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同时愣住,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这个正快步走到场子中央的男人。
嘶!!!
紧接着,大伙儿就都不约而同的倒抽大大的一口凉气。
这
这哥们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啊?没看出来现在这是什么个状况吗?这种头你也敢出?
而吸气的同时,几乎所有人脑海中都升腾起了这个念头,对来人报以深切的同情。
唉
再然后,就各自在心底里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的确,能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央视大门口的大多都是些中高层人士,算是见多识广,其他的要不就是一些艺术院校的学生,也都是见惯了横行无忌的汰渍档作风的一帮人。
而眼前悍马车旁边站着的这三个牛人,再没有眼力价,想必也能瞧出来这仨肯定是某某领导的公子哥了。
没错,在这个世风曰下道德沦丧的社会里,我们是很需要勇敢的人遇见不平能站出来给弱势群体做点事,说几句公道话,但是
唉,一味蛮干只会招来羞辱,要用脑子要讲策略啊,年轻人!
为数不多的几个中年男士心里唏嘘不已。
至于那些个艺校的小女生们,目光则迅速从三公子身上转移到了这个大步流星赶过来的青年身上,不少有花痴天分的女生更是忘乎所以,眼睛狂冒星星——哇,这个哥哥好帅哦!跟上海滩里的强哥有一拼嘢!
很明显,这些女生们眼睛里的强哥,中年男士眼里不理智呈匹夫之勇的年轻人,大部分围观群众眼中脑袋估计是被驴踢了的二-逼,自然便是被一根警棍惊到的陈扬了。
当然,要是此时此刻的陈扬能听到这些麻木观众们各式各样的心声,恐怕他找块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了。
事实上,他并不知道这件事的前因,他只是看到了后果——两个保安莫名其妙的被狗咬了,被人扇了,最后被这三牛人给摁在了地上甚至,还要给狗磕头?
其实自打上回跟他那便宜表弟张子宇闹得很不愉快之后,他已经收敛了很多,因为他心里很清楚,那件事虽然老爷子站在了自己这边,但老爷子心里头估计总会有那么些不痛快的,而自己回京后,正事没干几件,整曰价就顾着跟这帮京城汰渍档斗气了,也肯定会给老爷子留下了不怎么太好的印象。
可是,他
没错,他还是那个陈扬,那个嫉恶如仇眼睛里揉不进一粒沙子的陈扬。
哪怕他在这个共和国最顶级的豪门家族里长大诚仁,接受的也是最正统最良好的教育,但他还是没有改变,或者简单点说,他没有融入这个豪门里。
人们常说少时看老,也许,他骨子里的这种草根精神,从他五岁那年被领进陈家大门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深深的根植在他的血液里了。
当然,更让他感到发自内心愤怒的是,这些旁观者,而不是这三个耀武扬威的公子哥。
是的,他愤怒了。
他只知道,正义这个神圣的词组,在这个冰天雪地暗无星辰的漆黑夜晚,必须要找到一个痛快宣泄的出口。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出口不太好找。
原因很简单,对方人多势众,动武显然只是个笑话。
果然,对方笑了起来。
不过,让人称奇的是,这仨个公子哥笑是笑了,但并非那种恣意的狂笑,而是一种很温和甚至能称得上礼貌的笑容。
当然,也只有熟悉他们的人才会懂得,他们仨这种笑容背后,是怎样的一种轻蔑和无视。
通俗点说就是,在他们眼里,这个傻不愣登蹿出来的蠢货比空气稍微强点,而且瞧见这蠢货在众人面前摆出一副装-逼的样子,很有点喜感。
“呵呵,不错不错。”
啸哥嘴角挂着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轻轻鼓了两下掌。
“嘿嘿,啸哥,我说嘛,看来咱燕京城还真是林子大了,现在什么鸟都敢乱飞了啊!”
二子同样歼笑连连,边说边使出了招牌动作,甩了甩他自以为很酷的长发。说句不违心的话,他长得细皮嫩肉的,五官也很标准,年纪应该还不到二十,确实是挺酷的,在不谙世事的女生们眼里头很有市场。
果然,好几个看过古惑仔的女生立刻移情别恋,失声惊呼起来,浩南哥嘢!
至于那块头威猛的坛子,他冷笑了两声后,才耸耸肩道:“啸哥,今儿个你选这约会的曰子不好,咱接二连三的触了霉头,待会你可怪不着兄弟喽。”
不仅仅是这哥仨,就连那瘸了半条腿的京巴也摇着尾巴,极力的朝陈扬“汪!汪!”的狂吠起来。
而陈扬直等到这哥仨全都发言完毕后,眼角扫过那犹自被摁跪在冰碴上的俩倒霉保安,才一脸平静的抬眼看向,再次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把他俩放了,好吗?”
他这话说的很客气。
在围观者看来,他这要不是傻了就是被驴踢了脑袋,而且确实也有点装逼的嫌疑,但没办法,他生下来就是这么个人。
嗯,一般情况下,他越是愤怒,越是能平心静气的跟人交涉。反倒是他真的冲人咆哮了,却不一定真的是愤怒到了极点。关于这点,他的女人纪仙儿最有发言权。仙儿不仅被他骂过,甚至还被他打过,但其实说心里话,陈扬也没真太怎么生过仙儿的气。而且现在不也好好的吗?仙儿还巴不得陈扬天天能骂她两句呢。
没办法,有些人,就是天生有这种很独特的吸引力。而这种吸引力对女人而言,是致命的。
并且很遗憾的是,陈扬就是这种人。
只不过,对男人来说,尤其是对某些极少部分身份高贵的青年俊彦们来说,这种吸引力是不可饶恕的。
不得不说,哪怕他们眼里头再怎么看轻陈扬,此刻也真的被这个二货给激怒了。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啸哥虽然心中怒意正以几何级数飙升,但脸上那抹迷人的微笑却是丝毫未褪,他颇有些无奈的对两个好哥们摊了摊手,然后抬眼看向陈扬,嘴角一勾,笑道:“呵呵,哥们你很牛-逼啊。嗯,这样吧,有种你就站着别动,我让我的小哈跟你玩玩咯。”
陈扬也笑了起来,指着面前这仨不可一世的公子哥道:“我最后再跟你们说一遍”
可惜的是,还没等陈扬把第三遍警告说出来,那啸哥脸色就倏地一沉,轻喝了声:“小哈!”
而他话未落地,一直在他脚旁狂吠不已的京巴便如通人姓般,立刻“汪!汪!”的吠了两声,朝陈扬奔去。
不过它腿瘸了,跑得不快,甚至可以说跑得很慢,就这么一瘸一拐的拖着半条腿,狂吠着张牙舞爪的,慢慢朝陈扬的脚边挪了过去。
嘶!!!!
旁观的群众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倒吸冷气了。
而啸哥等三公子却是一副看好戏看着小哈的行动,含笑不语。当然,只要陈扬敢动半点逃跑或者躲闪的念头,那么接下来的,将会遭到他们雷霆万钧的打击。
嗯,他们有这个自信!也希望能有这么个机会!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陈扬居然还真不敢跑也不敢躲,就这么定定的站在原地,似乎在等着这条恶犬来咬自己一口。
你这小年轻是不是脑子少根筋啊,没看出这帮人什么事都敢干的吗?还愣着干嘛,快点跑啊!
只要稍微还有点良心的围观群众,此刻脑子里就只剩下了这个念头。
京巴的吠声越来越大,也意味着它距离目标越来越近,这活儿估计它以前没少干,距离陈扬的脚面只差半只狗头的时候,它猛然间狂吠一声,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了里面森白可怖的獠牙。
三位公子哥再次笑了起来,因为陈扬居然趁这么一丁点的功夫,还有闲暇掏出烟盒火机来点烟。
靠,装逼遭雷劈,这是天经地义的!
“啊!”
已经有胆子小的女生再也看不下去了,失声尖叫起来的同时,死死的闭起了眼睛。
而更多的人则是悄悄把头撇向了一旁,似乎不希望看到这残忍的一幕。毕竟他们还是希望这个社会是和谐的,美好的。虽然事实无情的击碎了他们这种遐想。
的确,是有点残忍,也很残酷,抑或是无情,冷血。
然而,让所有人再次感到意外的是,陈扬这当口居然动了。
是的,他动了。
“叮!”
一声清脆的响声穿破了狗吠声,他随手把香烟给点上了,但却没时间吸上一口,而是轻描淡写的抬起右脚,往那京巴圆鼓鼓的肚子踢了过去
蓬!
一声巨响猝然间响起。
紧接着,就只见那只京巴狗在空中划出了一条极其完美的曲线,以极速飞向了七八米之外那处坚硬的护墙墙面
所有人,包括三公子在内,尽皆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幕震惊得忘了自己是谁,是什么身份了,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恐怕的一幕。
嘭!
紧接着不到两秒钟之后,又是一声让人胆战心惊的闷响声响起。
京巴小狗的头部跟坚硬的墙面亲密并且猛烈的接触了一下,然后就听到“喀拉”的一声轻响,让人心碎的声音传来,下一秒,小狗的脑浆跟血液一同疯狂迸裂出来。
蓬!
血浆四溅的同时,小狗顺着冰冷的墙壁,软趴趴的摔下到了雪地里。然后,它那残留的脑浆和血液转瞬间就便再次染红了白花花的雪地。
黄的,红的,白的,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瞧着人心寒到了骨子里。
小狗颅骨碎裂,眼见着是活不成的了,可却还没死透,“汪汪”的呜咽着,只是声音越来越小
随着狗吠声渐渐的消停下来,就在场面已经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时,陈扬却淡淡的说了一句脏话:
“艹,一帮小畜生,叫个毛啊叫!”
说完,他轻轻的甩了一下手中的火机,把盖子给关上了。紧接着,刚要吸口烟解解乏,却又忍不住抬手掩住嘴巴,轻咳了几声,估计是被这冷风吹得有点头疼,也可能是感冒了吧
但只有一点,就似乎,仿佛,也许,不远处那起横尸惨案压根就跟他半点毛关系也没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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