“啊?……是你?”燕登科一下子认出来了,他惊恐地想想,赶紧道着:“兄弟兄弟……有话好说,我是有眼不识泰山,惹着您老人家大驾了。”
“别装孙子了,多大个人物呢,坐好,跟你谈点生意。”仇笛道。
“哎哟,爷啊,还谈啥生意,酒庄被封了,账户被查了,我住个店都得刷信用卡啊……我家都不敢回呀……您饶了我吧,我凑巴凑巴,身上满打满算只剩饭钱了……我跟您讲,等我缓过难关,要多少钱,尽管开口。”老燕迫不及待地表白了,不过是穷表白。
仇笛摸摸枪,插回了腰里,吓得燕登科一阵哆嗦,紧张了。
“真没钱?刚才不是说给钱么?”仇笛不动声色问。
“啊,真没钱,就剩几万块了,账全封着,不能随便支取啊。”燕登科道,开始耍赖了,知道照面的,肯定就不是抢劫的。
“没钱,你可打发不了我啊。”仇笛笑着道,老燕正紧张时,仇笛补充着:“少说也得好几十万,你确定一毛不拨,不把兄弟我当回事?”
“哎哟,您还是崩了我吧……我这一百来斤,实在给您弄不出这么多啊。”燕登科急得快哭了。
千万别相信奸商脸上的表情,仇笛笑笑,提醒着:“别急,我不是敲诈勒索,做点生意,有兴趣就卖给你,没兴趣我拍拍屁股走人。”
“什……什么生意?”燕登科警惕地道,这种关键时候,谁也不敢乱说,胡来要不了命,乱讲可是会要命的。
“小段被灭了……你****仗着他的势还想收拾我是不是?……看好了啊,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什么勾当……能看懂吗?看不懂我给你解释解释……”仇笛甩着打印纸,放着手机,看着看着,燕登科开始满头冒汗,像母狗一样爬着看着地上的东西,然后浑身开始抽搐,嘴唇得啵着说着:“我我……我不清楚这事……这这……这是什么?”
“我给你讲讲啊,这是你那员工里叫崔莹的银行卡,另一个是一个匿名账户给她转过钱,十万块……这个账户听说是段小堂的啊……这个卡呢虽然不叫崔莹,可在崔莹的包里,她说就是她的,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还有这个,这个妞叫曲静,老公叫她小静静,她才二十一,可他老公都五十多了,好像是省电力集团的啥孙总?这我不诳你啊,手机都在我手里,想看不?……还有个更狠的啊,那个叫申月月的,她一直跟谁知道不?我可知道啊……她把老公的卡都装在包里呢,光那个包就值九万多……”仇笛语焉不详,那些碎片化的信息不足以为证据,但足以吓住燕登科。
女人身上的东西那儿来的,估计燕登科比谁都清楚,吓得老燕哎唷一声栽倒在地,如丧考妣地道着:“您这不是要钱,是要我这小命啊……早知道,还不如住看守所呢。”
“嗨嗨……别装死,谈谈生意,这东西要不要?”仇笛问。
“啊?这……”燕登科吓住了,生怕是个陷阱。
“你不要拉倒,老子现在就打110,举报你个****的,开什么酒庄,明明淫.窝,拉拢腐蚀党的干部……我看看谁吃不了兜着走。”仇笛说着,拔着电话,一点也不客气,只待滴滴接通了,燕登科这才一跃而起,死死拽着仇笛的胳膊不迭地道着:“要要,要,我要……”
“呵呵,这才是聪明人嘛……这些人可比警察黑多了,弄不死你啊。”仇笛摁了电话,笑着看着已经穷途末路的燕登科,他劝慰着:“我还真是求财,不过我这人讲道理,不偷不抢,你说吧……给多少钱,让我永远消失,包括这些东西。”
“你是怎么拿到滴?”燕登科惊恐地问。
“商业秘密能告诉你啊,你以为我傻啊……就告诉你,你能怎么着?段小堂拿老子都没治。”仇笛不屑地道,这算是结结实实把燕登科镇住了,他吸溜着鼻子问着:“要……你要……多多少钱?”
“五十万,两个小时内到不了账,老子送公安局去,你看着办……纸背面有账户。”仇笛作势欲走。
“嗨,那我怎么相信你啊?”燕登科欲哭无泪地道,仇笛回身时,他委曲地问着:“你要拿了钱,继续讹我怎么办?”
“你没有选择,我们顶多讹你的点钱……别人呢得整死你,况且,你应该相信自有公道在人间。”仇笛道。
“讹我,都叫公道?”燕登科气得直抽搐。
“呵呵,我是说,这个价格是公道的。”仇笛嫣然一坏笑,掩门而走。
过了好久,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燕登科才反应过来,先是捶胸顿足哭了一会儿,哭罢探头探脑出来,发现已经是人去楼空,只有保镖还被捆在卫生间里,他放了保镖,恶骂了一通,保镖委曲地要辞职,他说了:燕老板,您把谁惹了,都揣着家伙上门,我们卖身不至于卖命啊。
这么不仗义,直接被燕登科轰走了,他枯会在房间里好久才拔通了一个电话,有气无力地说了句:“凤兰,给你个账户,汇五十万……分开汇,对,马上汇……”
实时传输,到了闷罐车里,管千娇惊愕地看着仇笛一眼,这货胃口越来越大了,就抢了十几个包,回头就讹了五十万。
“厉害,太帅了。”两位国安惊叹道。
“都说了人才……凤兰是谁?这坏种,还藏着电话,新电话根本不在行动组的监控里。”老董忿忿道,办案的疏漏太多了,真没想到,这家伙被查封资产了,还能挤出大额资金来。
管千娇的操纵下,一副女人照片加简介直接显示出来,显示是酒庄的柜上经理,被公安局已经传唤过了,年方二十八,姓杨名凤兰。
“我认识……刚到佰酿,就是她接待的我,还有一酒妹叫凤玉……这是老燕的黑掌柜啊。”仇笛道。
“接下来咋办?还继续抢不?”包小三兴奋地问,今儿可过足瘾了。
这话惹得管千娇白了他一眼,老董笑着道着:“这一天进展要让行动组知道,得把他们郁闷死……就看老燕上不上当了,汇不汇这个钱了……你说这个女的精明不精明,会不会出纰漏?”
“放心吧,他未必怕咱们,可他肯定怕幕后这些人,真捅出来这些事来,他就不是倾家荡产那么简单了。”仇笛道。
车行不久,账户的提示就开始响了,一直不断地响,一看分批转入的钱,董淳洁嘴快乐歪了,他笑着道:“要是老燕知道,这是往国安控制的账户里转钱……你们说会不会气得吐血?”
吐血不清楚,但吐得钱很清楚,分10笔转入,整整50万!
接下来就没好事了,车厢里响着仇笛的声音:
“……喂,老燕啊,哦,我收到了……东西,对了,正说这事呢,50万订金我收到了……什么?我没说我只卖五十万啊!?五十万不是骂您吗?您手下那些妞随随便便一叉腿,都有十万八万进账,这五十万怎么可能都给你啊……这样吧,还是五十万,咱们按欧元汇率算怎么样?……嗨,您还别生气,那账户可不是我的名字,查不查关我鸟事……反正就一句话,给不给吧……明天天黑之前啊,凑不够钱,自己去公安局报到啊……”
仇笛说着,其他人笑着,这算是把老燕给钓住了,给吧肯定心疼,不给吧肯定害怕,拒绝吧又不敢,前头已经付的可怎么说?两人在电话上讨价还价,仇笛是毫不松口,老燕这货被逼得,居然羞羞答答地,答应了………吓住了,生怕是个陷阱。
“你不要拉倒,老子现在就打110,举报你个****的,开什么酒庄,明明淫.窝,拉拢腐蚀党的干部……我看看谁吃不了兜着走。”仇笛说着,拔着电话,一点也不客气,只待滴滴接通了,燕登科这才一跃而起,死死拽着仇笛的胳膊不迭地道着:“要要,要,我要……”
“呵呵,这才是聪明人嘛……这些人可比警察黑多了,弄不死你啊。”仇笛摁了电话,笑着看着已经穷途末路的燕登科,他劝慰着:“我还真是求财,不过我这人讲道理,不偷不抢,你说吧……给多少钱,让我永远消失,包括这些东西。”
“你是怎么拿到滴?”燕登科惊恐地问。
“商业秘密能告诉你啊,你以为我傻啊……就告诉你,你能怎么着?段小堂拿老子都没治。”仇笛不屑地道,这算是结结实实把燕登科镇住了,他吸溜着鼻子问着:“要……你要……多多少钱?”
“五十万,两个小时内到不了账,老子送公安局去,你看着办……纸背面有账户。”仇笛作势欲走。
“嗨,那我怎么相信你啊?”燕登科欲哭无泪地道,仇笛回身时,他委曲地问着:“你要拿了钱,继续讹我怎么办?”
“你没有选择,我们顶多讹你的点钱……别人呢得整死你,况且,你应该相信自有公道在人间。”仇笛道。
“讹我,都叫公道?”燕登科气得直抽搐。
“呵呵,我是说,这个价格是公道的。”仇笛嫣然一坏笑,掩门而走。
过了好久,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燕登科才反应过来,先是捶胸顿足哭了一会儿,哭罢探头探脑出来,发现已经是人去楼空,只有保镖还被捆在卫生间里,他放了保镖,恶骂了一通,保镖委曲地要辞职,他说了:燕老板,您把谁惹了,都揣着家伙上门,我们卖身不至于卖命啊。
这么不仗义,直接被燕登科轰走了,他枯会在房间里好久才拔通了一个电话,有气无力地说了句:“凤兰,给你个账户,汇五十万……分开汇,对,马上汇……”
实时传输,到了闷罐车里,管千娇惊愕地看着仇笛一眼,这货胃口越来越大了,就抢了十几个包,回头就讹了五十万。
“厉害,太帅了。”两位国安惊叹道。
“都说了人才……凤兰是谁?这坏种,还藏着电话,新电话根本不在行动组的监控里。”老董忿忿道,办案的疏漏太多了,真没想到,这家伙被查封资产了,还能挤出大额资金来。
管千娇的操纵下,一副女人照片加简介直接显示出来,显示是酒庄的柜上经理,被公安局已经传唤过了,年方二十八,姓杨名凤兰。
“我认识……刚到佰酿,就是她接待的我,还有一酒妹叫凤玉……这是老燕的黑掌柜啊。”仇笛道。
“接下来咋办?还继续抢不?”包小三兴奋地问,今儿可过足瘾了。
这话惹得管千娇白了他一眼,老董笑着道着:“这一天进展要让行动组知道,得把他们郁闷死……就看老燕上不上当了,汇不汇这个钱了……你说这个女的精明不精明,会不会出纰漏?”
“放心吧,他未必怕咱们,可他肯定怕幕后这些人,真捅出来这些事来,他就不是倾家荡产那么简单了。”仇笛道。
车行不久,账户的提示就开始响了,一直不断地响,一看分批转入的钱,董淳洁嘴快乐歪了,他笑着道:“要是老燕知道,这是往国安控制的账户里转钱……你们说会不会气得吐血?”
吐血不清楚,但吐得钱很清楚,分10笔转入,整整50万!
接下来就没好事了,车厢里响着仇笛的声音:
“……喂,老燕啊,哦,我收到了……东西,对了,正说这事呢,50万订金我收到了……什么?我没说我只卖五十万啊!?五十万不是骂您吗?您手下那些妞随随便便一叉腿,都有十万八万进账,这五十万怎么可能都给你啊……这样吧,还是五十万,咱们按欧元汇率算怎么样?……嗨,您还别生气,那账户可不是我的名字,查不查关我鸟事……反正就一句话,给不给吧……明天天黑之前啊,凑不够钱,自己去公安局报到啊……”
仇笛说着,其他人笑着,这算是把老燕给钓住了,给吧肯定心疼,不给吧肯定害怕,拒绝吧又不敢,前头已经付的可怎么说?两人在电话上讨价还价,仇笛是毫不松口,老燕这货被逼得,居然羞羞答答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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