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是交易。”
杨嚣喝退左右,压低了声音:“华佗天下闻名,形貌也广为流传,世所众知,可张仲景的形容却罕有人见,至少我们杨家人是没有接触过的。”
叶斌皱着眉头,不太理解,杨嚣的真正意思。
“叶兄若能帮我一个忙……”
杨嚣眯着眼睛:“杨某愿意以我杨家半数基业相赠。”
“什么?”
纵然叶斌城府颇深,这时候也不由得感到震惊,杨家的半数基业值多少钱?这已经很难用准确的数字来形容了。
表面上看,杨彪郁郁不得志,为曹操所忌,可实际上,杨彪身后的弘农杨家,却可以说是富可敌国。
若仅仅如此,叶斌还不至于这样动容,所谓基业,一般指的是保证家族香火延续的地契。
这一张张地契组成了一个庞大的金字塔链,从上至下,牵动着所有杨家人的心思,也是约束他们的根本所在。
这种东西,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无价之宝。
尤其是叶斌和曹操这种有志于天下的王爵,更是对此垂涎三尺。
就比如说现如今,叶斌已经占领了许多洲郡,可除了神农谷外,其他洲郡大多数土地其实并不属于神农谷所有。
就算是被叶斌灭了的蔡家,只要神农谷没拿到地契转让,他们的土地仍旧属于蔡家之人,否则,就算神农谷占有,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这名头看似虚幻,可实际上却存在于千千万万的百姓心中,若是叶斌敢触动这根弦,恐怕就连神农谷的人都得出现大规模的造反。
那等于失去了公信力。
这样的势力,根本得不到任何人的拥护。
“就如叶兄所想,只要你帮我这一次,不久的将来,你便是这天下间最上层的人物之一,就算没有天道盟执事,抑或是神农谷将帅这层身份,也无人敢对你不敬,因为……你代表了半个杨家。”
“杨兄……你好像还不是杨家的家主……就算你是,据叶某所知,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权利。”
“现在还不是,但叶兄若肯帮我,只是早晚的事儿罢了。”
杨嚣笃定的说道:“至于说有没有这个权利,叶兄到时便知。”
“你要做什么?”
左右也是等消息,叶斌也就乐得和杨嚣胡扯:“叶某从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值钱。”
“我需要叶兄你改名换姓。”
杨嚣将声音压到了最低:“叶兄你若是答应,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便是当世名医,张仲景先生的亲子,张严,你师从华佗,又尽得乃父真传,虽欠缺经验,但却已经不亚于当世任何一位名医……”
听杨嚣如此说,叶斌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你竟然知道张先生儿子的名号?”
“呵呵……”
杨嚣高深莫测的说道:“杨某知道的比叶兄想象中的还要多一些。”
“为什么要找我?”
叶斌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可正是如此,他才更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这杨嚣是真的疯了?
“叶兄是聪明人,杨某也就不绕弯子了,你有神农谷的令牌,可以取信于人,更是深知神农谷的一切,不会露出马脚,虽无医术,但却并非不可弥补,所以……也只有你,才能帮我。”
说到这儿,杨嚣阴冷的一笑:“想必以叶兄的能耐,方才也已经听到了我表叔的说辞在,杨彪根本没病,只是装病不出……可我表叔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偶然间在下得知,那老家伙其实早已病入膏肓,只不过……一直没有外露于人罢了。”
“老家伙?”
叶斌皱了皱眉头,他与杨嚣见过两面,对此人称不上有好感,但也绝不至于多么厌恶,这杨嚣虽和他一样都是异人,并非真正杨修所出,可……毕竟托庇于杨家的威势,难道一点儿都没有感恩之心?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们太腐朽了。”
杨嚣干笑了一声:“神农军的攻势太突然了,彻底打乱了杨某的计划,已经由不得我徐徐图之,这样说,叶兄你能明白了吧?”
“还是不明白!”
叶斌淡漠的说道:“就算叶某愿意帮你,也对医术一窍不通,随便说两句,便露了底,到时候,别说建立传送法阵了,想要活着走出杨家,都不可能。”
“此事叶兄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只要叶兄点头……那么……”
他话还未说完,突然见叶斌神色一肃,同时,也听到了远处的脚步声,连忙闭口,只见他表叔沉着脸走了进来:“子建,表叔为了你,可是挨了好大一顿训斥。”
见杨嚣有些失望,他才露出一缕笑意:“不过,幸不辱命,家主同意见你了,只希望你要说的确实对我们家族很重要,否则……恐怕我都要被你牵累了。”
“表叔放心。”
杨嚣大喜:“小侄懂得轻重,这次的恩情我记住了,他日……那时……必有厚报。”
“哈哈,都是自家人,谈什么报答不报答的。”
虽然是这么说,可他表叔显然是非常动心,搓了搓手:“说来也巧,正好有一件事要麻烦子建你……”
“是二房的事儿吧?”
杨嚣似乎早有预料:“表叔你凡事不争不抢,竟然还有人妄图和您争家产,此事,小侄一定会在父亲面前仔细分说,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哈哈!”
他表叔顿时送了口气:“真的太麻烦你了……快去吧,别让老家主等急了。”
想要建立传送法阵,并非那么容易,杨家的规矩多,不比其他士族,必须让杨彪或者杨修点头,才能够修筑。
最重要的是,这里是许昌……
传送法阵这种东西,若是被人知晓,恐怕瞬间会引来城防卫,到时候无论杨家怎么分辨,恐怕曹操也不会容情。
没有哪一个主君会允许自己的都城出现城防漏洞的。
随着杨嚣,一路来到了后宅,这里显得幽静了许多,下人们都很懂规矩,叶斌等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任何骚乱,就这样,很快便来到了一间双开门的卧房之前,杨嚣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叶斌:
“叶兄,考虑的怎么样了?”
还未等叶斌说话,便见一个老夫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密布褶皱的脸颊上尽是沧桑,她揉了揉发昏的眼睛,这才惊喜的握住杨嚣的手:“子建,是子建吗?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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