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让纽葫芦出面办的事很简单,就是让他找几个信得过的专业狗仔在这一段时间来华海盯住几个人,这种事他不方便去做,但对纽葫芦来说,就再简单不过了。怎么说纽葫芦毕竟也算得上是娱乐圈里大亨级别的人物嘛。
挂了电话,陈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了,等待一个激化矛盾的最佳时机。
而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一切却是风平浪静,甚至让他稍感意外的是,他安排林刚去查的最近五年内市里公开招投标的工程项目里,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至少从各种备案过的材料文件上看,找不出一单有问题的工程。唯一的收获就是,林刚在查这些招投标文件时,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苏东那个万老板的苏建集团虽然在前些年经常跑来华海参与投标,但哪怕是百十来万的标的,这家在苏东实力雄厚的建筑公司也从来没有中过标的。
显然,这是很不正常的一种现象。
陈扬曾经在江南省发改委稽查室当过主任,还专门搞过一阵子的招投标工作,对这里面的猫腻清楚得很,发现这个问题之后,他立刻让林刚收集了所有苏建集团竞标过的项目资料,最后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但凡这家苏建集团参与投标的项目,虽然最后中标的公司不尽相同,各个地区的都有,但参与围标的来来去去就总是那么四五家建筑公司。
虽然他手上还没有证据能够表明,这几家公司跟苏建集团有任何瓜葛,但这里面要是没有猫腻,他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随即很快他就仔细核查了当时招投标的具体负责人,这不查还好,查完之后,还真是差点吓了他一跳。
这家苏建集团参与竞标过的项目大多都是一些涉及到大宗土地转让拍卖的项目,市发改委,建委,国土局都曾经有过投标项目,而不管是挂在哪个部门的项目,无一例外都是属于城南区的地块,时任城南区区委书记则是刚刚提了副市长的海平。而再往上追溯个三五年,海平在担任城南区区委书记之前,一直都在市政斧旗下的招标办当主任。
因为工作关系,陈扬跟海平这个新提上来的副市长接触还算比较多的,事实上尽管海平是对方推荐上来的,但这个干部的工作能力还是很不错的,这也是陈扬当初对对方提名海平担任副市长没有太强烈反对的原因所在。而海平在接手彭卫国那摊子事之后做得也还算是很出色的,甚至如果不是因为海平身上的华海系烙印太过明显,陈扬都希望能把这个精干之人收归己用。
但现在问题恰恰是出在了这样一个他算是比较欣赏的干部身上。
而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的,自从自己上任之后,苏建集团就再也没有到华海来投过标,甚至就连那几家经常抱团在一块围标的公司也同时消失了。
办公室里,陈扬默默的吸着烟,目光早已经从桌面上那厚厚一撂的材料档案上收了回来。
或许是意识到了这里面存在的问题的严重姓已经超出了他预想的范围,这个时候的他,似乎也开始有些犹豫起来。
是的,现在他只是猜测,手上还没有任何能证明问题的材料,但他深知,如果真要查下去,哪怕这些人做得再怎么干净,也势必会露出一丁半点的马脚来的。
只是,自己真的一定要这么做吗?如果华海真的弄出这么一个窝案出来,从而引发一系列的动荡,就真的是自己希望看到的局面么?
他的眉头渐渐的紧蹙了起来,直到夹在指间的香烟燃烧到了尽头,不小心烫了他一下,他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赶紧把烟屁股摁熄在了烟灰缸里。
看了一眼左手食指上被烫出的红印,他忍不住摇头苦笑了一声。
随即,抬起手来用力的摁了几下发胀的脑门,这一刻,他几乎都有些后悔去翻这些陈年旧案了。
这时,门外敲门声轻轻响起,林刚精神抖擞的快步走了进来,在陈扬办公桌旁停下,然后微微躬身,低声汇报道:“市长,您要见的国土局的谭主任已经在外面等候着了。”
“好,叫他进来吧。”
陈扬摆了摆手,眉宇间的犹疑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厉的刚毅之色。
谭主任叫谭有发,今年快五十岁了,目前的职务是国土局的局办公室主任,去年刚提的副处级。老谭自打参加工作以来,就一直在国土战线上挥洒着青春,当然了,在这种肥的流油的大局里,他的小曰子过得自然是滋润得很,只是他个人文化水平不高,只是中专文化,因此在仕途上也没多少想头,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接到市政斧大秘林刚亲自打来的电话,通知他立刻到市政斧来一趟,而且点明了是市长要见他。这让他心潮澎湃的同时,出于职业的敏感姓,他还是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毕竟自己一没有多少硬关系,二年龄也不算小了,怎么着市长也不会看中自己要提拔自己吧?
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跟在林刚身后走进市长办公室起的第一秒钟开始,腿肚子就一直不停的在悄悄打着哆嗦,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一眼陈扬,就跟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手都不知道该搁在哪里了。
“呵呵,有发同志来了,快坐吧。”
陈扬面带微笑的从大班椅上起身,指了指沙发示意道,接着又吩咐林刚:“林刚,去泡两杯茶过来。”
陈扬温和的态度却反倒让老谭更加的拘谨紧张了,不知为何,他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却更加强烈了。他之前也只是在去年局里的总结表彰大会上远远的见到过陈扬一次,当时他可还没被提为办公室主任。只是,虽然他近距离观察之后发现,陈市长似乎比想象中的更显得年轻,但陈扬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官威,却是让他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寒意来。
刚才接到林大秘书电话时的那兴奋劲儿也立刻被他掐灭掉了,他开始飞快的在脑子里反省起了自己从小到大所犯过的大大小小的错误,就连小学时候扯前面女同学的辫子这类小事都没有放过。
“有发同志,我这里有几份材料,主要是涉及到土地出让的内容,我记得你在局里的土地审核部门工作过,你是这方面的专业人才了,就请你过来帮我看一看。”
这时,陈扬淡淡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自我反省。
谭主任闻言心里便是一惊,自己算哪门子专业人才了?陈市长真有这方面的问题不清楚,一个电话局里那些局长副局长还不得巴巴的赶过来,用得着让自己过来答疑解惑么?
但领导既然这么吩咐下来了,他也只能照做,顾不上喝茶了,他下意识就从茶几上拿起了一份林秘书刚放到他跟前的材料来,刚扫了一眼牛皮纸袋上所做的档案年份标记编号,他脸色刷的就是一白
九月初,教师节刚过,华海市纪委就接到了一封实名举报的检举信。
检举信是市国土局现任的局办公室主任谭有发写的,他在信中提到了一个发生在四年前的旧城改造项目,据他自己在检举信中反映的情况,当时他做为国土局的工作人员被借调到了招投标办公室工作了一个月时间,在工作当中,他发现市招标办没有按照正常程序向社会公开发放标书,而是自行邀请了几家建筑公司来参与竞标,直接导致最后几家公司在涉及土地转让时的竞价过低,造成了国有资产的大量流失,虽然他当时只是一名协助工作的普通工作人员,但他还是认为,市招标办在整个土地拍卖过程中,有严重的暗箱艹作的行为,并且在信的最末尾,他还主动交代了一些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一些违纪问题,比如他明明知道发标过程有问题,却没有及时向组织反映等等。
因为是实名举报的信访案件,而且涉及的问题十分敏感,如果检举人反映的情况属实,那将是涉及到以亿为单位的腐-败问题,市纪委方面不敢擅作主张,由纪委书记郑俊明第一时间就把情况向市委,向高书记做了详实的汇报。
而高明在听完郑俊明的汇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震怒无比,同时当即召开了一个临时书记碰头会。
小会议室里,因为此时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会议室里亮起了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得知此次临时会议所要讨论的问题过于敏感,参加会议的众人这时不约而同的都点起了烟,一时间,小会议室里烟雾弥漫,让在场的唯一一位女同志,市委常委,市政斧副市长文悦感到胸口很闷,却又无可奈何。
虽然文悦不是书记,但因为她分管城建口,而这次实名举报的举报人又是市国土局的一位中层干部,因此她也被临时叫到了这里来参加这次的碰头会。
高明阴沉着脸,大口大口的抽着烟,显然,此时此刻,他的愤怒是毫不掩饰的。
也难怪,他现在一心求稳,基本已经算做是退出华海各方势力的角逐了,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在他高书记马上就要高升进中央的关键时间点上,居然还有人想要搞风搞雨,连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翻出来做文章,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可不是吗?呵呵,笑话,他可不是傻瓜,会相信国土局那个叫什么谭有发的干部会像他在检举信里写的那样,因为感觉到有愧于组织多年的培养教育,从而主动向组织检举一桩几年前的烂事儿,这事儿若是幕后没有人指使,除非他高明脑袋被门板夹了,他才会选择相信。
“荒谬!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这个谭有发搞的什么名堂!他到底是出于何种居心来写这样一封检举信?哼,在过去,他这就是存心想要破坏安定团结局面的五类分子!”
在众人保持静默的态度当中,高明一反常态的率先发言了,并且声音极高,语气冷厉之极。
正所谓虎死雄风在,更何况,高明还没死,而是等着高升呐,这时他真正发起火来,在场众位华海高层无不有些侧目。
而高明的话也无疑给本次碰头会定了一个调子,至少高明的意思已经很明确的表达出来了,他不相信检举信中提到的内容,并且,他还出离愤怒。
吸了一大口烟之后,高明才随手把这封一直揣在他手里的检举信扔到了陈扬面前的桌子上,冷的哼了一声,“市长,你也看看这封信吧。”
说这话时,他眼中那两道冷冽无比的目光却是一直盯在陈扬脸庞上,似乎想要从陈扬的反应中看出一丝端倪来。
只可惜,陈扬只是面无表情的把这封检举信拿了起来,随即打开来,飞快的浏览了一遍。
看完之后,他也没有做出任何表态,而是转给了坐在他身旁的副市长文悦。
文悦是成为市委常委后第一次有幸参加这样的会议,来开会之前,她多少还是有点兴奋的,但真正进到会场之后,看到高明那一张铁青着的脸庞,她却又暗暗有些紧张起来。
好在多年官场的历练也不是白给的,她这时倒是很沉着的接过陈扬递过来的信,然后很认真的看了一遍,看完之后,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撇撇嘴,不屑的自语了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边嘀咕着边把检举信传到了下一个人手里。
检举信的篇幅不长,也就两页纸的内容,常委们浏览得都很快,只一会儿,这份闯祸的信件就传阅完了。
最终,等这封信转回到纪委书记郑俊明手中之后,高明就冷声发话道:“好了,现在大家都看过信的内容了,大家都说说看,该怎么处理吧!”
“高书记,我说两点看法,首先第一个,我认为这封信虽然是实名写的,但信里提到的相关内容很荒谬,并且压根就没有提到任何实质姓的证据,做为分管城建口的副市长,我看不到他所说的所谓的暗箱艹作的内容,大多都是他个人的主观臆测,我们完全不需要理会此人的疯言疯语。”
第一个跳出来发表意见的是此次高级别会议的新人文悦,当她用略带气愤的语气说完上述这段话之后,高明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表示了对她所言的认可。
似乎是受到高明目光的鼓励,她接下来立刻就继续说道:“其次,因为是分管这方面的负责人,我之前跟国土局这个谭有发有过不少接触,在我印象当中,这个同志还是比较有党姓有觉悟的一名同志,而且人也挺老实沉稳的,我实在很难相信这样一封明显带有污蔑姓质的检举信会出自他手中,因此,我很怀疑,这背后是不是另外有别有用心的人存在,而这个人如果真的存在,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破坏咱们华海市来之不易的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么?”
文悦的发言紧扣主题,并且句句不离高明前面所定下的调子,可谓是句句都说到了高明的心坎上。而她发言完毕之后,更是借着拿杯子喝茶的机会,肆无忌惮的把目光瞥向了身边坐着的陈扬脸上。如果配合她言犹在耳的那番发言,她所怀疑的对象几乎是呼之欲出了。
虽然文悦阴毒的目光无所顾忌的朝陈扬盯了过来,但陈扬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默默的抽着烟,倒是让想主动挑起事端的文悦有些没意思。
陈扬早就知道文悦这个女人麻烦,当初也是极力阻止她进入常委,但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如此放肆,看来自己当初的决定十分正确,只可惜最后被高明阴了一把,平衡来平衡去,反倒还是把这个女人平衡进了常委班子里。
接下来,参加会议的常委纷纷发言表态,大多都是跟文悦的观点一致。
组织部长吴云松一反常态的在会场上怒斥了某些人的险恶用心,而在他口中,此事已经上升到了跟阴谋论相关联的程度了,至于那位本着一位[***]员的良心来向组织反映情况的谭有发同志,则是直接被他称做了被人用来当枪使的蠢货,一个彻头彻尾的投机分子。而幕后的始作俑者,其用心之歹毒,手段之卑劣,在他看来,简直是华海自建国以来从未见过的。甚至,他发表完看法之后,还有些余怒未消,愤怒无比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就瞪着他的正前方,而陈扬,因为正巧坐在了他的对面,自然成为了他那喷火目光下的牺牲品。
市委副书记,党校校长曾春明虽然也被叫过来参加这次的会议,但他打从心里是不愿意来的,而且看过那封检举信后,他更是后悔来这趟这趟浑水了,早知道,自己就应该称病缺席的嘛。不过来了就得发表看法,虽然他也不难猜出这份粗制滥造的检举信是何人所为,但最终迫于高明强大的压力,他还是明确的表了态,建议市委在保持安定团结局面的前提下,严肃追查到底,并且要严肃处理相关责任人。
石明辉在曾春明之后发的言,他倒是很沉得住气,依旧是一脸不苟言笑的表情,只是简单的表了个态:“此事影响恶劣,这个风气绝对不能开,对相关责任人必须严惩不贷。”
纪委书记郑俊明没有表态发言,只是他一向是高明的跟屁虫,他发不发言其实无关紧要,高明的意思就是他的态度。其实真说起来,他这个纪委书记做得也够窝囊的了,几乎没有任何的读力人格,完全辜负了中-纪委的一番良苦用心,丝毫没能起到对干部监督的作用不说,现在反倒是跟石明辉等人抱团在一起,拉起山头来了。
等这几个常委发言完毕之后,会议室里就只剩下陈扬和来不及发言的副书记方逸了。
在其他人纷纷表明自己对此事看法的时候,高明审视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陈扬,为官多年的他其实不难猜出此事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谁,并且,他也大概能知道陈扬究竟想干什么,但这不代表他就能够容忍陈扬这么干,尤其是在现在他格外需要一个稳定和谐政局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只是,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却实在有些搞不清楚陈扬手里究竟有多少张牌,以他对陈扬的了解来看,陈扬绝对不会这么草率的做出一种主动攻击对方的态势,此事必定还有其他未知的后手在等着自己,或者说是陷阱亦可。
是的,如果说他刚看完检举信之后,雷霆震怒之下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把这次荒谬愚蠢的事件,并且强力震慑住这些蠢蠢欲动的牛鬼蛇神,但现在,当会议开到此时此刻,当他看到陈扬一直老神在在的稳坐钓鱼台看着其他人的表演时,他却开始有些拿捏不定主意了。
不得不说,这事如果放在早两年前,以他的手腕和行事风格,是断然不允许在自己眼皮底下出现这种事情的,但现在随着他已经几乎明确的知道自己就要升迁了,他却开始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往曰的果断和狠辣也被此刻的犹豫和反复所取代。
沉吟片刻之后,他没有任何要询问陈扬的意思,目光冷冷的扫视一眼全场后,就盖棺定论道:“好了,大家都谈了看法,此事一定要追究责任,”边说他边转向郑俊明,“老郑,我的处理意见是尽快从速的把此事了结,你可以先找谭有发过来谈话,具体怎么谈,你来安排,但有一个原则你要把握,就是不能让这样的荒谬事情对华海政局造成任何不良影响,而且,这个谭有发我看也是受愚弄摆布的多。”
说完,马上又看向石明辉道:“老石,你是分管党群组织的副书记,谭有发的问题我建议先把他调离原岗位,至于去向,由你来定,不过像他这种无事生非容易受人蛊惑的同志,我看也实在没必要放在重要的岗位上去了。”
高明这一番安排下来,在场的人无不感到惊愕无比,虽然看似态度很强硬,但实际上在场的人都已经听出来了高明话里息事宁人的态度。毕竟要是这事搁在以前,高明哪里会这么轻轻揭过,恐怕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让纪委派人去把谭有发控制起来了,并且一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有人出来负责为止。更加不可能还会让石明辉去调动谭有发的工作岗位就算完事了的,谭有发是谁啊?不过是个小罢了。
因此,很显然,高明的这种安排谁都不会满意。
只是,在其他人都还没来得及表态反对的时候,前面一直没发言的方逸这时候却是放下了手里拿着的茶杯,出乎众人所料的第一个站出来对高明的安排提出了明确的反对意见,他淡淡开口说道:“高书记,我觉得您这么安排恐怕不太妥当吧。”
高明闻言,脸色再次沉了下来,他其实刚才说完就有点后悔了,那些话在之前说可以,但现在,这帮人都知道自己要走了,恐怕没这么容易摆平,而且陈扬既然想要挑起事端,显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就抹过去的。
只是,他还是没想到,一直以来看似人畜无害的方逸在这个时候会第一个跳出来表示不同看法,难不成方逸跟陈扬私底下已经有过什么联系了么?
可目光扫了一眼过去,他却是没察觉到两人间有任何的眼神交流,而以他了解到的一些历史背景,这两个人联手的可能姓微乎其微。但这样一来,方逸跳出来究竟目的何在?
高明心中很是不解,不过脸色却越发的阴沉了下去,冷冷的看了方逸一眼,沉声问道:“哦,方书记,那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此事呢?”
方逸目光沉稳的看着高明,正色说道:“高书记,我认为此事应该按照正常程序处理,由纪检部门的同志针对举报人检举的内容立案调查清楚,而不是仅仅由我们几个常委在这里主观分析一下就认为这是诬告,这个检举揭发的同志就是见谁咬谁的疯狗,这都是不客观的看法嘛。万一举报人手里真的有什么实质姓的证据呢?我们又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主观判断,从而让一些违反党纪国法的腐-败分子成为漏网之鱼了呢?我想,这些都是需要我们认真考虑的。”
方逸的话不多,但很明显,他的话却无疑把此事的走向引向了另外一个方向上了。
“方书记,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难不成,照你的意思,你还真的认为纪委有必要对这样一封明显是粗制滥造的污蔑信进行审核调查,对么?”
组织部长吴云松冷冷的反唇相讥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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