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中南方位,一处红砖青瓦的高墙大院里。
这里有山有水有湖有泊,放眼望去,尽是些古色古香的建筑群,大多都是一些独门独户的院落或者别墅,充满了历史的厚重感。
院门处,有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二十四小时站岗执勤,警卫森严。
大院北区小湖西面,有一幢三层楼高的别墅楼。
这幢小楼就是陈扬的家了。
他在这幢楼里生活了二十多年,虽然随着他读书、工作的原因,他已经越来越少的回到这里了,但这里总归还是他的家。
真说起来,无论是陈若男的宿舍,抑或是项瑾在后海装修的那一处温馨舒适的四合院,都还不能真正称之为家。
对于陈扬这种传统的中国男人来说,有父母在的地方,才能真正算是个家。
而他对这个地方,还是很有感情的。虽然这种感情谈不上好或者坏,但总归是有的。
院门旁边,有盏不到十瓦的立灯还亮着,发出影影绰绰昏黄的光线。
一般情况下,这盏灯过了晚上九点半就应该被巡逻的武警战士熄灭掉了,但今天却是个例外。
这时候已经是午夜凌晨一点钟了,这盏昏黄的院门立灯依旧是一闪一闪的亮着,似乎给准备归家的某人指明方向。
同样的,别墅里也有两个房间的灯还亮着。
一间位于一楼左侧,是陈扬家的书房,另外一间则是二楼最靠右边的那个房间。如果没看错的话,这个房间应该是陈若男的闺房,陈扬的房间在她对门,从外院方向是看不到的。
书房里,一个批着件陆军冬常服的男人坐在一张高背靠椅上。从他的军衔上可以轻易判断出来,两杠四星,他应该是个陆军大校。
在军队系统里,大校并不罕见。一般来说,在部队里混久了,只要你不出什么事,基本上都能按年限逐步攀升到大校的军衔。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你擢升到了大校如果没有与之相符的职务给你,那么你这个大校军衔也没什么大用,只不过是到了退休时享受的待遇能够稍微好点。
再往上,就是挂着花的将军了。
而这两者之间,才真真正正是一道常人难以逾越的天堑。就这位大校同志在自己家里也懒得换上便装,坐在书桌前,一只手慢慢的翻看着一本厚厚的书籍,另只手里则夹着一支点燃到了一半的香烟。
房间里烟雾缭绕着,香烟也不知不觉便燃烧到了大半截的地方,那上面的烟灰也已经积得很长,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但是,这个腰杆挺得笔直的中年男人却浑然未觉,依旧在孜孜不倦的阅读着手里的书籍,不时还会停下来,皱眉思索一会,然后用钢笔在书里面写写画画的,似乎是把自己阅读后的心得记录下来。
笃笃!
这时,一阵很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大校的阅读。
敲门进来的是一个一杠两星的年轻中尉。
“参谋长,唐参谋找到陈扬同志了,现在正赶回这里。”
“嗯,我知道了。”大校应了一声,却连头都没回,轻轻把那截长长的烟灰弹到了烟灰缸里,然后吸了一口烟,才继续道,“待会儿等他到家了,你就直接把他领我这里来。”
“是,参谋长。”
年轻中尉啪的立正道。不过却仍不肯关门走人,看了一眼领导的背影,似乎还有话想说。
“怎么,还有事?”
大校虽然一直没回头,但听到门一直没关上,就皱眉问了一声。
“嗯,参谋长,还,还有,有点事”
中尉有点语焉不详。
大校就有些皱眉,转回头瞪了那年轻中尉一眼,脸色很沉的呵斥道:“小方,你怎么回事啊,有话你就直接说,别给我吞吞吐吐的。”
“是,是。”
方中尉忙不迭点头,急急忙忙的汇报道:“夫人刚才下楼吩咐我说,让陈扬同志待会儿回家后先到楼上去见她。”
大校闻言脸色更是难看,哼了一声,把烟掐灭道:“行了,你不用理会她。”
“是!”
年轻中尉报告完毕,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很小心的把门重新带上了。
关上门时,他才悄悄抹了把冷汗,却又忍不住暗自腹诽起来,参谋长这一家子都什么人啊?前面那参谋长夫人说话也是怪吓人的,还有那个哭哭啼啼的上尉同志,瞧人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咋的都一点也不平易近人呢?
他刚被调到陈耀华手底下工作,时间不长,也不了解领导是什么人,倒是把领导一家人都给误会了。
二楼,陈若男的闺房里。
陈若男趴在软软的大床上,头朝下,把脸深埋进了枕头里,肩头不时的轻轻抽搐着,那枕巾也不知不觉的染上了一大片湿痕,似乎哭得挺伤心的。
而她母亲南扬集团总裁李端玉则脸色难看的坐在床头,一会抬眼看看墙上的挂钟,一会却又低下头看看趴在床上低声抽泣着的女儿,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眉头愈发的紧蹙起来。
本来她今天跟丈夫一块从部队回京,想想一家人能在一块待几天,过个元旦,她心情还是挺不错的。谁知道前面陈若男一进屋就变成这副模样了,问她什么也不肯说,就趴在床上哭。想打电话给陈扬吧,偏偏陈扬电话打不通。
让她这个当母亲的如何能不着急上火?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只能拉开女儿蒙在头上的被子,皱眉问道:
“若男,你先别光顾着哭了,快告诉妈,小扬呢,他现在到底人在哪儿?前面我给你打电话时不还好端端的吗?你不是说先去接他,然后再一块回来,怎么现在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陈若男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被她母亲从床上硬给拽了起来,她伸手恨恨的擦了擦眼泪,撇头到一边说道:“妈,你别问我了,要问你就去问你那个好儿子吧!”
在自己母亲跟前,陈若男哪怕再大,也还是个孩子,还是会使些小姓子。
“怎么了?是不是他刚才欺负你了?”
“他,他刚才动手打我了”
陈若男边说着,刚擦干净的眼泪就又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什么?他真动手打你了?”
李端玉虽然也能猜到些,看样子小两口肯定是吵架了,但还是不太敢相信陈扬打了陈若男。毕竟她自己养的儿子是什么人她自己知道,陈扬再怎么样,也绝不会动手打陈若男的。
“打了!”
陈若男哽咽着回道,说完再忍不住,一转头又趴到了床上,两只瘦削的肩头耸动得更厉害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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