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成义走上来说话:“行了行了,你别闹了,警察就到,交给警察处理。”
白路想了一下,轻声道:“也好。”
二十分钟后,黄土路上停下辆警用面包车,下来三名警察,快步走过来问:“怎么回事?谁报的警?”
邵成义担心白路乱搞事;也担心下面这些警察认不清形势会乱来,从而激怒白路。抢先一步说话:“我是东三分局的邵成义,这是我的工作证。”
说起来真是难为老邵,本可以跟警察说我认识你们分局的谁谁谁,打个电话的事儿,不用出示工作证。可为了赶紧息事宁人,堂堂副局长居然要举着工作证给别人看,当真委屈。
同行?看着眼前这个中年发福的大叔,就这年纪这肚子,起码得是个科级干部,出警警察不接工作证,走到跟前小声说:“邵领导,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来工地捣乱,带回去吧。”邵成义收起工作证,指着被制住那些人说道。
“带回去?”警察看看地上的十来个人,每一个都被捆住,还顺便挨些揍。
看到当地警察,那帮家伙有人大喊:“他们是流氓,我们骑摩托车路过,他们打我们。”
白路走过去猛踢一大脚,那家伙嗷的大叫一声,短时间内呲牙咧嘴,再说不出话。
警察看看白路,没有说话。正常情况下多会呵斥白路一声,不过现在有领导在,又有明星在,他们没必要得罪人。
他们同行三人,有和白路、邵成义说话的,就有去一边打电话的,顺便报上邵成义的名字。过不多时得到反馈。那家伙居然是分局副局长?
三名警察去一旁小声商议下,回来问白路:“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当然是依法办案。”白路说。
警察点点头:“那麻烦你跟我们去做个笔录。”
这是应有的程序,白路也想赶紧搞定此事。跟扬铃说一声,问老邵:“你去不?”
“废话。”老邵做为旁观者之一。起码可以做证人。
涉嫌打架的人太多,小面包车装不下,警察打算让这帮家伙自己去派出所。白路不同意,临时征用酒店大巴,装上一车倒霉蛋开去派出所。把自己的车丢给邵成义,让他驾驶。自己和两名警察上大巴车监视这帮家伙。
开上二十分钟,汽车进入四方镇。镇口就是派出所。汽车停下,门口站着四方镇派出所所长关道德。
关道德,四十二岁,相熟朋友叫他没道德或是缺德的。怪名字没起好。你把道德关起来,自然是没有道德。
他站在门口看着一群人陆续下车,其中只有邵成义像是干部,走上前敬礼:“邵局长好。”
邵成义笑道:“别这么正式,怪吓唬人的。你好。”主动和关道德握手。
关道德伸出双手,重重握一下,然后问话:“您这次是……”
邵成义说:“和朋友看看他承包的土地,正好这些人过去捣乱,我来当证人。”
“是这样啊。”关道德琢磨琢磨。看着手下警察把这帮家伙往号笼子里送。
白路下车后,让司机回去。然后走到关道德面前说话:“你是所长?他们这些人有个领头的跑了,赶紧提审,去抓起来。”
关道德看他一眼,又看看邵成义,招呼个小警察过来,带白路做笔录。
大约半个小时做好笔录,白路催着警察去抓人,可警察还要提审那帮家伙,一个个问过,问来问去都是问不出消息。
白路在派出所等到下午三点半,实在忍不住,跟老邵说:“让我进去问话。”
老邵不同意:“那是警察该做的事情,你应该回家去。”
“回家?”白路说:“在工地那会儿,就不该听你的。”
“少废话,当着我的面,你也想违法不成?”
白路撇下嘴巴,不就是找人么?抬腿往外走,边走边说:“那你帮我盯着。”
“你去哪?”
“出去转转。”
“别瞎捣乱。”老邵说道。
白路没说话,走出派出所小院,往街里走。
街边有许多商店,这里是四方镇唯一的一条主街,稍显繁华一些。
白路走进一家超市,买铅笔、本子,拿到门口画画。
这家伙画功了得,没多久画出中年瘦子的模样。略微想一会儿,在边上多补充两个头像,他俩刚才去过工地,和中年瘦子一样惹事后逃跑。
画好以后,拿着本子回到超市。举给老板看:“我要找他们,提供线索,五百块钱。”
这个人在镇子里很吃的开,超市老板看眼白路:“真给假给?”
白路拿出五百块钱放到柜台上。
老板探头往外看看,抓过钱小声说道:“别说是我说的!”
白路笑道:“放心,他们没机会问我话。”显示出强大的自信心。
老板看看他:“你真进过看守所?”
白路无奈了:“我可是花了五百块钱。”
“我就是有点儿好奇,你一个大明星跑这来做什么?找他做什么?”老板笑了下说:“不过和我无关,这人叫关老二,据说和镇领导有些关系,镇西头有家麻将馆,他经常去玩。”
“麻将馆叫什么名字?”
“西头就那一家麻将馆,名字忘了,谁没事记那个。”
“谢了。”白路把本子的图画撕下来,折叠后装进兜里,冲超市老板摆摆手:“走了。”
他往外走,超市老板从柜台后走出来,走到街上看白路背影。想了一想,索性暂时关店锁门,遥遥跟着白路往西走。
主街有八百多米长,镇子附近有十几家工厂,常有工人过来吃饭玩耍。
白路边溜达边左右打量,没多久走到街尾。
街尾是一片楼群。大北城就是牛,在偏远郊区一样建起许多高楼,然后还能卖出去。临街一、二层楼是门市。其中有间屋子房门大开,可以看到很多人在里面打麻将。
白路摸摸脸蛋。再往前走上一会儿,找家商店买卷透明胶带,在脸上乱贴几道,重走回麻将室。
在胶带作用下,一边脸蛋往上挤,一边眼睛向下吊,是最方便快速的易容神术。此时。就这样一个人晃进麻将室。
除门口两张桌子有人正对外面,见白路进来,抬头看一眼之外,旁的人都在努力奋斗。根本不知道有人进屋。
那俩人看过一眼,跟着再看一眼,心说这人有病啊,干嘛搞成这样?
白路走去柜台:“我找关老二。”
柜台后面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瞥他一眼:“你谁啊?贴这玩意干嘛?”
白路重复一遍:“我找关老二。”
“去他家找去。”女人声音变大一些。
柜台前有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背朝后靠着柜台,歪头看白路:“找二哥有事?”眼神中略带些鄙视意味。
白路说:“有事,我欠他钱,现在来还钱。”
“啊,还钱啊。”小伙子仔细打量下白路:“你脸上是怎么回事?”又问:“叫什么名字?”
白路说:“我要找关老二。能不能找到他?”
“你脸上是怎么回事?”柜台后的女人也忽然问道,她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可是又不太像。
“肌肉痉挛,贴两天当治病了。”白路随口胡说。
“你没有他电话?”女人觉得不对劲,哪有欠人钱不记电话号码的?
“在手机里存着,没电了。”白路继续胡说。
小伙子看看白路。说声等着,去门外打电话,隔了会儿冲他招手:“出来。”
白路走出去,小伙子问道:“名字,你叫什么?”
“你告诉他我在这等他。”白路去一旁蹲下。
小青年看看他,拿着电话走远一些继续说话,没多久挂上电话,溜达回来问白路:“欠了多少钱?”
“和你无关。”白路说。
小青年笑了下没说话。
也就三分钟时间,街边停下辆面包车,从里面下来俩人,挺黑挺壮。小青年赶忙冲白路抬抬下巴,意思是这家伙。
俩壮汉走到白路身前站住:“你欠二哥钱?欠了多少?”
白路刚想说话,街边又停下两辆车,下来六、七个青年。每个人手里拿把刀。
白路一看,关老二居然还有隐藏力量?用不用这么夸张?
当那些人下车之后,俩壮汉同时在背后一摸,摸出把匕首桶向白路。
白路有点迷惑,我这是进入土匪山庄了?怎么尽是遇见这等狠人?
脑袋瞎琢磨,手脚一点不慢,抓住一人手腕一带再一掰,喀嚓一声,那家伙手腕折了,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惨叫声一发即止,白路在掰断手腕的同时抬脚猛踹,那家伙猛往后摔,忘记喊叫。
打倒一个,白路顺势扑向第二个人,可后到那几个人已经举刀冲来。
白路赶忙逃跑,不是打不过这些人,是不想当街打人,万一传出去点消息,都将是悲剧一场。这是名气带来的坏处之一。
他跑,那些人追,边追边骂:“小比崽子,站住。”
白路把他们一直引到镇外。
镇子外面是长长公路,道两边隔些距离就有个工厂。工厂修建模样不同,有开放式的有全封闭的,相同点是员工都呆在单位里,街上无人。
跑到这里,白路停下脚步,转回身迎向苦苦追来的一帮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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