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王子腾忙抬头看去,就见一个英俊的少年书生,带着几个豪奴立身在自己的面前,正眼一瞧。
原来是张府的张玉堂,带着一班豪奴,趁着元宵佳节出来听书、听曲、赏花灯呢!
“原来是玉堂贤弟,你也出来听书了?”
王子腾站了起来,礼让道:“这里还有个位子,请坐、请坐。”
张玉堂道:“子腾兄,你可是我张家的恩人,不能在这里坐了,你既然到了我曹州城呢,怎么还可以流连在外,这事儿要是让我父亲知道了,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王子腾笑着推辞道:“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学政大人,也是学政大人常年行善应得的报应,我也只是顺天应人罢了。”
“到这里来,只是来看看花灯、看看明月、看看月下美人,看看灯火诗谜,就不用去府里了吧?”
张玉堂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得去、得去,今天晚上听爹爹说,曹州府的孟大人要举办一场元宵赏灯会,到时候,不知道多少曹州府的贵人、才子、美女前往,你要是想看明月美人、**才子的话,还的跟我去。”
“走吧、走吧,你看看,天色将黑,鞭炮初鸣,元宵节马上就要正式到了。”
张玉堂热情相邀,王子腾也不再推辞,否则就显得有些矫情,有些不通情理了,随着张玉堂,下了茶楼。
大街上,处处笙歌,游人如织,已然有了十分热闹繁华的气象。
在几个豪奴簇拥下,破开人群,王子腾、张玉堂,向着张府走去,到了张府的时候,张府门前,簇拥着许多读书人,见张玉堂到了,纷纷打着招呼,张玉堂十分有涵养,对每一个人,都微笑致意。
王子腾笑着跟在后面,走在张玉堂的身旁,不卑不亢,踱步而行。
张府照例,张灯挂彩,燃放鞭炮,府门两旁,高挂走马灯,等下悬着一副对联的上联。
王子腾走近细看,就见那上联写道:
走马灯,灯走马,灯熄马停步!
而另一盏走马灯下,悬挂着一条空白的大红色的长条纸。
张玉堂见王子腾停下观望灯上的对联,低声笑道:“这是父亲今年写的联子,挂出来,与民同乐,不过,我偷偷告诉你,这个对联,就是父亲也只是灵感一闪,得了上联,下联他也是至今没有想出来。”
说到最后一句,张玉堂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他!
并没有看好王子腾。
王子腾虽然医术惊人,几乎能够起死回生,可是读书人的诗词对联,却是另外一门工夫,没有十年、八年的沉浸研究,想要掌握这其中的学问、窍门,谈何容易?
更何况,这是自己的父亲,一府学政所出,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对的上的!
不过,出于礼貌,张玉堂还是问道:“子腾兄,你看这对联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好的下联,说出来,也羞一羞我爹爹。”
生怕王子腾难堪,张玉堂开口就把老爹给搬了出来,说老爹都不能够对的出来,假如王子腾也对不出来的话,倒是在情理之中。
王子腾智慧通透,自然能够领悟张玉堂的好意,又看了看,灯上的对联,对张玉堂笑道:“略有所得,就是不知道行不行,不敢贻笑大方之家。”
张玉堂一愣,还真没有想到,王子腾会这么说。
他可是了解的清楚。
王子腾出身书香门第,可是他十多年来,一直做着采药的事情,采药卖钱,这事儿和读书一点边都不沾的。
或许空闲时候,会读一些书,只是靠着这点业余读书得来的知识,想要对上这样的对联,大不易。
不过,对联不同其他,全在灵感一闪!
一个才气纵横的人,说不准就会输给一个读书差强人意的人,但是,张玉堂仍是怕王子腾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便把张玉堂让进府内门后,这才要开口笑问,就听到张府里面,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笑声。
“原来是子腾来了,这么多天没见你,真是有些想念,听人说,你这几天正在用功读书,就没有敢打扰你,读书是正事,到时候中科举,光宗耀祖,名留青史,这才是读书人的事业。”
随着笑声,一位身穿大红锦缎的中年人,气度盎然,满脸带着笑容,从府内亭廊深处,大步流星而来。
“你既然对这灯联若有所得,就赶紧说说看,自从想起这上联,这好几天来,我一直苦思冥想,都没有想到合适的下联。”
出来的人是张学政,他说话,却没有张玉堂那么多顾虑,也不需要顾虑,直接有什么说什么,真姓情也,不需要虚与委蛇。
王子腾笑道:“刚刚看到大人的对联的时候,恰好我想起一本书中描述的沙场秋点兵的一幅场景,这才若有所得,沙场之上,战旗飞舞,那战旗上面描着一头飞虎,威风凛凛,被称为飞虎旗,我这下联就是以飞虎战旗为名说的,就不知道贴不贴切,还请大人指点。”
张学政笑道:“赶紧说,赶紧说,说出来,让我听听!”
眼前的人,执掌整个曹州的士子命运,纵使王子腾曾经救过他的姓命,此时也不敢放肆,略微一沉思,轻声低吟道:
“走马灯,灯走马,灯熄马停步;飞虎旗,旗飞虎,旗卷虎藏身!”
张学政原本也没有当一回事,不过听到王子腾说到飞虎旗、旗飞虎,旗卷虎藏身时,忍不住拍手叫好。
“妙妙妙,这下联对的妙绝,来人,把这下联题在上面去!”
只有最合适的对联,才好被挂出去。
显然,张学政认为,不会再有比王子腾的这个下联更合适的下联了。
学政-府的上联,刚刚出来,就引来无数的学子围观,要是能够在学政这里露脸,对自己的仕途,可是有着非常大的影响。
这一群人中,便有许多曹州府的才子,都在张府前站定,默默的想着下联,就见张府中一位奴仆,拿着一副对联走了过来,取走空白联,换上新下联。
“是谁,这么快就对上来了,难道是同仁堂的李子昂,他可是宏易学堂中有名的才子。”
“也有可能是卫家的卫三公子!”
“那可不一定,永丰学堂的永丰公子学识渊博,是他对上来的也说不定。”
“张玉堂是学政之子,才华横溢,又对学政知之甚深,说不准就是他对上来的。”
众才子平心静气,看去,便见那下联是飞虎旗,旗飞虎,旗卷虎藏身!
“妙啊,这下联绝妙极了,我怎么就没想起了,不过,这王子腾是谁,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众人看着下联下的题名,都有些疑惑不解。
“也许是个无名小辈吧,机缘巧合之下,才对上来这联的。”
纵使是无名小辈的名字,大家也没有提出质疑,对张学政的才识、人品,大家还都非常信得过的。
张玉堂就在府中门前,还没有深入,自然听到了门外的议论声音,脸上有些不虞,看了看王子腾的脸色,生怕王子腾因而动怒。
就是张学政,也是脸上带笑的看着王子腾,想知道,王子腾在这种的情况下,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就见王子腾微微一笑:“一群迂腐书生,不敢承认技不如人,只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已,不用在乎,不值一提。”
不用在乎,不值一提!
好威风,好霸气!
张学政笑着点头道:“年轻人就应该有年轻人的冲劲,勇猛精进,一往无前,视天下如无物,这才能有大成就,不过,想要有这样的威风、霸气,还需自身腹有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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