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声 四十七 三角与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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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二人对峙台上，当下就是剑拔弩张，慕容公子立在一旁，活脱脱果然就是个――

三角形状！

众人屏声静气，纷纷竖起耳朵！！

“你要怎样？”巫山玉女怒目而视！

“你要怎样？”巫山神女怒目而视！

“他都给你吹箫了，你还要怎样？”巫山玉女杀气腾腾：“你还要怎样？还要怎样？”

“老娘我就是不爽，你又能怎样？”巫山神女杀气腾腾：“你又能怎样？又能怎样？”

“巫独美！你要胆敢再动他一下，今儿姑奶奶就跟你拼了！”

“哎哟喂！来来来，你个小浪蹄子，有种你就放马过来，一剑宰了你老娘！”

“我呸！宰了你，脏了我的剑！”

“小贱人！滚开了！”

“老贱货！去死吧！”

“小贱人！”

“老贱货！”

“浪货！”

“泼妇！”

“娼妇！”

“老娼！”

你看。

爱情的力量是有多么伟大，多么神奇，可以瞬间将一只小绵羊变成一只母老虎：“哇噻！”

众人惊呆！

巫山神女且不论，这还是那个，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人间烟火也似的巫山玉女么？

咳！

好在还有慕容公子，慕容公子上去劝架：“我说，那个。二位……”

“滚开！”岂不知，这是两个人之间的战争：“滚一边儿去，看你就生气！活该给人打死。你个窝囊肺，受气包！”

慕容公子惊呆！

“还看！还看！”这就叫，打在你脸痛在我心，芳华姑娘真生气了：“她要打你，你就给她打，你不会还手呀你，你不会躲开呀你。你傻啊你！你猪啊你！你，你！滚~”

慕容公子哑口无言。茫然去看巫山神女~~

却也生变，柔情似水，温柔一笑万种风情：“打是亲，骂是爱。对吗？啊啊？”

“啊？”

“左一下，右一下，前一下，后一下――”说话诱惑姿式又摆，屁股扭扭转身拍拍：“好疼，好疼，啪啪！啪啪！哎呀~~哎呀~~啊啊……啊啊……”

“啊！”

这时候众人已经是在抓着头发看了，没有头发的抓头皮，心说怪不得巫山神女喜欢打慕容公子的脸。原来慕容公子也喜欢打巫山神女的屁股，这很公平――

“你要打人家，人家就给你打。人家不会还手，人家也不会躲开~~”说到底还是神女老辣，更胜一筹：“人家也不会骂你是猪，比猪还傻，只会撅着屁股跪在床上说啊啊，啊啊。啊……”

算了。

这个，真心劝不了。慕容公子自觉退后六步，无奈静观其变――

“巫独美！你不要脸！”巫山玉女已经气急败坏了：“你，你，丢死个人了！我都替你害臊！”

“是是是，我不要脸，我不害臊，巫行云，你听好了――”巫山神女开始反攻倒算了：“老娘我再不要脸，也讲究个先来后到，老娘我再不害臊，也不会挖自家墙角，老娘我再不要脸再不害臊，也没有把老娘忘掉，明明自己就是姓巫，偏偏又说自己姓洛……”

“我愿意！你管不着！”

“好好好，你愿意，我管不着，闺女长大了，翅膀长硬了，说话话不听，给脸脸不要，好！你好！”一语至此，杀手锏出：“人都说，闺女是娘小棉袄，巫行云，我问你，是谁十月怀胎生下了你？是谁辛辛苦苦养大了你？是谁供你吃穿用度？是谁教你识文断字？哈！娘教你说话，你学来骂娘，娘教你用剑，你用剑指娘，娘教你写字，有一字，子承老，比地厚，比天高，我问你，那是一个什么字？”

巫山玉女哑口无言。

一字大过天，百善孝为先，自是一个“孝”字。

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巫山玉女理亏，其一：巫山神女占了先手，先占先得。

其二：巫山神女为大，为尊，为长，为娘，公然辱骂已是不孝，况且还是横刀夺爱――

其三：乱，也是从巫山玉女这里开始乱的，巫山玉女是明知，故犯！

其四：且不说那一个“孝”字，巫山玉女原本就不是巫山神女的对手，无论动手还是动口――

巫山玉女已经被骂哭了。

枉自满怀爱心，强逞一腔血勇，不过虚张声势外强中干，手指轻轻一戳就破~~

这，原本就是一只纸老虎。

但是纸老虎，今天必须坚强，这个真的真的不能让：“我不管！我不管！”

泪水喷薄而出，声嘶力竭哭腔，但使情比金坚，戳破又能怎样：“我是不如你，哪儿哪儿都不如你！我是不孝顺，活该就给天打雷劈！但总有一样我要好过你，好过你！”

只一样：“我一生，一世，我只爱他一个，你呢？”

立时！

巫山神女的脸就失去了血色：“他若死了，我不独活，你呢？”

巫山神女的手在颤抖：“有一字，竹约也，凭以生，握以死，我问你，那又是个什么字？”

节。

“我不姓巫！我也不姓洛！我姓陈！我姓陈！”

阵年旧故事，说来老掉牙，然则一朝提起也是悲苦难言：“你还我爹！还我爹爹！”

“啪！”终又一记耳光，重重落下！

玉女恸哭，神女垂泪：“我若死了，谁人把你生下！我不独活，谁来把你养大！”

“是你杀了爹爹！是你杀了爹爹！”当年小孤庙，风雨也飘摇：“你若爱他，又怎会杀他？你若不爱，又何必杀他？你说！你说！”

“哎――”巫独美叹一口气，忽然失去了兴致：“我若不爱他，也不会，生下了你！”

是爱。

深爱。

然则前有陈见笑，后有于慕容，这一个“节”字巫山神女同样无法应对：“巫独美！你回来！你说！你说！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

巫山神女，黯然下台，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岁。

一件事情的真相，往往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关于当年昆嵛剑派陈见笑与巫山玉女巫独美之间的爱恨情仇，从来都是道听途说者居多，而真正的知情者不过寥寥――

陈知机算是一个。

陈见笑，就是陈知机的，小师叔。

绝剑？无双？

道境？

就这么说罢，当年的陈见笑号称：一剑在手，单挑无敌！

当时，龙真都还没有出道。

朋友？知己？

死党？

就如同此时的慕容公子和方道士，当年陈见笑也有个老友，应该说是小友，宿道士。

那一夜，那一剑，宿道长是唯一的，见证者。

且不细说，容后再表，巫山神女和巫山玉女都已经登台献艺了，下面就是――

万能的主！

说实话当时的气氛很是压抑，只因那一个“孝”字，一个“节”字，一如利剑，直指人心！

谁对？谁错？

细细思量，百味陈杂，若是将心比心，谁又真个当得！

何去？何从？

有哭有笑，有失有得，譬如人生之路，最难不过决择！

不如就此醉~~

不如从此脱！

“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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