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不大,这里的动静,当然瞒不过王子腾,王子腾举着一个茶杯,细酌慢饮,见张玉堂望了过来,便对他笑了笑。
笑而不语,他也想知道,亲自把自己请来的这位张公子,会怎样对待自己。
李子昂当场发难,不愿意和王子腾同存,令张玉堂非常为难,看了看王子腾,又看了看在场的诸位大夫一眼。
这几位名医,显然都是非常支持李子昂的决定的,好几个大夫目瞪王子腾,别人都看的出来,这几个大夫不喜欢王子腾,只有王子腾恍如未觉。
“众怒难犯,只有让王子腾一个人走了!”
张玉堂也是个果决的人,心中也不相信王子腾年纪轻轻,难道真的会有憾世医术?
或许是父亲的误判吧!
于是当机立断,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王子腾的身边,微微施了一礼:“不好意思,既然大家都不待见你,你还是请吧,你放心,我会让人把你送回去,也不会少了你的出诊费!”
“你确定让我走?”
王子腾微微一笑,不屑地看了周围的这群名医一眼:“你之所以请我来,应该是因为这些所谓的名医,对你父亲的病束手无策吧,再让他们看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起色,而我说不定就能够治好你父亲的病?”
这样的话,附近的名医自然都能够听到,个个怒色上涌,脾气不好的几个名医,更是怒喝道:“黄口小儿,读过几本医术,见过多少奇症,就敢在这么多的名医面前口出狂言,就不怕贻笑大方之家?”
“徒逞口舌之利,毫无真才实学,看着相貌堂堂,原来腹内是个草包。”
“想要和我们同堂会诊,你还是回去,好好的读上几十年的医书,或许才有资格与我等并列。”
“走吧,不要在这里碍眼,再呆下去,徒增羞辱!”
“班门弄斧,哗众取宠!”
听了王子腾的话,张玉堂有些踟蹰,拿捏不定注意,无论怎样说,王子腾是自己奉父命请来的,就这样赶出去,实在是有些不厚道。
毕竟,被人赶出家门,已经是非常大的侮辱了,几乎是结下了不死不灭的仇恨。
王子腾对这些粗鄙之言置之不理,只是再一次的微笑着看向张玉堂:“你确定听从这些庸医的话,让我走吗,我一旦走了,再想让我回来给你父亲治病,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到时候,我会让你求着我回来。”
“那里来的狂徒,也配让我家玉儿去求你!”
随着一声清脆娇悍的声音传来,内室里走出一位十分娇媚的美妇,美妇人环佩叮当,莲步轻移,面上带着一丝厌恶之色,看向了王子腾。
“年纪轻轻,不学好,倒是学起来招摇撞骗,不知道怎么蒙骗了相公,才让相公信你会什么医术,不过,我见你年幼,便不治你的罪了,希望你好自为之,玉儿,还不让人把他撵出府门之外。”
这美妇人是张玉堂的生母,张学政的妻子,此时张学政身染重病,他的如夫人便执掌张府,打理一切。
见母亲生怒,且刚才自己已经撵了一次,就算再撵一次又何妨,于是乎,张玉堂低头领命,道:“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让人把你送出去?”
王子腾原本还想忍气吞声,救一下人,此时终于怒气丛生,自己成了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一拂衣袖,转身即走:“张玉堂你不识大体,先是听从庸医之语,后又听信女流之言,现在我这就走,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被王子腾一激,张玉堂也是心火上升,怒道:“一个落魄秀才的穷酸儿子,能有什么本事,还不快走,再不走的话,休怪我手下无情。”
王子腾摇了摇头,疾步离去,虽然他也是有心施展太乙神针救那位中年人一命,可惜天不从人愿,生死自有命数,王子腾也无可奈何。
从王家村到这里,路途不近,王子腾到了这里,也是举目无亲,还好玉佩的灵田中还存着自己得来的二十五两多的银子。
至于张府的银子,王子腾自然不会生受。
这里已经是曹州府!
宏易学堂就落在州城中。
“好不容易来一趟州城,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买一些过年用的东西,好好的过一个年,等过完年后,自己研制出来精盐,就再也不用担心银子了,有了银子后,就剩下好好的读书,考上个举人老爷,等成了举人老爷,自己有钱有权,就能够舒舒服服的过上一辈子,混喝等死,自由自在了。”
王子腾压下在张府受的气,把自己的打算捋顺清楚,暗自得意不已,心道:“我以前看过许多小说中,说是一旦穿越到其他世界,猪脚们,一个比一个牛叉,个个都要弄得风生水起,名声大噪,还要改天换地,拨乱反正,累得要死要活,我看那些人脑子肯定有病,有这样的机会,还不如做一个富贵闲人,富贵闲人多好,不愁吃不愁穿,还不受人欺负,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的职业了。”
青色的石砖铺满了州城的许多大街小巷,一座座装饰精致的店铺沿街罗列,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不断,买什么东西的都有。
王子腾穿着一件打了许多补丁的衣服,脸上消瘦,一看就不是个有钱人,商人一双利眼,自然能够把贫富看得清楚。
知道在这样的人身上,也榨不出来什么油水,故而就没有人招呼王子腾。
王子腾也乐得清净,迈步在茫茫人群中,长袖宽衫,乌发披肩,淡然而行,忽然有一种行走于清明河上图的世界里的感觉。
“这就是古代的曰常生活吗?”
王子腾静下心来,细细的体会着,这封建时代的集市,除了衣服不同,观念不同,生产水平不同外,平常的算计与生活,又有多少会和现代不同?
一样的漫天要价,一样的坐地还钱,口水飞溅,你来我往。
“哈哈,也没有什么吧,就像一首歌里说的那样,今天的你我重复着昨天故事而已,百年不过一梦,好好的过就是了,想那么多的破事干什么?”
王子腾哈哈一笑,看开了,买着轻松的步子,向着四面八方乱瞧,见有什么没有见过的东西,便上去赏玩一番。
“快去看看,孟大人升堂审案了!”
“不知道又是谁遭了秧!”
“唉,葫芦官啊!”
“估计又是冤假错案!”
周围的人群中,一些闲来无事的人,听了以后,都小跑着向县衙而去。
有热闹可看,又事不关己,当然得去瞧上一瞧。
“哦,当官办案!”
王子腾眼睛一亮:“以前从电视上看过不少,不知道,真正的县官是怎么审理案子的,看看去,也长长见识。”
顺着人流,很快就到了县衙,县衙门口悬挂一匾,上面题着明镜高悬四个字,衙门内两旁,各自站着一排衙役,手持杀威棒,威风凛凛。
大堂之上,坐着曹州府的县太爷孟浪!
而堂下却跪着一男一女两人,男的长的非常彪悍、强壮,一脸凶狠;女的却是娇媚可人,穿着一身白衣,梨花带雨,在公堂之上,哭哭啼啼。
孟浪一敲惊堂木,轰隆一声,镇的堂下的妇女一愣,不敢在哭。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那女的道:“请青天大老爷做主,这人杀了我丈夫!”
孟浪向那男的问道:“可有此事?”
那男的倒也硬朗,瓮声道:“不错,她的丈夫的确是我杀的!”
孟浪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大过年的,你把人家的丈夫给杀了,让人家守寡,居心不良,我现在判你做她的丈夫,也让你的妻子尝一尝过年时候成为寡妇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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