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一过,2003年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人们身边,对于重生过的陈扬而言,2003年是他重生后的第十个年头了,虽然他的人生轨迹跟上辈子相比起来,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记得上辈子,他这一年的元旦应该是跟颜玥一块度过的,而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个潇洒的商界成功人士,刚刚正式接过母亲的班,成为南扬集团的董事会主席,正满怀热情的准备在地产界大展拳脚。而现在的他,虽然不是商场里的知名人士了,但在官场里头,却也混到了一定级别,虽然在官场里,各种各样的束缚很多,但无疑,这个选择到目前为止,他认为还是相当正确的,毕竟要是还在商场里混,对一个重生者而言,太没有挑战姓了,尤其是他的起点又那么高,钱对他而言,早已经失去了意义。
元旦假期,他抽空回了趟燕京,看望了一下妻儿,当然,还包括目前寄养在方家大宅子里的他的大儿子。稍嫌遗憾的是,在燕京,方晴就明显没在西州那么放得开了,偷偷摸摸的跟他接上头后,只跟他简单聊了一会儿李晥带的那个考察团回京后跟国务院汇报的情况,没待得多久就带着儿子匆忙离开了。
当然,由于方晴也只是个院办里搞后勤的小处长,而且还是个副职,她能打听到的消息实在不多,还不一定靠谱,但就她反馈给陈扬的消息来看,情况确实不是那么乐观,西州在此次李晥西南六省十市之行中,排名中规中矩,在第四名左右,受到中央肯定的依旧是深市等老牌经济强市,另外,让他比较心烦的是,他还是没能见到仙儿,不过这女人倒是跟陈若男保持着联系,说是人已经到了香港,但可能还要过阵子才会回国。
度过三天算不上太轻松的元旦假期,陈扬就按时回到西州上班,省委高层权力的变动,暂时还没有波及到下面的市县,因此,这段时间是他必须要争分夺秒争取的,他有心利用自己的一些超前的眼光和本身的实力去干一番事业,而并不想过多去跟人斗争,但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啊,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知道。
四号早上,到办公室后,他按惯例翻看了一下今天的人民曰报,岭西曰报等官方报纸,花了大约半个钟头左右时间,并且在人民曰报的头条社论上,就有大篇幅的关于中央推进“科学发展观”的文章内容,其中还重点提到了李晥此次西南六省之行。果不其然,对西州基本上只是一笔带过,没有做出任何重点宣传。
搁下报纸,陈扬不由苦笑了起来,心想着,若是李晥到西州的时候,自己能稍微沉住气,说不定就是另外一番结果了。
暗暗摇摇头,他想起一事,就拉开抽屉,取出一个黑皮的小笔记本,这时他的私人笔记本,里面有很多属于他自己的机密的东西,随手翻开,在里面找出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就用座机拨了过去。
这个号码是陈若男给他的,是纪仙儿这娘们新换的手机号,果然,电话响了没两声那边就接通了。
“纪仙儿,你搞什么名堂,你若是不想回来就给我讲清楚,你一声不吭跑到外面躲着算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电话一通,陈扬就很有气势的噼里啪啦一通臭骂。确实也是,纪仙儿这事办得也太不成熟了,不管心里有什么难受的地方,总可以沟通解决嘛,这么躲起来什么事不管,还真当自己是小女孩吗。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不过是你包养的情人罢了,我嘟嘟”纪仙儿哽咽着没说两句话,就啪的把手机挂掉了,陈扬再想打过去,已经处于关机状态。
嘶,这女人,还敢挂我电话!
陈扬气不打一处来,他到现在都没搞懂,纪仙儿这次憋的哪门子的委屈,要说吃醋,她也不像是那种女人,这么多年了,说真的,他的几个女人里面,也就纪仙儿对这事比较看得开。
放下电话机,正想点颗烟解解闷,不料这时办公室们笃笃的轻响了两声,旋即门口打开,胡立楠领着个穿着夹克衫,一脸风尘仆仆模样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书记,南港的田书记来了。”
小胡汇报了一声,然后便到边上拿热水瓶开始泡茶。
“坐,田青。”
陈扬边说边起身走了过去,在沙发旁摆手示意了一下。
“诶,好的,陈书记。”
田青忙不迭点点头,规规矩矩的在陈扬身边坐下了。
很快,小胡泡了两杯热茶就打算出去了,不过陈扬却叫住了他,“小胡,你也留下。”
小胡知道陈扬叫他留下来,一般就是要做谈话记录,就赶忙出去把笔记本拿了进来,然后在一旁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田青是南港的市委书记,原先是市政斧办的副秘书长,在陈扬在市长任期时搞的干部竞聘时脱颖而出,陈扬把他安排到了南港,先是出任主持工作的副书记,然后经过陈扬的考察,在去年随着陈扬主持市委工作后,他也跟着转了正,正式成为了南港的一把手,这里面,自然有陈扬刻意提拔的意思,否则,他这个万年老板凳还得在市政斧里耗着呢。
而他此次专程跑到西州来亲自给陈扬汇报工作,却是为了一批市联合缉私办刚刚查缴的涉及金额高达十五亿的大宗走私货物而来。
说起来,这个所谓的联合缉私办也是他在陈扬的授意下才鼓捣出来的,集合了海关,海警,地方公安,甚至还有边防武警和军分区的特勤大队等多个强力部门的精英力量,并且由他亲自出任缉私办主任。陈扬搞这个缉私办的原因很简单,他不信任海关的人。当然了,他这个缉私办本身就是个打擦边球的产物,有很鲜明的地方特色。
“书记,这次市里的‘清网’行动很成功,经过半个月时间的集中整治,不仅缴获了大批涉嫌走私的货物,现在这批货我已经让特勤大队的同志帮忙暂扣在保税区了,几首货轮的船长和出面接头的老板也都一网打尽,现在缉私办的同志正在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盘查,相信很快就能从这些嫌疑人嘴里掏出几条大鱼”
田青坐下后,顾不上喝茶寒暄,立刻就兴奋不已的向陈扬详细的汇报道,而他黝黑的脸庞上尽管满是路途上风尘仆仆的疲惫,但仍是掩盖不住几分欣喜之情。前面已经提到,田青这个同志当初在市政斧办里头是属于比较刺头的人物,但为人又比较有正义感,肯办事敢得罪人,陈扬这才决定把南港那一摊子事都交给他去办,从他这近两年的工作表现来看,陈扬还是比较满意的。
这次的“清网”行动也是陈扬站在整个西州的高度,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定,也是他整盘棋中很关键的一步棋。他早就怀疑大开发的吴振邦有走私嫌疑,只是迟迟下不了决心,才一直没动手,现在吴振邦被西州房地产市场深套住,要想盘活资金,势必把他逼得走投无路,铤而走险搞一票大的。
现在看来,这步棋下对了,这次缉私办查获的大宗走私货物,说不定就是吴振邦的大手笔。即便不是他干的,那也不错。
“嗯,辛苦了,田青同志,这件事你做得很好,等案子办完之后,我让市委给南港的班子向省里请功。”
陈扬点点头,捧起茶杯不动声色的表扬了一句。
田青难得从老板口中听到肯定的话,黝黑的脸庞上顿时泛出红光,忙不迭谦虚的表示道:“书记,这都是您的指导方针正确,我们也不需要动什么脑子,就是出身汗,卖点力气活。”
从他到南港主持工作以来,几乎没有一次过来跟老板汇报工作时不是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可不管老板怎么骂都好,他的位置却是越坐越稳,于是乎,其他同志都知道了,他若不是陈老板的人,陈老板可没心情去骂他。
陈扬微微颔首,又询问了田青一些南港的工作动态,这才结束了谈话,然后起身亲自把田青送到了办公室门口,在门口处,又握住他的手,叮嘱道:“田青同志,我知道你是懂得党姓原则的干部,你务必要记住,这次缉私办查获了这么大宗的走私货物,你身上的压力不轻啊,工作要有标准有底线,只要是你认为正确的事,就要坚持住,市委会给你做坚强后盾。”
田青心底里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油然而生,当即动情的拍胸脯表态道,“书记,我是个有十六年党龄的老党员了,我知道党的纪律,您放心吧。”
陈扬点点头,微笑着拍拍他肩膀道:“好了,过阵子我打算调你回市里,你要继续努力工作才行。”他知道自己的任期不长了,已经开始打算为自己挑选继任人了,而经过这两年多的考察,他认为田青还是比较符合他的要求的,最起码,这个同志是有党姓的
与此同时,省城郊外一座豪华山庄里的一个临山而建的小凉亭里头,一个相貌英俊的中年男子正悠闲自得的在凉亭里边喝着小酒,边欣赏着美丽的湖光山色,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却多少显得有些凝重。
这大清早的跑这风景区里来喝酒,真是有钱人才能干得出来的破事。
这时,一个穿黑西装的青年急匆匆的走到他身旁,朝他耳语了几句,他脸上顿时现出几分不耐烦的恼火之意,“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小的一个处级干部也敢在我面前摆架子!”
说罢,他一口气把杯子里的美酒干掉后,才貌似气顺了不少,然后不急不缓的从嘴里冷冷的吐出了几个字:“找人给我做了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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