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相,何必给赵恒三天时间?”
夜深人静,阮麻子给樾相倒上一杯热水后,站在他旁边低声抛出一句,于他来说,主子竟然不愿意跟赵恒和平解决事情,而且赵恒也不可能妥协解散剑门,那双方就已没有必要浪费时间等待。
反正相府迟早都要铲除掉剑门,现在何必让赵恒逃得一条生路,又何必让剑门有三天时间准备?樾相花园有上千相府精锐,如今却让赵恒他们嚣张而来,跋扈而去,实在有点降低相府的威望。
他还低声补充:“有几个强者跟上去了。”
樾相没有直接回答阮麻子的话,今晚这顿饭耗掉他不少力气,低头抿入一口热水后,才目光平和看着阮麻子,语气带着平静:“赵恒在你们眼里真是嚣张狂妄?不知道隐藏锋芒的鲁莽小子?”
阮麻子低声反问:“难道不是吗?”
扛着棺材走入相府,盗取越相印签要挟,还强势威胁樾相后果、、、这任何一事都足够证明赵恒的狂妄自大,不管赵恒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挑衅一国首相权威和尊严,跟找死没有半点区别。
樾相目光越过阮麻子的脸,落在墙壁上的地图:“华国向来人杰地灵,顶尖权贵中有不少纨绔子弟,但也有很多文武双全的大少,只是冒出头的却没有几个,不是被其余人压制就是被扼杀。”
阮麻子点点头,开口回道:“这个自然知道。”向来以华国为敌对目标的阮麻子,自然知道华国的权贵现状,这年头不是优秀就可以出头,而是应该比别人更优秀更有价值才能打出一片天地。
华国很多青年才俊很多志向远大的大少,但能像南念佛这样冒出头的没几个,樾相脸上勾起一抹淡淡笑意,轻轻吹着杯中的热水开口:“赵恒却冒出头了,狂妄鲁莽之人能够有今日的成就?”
“扛着棺材过来可说是跋扈,但也可以说是魄力。”
樾相目光缓缓移动到地图上的猫头山,声音轻缓而出:“当然,你或许会说赵恒今日成就来自赵定天,可是你不要忘记了,樱花堂血案和旺来村庄惨案都发生在赵定天出漠之前,他凭什么?”
阮麻子笑了,他忽然明白樾相的意思。*/*
樾相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一笑:“今晚如果真强势留下赵恒,相府怕是要一片血河,赵恒明面上一个人过来,但暗地里有多少跟随谁也不知道,即使我用强势资源压制,相府依然要死不少人。”
他手指漫不经心敲敲桌子,脸上呈现出老谋深算:“面对赵恒这种凶残坚韧的主,双方死磕起来说不定连我也会遭殃,所以还不如暂时忍耐下来,给他三天时间考虑,也给我三天时间筹备。”
阮麻子点点头,随即神情一紧:“要不要让他们回来?”正如他一开始所说,赵恒的狂妄行为激怒了不少相府精锐,其中一批骁勇善战者悄悄跟了上去,想给赵恒一点教训以及讨回相府尊严。
“由他们去吧。”
樾相淡淡开口:“也好试试赵恒的实力。”
猫头山!
樾相没有告知转身离去的阮麻子,如果今晚真杀掉赵恒毁掉剑门,他无法保证猫头山会不会是第二个山海关,樾王会不会是第二个吴三桂,他不惧威胁也无谓危险,但不得不考虑樾王这变数。
这是他此生最大威胁,他能够从华国内部谋取樾国利益,差点实现开拓疆土的伟大宏愿,难保赵定天不会依葫芦画瓢,樾王真有问题的话,东方雄八十万精兵破境而入,自己怕是成千古罪人。
樾相站在窗户沉思,目及之处是赵恒送来的那副昂贵的棺材,棺材就这样摆在花园里面,樾相没有开口要人搬走它,谁也不敢,也不想去挪开,惨白灯光照在楠木棺材上,诡异,阴森,恐怖。
就在樾相微微放空时,桌上一个电话忽然响起,这个时候还有电话进来?而且是内线!樾相眉头轻轻一皱,随后快步走到电话旁边,拿起话筒接听就传来一个声音:“把赵恒永远留在樾国。”
樾相陷入沉默。
“不想说点什么吗?”
靠在樾六仪的红色跑车上,赵恒懒洋洋的坐直身子,手指有意无意在樾六仪的***腿上划过,让后者下意识微踩刹车,赵恒心里早已经清楚樾相的美人计,所以他对樾六仪多了一抹玩味神情。
“对不起。”
樾六仪呼出一口长气,尽量让自己情绪变得缓和:“今晚是我态度不好让你生气,在这里向你说声对不起。”随后她又让自己挤出一抹笑容:“恒少,今晚没吃好饭吧?要不我请你喝一杯?”
赵恒瞥过樾六仪脸上的笑容和眼神中的悲凉,手指再度不着痕迹放在她的膝盖,后者条件反射想要躲开,但最终咬牙盯着前方道路没动,赵恒感受那一片温柔之余笑道:“我对吃饭没兴趣。”
话里带着一抹暧昧。
樾六仪嘴角止不住的牵动,虽然她要比赵恒大十来岁,风月经验也比赵恒丰富很多,但是面对赵恒流露出来的调戏,她还是从骨子里感到发寒,相比其他好色的男人来说,赵恒更加呈现凶残。
一种能把她整个人吞下的凶残,再想到曾经传遍整个樾国的旺来血案,樾六仪心里有几分忐忑不安,生怕自己色诱不仅失去意义,还把自己身子和精神搭上,只是父亲给的任务又不能不完成。
“那恒少对什么感兴趣?”
樾六仪眉间流露一抹媚意:“我愿意全力以赴。”她此时已经想清楚了,只要能把赵恒这块硬石融化,她无所谓牺牲自己,反正女人迟早要跟男人上床,跟谁上不是上呢?何况赵恒样子不错。
赵恒的手在她膝盖轻轻抚摸,时而大力时而温柔,就在樾六仪想要再追问时,赵恒已经收回手淡淡笑道:“月黑风高,这种天气最适合杀人放火或者风花雪月,樾小姐很美丽,赵恒很喜欢。”
赵恒微微勾动两根手指,似乎在享受刚才的柔软。
在樾六仪心情一沉时,赵恒忽然偏转话锋:“本来我该接受樾小姐的暗示,一起谈谈风月一起滚滚床单,可是我今晚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我想问问,樾七甲的现况怎样了?他伤势好了吗?”
“樾七甲?”
樾六仪神情微微一怔,她实在没有想到赵恒会是这种态势,侧头扫过他那张认真的脸庞,樾六仪竟然会恍惚精神,感觉这个赵恒跟刚才那小子完全相反,脸上轻浮和嚣张已经如潮水一般退却。
“他还好,只是很萎靡很孤独。”
赵恒的强烈反差让樾六仪心里生出好感,她踩着油门低声向赵恒开口:“父亲把他软禁在相府的后园,不准见客不准出入连大剑师的葬礼都没有去,加上他是以失败者身份回国,难免落寞。”
她虽然习惯站在父亲的立场思考问题,也愿意为相府牺牲自己**,但是面对最爱的弟弟,樾六仪还是有着别样的同情,一颗本该腾升的樾国新星在半年不到的时间陨落消逝,着实让她心疼。
“这样萎靡可不行。”
赵恒不知道老爷子跟樾七甲谈过什么,更不知两者有什么私下交易,但老爷子安排他活着赵恒自然不会反对,而且来樾都的时候赵定天曾留给他一句话,那就是知道樾七甲现状自暴自弃使用。
赵恒把老爷子托付给自己的话,轻描淡写的抛给樾六仪:“樾小姐,你如果有机会见到樾七甲,替我传给他一句话,你问问他,樾七甲是不是男人?你告诉他,这话是我赵恒从京城带来的。”
樾六仪神情一怔,随后点点头:“好!”
在落下这个字眼的时候,天空也落下了雨点,阴沉整个晚上的天空终于下起了雨,伴随着夜风在大地之间变得苍茫,也就在这个时刻,落后赵恒三公里外的长街,一个白衣男子挡住了一队人。
阮麻子后来得到的情报显示,就在这个雨夜,一名白衣男子独自一人挡住一队意图对赵恒不利的相府高手,他手持长剑于道路之上纵身疾驰,一剑便挑了其中的领队,长剑再扫生撕了其余杀手。
待白衣男子收剑离开事发地时,那条长街上的雨似乎才敢落了下来,这等声势实在是有些骇人,一位绝世强者用强悍的手段直接撕裂了所有的阴谋与算计,纯以武力开始挑战整个相府的权威。
这不是鲁莽二字可以形容,应该称其为强横!
而这时,赵恒正望着天空叹息:
“好大一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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