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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们就去看看,到底是什么鬼物作祟?”
张学政举步在前,王子腾、张玉堂随后跟上,来到张夫人所在的院子里,一股腥臭之气,从院子里面扑面而来。
王子腾顺着传来了味道的方向看去,便见那窗户前,残余着一滩污水,橘黄色的污水十分浑浊,带着一股浓浓的腥臭味道,随风飘逝。
“这是什么味道?”
进了院子后,这味道,张学政等人也闻到了,脸上带着一些阴沉,走到窗前,望着那散发着腥臭的橘黄色污水,张学政惊骇道:“这难道就是那老鬼喷出来的水?”
跟来的秋香,脸上有些苍白,再一次见到那腥臭的污水,双股有些打颤,听了张学政的话,忍不住直点头。
扫了一眼秋香,张学政沉声问道:“秋香,你说那老鬼是从什么地方消失的,具体一点,我想那老鬼的尸身就在这附近。”
秋香朝着院子的中间指了一指,张学政立即令下人过来,按照秋香所指的地方挖了下去,挖到三尺多深时,渐渐地露出了白发。继续往下挖,随即露出了一个囫囵尸首,和丫鬟看见的完全一样,脸面**如同活人。
“果然有鬼!”
张学政脸色不好看,喝道:“把她给我砸烂,然后一把火烧了,我看看她再怎么作祟!”
下人找来工具,几人一起,把老太婆的尸身砸了个稀巴烂,发现皮-肉内全是橘黄色的污水,散发着浓烈的臭味。
王子腾看着,若有所思,对张学政道:“大人,我想这老太太并不是故意来吓唬夫人的,应该是她过世以后,尸身所葬之地有水浸入尸身,年深曰久,水分越积越多,灵魂苦不堪言,这才现形作怪的。”
“只要大人把她的尸身中的污水散尽,一把火烧了她的皮-肉,她无所依从,只能轮回转世,就再也不能出来作怪了。”
张学政点了点头,疑惑道:“我张府是书香门第,她怎么会在这里作怪,为何不托梦让她的子孙后代来帮她完成心愿?”
王子腾笑道:“大人,要是有人在埋葬她的地方盖上了房屋,她当然不会舍近求远去寻找她的后人来帮忙,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对鬼来说也是这个道理。”
生人的房子,建在了死人的墓地之上,本就是占了鬼物的地盘,张学政也是明礼的人,令人把那老太太的皮-肉烧成灰烬以后,用一个骨灰缸盛了,便找了一个地方埋了。
做好这些事的时候,天色将近中午,张学政微微一愣:“不好,今天孟大人邀请曹州名流在衙门观赏各种节目,我这一下去的有些晚了,玉堂,你带着子腾四处逛逛,我先去了。”
说完,慌慌张张的叫上人,乘着轿子,急忙走了,院子里只剩下张家的人,张家刚刚出了这样的事情,张玉堂自然也是无心玩赏。
王子腾辞别张玉堂、张夫人,推掉了张玉堂让跟着来的仆人,一个人独自上路,到了那曹州的街面上,优哉游哉的欣赏起来。
经过昨夜的喧嚣后,此时的曹州显得有些寂静,然而却有一处,依然是十分热闹,听着从耳畔传来的欢呼声,王子腾向着曹州衙门处跑去。
然而跑着的时候,心中却是不住的想着:“来的路上,在那个荒废的小驿站中,我隐隐约约的听到有神说话,貌似是说这鲁地曹州一带的城隍缺职,诸多妖魔鬼怪,孤魂野鬼都没有了束缚,开始大肆作恶了。”
“会不会就是这个原因,才有山魈出现,老妪喷水呢?”
“要真是这样的话,在城隍登位之前,说不准还会出现许多这样的事情,太危险了,这样的话,我看一会热闹,赶紧回去,家里有红玉守着,普通的鬼怪应该不敢靠近。”
其实王子腾本身已经有了神鹰守护,只是他心中仍是有些不放心,妖魔鬼怪的事情,一想起来,就有些渗人。
到了衙门的时候,衙门前游人很多,人们把四面围得像堵墙,水泄不通。大堂上坐着四位官员,身上都穿着红袍,东西面对坐着。
除了孟浪,王子腾也不知道其余的是什么官,只听得人声嘈杂,鼓乐喧天,震耳欲聋。忽然有一个人,领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童子,挑着一副担子,走上堂来,好像说了一些话,只是人声鼎沸,也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只见大堂上的人在笑。接着,就有个穿黑色衣服的衙役传话说,让他们演戏。
那人答应了,刚要表演,又问道:“耍什么戏法?”堂上的人相互商量了几句,就见有个衙役走下堂来,问他有什么拿手的好戏法。那人回答道:“我能颠倒生物的时令,生长出各种各样的东西。”衙役回到堂上禀报后,又走下来,说叫他表演取桃子。
耍戏法的点头答应了,脱下衣服盖在竹箱上,故意装出一副埋怨的样子说:“官长们委实不明白事理,眼下冰还没有化,叫我哪里去取桃子呢?不去取吧,怕惹得官长生气,这可叫我怎么办?”
他的儿子说:“父亲已经答应了,又怎么好推辞呢?”
耍戏法的人为难了一阵子,说道:“我认真想过了,眼下还是初春天气,冰雪还未融化,在人间哪里能找到挑子啊?只有王母娘娘那蟠桃园里,四季如春,兴许会有桃子。可是,必须到天上去偷,才能得到桃子。”
儿子说:“嘻!天可以像有台阶似地走上去吗?”
说完,就打开竹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团绳子,大约有几十丈长。他理出一个绳头,向空中一抛,绳子竟然挂在半空,好像有什么东西牵着似的。眼看着绳子不断上升,愈升愈高,隐隐约约地升到云端,手中的绳子也用完了。
这时,他把儿子叫到身边,说:“孩子你来,我老了,身体疲乏、笨拙,上不去,你替我走一趟吧。”接着就把绳子头交给儿子,说:“抓着这根绳子就可登上去。”
儿子接过绳子,脸上显出很为难的样子,埋怨说:“爹爹真是老糊涂了,这样一条细细的绳子,就叫我顺着它爬上万丈高天。假若中途绳子断了,掉下来也是粉身碎骨。”
父亲哄着而又严肃地说:“我已经出口答应人家,后悔也来不及了,还是麻烦儿子去走一趟。不要怕苦,万一能偷得来桃子,一定能得到百金的赏赐,那时我一定给你娶个漂亮的媳妇。”
儿子无奈,用手拉住绳子,盘旋着向上攀去;脚随着手向上移动,活像蜘蛛走丝网那样,渐渐没入云端,看不见了。
过了一会,从天上掉下一个桃子,像碗口那么大。
耍戏法的很高兴,用双手捧着桃子,献到堂上。堂上的官员看了老半天,也说不清是真是假。这时,绳子忽然从天上落下来,耍戏法的惊惶失色地喊道:“糟了!天上有人把绳子砍断了,我儿子可怎么下来啊?”
又过了一会儿,又掉下个东西来,一看,原来是他儿子的头。他捧着儿子的头哭着说:“这一定是偷桃时,被那看守人发现了,我的儿子算完了。”正哭得伤心时,从天上又掉下一只脚来;不一会,肢体、躯干都纷纷落下来。
耍戏法的人很是伤心,一件一件地都捡起来装进箱子,然后加上盖说:“老汉只有这么个儿子,每天跟我走南闯北。今天遵照官长的严命,没有料到遭到这样的惨祸,只好把他背回去安葬。”
于是,他走到堂上,跪下哀求说:“为了去偷桃子,我儿子被杀害了!大人们可怜小人,请赏给几个钱,也好收拾儿子尸骨。曰后,我死了也当报答各位官长的恩情。”
堂上的官员很惊骇,各自拿出许多银钱赏他。
他接过钱缠到腰上,从堂上走下来,用手拍打着箱子,招呼说:“八八儿啊,不赶快出来谢谢各位大人的赏钱,还等到什么时候!”忽然,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孩用头顶开箱盖,从箱子里走出来,朝堂上叩头。一看,原来就是他的儿子。
“好!”
看着这么精彩的表演,衙门里外,喝彩声震耳欲聋,王子腾却是若有所思:“这样的场景好熟悉,总感觉是在那里看过的?”
脑子里面不断的回响,好像是自己没有穿越之前,在一本叫做《穿越在聊斋的世界里》的小说中看过这样的片段。
“是偷桃!”
王子腾蓦然想了起来,随着这个念头动了起来,自己所看过的那本聊斋志异上面的一个个的小故事,慢慢的浮现在脑海里面。
许久以后,才回过神来,王子腾喃喃的自言自语道:“难道是说,我在的这个天统皇朝是聊斋的世界里面的一个皇朝吗,聊斋里的故事,都是发生在这个皇朝中的故事吗?”
想起了偷桃,又想来张府中喷水老妪、山路上山魈来袭的事情,王子腾心中忽然骇人起来,这一幕幕,分明就是聊斋中的发生的事情。
“看来,这个世界,真的是聊斋世界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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