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深吸一口气,同样上前一步,与水生站在一排,说道:“不是的,这件事情是我们两个事先商量好的,要怪就怪我吧,我是水生的大哥,不但没有阻拦他,还帮他的忙。”
王龙也上前一步,与二人站在一起,说道:“这事情是我们三个一起做的,要罚就一起罚吧!请道长不要难为水生一个人。”
乌木道人的一对三角眼中突然精光四射,看得三人心中一阵害怕,慌忙低下头去。大殿中顿时陷入沉默,三人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乌木道人会如何责罚。
足足有一刻钟,乌木道人的声音才再次响起,缓缓说道:“很好,你们三个既然争抢着要承担责任,那就一起处罚吧!给我听好了,先把这里收拾干净,然后把这名同伴抬回去,等到天亮,我自会通知你三人来接受处罚,至于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有另外的人知道,你们明白吗?”
“明白!”“明白!”三名小童慌忙答道。乌木道人哼了一声,转身向殿外走去,身影只是晃了两下,就消失在殿外的夜色之中,如鬼如魅,三名小童看得目瞪口呆。
王龙使劲晃了晃脑袋,伸手掐向大腿,没想到却颤抖着掐到了大牛的腿上,大牛惊叫道:“谁?干什么?”“嘿嘿,掐错了,掐错了,看来我还没有眼花,你们说乌木道长是不是一名活神仙?”王龙嘿嘿一笑。
水生、大牛两眼瞪得溜圆,望着乌木道人消失的方向,用力点了点头。
等到三人把大殿内清扫干净,这才轮流背起那名昏迷的小童向所居的院落走去,院落的大门早已被惊慌逃回的化天羽三人开得大大的。水生三人悄悄从净善房间前走过,见到没有任何动静,这才蹑手蹑脚来到化天羽所居的房间,轻轻推开房门。
化天羽三人早已被刚才的一幕惊得魂飞魄散,听到有人推门,不但不敢开口询问,还一个个裹在厚厚的棉被里,瑟瑟发抖,不敢伸出头来看上一眼,大牛把背上背着的小童放在云床上,帮他盖上棉被,这才走出屋子。
收拾好一切,三人这才回到自己房间,和身躺倒在床上,两眼瞪圆,望着房顶,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乌木道人鬼魅一般的身影在三人脑海中一闪一闪,挥之不去,廋削的身躯,丑陋的面容,竟然变得神秘高大。
怕鬼的孙千均,昨夜睡在云床靠墙的里侧,安稳的打着呼噜,全没有发现三个小伙伴溜出去干了一件多么令人意外的事情。
三个人虽然都不开口说话,却知道哪个也没有睡着,一种莫名的兴奋把三个人全身的热血烧灼得快要沸腾起来,竟然无比渴望马上见到乌木道人,至于受什么处罚,三人根本就已不在乎。
直到天色发白,观中响起钟声,三人才一个个从云床上爬起,互相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双目中看出一种隐隐的渴盼。孙千均见到三人今天竟然比自己起来的还早,一阵阵发楞。
早饭时,净善没有看到化天羽四人出现,皱了皱眉头,向四人房间走去。众小童待净善一走,顿时议论纷纷,紧跟着把目光投向水生三人,三人却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
化天羽房间内的四名小童,其中一个,额头上淤青一片,和衣躺在棉被中呼呼大睡,任净善怎么折腾都不会醒来,另一个面色发青,目光呆滞,全身发抖,嘴里不停地嚷嚷“有鬼,有鬼,鬼从棺材里坐起来了!”看到净善过来,惊叫道:“不要抓我,不要,不要!”一边摇头,一边往云床的角落里挤去。
化天羽和另外一名小童,虽然没有胡言乱语,也没有呼呼大睡,却是全身颤抖,面色铁青,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任净善如何询问,二人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说。
净善看四人似乎是受到了严重惊吓,自然第一时间把情况告知正在三清殿里打坐的乌木道人。
乌木道人沉默片刻,冲净善说道:“贫道坐镇本观,并无发现有邪魅作怪,何来鬼魂吓人之说?这批小童既然要到玉鼎山修道,就应该心志坚韧,区区外物都能把其吓成这个样子,玉鼎门要他们这几个废物做什么?让观外的黑铁军通知他们家人,把他们领回去。”
净善答了一声是,正要转身离开,乌木道人却说道:“慢着,那化天羽是郡首化森之子,既然没什么大碍,就让他暂时留在观中吧,省得他父亲因此事再闹出什么事非来。另外,你把周水生、周大牛、王龙三人给我叫来,这三人一向顽劣,贫道要罚他们在‘松涛居’面壁思过。”
净善一呆,问道:“师叔,莫非周水生三人做了什么错事?若真如此,弟子管教不力,也应该一道受罚。”乌木道人望了净善一眼,淡淡一笑,说道:“与你无关,你先下去吧,现在就去把他三人的行李给搬过去!”说罢,又冲身侧站立的小道童说道:“净心,你去和净善一道。”
净善虽然满心狐疑,却也不敢开口再问,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大殿。“净心师弟,你一直伺侯在乌木师叔身侧,可知道师叔为何要罚那三名小童吗?”小道童摇摇头,说道:“师兄每曰里和那帮小家伙泡在一起,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会知道?”
说罢,嘻嘻一笑,又说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少了三个调皮捣蛋的家伙,你不更加轻松一些,又不是罚你去面壁。”
净善同样一笑,说道:“师叔是罚他们三个面壁,又不是让他三个陪你玩,你高兴什么?说不定师叔还要让你每曰里给他们三个送饭。”
净心白了净善一眼,说道:“那也比我一个人呆在松涛居陪师叔强,你没看师叔那个样子,若是他老人家心情不好,半个月都不和我说一句话。我怕时间一长,我会变成个哑巴。”
看着水生三人抱着行李跟在净善、净心身后,向松涛居走去,众小童顿时如同炸了锅一般,吵成一片。
化天羽目光呆滞,神情恍惚,仿佛见鬼了一般。与化天羽同室的三名小童又被守护云台观的黑铁军带出观去,言明要退回家中,无缘再到天鼎山修道。紧跟着,水生三人被罚面壁思过,而且连众人的早课都因此停了下来。一系列连锁反应,全部指向昨天的“喂尸”赌注,众小童虽然不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知道这几个人出事,肯定和二人的赌注有关。
有心想问问化天羽到底有没有去给赵老道喂饭,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看到化天羽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出没法开口。最后,纷纷把目标转向和水生三人同室而居的孙千均,众小童把孙千均找来,团团围在正中,一个个轮番“拷问”,结果可想而知,孙千均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铁心棠和小娟虽然知道一些内情,却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二人心中着急上火,却没有一点办法。
“松涛居”毕竟是乌木道人起居之所,不但有十几间厢房,还有一处三间大小的厅堂。净善、净心二人帮水生三人安顿好行李,就相偕离开,临走时告知三人要呆在厅堂中,听侯处罚,谁也不准乱跑。
三人只得老老实实呆在厅堂中,一动不动,生怕乌木道人随时会来,就连话都不敢说上一句。结果,从早到晚,整整一天,没有一个人前来搭理,仿佛已经把三人给忘掉了一般,三人自从来到松涛居后,水米未沾,又冷又饿,这才害怕起来。
好在,乌木道人终于在天色完全黑了后出现在厅堂中,见到乌木道人,三人马上站得笔直,恭身行礼!
灯光下,乌木道人丑陋的面容愈加让人不敢恭维,面无表情地冲三人摆了摆手,止住三人行礼,随手从袖中取出一册书籍,递给水生,示意三人传看。
三人传看过后,顿时一个个兴奋莫名,虽然书中大部分文字晦涩难懂,甚至还有许多生疏的文字三人根本不认识,可那一副幅图画却是任谁也能看懂。图画上记载的正是一个个奇妙的法术——控物术、天眼术、火弹术、冰锥术、隐雾术、腾空术等等,并且把法术的使用决窍和施展手法写得是清清楚楚。
一个个只有修士才能施展的法术活生生摆在三人面前,让三人心里如同猫抓一般阵阵瘙痒,恨不得马上就把书中记录的法术全部掌握在手,一一演示。
待三人传看完,乌木道人又把经书随手收入袖中,问道:“想不想学这些法术?”“想!”三人异口同声答道。
扫了一眼神情亢奋的三名小童,乌木道人鼻子里轻哼一声,说道:“傻子才不想呢?不过,想也没用,若是你三人没有灵根,凝聚不出法力,这些法术一个也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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