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家庭聚会本来是想好好商量一下陈扬两人的婚期的,可很搞笑的,最后居然演变成了集体劝说陈耀华放弃回到一线部队的打算。
一番苦劝后,陈扬等人并没有能够说动陈耀华,反倒是陈耀华只说了一句话,他就彻底没辙了。
陈耀华告诉他,不,是告诉这三个最亲近的家人,“他有一个将军梦!他必须在有生之年实现这个梦想。”
然后,陈扬等人就都不说话了。
是啊,每个人都有梦想,陈耀华的梦想是为了国家才中途夭折的,现在,谁又忍心去扼杀掉呢?
这个会一直开到十点钟才结束。
陈耀华夫妇俩直接回家,陈若男第二天有课,自然是回宿舍去,而陈扬却婉拒了李端玉让他回家住一晚上的提议。怎么说他都是代表团团长,还是回饭店去住比较合适。
他前面陪老爷子喝了点酒,陈若男就不许他开车了,而是亲自开车把他送回饭店。
一路上,两人都因为陈耀华执意要去边境工作而显得有些心情不佳,都没怎么说话。
车子开了半小时左右,才堪堪回到了后海南路的锦华饭店。
“我走了啊。”
陈扬边打开车门,边跟陈若男知会了一声。
“你这次要在京里待几天?”陈若男转过头问。
“嗯,应该要待到下周末开完峰会吧。”
陈若男“哦”了一声,跟着就又问:“那起码得一个多星期呢,你一直都打算住饭店吗?”
很显然,她的言下之意是问陈扬去不去她宿舍住。
不过可惜,陈扬没听出来,随口回道:“嗯,这饭店条件还不错,挺干净的。”
陈若男瞥了一眼陈扬,没再说话,只是透过挡风玻璃,怔怔的看着远处热闹喧嚣的夜市摊出神。
陈扬开了车门,一只脚刚胯下地却又停住了,回过头交代了一声:“若男,已经很晚了,你一会别到处乱跑,赶紧回学校去吧。”
陈若男“嗯”了一声,跟着却又解开了安全带,也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绕过来走到刚下车的陈扬身边。
“你下车干嘛?快回去吧。”陈扬奇怪道。
“我想到你房间看看。”陈若男直截了当的说道。
陈扬隐隐闻到点不对劲,诧异不已的看向了陈若男。
“看我干嘛,我去看看你房间不行啊!”陈若男哼了一声,倒是一点都不做作。边说边扯了扯陈扬,示意他赶紧带路。
“行,怎么不行,你想住下来都行。”
陈扬无奈道。
很快,两人一起上了六楼。
陈扬他们来的人多,直接把六楼整层都包下来了。因此这一层客房全是他们交州来的同志。
不过上了楼之后,陈扬却微微有些奇怪起来。虽说此时已经过了十点半了,但没理由这整层楼都静悄悄的啊?
回到自己房间前停下,刚掏出钥匙开门,身后传来一阵密集的皮鞋声。
循声回头一看,过道里一下子走过来了二、三十号人,全都是代表团的同志,而且个个人脸上红通通的,说话嗓门极大,走路也没个正行。很明显,这帮干部都喝了不少酒。
陈扬皱了皱眉,顿住手,远远的就叫了那领头的那人一声:“李有望,你过来一下。”
走在最前头的李有望听到有人喊自己,就停下了聊天,揉揉眼睛,籍着过道里昏黄的灯光往前面一瞅,待得他反应过来远处那人是陈扬后,酒立马就醒了大半。边急忙赶过去,边喊了声:“陈主任!”
他这一声喊,倒是把其他人的酒意也叫醒了。众人忙止住大声喧哗,各自摸出房卡想要回房间去。虽然没有明文规定说出差不能喝酒,但是让领导看到,总归是不大好的。
闵柔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也是进了过道才看到陈扬的。见李有望被陈扬叫过去了,她本来想上去帮解释一下的,但不知为何,看到陈扬身边还站着个身着军装的女军官时,她就望而却步了。
的确,这个身材出众长相温婉可人的漂亮女军官她认识,可不就是陈扬的老婆吗?之前在驻京办里经常看到她来接陈扬的。
一想到自己昨天还跟别人的老公纠缠不清的,闵柔心里更觉惶恐,就好像自己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她之前拗不过老同事的面子,加之心情很不舒服,就也小酌了几杯,这时也有个七、八分酒意了,想到这,头更是有些痛起来,忙低下头,三两步走回到自己房间门前,找出房卡就要开门回屋。
“闵主任,你也过来一下。”
陈扬真是十分大条,老婆就在身边待着,他居然也敢堂而皇之的把闵柔叫到身边来,一点也没有避忌的意思。
没办法,闵柔只能放弃了回房的打算,极不情愿的走到陈扬面前,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陈若男,才冷冰冰的问道:“陈市长,有什么事交代吗?”
“闵主任,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组织一下大家学习一下峰会文件吗?怎么我前脚一走,你们就都跑到隔壁喝酒去了?怎么一点组织纪律都不讲啊?”
陈扬的声音很严厉,顿了顿,又道,“闵柔同志,不是我要批评你,你也在驻京办待过,这回上来的都是各事业局的领导,老李他们得罪不起你难道不知道么?我说你这不是故意要给老李他们添麻烦吗?”
闵柔没想到一走过来就劈头盖脸的挨了一通训,顿时就气不过道:
“大家都在饭店里学习了一整天了,晚饭时喝点酒又怎么了?你倒是说说看,我们违反哪条纪律了?难不成你陈市长回家里喝酒就行,我们”她鼻子倒是够尖,陈扬才喝了两口酒就被她闻出来了。
跟着又嗤笑两声:“陈市长,你可真是搞笑,你没看这回来的都是什么人吗?哪个厂长书记荷包里不揣个几万块招待费啊?你真以为人家要驻京办请客吗?呵!”
李有望在旁边垂头不语,心里却为闵柔捏把汗。他知道陈主任训人时若是顶嘴的话下场更惨。不过由于他之前已经在不同场合里头撞见过好几次陈主任跟闵柔间的不雅之事了,在心里也认定了陈主任跟闵柔八成有一腿,因此这时也颇有点好奇,不知这陈主任摆这副样子给谁看呐?难不成陈主任玩劈腿玩出火来了吗?
陈扬顿时就有些诧异,没想到闵柔说话居然这么冲,问道:“闵柔,你也喝了不少酒吧?”
闵柔没回话,而是轻哼了一声,然后把脸转向一旁。眼角余光却不经意间瞥见了陈若男不知什么时候挽在陈扬胳膊上的手,心里更觉苦涩。看来酒真不是什么好玩意,无论男女,喝了准得出事。
陈扬愣了一下,正要说话时,身边的陈若男却不知怎么搞的,居然抢在陈扬前头说道:“你这个女同志怎么回事啊?你们领导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啊?”
别说,虽然陈若男一天领导也没当过,但是她说话的口气和风格跟陈扬的简直一模一样。
而她这话一说,旁边三人不由都怔住了。
闵柔更是差点气疯掉,心说你们夫妻俩真行啊,夫唱妇随还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我现在还没抢你老公呢,你凭什么说我啊!
当即回过头,看了陈若男一眼,冷冷的说道:“中尉同志,虽然你是陈市长的老婆,但我们这工作上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吧。”
“陈扬是我丈夫,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不尊重他,我就可以教训你!”
陈若男毫不示弱的冷声回道,而她从小就养成的豪门贵族家大小姐的气势更是让她的话平添了几分强势的味道。
旁边的李有望这时酒意全无,想走吧,又张不了口,可留下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只能在肚里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每回一有这种破事自己都得沾上,要是以后漏了什么风声出去,陈主任怪到自己头上可怎么办哟!
不过,闵柔却不是李有望,喝了半斤烧刀子的她根本就不怵陈若男,反正今儿个也不要脸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了,讥笑道:
“嗬,你这个解放军同志可真牛啊,你老公就顶了不起了,别人就一定要尊重他吗?呵呵,真是好笑。看在你也是女人的份上,我劝你回去还是好好管管你老公吧。”
闵柔的话夹枪带棍的,亏她还是个在海外留学过几年的高知识分子,这话说得唉,真是跟街边的无知妇孺差不多了。
看来女人的醋劲上来了,果然不是常人能够揣度得了的。
当然,如果让闵柔知道眼前这陈若男就是当曰在泳池里救了自己一命的那个女恩人,不知她又会做何感想?
陈若男何曾受过这种冷嘲热讽啊?加上她对闵柔的第一印象就不怎么好,这时腾的就冒火了,怒道:“你这个女同志是不是从小没家教啊?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也是巧了,陈若男这话不偏不倚,正好戳中了闵柔的软肋,闵柔眼圈立马就红了起来,哽声道:“你,你说谁没家教?”
“就说你”
“都给我闭嘴!”
陈若男话刚说到半,就被陈扬大声喝断了。
陈扬是真的听不下去了,而且再任其发展下去,搞不好会演变成武斗了。自己还没跟闵柔怎么怎么样呢,这就吵上了?难不成女人天生都有第六感?
两个女人闻声同时扭头瞪向陈扬。
陈扬却丝毫没有心虚的表现,板着脸道:“闵主任,我老婆从小就是这样说话的,你别往心里去,如果她不小心说错话了,我可以代她向你道歉。这样,你先回去休息吧。”
跟着又瞥向李有望。
李有望如蒙大赦,忙不迭点头道:“陈主任,我马上走,马上走。”
闵柔眼圈红红的瞪了两人一眼,才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打开门,一进屋把门一关,她就忍不住靠在门背上轻声抽噎起来
陈扬心里同样也不好受,闵柔的家庭情况他知道不少,自然能明白陈若男刚才那番话对闵柔的杀伤力有多大。
只不过,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根本就没工夫顾及闵柔了。
嘭!
一声闷响,陈若男很用力的摔上了房门。
进屋后第一句话就问:“刚才那个女人跟你什么关系?”
“同事关系!”
“同事关系?”陈若男原封不动的问了回去,脸上写着“不相信”三个字。
“你爱信不信。”陈扬点起了一支烟,每当碰到头疼的事,他就习惯点烟思考。
“哼!”
陈若男冷哼一声,不再说话,而是快步走到床边坐下,然后直接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飞快的拨起了号码来。
“若男,你给谁打电话?”陈扬的手抖了一下,烟灰掉到了裤子上都没察觉。
“你别管。”陈若男继续拨号。
能不管吗?
陈扬用屁股想都知道陈若男给谁去电话了。二话不说,飞快的把烟头一掐,三两步冲到了陈若男旁边,劈手夺下了电话。
啪!
他直接把电话挂了。然后才转头怒道:“你打给妈想干什么?造我的谣?还是打我的小报告啊?”
“好,我回去再打!”陈若男说完就立刻从床上起身,抓起自己的包包就要离开。
陈扬吓了一跳,情急之下,再管不了这许多,从身后一把抱住了陈若男,嘴里喝道:“想走?没门!进了我这屋,你就别想走了。”
陈若男直把陈扬这话当成流氓话来听了,脸上腾的飞起两朵红云,身子一软,大声嗔道:“你想干嘛啊?快点放开我!”
陈扬耳朵根子一点也不软,反而搂得更紧了些。
陈若男能感觉到陈扬下身某处正在急速变化,魂儿都吓飞了,赶紧求饶道:“陈扬,你别这样,我得回去了,明天还有课呢。”
“有什么课啊?我看你就是急着回去打我小报告吧!”
陈扬说完就变得更过分了,简直如同刚从牢里放出来的恶鬼般,一翻身,把陈若男牢牢的摁住在了身子底下,然后头一低,朝陈若男那两片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颤抖的嘴唇吻去。
陈若男完全没想到,陈扬从一个正人君子转变成一个无恶不作的坏蛋才只需要几秒钟时间。刚想惊呼出声,可陈扬却已经堵住了她的嘴巴。她刚软下来的身体顿时就是一僵,两手胡乱的紧抓着旁边的床罩,娇喘连连。
很快,陈扬的舌头很无耻的撬开了陈若男把守得并不牢靠的牙关,像个英勇的战士那样,只一会儿,就全面攻占了陈若男的领地。
而陈若男的舌头则像是一只被猎人捕杀的小动物,躲哪都不行,到处都是刀光剑影,最后她心气一泻,干脆也不躲了,任凭陈扬予取予求。
好几分钟后,两人才各自气喘吁吁的松开了对方。
陈若男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仰躺在床上边大口喘着气,边小声的啐了陈扬一口:“你真够坏的。”
陈扬一听这话,又翻身压到了陈若男身上,问道:“若男,你说谁呢?”
幸好他这次只是轻压到了陈若男身上,陈若男没觉得太吃力,等气息喘匀了后,才红着脸道:“就说你了。咱们还没结婚呢,你怎么老是想对我使坏啊?”
陈扬听到陈若男居然能这么大方的说出“结婚”这俩字来了,先是一愣,跟着就问道:“若男,你想过没有,如果我”
“如果什么?”陈若男瞪大眼睛看着他。
陈扬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陈若男冰雪聪明,加上跟陈扬一块生活了二十多年了,哪还猜不到他想问什么。就直接帮他说了出来:“你是不是想知道,如果你跟那个项小姐还没断,我会怎么办,是吧?”
陈扬怔住,没说话,等着陈若男自己给出答案,看看是不是跟上辈子的她能够吻合。现在他已经没原先那么肯定陈若男会对这种事看得开了。
“哼,陈扬,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向二叔和大舅他们学习啊?”
陈扬汗颜,还是没说话。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陈若男再问道。家里不少长辈在外头有女人的事不是什么秘密,她打小就见过不少。但事情若真搁到自己头上,她心里还是极度不爽起来。
陈扬暗自叹口气,沉吟片刻才道:“若男,爸妈他们应该知道我跟项瑾还有联系吧?”
这回轮到陈若男不说话了。
很显然,以李家在军方的关系,除非不想查,不然项瑾就算飞到火星上也躲不了。更何况现在项瑾手头上掌控着超过千亿的庞大资金,这么个举足轻重的金融界新贵,要说不被国内引起注意,那就完全是在扯淡了。
而陈扬虽然跟陈若男从小就生活在了一块,并且有个姐弟的名分在。但严格说来,他俩的婚事其实还是一桩政治婚姻。但凡政治联姻大多是悲剧收场,结婚那两人是否幸福一点也不重要,两家人的利益才是关键。因此从某种角度上说,他们已经算是挺走运的了。最起码知根知底不是?
见陈若男就只是看着自己却不说话,陈扬一下子什么火都没了,有些百无聊赖的从她身上起来,看看时间,已经超过十一点半了,就说:“太晚了,一会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陈若男从床上坐直起来,轻轻握住了陈扬的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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