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很黑很长,道边明明有两个路灯,却是没亮。
道边都是院子,就是郊区经常能见到的老式宅院,红砖砌成,大铁门开在一侧。
白路走的很慢,边走边注意倾听两边动静,这条街道大概有三百米长,每隔七、八十米远还有条横道,延伸着许多住户。
当走到第一个横道的时候,白路心下暗叹,不会吧,这么大地方?得住多少人。
看看横道两边,有几户人家门口停着汽车,有辆面包车。白路叹口气往里走,到近前扫一眼,再贴到门口听听,转身出来。
如此查过两条横道,没找到方才那辆面包车。再往前走,居然还有条路?
直往前走,没走多远是个水塘,过了水塘往前,大约百多米远是一个独门独院的大院子,朝水塘一面的房间亮着灯光。
白路在水塘这面停步,扫量下周围情况,然后快速跑过去,贴着门缝往里看,院子里一共停了四辆面包车。
最外面的车牌就是他跟踪的那辆。
白路长出口气,可以肯定是组织行为,也可以肯定那个男人不是小女孩的亲爹。只是一定别告诉我,这里有丐帮。
刚这么想了一下,房间里传来小孩的哭叫声。白路当时就想冲进去,不过再一想,这张所谓的明星老脸啊,真是不方便做事。硬生生忍住冲动,扒门缝再往里看。看到两个壮汉从车后面走出来,白路不禁一叹。这院子到底有多大?里面到底有多少人?
看看院墙,白路轻身一纵一攀,手臂使力,露出个脑袋往里看。屋外没人,那两名壮汉在墙角的厕所里说话。
白路快速攀上墙壁,走上房顶,放眼一看,真大啊,两进的院子,最少有七、八间屋子。
等上厕所的俩人回去房间后。白路跳到院子里。去有小孩哭叫的那间屋子看。
房间里有四个大人俩小孩,俩小孩都是五、六岁的样子,其中一人腿上满是脓疮烂液,混身脏乱不堪。
另一个小孩被大人按住。一条腿膝盖以下鲜血直流。小孩在嗷嗷大叫。有个青年低头看断腿。还用摸了两下,抬头说:“断了。”
小孩腿本就断掉,他这么一摸。小孩疼的更厉害,又是大叫两声。
边上一人听着闹心,啪的一大耳光扇过去:“嚎什么嚎?再嚎弄死你。”
按住小孩那人说:“要弯过来么?”
“没那必要,就这样吧。”青年说着话,抓住小孩断腿好象扭螺丝那样扭了一下,小孩又是啊的一声凄厉喊叫。
白路没想到这家伙的心会这么狠,在那人扭动小孩断腿的时候,白路心里一抽抽,好象是自己的腿被扭了一样,当时就想进去。
就这时候,后面响起脚步声。同时屋里有人说话:“喝酒去。”
这就是不在折磨小孩了?白路咬咬牙,可怜孩子,多坚持一会儿,我帮你报仇。闪身钻到面包车底下。
在今天以前,白路恨过许多人,比如乌市那帮人贩子,比如那帮暴乱分子,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一些人。
这些人比吴昊天还可恨,这些人更该死!
白路在监狱长大,也算见多黑暗面,可像现在这样……白路狠咬牙,难怪沙漠里能关着那么多混蛋,外面的混蛋更多!
他想不明白,现在是新社会啊,这朗朗乾坤下怎么会有这等罪恶存在?
他已经给院子里所有成年人判了死刑,在杀死他们之前,绝对不会让警察知道。被警察抓到未必是死刑,就算判死刑还能多活许多天。白路忍不了,这样的事情也能存在?这样的人也能活着?
院子里几个人说上两句话,锁上各自房门,走向最外面一间屋子,里面坐着俩人,桌子上有酒有肉,他们坐下开始吃喝。
白路多躺一会儿,鼻子有点酸,长出口气,冷静下来,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既然要杀人,就不能留下一点儿证据。这个没问题,但是这些小孩怎么办?思考再三,为掩护自己,杀人后不能带走他们。否则一旦有人问起,会是麻烦事。
警察也是人,相信会照顾好他们。
同时,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不要让小孩看到自己,这个有点困难。
另外,要怎么杀死这些人?
白路思考再三,从车底钻出来,快速攀上房顶,跳出围墙,原路返回。刚跑回黑暗马路,电话响起,扬铃问他在哪,什么时候回去?说明天回北城,今天得早点休息。
白路说就回去。
挂上电话,沉思片刻,在街边转悠转悠,偷车回宾馆。
车行半路,在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停下。往回走上一段,边走边左右张望,多溜达溜达,才打车回宾馆。
宾馆大堂有摄像头,白路空着手在前面晃了一下,然后上楼,回去敲敲大家房门,说回来了,又说明天早上出发,现在回去休息。
无论是否会有人怀疑他,他一定要有不在场证据。
回房间翻翻小包,只有钱和证件,把身上钱掏出来,手机关机,和房卡都放到桌子上。脱去外套,躺在床上休息。
等到十二点钟开始行动。
推开窗往下看,下面没人,翻身而出。
这个地方非常方便行动,他住在四楼阴面,二楼是个平台,轻易跳到二楼。再往边角走,跳下平台就是。
宾馆后面是居民区,楼下有许多门市房。现在已经关门。
白路在楼上时曾仔细看过这一片地方,穿过门市是另一片老楼,再往前走是另一条街道。
现在,他就是快速往前走,走过门市,走到老居民区。边走边扫量周围环境。
这家伙就是偷神转世,还没走出路口,已经开车上路。
一直开到刚才停车那地方,下车后换车。顺便去附近居民区扫荡一下,偷个胶皮手套,再偷个丝袜。然后开偷来的第一辆车去城外。
很快把汽车停回原地,擦掉指纹后下车,套上丝袜开始行动。为掩住面容,特意往上使劲提了几下,让整张脸发生变化。
这玩意确实好用,戴帽子戴口罩有可能被打掉,还妨碍视线,丝袜绝对不会掉。
走回到那个院子门口,此时房屋灯光全熄,估计在睡觉。
略微活动一下身体,翻墙而入,直接进入距离大门最近的那间屋子。
屋里睡了五个人,有三个被他揍过。
白路悄没声息进屋,对着这帮家伙的脑袋,一拳一个全部干晕过去。他下手狠,声音稍大,有人被惊醒,可是醒了也没用,白路动作特别快,跟鬼魅一样,连续五拳砸下去,这五个人就没反应了。
既然生了杀心,白路才不管能不能打死人,务求一拳制敌。
搞定他们五个,抓过床单撕开,把他们一个一个捆起来。再用他们的袜子堵住嘴巴,用毛巾或是床单勒住。然后去下个房间。
估计是嫌弃乞丐小孩身上肮脏,这帮家伙和小孩不住一起。
白路在行动之前还在琢磨怎么才能让小孩看不见自己,想来想去没有办法,现在倒是省去这个麻烦。
不过为了不影响自己行动,也是不想让他们发现自己, 他没敢去看每一个小孩的摸样。
小孩们多在睡觉,有疼痛难忍的在不停呻吟,即便听到外面有响动,也不会想要看一眼。
猜一下,这个院子里有多少个乞丐小孩?说出来能吓死人,一共二十二个!所有乞丐都是残疾,没有一个健全人!
看过一个屋子,又看过一个屋子,白路是完完全全的不敢相信,一劲儿问自己,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有无数维族小孩被拐骗出来当小偷,有好多个黑工厂强行抓人给他们赚钱,现在又有更恶心更残忍的事情发生,好象古代的邪恶故事一般,为了赚钱,把活生生的小孩搞成残疾!
曾有个故事,古代某个大地主,手下无数狗腿子,抓来许多小孩弄成各种各样的残废,丢在街上乞讨,动不能动,言不能言,他们称之为罐儿,为他们装钱的钱罐儿。
现在,咱们这也有了……
白路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看过,玻璃窗是透明的,可房屋里很黑。为避免有遗漏,只能每间屋子都进去一遍。
二十二个小孩睡了四间屋子,多大岁数都有。最后一间屋子还有一老头俩大人,这三个成年人更惨,直接没有腿,更是哑巴兼瞎子。
每看到一个这样的人,白路心里就很难受,即便没时间看,只是一扫而过,可那些人的模样已经留在记忆里。
今天晚上,白路就是鬼,好象鬼一样的在每间房屋穿行。即便有小孩看到,也只是一晃而过,好象眼花了一般。
他跟大老王学了十五、六年的本事,被狠狠折磨了十五、六年,也曾有过怨言。可是在这一刻,他无比真心的感谢大老王,让自己拥有这一身本事!
院子有两进,前面院子全睡着乞丐,另有十三个混蛋负责监看,已经被白路放倒并捆住。
后院关着门。为避免闹出响动,白路翻墙进后院。
同样是挨个屋子搜看,第一间屋子睡了三个四十多岁的成年人,照样打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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