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飞羽一身青衣,伫立在半空,娇小玲珑,五官精致,一种罕见的灵性,.如同仙界的风铃鸟。
双眸子灵动且深邃,灿若星辰,像是能洞察命理,看透表象。
她跟唐焱四目交织,眸底星辰般的点点光华以奇异的轨迹排列变幻,眸光若湖,泛起层层涟漪,唐焱的模样在视线中逐渐的变幻,体内的经脉纹路、跃动的青火等等逐渐逐渐的出现,先是很模糊,再是……
唐焱感觉一股奇异的能量跨越空间,笼罩了全身,像是突然间完全向这片世界坦然,近乎透明,心头为之一振,气海佛心佛音嗡嗡,强势格挡了这股诡异的刺探之力。
惊飞羽鼻息闷哼,双眸微微刺痛,视线里面正要清晰地经脉等事务全部模糊,继而完全隔绝。
不过……一切足够了……
“她能探查事物本质?”唐焱暗暗惊异,不着痕迹的向着旁边挪动,隐进附近的人群,体型再次做出细微的变化,但目光一瞬不瞬的盯住了惊飞羽,一抹凌厉闪烁着杀意。只要她有任何泄露的意思,定要立刻诛杀,大不了……再来一次对轰,实在不行甩出凰羽。
“飞羽,有什么发现吗?”众位天机阁的老人们询问。惊飞羽有一双奇异的眼睛,修炼着区别于其他传人的特殊武技。她能看透一切伪装,洞察事务的本质,看透前生五百年,参悟后世五百载。
如果她愿意,甚至能看透人心。
这是个奇异的能力,修炼的乃地级中阶武技——小预言术!
她不会战斗,连初阶武尊都能威胁到其性命,但是她却名列天机阁七大奇才之列,且无人胆敢质疑。
惊飞羽收回目光,平静的道:“不在我们这边。”
“你能看透唐焱的未来吗?”
“看不透,一片混沌。”
“怎么会这样?是因为青火的缘故吗?”
惊飞羽默默摇头,神色略显复杂:“我看不透他的未来,一片混沌,也看不到他的曾经,无边的黑暗。或许只有阁主才能看透他的未来。”
“我感觉他没死,他就在我们周围!”一位长老回望四周,神情凝重又复杂,活了这么多年,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心里的感情,是震撼还是恐惧?
幽灵青火再度现世,是否预示着一场新的劫难即将来临,就像曾经的邪祖,曾经的那场毁灭风暴。
“如果布鲁克林今天抓不住他,就是放虎归山,从今往后,仲裁王国会处处陷于被动。”惊飞羽已经明白了唐焱今天大杀四方的原因,他是要背水一战,借用这场疯狂的混乱隐匿自己的行踪。
高明的算计,疯狂的心性。
“他带走了李病的传人,肯定会觊觎食龙鳅。王国祭祀只要在封印地等候他,一定会把唐焱擒住。还有,别忘了唐焱在人皇宫做的那些事情,还有他身负幽灵青火。不消半月,整个星洛古国都会知道这件事,到时候唐焱纵使有着通天之能,早晚会有穷途末路的时候。
想当年邪祖携带幽灵青火横空出世,已经是武圣境界,最终还是难逃一死,就像阁主当年预言邪祖的辉煌不过昙花一现。唐焱……终究只是个武尊,他身份暴漏的太早了。”
惊飞羽没有评判,再次望了眼唐焱隐匿的地方,跟那双流露着杀意的眸子相对:“这中原又要热闹了。我们也该回天机阁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室的追捕强部队相继赶到这里,好事的人群数量也成倍的增加。
最后放眼四顾,全是攒动的人头,之前一战中唐焱凶残的杀戮也随着逐渐喧嚣的人群开始扩散传播。
杀出血泣湖泊群,一路狂战,屠戮三十位王国尊者,包括五位三阶尊者,震颤山河,血染青天,受到波及而惨死的武王和其余观战群众直接飙升到四万余众。
继北疆挣脱老主的白骨领域后,如今再以佛门大能武技硬撼王室禁卫军总统领布鲁克林。
一战惊天,被冠以杀神之名。
人们猜测唐焱可能死了,但九成九的人都从心里并不愿意相信,因为……幽灵青火乃上古天火,唐焱可能毁灭,它却不会陨落,如果唐焱身体被崩碎,它会自动现世。
可现在幽灵青火没有再出现,说明唐焱很可能还活着,且以秘法隐匿了气息。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群和军队向这里涌入,唐焱在人群里面左右移动,最后出现在边缘,一路没有人注意到他。
回首张望还在风风火火进行中的搜查,还有惊飞羽离开的方位,没有再停留,裹紧身上的衣服,潜进了茂密的树林。
唐焱沿着仲裁王国边境线徒步北上,一身麻布粗衣,赤脚背刀,再进血泣湖泊群,越过交纵的千百湖泊,踏足山川纵横的猎鹰山脉,进入星洛古国西北部边境。
沿着帝国边境,昼夜兼程,徒步游走在星洛古国广阔无边的边境线,向着千结回魂花出现的地方——鸦巢深渊!
路上走走停停,感悟着、准备着、磨练着,也在炼化着黄金锁里面的囚徒,一枚枚葱翠的灵源液诞生。
自唐焱从人皇宫脱离,到落魄边疆雪山,游走北疆,再到血杀四方,因化魔而受创的灵魂已经逐渐愈合,跟身体达成美妙的协调。
毕竟是刚刚晋升三阶武尊境,且是由邪祖主持突破,唐焱还没有完全适应,历经这么一场难得的血战,他迫切需要一场宁静的感悟,来适应身体的变化,来感悟、巩固、顿悟、升华。
这一走就是二十天,仲裁王国之战的相关事迹已经传进了星洛古国,引起了轩然大波,唐焱携带幽灵青火的回归,在王国境内的大杀四方,连续从两位半圣的轰杀下逃走,还有带走了圣人李病的传人,都像是一股接一股的浪涛,冲击着本就喧嚣不止的议论。
其残忍的作风也镇住了不少的窥伺势力,但也激起了巴赫家族以及万渊沼泽古兽睚眦的怒火,纷纷派出强者四处搜查,甚至不惜以重金联系到了天眼组织。
睚眦古兽甚至开出了愿意为天眼无偿做三件事的高价,等同于免费做三次打手,依次来要求天眼尽快找到唐焱,且第一时间向它们公布。
在这油锅泼水般的沸腾声潮下,唐焱和幽灵青火的名号以惊人的速度向着广阔无边的中原扩展着。
最危险的莫过于某些隐匿老怪被惊醒,他们无名无姓、他们不惧生死、他们不属任何势力,他们常年游走险地,追逐武道至高境界,他们在意的只有天地秘宝,在意的只有武道的成长,幽灵青火的现世,还是被一个三阶武尊携带,足以让他们放下一切,满天下的搜捕。
现在局面就像是在一片有着千万狼群聚居的荒原上,突然落下了一头羸弱的羊羔,稚嫩的咩鸣引来血腥的窥伺。
群狼环伺,凶险重重。
单纯是想一想,就会让人毛骨悚然。
但是……唐焱失踪了……自当天仲裁王国血杀四方后,再没有人发现他的行踪,如同游鱼如海,消失了踪迹。
事情发生二十天后,唐焱出现在了星洛古国的西部边境,在一个隐秘的山谷里面歇脚休息。
星洛古国实在是太庞大了,足以超越整个南部边荒。
尽管已经加快了步伐,照这样下去,距离鸦巢深渊还有将近十天的路程,且自从深入星洛古国以来,唐焱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高空,随处可见的搜查部队,随处可见的画像通缉告示,让他如履薄冰。
“不急不急,慢慢吃。”在一处宁静的山谷里,唐焱烤着野味,笑看着狼吞虎咽的李毅。
小家伙是在七天前醒过来的,一觉醒来就像是饿死鬼一样疯狂的找东西吃。
唐焱根据他的身体情况,猎取不同级别的妖兽,要么烧烤,要么炖汤,给李毅补身子,对于不到武灵境的他来说,妖王的血肉里面蕴含着的能量非常庞大,吃上一口,足够半月不饿。
但李毅的情况明显属于特例,一头牛犊似的妖王,他一个人能啃个干干净净,然后美美的睡上半天,醒来接着喊饿,且气息在每次的睡觉后都会有一个惊人的蜕变,连唐焱都感到心惊。
李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嘴上还是一个劲的啃着。
唐焱剁下块兽腿递给李毅:“有什么不舒服、有什么需要,及时跟我说,石村已经没人了,你以后就跟着我。”
小家伙神色暗淡下来,抿了抿嘴唇,眼里泛起泪光,沉默了好一会儿,低下头:“我想父亲了,想村长了,也想大头……虎子……我想他们……”
唐焱把李毅搂在怀里,揉揉他的脑袋:“你现在还小,会感觉这个世界很残酷,感觉命运对你太苛刻,你可能会很不理解,不愿扛起这份压力,也不清楚什么叫做族群的延续。
但是,全村人的期望都压在你身上,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你的洗礼,不是让你伤感,是让你新生。
你不为自己而活,也要为他们而活,你不为族群着想,也要为他们着想。你必须要坚强,也必须要成长起来。”
李毅神色黯然,靠在唐焱宽厚的胸膛,泪水终究还是流淌下来,一把抱住唐焱,呜呜的哭了起来。“我还是想家……我想妈妈……”
唐焱轻轻拍着他稚嫩的肩膀,轻声细语:“你还有我,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亲人,我会永远的保护你。如果在将来的某一天,整个世界都要抛弃你,你都要相信,还有我。我会永远支持你,我永远是你的亲人,唯一的亲人。”
李毅抱住唐焱,稚嫩的小手用力的抓紧,抿住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但眼泪还是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他已经憋了好几天了,他害怕,是一种陌生又茫然的恐惧,是一种看不到光明、看不到方向的恐惧。
父亲曾教导自己要坚强、要有志向,要勇于担当,他也稚嫩的握紧小拳头,迎着父亲的目光用力点头。
可是一切来得都太突然,他终究还是个孩子,从未离开过雪山的孩子,从未亲身经历过残酷的孩子。
一夜之间,石村毁灭,好像整个世界都在突然间变的陌生,只有自己惶恐的站在那里,四周都是朦胧与黑暗,举目无亲,孤独恐惧。
唐焱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安慰着:“不要怕,你还有我,我是你唯一的亲人,唯一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人。”
PS:四千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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