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败退下来后,在离高地稍远的地方调整了队形后,再度返身扑来。++++有十二辆坦克为步兵在前面开路,冲到刚刚触雷报销的坦克附近后,停了下来用坦克炮和机枪压制着山坡上的我军部队,而在它们的后面,大约有一个多连的步兵,正利用地形快地向高地冲来。剩下的三十来辆坦克,就停在远处,炮击山坡上第39团的反坦克炮阵地。
虽然北坡阵地被德军的炮火打得火光冲天,但由于德军的步兵在炮火的掩护下,向高地起冲锋,叶林上校就没有像刚才那样,让部队撤到南坡的坑道里躲避炮火,而是继续留在阵地上迎接敌人。
看到敌人的这种打法,我不禁担心地对身旁的基里洛夫说道:“政委同志,德国人很狡猾,他们是想和叶林上校他们拼消耗。我担心照这样打下去的话,第39团就是全部填进去也不够。”
基里洛夫听我这么说,也不禁担心地问:“那么需要我们去增援他们吗?”
我正在犹豫是否该让三团抽调部队去增援时,却意外地看到有一支几百人的部队,正从高地后方的州消费合作社联社的家属宿舍区里跑出来,便冲基里洛夫摆摆手,果断地说:“暂时不用,如果我们弄错的话,叶林上校把他的二营调出来了。”
增援部队刚跑到南坡,德军的第二次进攻又被打退了。他们丢下了几十具尸体和两辆燃烧着的坦克灰溜溜地撤回了集结地点。
不过敌人似乎对1o7.5高地势在必得,所以他们部队刚刚撤出高地,天空中就出现了八架德军的轰炸机。它们围着高地盘旋了几圈。接着开始接二连三地俯冲下来。向高地投下一枚又一枚的炸弹。整个高地被炸弹翻了个儿,笼罩在一片硝烟中。
由于烟雾的遮挡,我们在观察所里看不清友军的情况。我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电话给阿赫罗梅耶夫打电话,问他:“参谋长,有最新的战报吗?”我这么问,是因为近卫第13师的主力,将在天明后。和昨天的那些部队对德军实施反击。从敌人对1o7.5高地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我心中暗自猜测反击是以失败告终了。
我的猜测,从阿赫罗梅耶夫的话里得到了证实:“师长同志,刚接到集团军司令部来的战报:执行反冲击任务的部队的许多指挥员都牺牲了,目前反击部队处于无人指挥状态。敌人的部队冲进城里,直接扑向了集团军司令部。”
我被他所说的消息吓了一跳,反问道:“什么,敌人扑向了我集团军的司令部?参谋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基里洛夫也走到我的身边,关切地问:“敌人的部队扑向司令部了?司令员和军事委员他们没什么事吧?”
我抬手制止了他说下去。继续全神贯注地听阿赫罗梅耶夫的报告:“……在凌晨时,司令部向坚守城南粮仓的重型坦克旅下达了命令。调了一个有九辆坦克的坦克营来保卫司令部。当现敌人向司令部扑去时,克雷洛夫将军就从司令部的参谋人员和警卫连里,抽调人员组成了两个战斗小组。第一组由作战处长扎利久克上校指挥,配属六辆坦克,封锁从车站到到司令部的所有街道;第二组由魏茵鲁布中校指挥,随另外三辆坦克去攻击占领专家大楼的敌军。”
“罗季姆采夫将军的主力在什么地方?”基里洛夫听清了阿赫罗梅耶夫的汇报后,冲着话筒大声地问道。
“政委同志,根据最新的战报,近卫第13师在所实施的反击作战失败后,已经6续退回了城里。目前该师主力接到的命令,是协助魏茵鲁布中校,肃清市中心、专家大楼及中央火车站附近的法西斯分子,还有一个步兵营作为预备队,留在了集团军司令部。”
当得知司令部安全无虞,我的心里也就踏实了,要是德军真的实施斩行动,端掉了崔可夫的司令部,城里的守军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就会陷入混乱,导致被德军各个击破的局面知道。
看到我放下电话,基里洛夫紧张地问我:“奥夏宁娜同志,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我从观察口望出去,虽然1o7.5高地那边打得热火朝天,可马马耶夫岗这里还是风平浪静。德军的这种出乎常理的举动,把我搞蒙了,也不知道德军的指挥官想搞什么名堂。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只能以静制动,敌不动我不动,我就要和德军的指挥官比比谁的耐心更好。
想到这里,我也就硬着头皮对基里洛夫说:“政委同志,由于现在搞不清敌人的企图,所以我那么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什么,按兵不动?”基里洛夫听到我的决定后,吃惊地说道:“目前城内在激战,而左翼的友军高地,也遭到了敌人的猛烈攻击,我们就光在一旁看热闹,这合适吗?”说到这里,他犹豫了片刻,又向我建议说:“要不,我们还是派三团的部队去增援叶林上校?”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政委同志,有这个必要吗?叶林上校也没有向我们请求增援,证明他们完全有能力挡住敌人的进攻,要是我们冒冒失失地把部队派过去,没准还会把他的部署打乱。”
我这么一说,基里洛夫便不说话了,重新走到观察口举起望远镜观察1o7.5高地上的情况。随着硝烟的散去,39团的阵地上已经是一片焦土,山顶的反坦克炮阵地,已经被炸弹完全摧毁,残破不堪的大炮零件在坡顶上到处都是。而那支新增援的部队在遭受轰炸后,似乎也损失不小,从我这个位置来看。进入阵地的也就百十号人。
我抬手看了看表。从德军第一次起进攻到现在。也就过了不到两个小时,可39团的损失已经达到了一个多营,要是这样强度的进攻再来了两次的话,这个团就可以直接取消建制了。
丧失了全部反坦克炮的39团,面对再度冲到山坡脚下的坦克,只能干瞪眼。进攻的德军步兵,在己方强大的坦克炮火的掩护下,再度起了连级规模的冲锋。仅仅十来分钟。北坡的半数阵地便落入敌手。
看到这里,我差点就忍不住给阿赫罗梅耶夫打电话,让他命令三团出击。就在这里,我看到家属宿舍区里,又冲出了一支数百人的部队,向高地跑步前进。
“这应该是第39团的最后一个营了。”站在我身边的基里洛夫在看到这支部队后,先说出的就是这句话。
我赞同地点点头,附和说:“是啊,战斗才进行了两个小时,第39团的人员就损失过半。估计等不到中午,该团的建制就不存在了。”
基里洛夫也许是担心第39团遭到我所说的那种全军覆没的命运。再度恳求我:“师长同志,反正现在三团闲着也是闲着,倒不然抽调一个营去增援第39团,您看行吗?”
“不行!”我果断地否定了他的提议,并言之凿凿地说:“政委同志,您别看我们的阵地前面风平浪静,就连码头上空也没有敌机的光临,但恰恰因为如此,我们才更要提高警惕,没准敌人有什么阴谋。”
“阴谋?!师长同志,您是不是多虑了?我可没觉得有什么阴谋,我认为,敌人之所以没敢对我们起进攻,也许是因为这两天被我们师打怕了。”
正面的德军迟迟没有动静,而友军的阵地却岌岌可危。要是真的因为我们见死不救而失守了,估计我就有被送上军事法庭的可能。我犹豫了一会儿,抬手再度看了看表,最后一咬牙,对基里洛夫说道:“政委同志,我们再等一个小时,假如德军还没有动静的话,我就把整个三团全部派完1o7.5高地去进行增援。”
再望向高地,只见这里已经陷入了一片慌乱,漫山遍野都是正在进行白刃战的双方官兵,对一条战壕一个工事,进行反复的争夺。
眼看德军的步兵离山坡顶部越来越近的时候,那支新来的部队也终于冲到了山坡顶部,先是居高临下地朝着下面的德国兵开火,随即端着武器冲入了正在混战的战场。德军本来和我军打了个势均力敌,现在突然出现了一支生力军,顿时扭转了战场的格局。
德军又顽抗了一阵后,且战且走向山坡下退却。而新到的部队尾随其后,边开枪边投弹,将敌人打得狼狈逃窜,6续地恢复了刚刚失去的那些阵地。
见近卫军的战士将敌人的进攻再度打退了,基里洛夫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近卫军的战士们真是太棒了,又把敌人的进攻打退了。”
而我却看出第39团的战士已经是强弩之末,在缺乏重武器的情况下,是拿那些在山脚下肆无忌惮进行炮击的坦克束手无策的。我连忙走到电话机旁,摇通了炮兵营的电话,直截了当地命令莫罗佐夫:“上尉同志,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立即从工事里拉三门反坦克炮,找个合适的地方建立炮兵阵地,尽可能多地消灭停在1o7.5山脚下的坦克。”
“明白,我马上将您的命令传达下去。”
“等一等,上尉同志。”听到他要挂电话,我连忙叫住了他,因为我心里明白,这是一个送死的任务,所以特意强调说:“告诉炮兵战士们,要是阵地被德军现,遭到他们炮火攻击的时候,要及时地隐蔽。炮炸坏了,我们还有新的补充;要是训练有素的炮兵战士牺牲了,想再补充就很困难了。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莫罗佐夫显然和我的想法一样,知道这是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听到我这样的叮嘱,连忙兴奋地回答说:“明白了,师长同志。我会把您的原话原原本本地告诉战士们。”
当我放下电话时,基里洛夫微笑着冲我点点头。同时还说:“奥夏宁娜同志。我相信我们的炮兵一定可以打德军坦克一个措手不及。”
我站在观察口前。双手擎着望远镜,遥望火光冲天的1o7.5高地,心里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是继续静观其变,还是果断地派出部队,迂回到敌人的后方,去狠狠地打他们一下。静观其变吧,一旦高地失守,我不免会受到牵连。可要是派部队出击吧。虽然能取得战果,但由于武器装备的差异,我出击的部队势必会遭受重创,这样的话,防御马马耶夫岗的兵力就会被削弱。
就在我举棋不定的时候,基里洛夫忽然“咦”一声。我连忙放下望远镜,扭头望着基里洛夫,奇怪地问道:“怎么了,政委同志?”
基里洛夫向州消费合作社联社的家属宿舍的方向一指,惊奇地说:“奥夏宁娜同志。您快看,从宿舍区里又出来了一支部队。人数还不少呢。”
我连忙把望远镜转向他手指的方向,果不其然,从宿舍区里又出来一支四五百人的部队,从他们的装备看,有将近三分之一的人都配备着冲锋枪,队列中间甚至还有人扛在反坦克枪和转盘机枪,落在最后面的几挺马克西姆重机枪。
“这是怎么回事啊?”看到这支部队,我也好奇起来,要知道第39团只有三个营,而此刻全团都上了高地,这支部队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呢?
不过没等我多想,德军在坦克炮火的掩护下,又对高地起了连级规模的进攻。
看到敌人冲上了高地,冲进战壕和我们的战士展开了白刃战,基里洛夫忍不住急躁起来,骂骂咧咧地说道:“这个莫罗佐夫是怎么搞的,为什么到现在反坦克炮阵地还没建立好?”
他的话音刚落,山坡脚下传来大炮开火的声音,我低头一看,现原来是山脚下的凹地里架设好的三门反坦克炮在开炮。
由于德军的坦克队形密集,所以我们的炮手在第一轮射击中,就取得了战果。三炮就有两炮击中了目标,有一辆中弹的坦克,连炮塔都被轰歪了。第二轮的射击,效果差了点,只击毁了一辆坦克。
我们的炮兵刚打完第二轮,就被敌人的坦克现了。那些在远处提供炮火支援的坦克,立即有几辆调转炮口,向我们的反坦克炮阵地射击。
看到炮弹落在我们的反坦克炮阵地附近爆炸,我的心又紧张起来。不过看了一会儿,现敌人的炮击虽然密集,但由于炮兵阵地处于凹地里,只要不被直接命中的话,是无法被摧毁的。敌人的炮弹落在炮手们的四周爆炸,掀起大大小小的土块,铺天盖地地落在炮手们的身上,他们连腰都没有弯一下,只是抖一抖身上的土,又继续向着敌人的坦克开炮。
虽然我们的反坦克炮不断地击毁敌人的坦克,但是那些被燃烧的坦克残骸挡住,躲在射击我军反坦克炮射击死角里的坦克,依旧不停地坦克炮和机枪压制着我军阵地的火力,掩护他们的步兵向上冲锋。
基里洛夫见敌人的步兵不管不顾地向友军的阵地冲锋,不禁急了起来,他大声地说道:“不行,师长同志,我们不能再这样袖手旁观了,还是让三团的部队出击吧。”没等我回话,他就走到电话机旁,拨通了三团的电话,命令戈都诺夫:“戈都诺夫上尉,我是基里洛夫政委,我现在命令你,立即派两个连,通过两座高地中间的开阔地,迂回到进攻1o7.5高地的敌人后面去,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有困难没有?”
我听到基里洛夫下达的命令,刚想说一句,却听到听筒里传来戈都诺夫响亮的声音:“请师长、政委放心,我立即派两个连出击,迂回到德国人的侧面狠狠地打他们一下。”接着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等基里洛夫走回我身边时,我长叹一口气,惋惜地说:“政委同志,假如您的这道命令是在前两天下达的话,估计能起到出奇兵的作用。而今天再下达这样的命令,却是让战士们白白去送死啊。”
基里洛夫听我这么说,顿时一头雾水,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见他不明白,我只好给他解释说:“我们在前几天的战斗中,曾经几次派遣部队从中间的开阔地出击,去打击德军的侧翼。您以为德军的指挥官都是傻子吗,在吃了几次大亏后,还会对我们两座高地之间的这片开阔地视而不见吗?您看吧,没准三团的部队在开阔地上,就会遭到敌人的炮火急袭,至于有多少人能活着撤下来,就不得而知了。”
我的话很快就变成了现实,三团的部队进入开阔地不久,就被德军现,接着密集的炮火就铺天盖地打了过来。这炮火不是来自山脚下的德军坦克,而是我们看不到的德军炮兵阵地,看来这个区域早就成为他们炮兵的打击目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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