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我告诉你们,你们这么做对我很不公平,会有坏影响,我是正面人物,不能有负面消息。”白路说的很认真。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梁安静忽然笑了,扯着平之往里走。
“喂,别走啊,我可告诉你们,要是新闻说我带绿帽子,和你们没完。”白路气哼哼说话。
梁安静表扬他:“你真可爱。”挽着平之走进电梯。
白路很愤慨:“不但给我带绿帽子,还调戏我,真不守妇道。”
时间分秒跳过,在梁安静上楼后,他又呆上许久,一直呆到近两点才慢慢走出大楼,在空旷地方站住,遥望对面楼群。
他在赌博,赌枪手还在监视自己,但是已经睡了。
在都市中,远距离杀人有一点好处,不怕你报警。
你可以报警,枪手会一直监视你。只要街面上出现警车,或是大批行动快速的便衣人员,枪手一定会迅速撤退。等你找到怀疑地点的时候,人家早跑没了。
狙击手特别有耐心,耗得起时间,所以白路会拖到很晚很晚,拖到狙击手也睡去之后再出来查线索。
当然,也有可能是枪手一击不中,早就跑掉,可白路不敢这么想,万一想错,命就没了,遇到这样事情,必须往最坏地方想。
此时,白路双目如炬,死死盯住前面的两片大楼群看,双腿蓄力,随时准备蹦跳闪避。
准备了十五分钟,预想中的子弹一直没射过来,白路轻出口气,开始查看弹痕。
身前不远处的地砖被子弹击穿,蹦出一个坑,给普通人看到也就是个坑,感觉不到危险。
白路走到坑前看会儿,再往远处看,找寻子弹可能射来的方向。
他不是超人,也不是计算机,推测不出准备位置,只能按照弹坑的形状猜测其大概位置,猜测枪手大概的藏身处。
龙府别苑是高档小区,白路住的房子在小区最前面,从这里往外看,前面二十米是另一个小区,多是八层到十层的普通民居。马路对面是大公园,没有制高点。公园再往前是一排高层,距离这里大概有四百多米远。
按照子弹射来的角度猜测,枪手应该藏在那片楼的高层、甚至楼顶。
看看这么远的距离,白路很郁闷,至于不至于啊,玩远距离射杀?
如此遥远的距离,再估算大概角度,得,有的找了。
叹口气,慢慢往外溜达,走向那片楼群。
那个楼群同样是封闭小区,四围是高墙和摄像头。
白路边走边郁闷,看见那堆东西就烦,好好一个城市,挂这么多摄像头干嘛?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不过,他不方便,枪手同样不方便。
换位思考,如果他是枪手,会不会这么白痴,在容易留下影象的地方做案?所以没有进小区,继续前行。
走过这片楼群,再往前是马路,马路对面是老居民区,街边有绿树,看着很有人气。
在这地方看来看去,还是路过的那片高楼值得怀疑,于是又走回去。
此时小区正门关闭,旁边留个小门给行人出入,在大门和小门上方,一共有三个摄像头照着这里。看到这么严密的监控,白路生出个想法,拿钱砸晕保安,让他们帮自己看监控。
可是又一想,如果枪手真住在这个楼群,未必是走进去的,看监控不一定有用。更何况,即便走进去,只要空着手,你知道谁值得怀疑?
有些事情越想头越大,比如有人要杀你,你却找不到对手和线索。
白路走到马路另一头在街边坐下,认真琢磨这件事。想来想去没有答案。他能做的就是再围着这地方走一遍,努力记录下每一处地方。
于是就认真多走一遍,然后回家,再一次站到子弹射出的小坑前往回看,无奈苦笑一下,烦心事索**给警察处理,进楼回家。
在客厅沙发躺了会儿,被脚步声惊醒,睁眼看,是孙佼佼穿着睡衣从客厅经过。白路好奇:“你干嘛?”
孙佼佼打量他一眼,加重语气问回来:“你干嘛?”
“哦。”白路上楼回房,看时间已经五点,天都快亮了,给老邵打电话:“邵叔。”
“打住!你又想干嘛?”老邵骂道:“现在几点?啊?现在几点?让不让人活了?”
“不是说老年人起的都早么?”白路辩解道。
“谁是老年人?你说谁是老年人”邵成义迅速清醒过来,可以起床了。
白路说:“那个,有人朝我开枪。”
邵成义更清醒了:“你怎么样?受伤没?在哪?什么时候的事?”
“在我家门口,昨天下午的事。”
“昨天的事你现在才说?你想干什么?”老邵怒了:“在家呆着,我马上到。”
白路苦笑道:“老大,我住在龙府别苑。”
有了白路的再次提醒,邵成义愣了一下,想想说道:“上午哪也别去,我带个人过去。”
龙府别苑是北城高档住宅区之一,建盖时间较早,住客也比较低调,很少在报刊杂志上出现,深得业主喜爱。
一般大型住宅楼群多会有两到三个出口,这里只有一个大门,整个小区是高墙围着高树,高树再围着一栋栋高楼。
小区里有许多监控,小区四角建有简易活动房,是保安的值班房,每天不定时巡逻。不夸张的说,就差养几只大狼狗了。
能住在这里,本身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如果不是出现意外情况,比如被抓啊,破产啊,移民啊,业主轻易不会卖房。这里的住客非富即贵,尤其惜命。
在这种情况下,大批警察突然来到,是想做什么?如果被这些人知道是白路招来的枪手。业主们不会和白路同仇敌忾找枪手,只会埋怨他给大家带来危险。这是人的通病。
有埋怨就可能有麻烦,万一哪个高官不高兴了,随便折腾一下,倒霉的一定是白路。
为不使白路倒霉,老邵还真不能大张旗鼓的带人进来查看。毕竟不是小偷小摸的小案子,是枪手杀人的大事。
见老邵明白自己意图,挂电话后,白路换身衣服,下楼去客厅看电视,耐心等候老邵到来。
看会电视,何山青下楼。白路大感好奇,问道:“你干嘛?”
何山青还没睡醒,看见白路如同看到亲人解放军一样,一下扑过来说道:“哥,我叫你哥,把佼佼给收了吧。”
“你说什么?”孙佼佼换身运动装走过来。
何山青马上笔直站立,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简洁说:“走。”大步出门。
白路更好奇了,坐起来大声问:“你俩干嘛?”
“去看升国旗。”孙佼佼回句话,和何山青离开。
白路愣了一下,这大妹子真有思想。躺下去继续看电视。只是看着看着,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正巧柳文青早起,来厨房喝水。
白路问:“孙佼佼什么时候住过来的?”
柳文青比他还迷糊:“啊?大个子住过来了?我不知道啊。”
郁闷个天的,我还是不是这家的主人了?怎么不经过自己同意,谁都可以住过来?
白路很愤慨,在愤慨中给沙沙做早饭,在愤慨中吃饭,在愤慨中看电视。
对于他来说,看电视等于是学习科学文化知识。由此可见,孩子的长大环境多么重要啊。
七点半多,柳文青和冯宝贝一群人送沙沙上学,临走前,白路告诉她们,女子强戒所的女警们晚上去饭店吃饭,最好打电话确认一下人数。
柳文青说好,反过来督促他:“再弄点辣椒酱,你上次做那么多,我们怕坏,就拌饭吃了,对了,顺便再酿些酒,我让巴老师去采购了。”
辣椒酱拌饭?这也行?白路叹气道:“装两罐辣酱,晚上让李所带回去,一罐给她,一罐给刘晨。”
“知道了。”柳文青等人离开。
冯宝贝四个丫头拖在最后,等房间里没人了,四个丫头一起扑过来,扑到白路身上,同时给他一个热情香吻。可白路就那么大脸,不够分的,孟兵直接亲在鼻子上,乐苗苗亲在后脖颈上。
白路大叫:“不要,不要啊。”
四个女孩亲得很用力,然后一起退开,跟白路说谢谢:“谢谢你救刘晨。”然后就跑了。
不光是救刘晨,严格说来还救过她们,后来更无私帮助乐苗苗,那个曾经的大光头好象圣人一样不计回报的付出,四个丫头琢磨不到别的感谢方法,只好亲一下表示谢意。
白路大叫:“给钱,给钱,我的初吻……”说过这俩字,认真想想,初吻好象还在?想了又想,确定还在。赶忙轻抚胸膛,万幸万幸,还好没被万恶的女流氓夺走初吻。不过么,鼻子吻没了,真伤心。
在伤心中,老邵打来电话:“我在小区门口。”
白路赶忙下楼。
老邵穿一身便衣过来,身边站着个二十四、五的平头青年,脸上是浅浅的不好意思的笑容。看站姿,百分之一万是军人,那脊背挺的跟尺子一样直。
门卫见白路出来接人,赶忙放行,并陪话说:“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
老邵挥挥手,领着小兵往里走,问白路:“在哪?”
白路指一下远处,随口问道:“不上班?”
“老子现在就是上班!”老邵脾气很爆:“小子,给我记住了,下次再敢晚上给我打电话……”
白路打断道:“是早上。”
“滚蛋。”老邵气得猛踹一脚,白路笑嘻嘻跳开:“踢不着,踢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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