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魂魄与水生之前见过的其它任何魂魄都不相同,竟然幻化成一只栩栩如生的墨绿色小熊,爪牙眉眼俱全,似乎识得黑虎的厉害,慌忙向远处窜去,却又不敢靠近大殿门口的五色光幕。
水生顿时明白,黑虎之所以要窜进大殿之中,为的就是这只魂魄。
只到把魂魄吞入腹中,黑虎才心满意足地哼哼两声。
这座大殿外的禁制也与其它几处大殿不同,可以任由水生进出,看来,大殿外的五色灵光并不是要封禁这头死去的熊兽,却无意间把熊兽的魂魄困在了大殿之中。
七扭八拐地接连走过六条通道八间大殿,其间,黑虎接连吞噬了三只魂魄,这三只魂魄的主人虽然只剩下了骨架,看起来气势却各自不凡,最少也是七级八级的妖兽,其中还有一只体型健硕的虎兽。
水生不由想起了沉阴沼泽之中的巨兽骨骼,难道说,这里死去的异兽和沉阴沼泽中死去的异兽一样,都是一些难得一见的上古凶兽?可是这些巨兽守在这宫殿之中为了什么?魂魄为什么又不会陨落?
走出最后一间大殿的狭窄石门,眼前,出现一座长宽各有数千丈的巨大宫殿。
宫殿四壁之上装饰着一只只栩栩如生的兽首,龙、凤、狮、象、马、鹿、虎、麟,各式各样,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上古异兽。样貌或狰狞凶恶,或威严气派。每一尊兽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喷出一道光柱,五颜六色的光柱,在大殿正中形成一张五色光网。
五色光网下面,是一座三尺来高,通体由白玉彻就,篆刻着无数复杂纹路的四四方方法阵,法阵长宽各有两百多丈,法阵之上散落着一层墨绿色鳞片,足足有上百片之多,小的如同指盖般大小,大的如同小孩拳头,每一块鳞片都在散发出丝丝寒意,法阵之中同样不断飞出一缕缕五色灵光。
看到这些鳞片,水生顿时怔住,沉吟了片刻,袖口一抖,一道墨绿色光丝从袖中飞出,在空中化作一只雕琢精美的墨绿色玉壶。
从乾坤壶中拿出一只玉匣,打开玉匣,取出一块拳头大的鳞片,仔细看去,手中疑似龙鳞的鳞片和地面上的鳞片一模一样。
水生大脑突然一阵迷糊,难道说,这大殿之中曾经封印过一条龙?手中的这两块鳞片正是冰封谷修士从这条龙身上剥下或者说从此处大殿中捡取而走?
如此说来,冰封谷修士岂不是在裂空山兽劫之前已经有人进入过这里?那么他又是如何出去的呢,为何把如此珍贵的鳞片留在此处不去捡取?这些鳞片若是交给炼器宗师,制成盔甲护盾岂不是比顶阶法宝还要强悍?
可是看这光网的样子和法阵上鳞片脱落的位置,似乎封印的不是一条龙,反倒像是一只体形健硕的巨龟。
这些疑问自然没有人会来回答。
黑虎似乎对这五色光网心生畏惧,远远躲开,不敢靠近。
大殿中冰寒刺骨,比那九幽冥雾最浓的幽谷深处都要厉害几分。若不是水生在冥雾之中若修了十几年时间,只怕到了此处连血液神魂都会被冻结。
水生收起乾坤壶,避开五色光网覆盖区域,仔仔细细地把大殿中走了一个遍,大殿四周共有六个出口,一一细看之后,水生顿时明白,另外五个出口肯定和大殿附近的五座百丈巨塔有关,可惜在没有禁制令牌的情况下,这些禁制全部是可以从外面进来,无法从里面出去,想必,通向石塔的传送法阵也是单向传送法阵。
重新回到大殿,心中已然凉到了底,难道说,自己要被困在这能进不能出的大殿之中永远走不出去?如此说来,这三十年来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一种愤懑和无力感涌上心头,颓然坐倒在大殿一角,怔怔地望着眼前五色斑斓的光网。
突然,心中一动,浮出一个念头,既然这大殿中的禁制如此强大,无法从殿内出去,这法阵上原本封印的异兽又跑到哪里去了?
难道说,这座法阵本身附带的就有传送功能?
想到此处,忽地站起身来,伸手冲着法阵上的鳞片一招,没想到,鳞片竟然纹丝不动,五色光网同样纹丝不动,水生顿时怔住。
自己施出的三成力道,竟然无法让光网动弹分毫,难道这光网和鳞片是假的不成?
摇摇头,仔细看去,又觉得不像是一座幻阵,伸出一只金灿灿的拳头,使出六成力道,冲着光网用力击出一拳,“砰”的一声,拳影溃散,这一次,光网终于颤动了几下。
冰封谷修士能从这里取走鳞片,并离开这里,自己也能,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那条“退路”而已,也许,面前的法阵正是“退路”。
想到这里,小心翼翼地上前几步,靠近光网,再次伸手向着离的最近的一块鳞片招去,这一次,水生使出了七成力道。
“嗡”的一声轻响,鳞片没有飞起来,五色光网却冲着水生扑来,水生身上五色光华闪烁,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光网中传来,下一刻,水生的身影已经到了五色光网之内,一屁股坐倒在鳞片之上。
害怕什么就来什么,水生心中大惊,慌忙催动体内真气,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身上却如同压了万仞巨山一般,无法动弹分毫,与此同时,一道道五色光丝却朝着水生身上飞扑而去,仿佛要强行灌入水生体内一般。
大殿中,到处都是嗡嗡的响声,四周石壁之上一只只兽首中轮番飞出一道道五色光柱,落在水生身周,光网一阵阵收缩,变得小了许多,顿饭时间过后,已然如同量身打造一般,为水生订做了一个五光十色的笼子。
水生裸露在外的肌肤变得五色斑斓,体内的真气完全沸腾,这些五色光丝之内蕴含的强大灵力,发了疯一般向水生丹田中冲去。三大丹田中的两颗金丹和一颗舍利子上下飞舞,水生脑中一阵嗡嗡作响,一阵阵眩晕袭来,慢慢失去了知觉。
异变陡生,远远跟在水生身后的黑虎吓得向一侧飞退,发现水生晕了过去,昴首发出一声厉吼,震得整个石殿嗡嗡作响。
冰封谷中,一间禁制森严的大殿内突然传来刺耳的嗡鸣之声,瞬间响彻整个山谷。
正在盘膝打坐的苏柔猛地睁开双眼,面色顿变,身形一动,金光闪过,已是到了室外,闪电般向大殿处飞遁而去,离着大殿还有百丈距离,手中已是飞出一枚三角形白玉令牌。
殿内,一张玉案之上放置着一面直径三尺的铜镜,铜镜之中,映射出一座光影闪烁的法阵,法阵正中,五色灵光闪烁不停,依稀可见五色光网正中间盘膝端坐着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衣衫雪白,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不远处,一只身姿矫健的黑虎围着光网来回走动,不时昴首怒吼。
大殿之外,三道遁光从三个方向先后奔来,为首的,正是那名面具男子,另一侧,却是吕清和阿尔古丽二人。
苏柔一对美目眨也不眨地望着铜镜,头也不回,冷冷问道:“此人是谁?”
吕清步入大殿,一眼看到铜镜中的人影和黑虎,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嘴角边露出一丝苦笑,说道:“禀师姐,此人名叫周水生,原本是玉鼎门青阳道人的弟子!”
“周水生,就是那名击伤过赤雪和无双的小子?”
苏柔脸上的神色柔和了不少,方才的紧张悄然消失。
吕清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此子,四十多年前,此子曾经在龙阳城外杀死过十几万狄族大军,随后,天邪师兄派出上百名弟子到中州遍寻此子,最后却是一无所获,几十年来,此子一直沓无音讯,从未在玉鼎山、神农山出现过,没想到却到了这里。”
“真是什么人教出来的什么徒弟,青阳这老杂毛当年同样是行事诡秘,蛮不讲理!”面具男子嘶哑着声音说道,听这语气,似乎对青阳道人颇多不满。
阿尔古丽自从进门之后,一直盯着铜镜中的水生,看了又看,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水生的衣衫之上,碧蓝色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没有开口。
苏柔仿佛背后生有眼睛一般,淡淡说道:“你发现了什么,说说看!”
阿尔古丽轻咬红唇,沉吟了片刻,低声说道:“禀师伯,此人身上穿着的衣衫似乎是苏伦苏师兄之物。”
听闻此言,吕清不由盯着水生的白袍多看了几眼。
苏柔目光中闪过一丝寒意,冷声说道:“你可确定?”
阿尔古丽轻轻点点头。
“即使此人是一名修仙界的奇才,能够在短短几十年时间内进阶至元婴境界,也不可能破开昆仑神禁进入昆仑山中,看来,只怕苏伦在进入昆仑山前已经遭到了他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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