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辣微甜,如脂如膏,入口黏稠,清凉无比。.
杯酒饮下,就是这种感觉,方道士既没有立时羽化成仙,也没有立刻脱胎换骨,只觉肚里暖洋洋,心里也是暖洋洋,却也与那寻常酒水大同小异。就是透心儿凉,然后暖洋洋,转眼三杯下肚,半分醉意也无,方道士这又穷极奢欲了一把,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之下。因为慕容公子完全是一片好心,拒绝了慕容公子的好意那就是不敬了,而且是大不敬:“我也要卖!我也要卖!”
说这话的是三花,眼看只剩两杯酒,皇上不急太监急,三花公公这是准备仿效于老先生,卖卖人情,卖卖消息:“金吾都统?御前侍卫?还是三品?说来听听?”三花公公消息灵通,说起话来自是光着个腚坐板凳,那是有板儿有眼儿:“了不得,了不得,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你想啊,守在皇上身边的人,那就是亲信呐!唔,亲信你懂么?”既亲,且信,就是亲信,三花公公这是提前爆料了:“算了算了,年纪还小,说给你也不懂,不过公公的话你可一定要记住――”
至此耳语,以示绝秘!
“神马?驸马?”三花公公是掌握着许多朝中第一手资料,不过三言两语,又让方道士大大地吃了一惊:“还二选一?两个公主?”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但毗湿奴神岂同一般人等,那是红运当头,好事接二连三:“嘘――你记住,三花公公和你说的话,千万不要传出去,否则咱爷儿俩人头落地,那可真得做一对儿亡命鸳鸯……”
“贤良淑德?我呸!”方道士连连摇头,加上摆手,表示对此事根本就不屑一顾:“甚么驸马都尉,我才不要!我不稀罕!”
话说至此,插曲横生。
首先是阿怜,当其时阿怜又一次悠悠醒转,只听得:“不要!”“不稀罕!”这两句,犹如“砰!”“砰”两记重捶,一轰顶门一擂心口,当下“嘤咛”一声又自晕死过去。在此之前,巫山玉女以一式“燕尾三剪水”踏波上岸绝尘而去,杯酒已进,芳华即走,玉女又不是来站在船头专门供人观赏的。所以,此时划船,逆流而上的就变成了巫山神女,巫山神女以“阳关三叠浪”的姿式优美风情万种地划着:”哗啦啦――哗啦啦――“
水波滔天,欲海翻浪,直有上百只大大小小的画舫尾随其后,那一船一船的人,都是男人立在船头,齐观美色竟逐风流:“女神呐!神女!快看啊!快看!仙姑!仙姑!这老兄那老弟,不要挤不要挤!”这一艘画舫,如同那个澡堂,慕容公子专用,等闲十个八个铁打汉子也是划不动的:“众位官人,风大浪紧,且是小心脚下,万莫失足落水――”
“扑通通!哗啦啦!哎呀呀!我地妈!”当下掉进河里头十好几个官人,无奈失足,乃是挤的:“等等我等等我――救命啊救命啊――”蚁附膻,蝇逐臭,哪里有巫大美人哪里就有无尽风流:“哗啦啦!哗啦啦!追上她!追上她!”百舫追随一舫,恰似比赛龙舟,千桨入水惊散鸳鸯万对,一杆子打起无数野鸭蛤蟆:“嘎嘎嘎、呱呱呱、加把劲儿!呼儿嘿哟!”每一次巫山神女现身,都会引起狂热的暴动,这一点纵是慕容公子也有所不及:“来呀,来呀,我划,我划,我划划划――”
“妖孽啊,妖孽!”在场群雄伟男才子搔客一齐心道,均觉燥热难耐,欲将鼻血长流:“打!打!给我打!给我打!”可道是,千舫竟逐风流,人人抢破了头,眼见狼多肉少,自是大打出手,独美一人在前妖妖袅袅显山露水无尽诱惑,与那一袭粉红色的道装共同点燃了整条金陵河:“打打打,住死里打!别他别他!撞他撞他!扑通扑通哇呀呀呀!挡我者死――乒乓腚咣稀里哗啦!”
所有人,疯了,金陵河,活了,就像是一条五色斑斓的巨龙沿着笔直宽阔的河道游走,乘风破浪逆流而上。许多人在河里,许多人在船上,更多的人在岸边齐齐观望,并且摇旗呐喊助威,场面壮观声势浩大。魅惑苍生那是一种本钱,祸国殃民也是一种能量,无愧大巫山之尤物,转眼便将.翻覆,这让方道士发自内心地佩服:“好家伙,大场面,大阵仗!大美人!”
只是插曲,还是喝酒:“三花,三花,你听我说!”
今天的主题就是喝酒,十三杯酒只余两杯,三花公公的意思方道士地明白:“你若能做到,这酒你就喝,来来来,我给你倒上――”不说金吾都统,单说贤良淑德,三花公公确是提供了一条极有价值的情报:“这,这,这可真是,为难得紧呐!”关键是,方道士神马正马副马都不想当,方道士一心就只有林黛林姑娘,关键那时为人子女又当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要命的是老皇上金口玉言御赐之婚配方道士莫敢不众:“可惜,可惜,当真可惜!不成,不成,还是不成!”三花公公的意思很明白,三花公公只负责出卖情报,退御婚的事情即便是三花公公的超人大能力也是办不到:“哎!”
方道士,这个驸马,是当定了!
“呵,那就没办法了,你又不中用,这事儿只好回家求我老爹了。”有失即有得,有得即有失,既然三花公公办不到这一杯酒也只好方道士自家来喝了:“原本如此,这都是命,这两杯酒我本来就打算带回家里去,老爹一杯,罗伯一杯,你看――”方道士,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是为酒中君子道德典范,不过还得先行问过慕容公子:“慕容,成么?”
正当如此,于老频频点头,表示欣慰:“好孩子,有孝心。”
三花恍然大悟,虽说遗憾万分,也是表示欣赏:“成,成,这怎不成,怎会不成!”
可是,不料,慕容公子却是,居然摇头,一语否定:“不成。”
方殷一怔,忽然又有些不认识慕容公子了:“怎,怎了?”
只因稀少,是为至宝,酒是淡而无味,竟尔如同白水:“好极!妙极!”
敬他酒,他不喝,这时反而抢着喝了:“纪之,这杯我敬你,先干为敬――”
一口喝干,涓滴不剩。
方殷不明白,呆望着那一张俊美的脸与那一双闪烁的银瞳:“斟上斟上,这杯你喝。”
只余杯酒,玉脂金膏,却也不满,只多半杯:“这――”
原因很简单,一句交待完,慕容公子请方殷喝的就是慕容公子请方殷喝的:“喝了,快喝,喝完三花给你唱一出贵妃醉酒――”
“给我壶!给我壶!”三花跳将起来,急眉火眼道:“给我我就唱,一人演俩角,给我给我――”
请注意,三花是在尖叫,说过三花只有在激动无比的时候才会尖叫:“啊――――――――――――――――――啪!”
方殷喝完最后一杯酒,三花啪地将玉壶摔碎:“叭嗒……叭嗒……”
三花在舔,舔壶之片,跪在地上那副尊容就不用说了:“叭嗒……叭嗒……好香!好香!”
舔完壶片,又舔酒杯,舔的是从方殷手里抢过去的酒杯:“三?花?”
方殷是不明白,原因很不简单,慕容公子要请方殷喝的就是主要就是这一杯,当然不容许任何人代他喝:“纪之,如何?”
只因稀少,是为至宝,酒是醇烈芳香,竟尔忽热忽凉:“好极!妙,咦?”
最后一杯,才见滋味:“阿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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