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挥舞着信号旗,让我们停止前进,为了防止生误会,不用我下令,所有的卡车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我在几名战士的帮助下,从车厢的侧面翻下了卡车。此时原本停在后面的敞篷小汽车,已经被博力斯驾驶着开了过来,稳稳地停在了卡车的旁边,等我一上车,他便载着我向前方的阵地疾驰而去。
车队停下来的位置离一团的阵地不远,大概只有两三百米。虽然这段路都是大弹坑套小弹坑,车跑不起来,但毕竟要比步行快得多。仅仅过了分把钟,我的车距离那些站在战壕外的指战员也就只有五十来米的距离,可偏偏在这时,车停了下来。
我皱着眉头望向博力斯,不解地问道:“博力斯同志,你为什么把车停下来了?”
博力斯苦笑着用手向前一指,说道:“师长同志,您看,前面的地上都是德国人的尸体,还有炸毁的坦克、装甲车的残骸,我们的车没法开过去,只能委屈您走过去了。”
我向前一看,可不是,这一地段的德军尸体,远比刚才那些地方多得多,再加上弹坑和坦克装甲车的残骸,汽车还真没法开过去。既然车过不去,我也没责怪博力斯,反正这也不是他的过错,我推开车门下了车,小心地迈过那些躺在地上的尸体,向阵地走过去。
我刚走出没多远,站在战壕外面的几名指战员已经一路小跑着向我跑来。我定睛一看,跑在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警卫营长巴斯曼诺夫。回到自己的地盘。让我感到了轻松。我一把摘下头上的德军钢盔,向他挥舞起来。
巴斯曼诺夫跑到我的面前,一脸惊喜地说道:“师长同志,您可回来了,我都在这里等您好几天了。”
他身后跟着的四名战士看样子像是警卫营的,他们见到我以后,没有向我敬礼,而是自觉地站到我身旁的四个角进行警戒。巧妙地把我保护了起来。
我看到警卫营的战士的表现,满意地点点头,欣慰地对巴斯曼诺夫说道:“巴斯曼诺夫上尉,看来你把警卫营的战士训练得不错。从他们刚才的表现来看,他们都懂得在战场上不向指挥员敬礼,免得暴露目标的道理。同时,他们的站位在外行人眼里看来,只是那么随便一站,但其实很有讲究,这样不管敌人来自何方。他们都能及时地现。”
巴斯曼诺夫听到我的夸奖,憨厚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师长同志,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师指挥部吧,谢杰里科夫中校还在那里等着您呢。”
我跟着巴斯曼诺夫进入了战壕,沿着纵横交错的交通壕向师指挥部的方向走过去,沿途的指战员们看到我们,连忙站直身体,背靠着壕壁向我们敬礼。
我边走边问在前面带路的巴斯曼诺夫:“上尉同志,这是一团的哪个连啊?”
听到我这个问题,巴斯曼诺夫不由放慢了脚步,诧异地说道:“师长同志,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一团前天就和四团换防了,如今在阵地上的都是四团的指战员。”
巴斯曼诺夫的话让我吃了一惊,由于这段时间为了防止暴露目标,我除了给谢杰里科夫过两三次电报后,就一直保持无线电缄默,对师里的情况还真不太了解。我紧张地问道:“为什么要把一团撤下去,难道他们在近期的战斗中减员很严重吗?”
巴斯曼诺夫摇摇头,脸上带着茫然的表情反问道:“没有啊,一团撤下阵地时,几乎还是建制齐全的。师长同志,您是听谁说一团被打残了?”
“我猜测的。”我不自觉地耸了耸肩膀,同时向他解释说:“最近为了防止我们的电台被德军侦测到,有什么事情和谢杰里科夫他们联系时,都不再是明语通话而是电报,所以有些情况就不能及时了解。”
巴斯曼诺夫听完这么说,哦了一声,接着告诉我说:“谢杰里科夫说除了这里外,我师的其它方向没有战斗,四团这样有丰富战斗经验的部队放在后面,是一种浪费,于是便让一团和四团进行换防。”
走到一个岔道口的时候,我见左侧的一个挡住布帘子的掩蔽所,进进出出的人不少。走了不少的地方,就属这里人来人往地最热闹,便好奇地问巴斯曼诺夫:“上尉,这里是什么地方?”
巴斯曼诺夫只是瞥了一眼,便立即回答说:“报告师长,这里是四团的医疗所,在昨天和今天的战斗中,四团有不少的伤员。”
要知道在我前往车站前,师里还没有像样的医疗队,如今连团里都有医疗所了,我顿时来了兴趣,于是我忍不住好奇地说:“医疗所,应该是新成立的吧,我想进去看看。”
巴斯曼诺夫听我这么说,脸上堆出了笑容,他恭谨地对我说:“那好吧,师长同志。你到医疗所里去看看,我这就去把四团长盖达尔中校叫过来。”
“去吧,去吧,”我不耐烦地冲他挥挥手,随后一撩布帘子走了进去。
掩蔽所里的墙边摆满了担架,每付担架上面都躺着一名伤员。见到我的进来,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我,连一名正蹲在担架旁,帮一名腿部负伤的战士包扎伤口的男卫生员也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好奇地看着我。
我正想走过去,忽然旁边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口哨,接着屋里的口哨声响成一片。一名躺在我不远处担架上的胖伤员还冷嘲热讽地说道:“见鬼,是谁把俘虏的女卫生员也带到医疗所来了?”
胖伤员的话刚说完,他身旁的另外一名干瘦的伤员也轻佻地说道:“喂,姑娘。你能听到俄语吗。对于俘虏的德国人。男的我们一律枪毙;至于女的吧,只要把我们伺候红啊,我们会优待的。”他的话,顿时引起了整体伤员们的哄笑声。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手里提着德军的钢盔,身上穿着德军的制服,左手臂上还带着卫生员的标志,难怪他们把我当成德军的女卫生员了。
看到我不说话。胖伤员又嚷嚷起来:“哎,我说,姑娘,你怎么还站在那里不动,还不快过来伺候我们?咦,怎么还没反映啊,是听不懂俄语,还是被吓傻了?”
他的话音刚落,医疗站里把我当稀奇看的伤员们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战士同志,你怎么能用这种口吻说话呢?”看到嬉皮笑脸的胖伤员。我忍不住板起脸教训他,“难道你不知道该如何尊重别人吗?”
“哟嚯。都被我们俘虏了还这么嚣张!”胖伤员显然被我的话激怒了,他手扶着墙壁想站起来,结果刚一动弹,可能就触动了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又躺了下去。他把头向旁边侧了侧,冲着我的身后喊叫起来:“喂,上尉同志,这个俘虏是你带来的吗?真是太嚣张了!”
我听到他喊上尉,就算不回头,我也知道身后站的是我的警卫营长巴斯曼诺夫上尉。上尉上前两步,铁青着脸说道:“胡闹,简直是胡闹!这是我们的师长,难道你们都不认识吗?”
巴斯曼诺夫的话让屋里安静了下来,接着我听见有人在小声地说:“天啊,还真是奥夏宁娜师长,她以前到团里来视察时,我见过她一次。”
“是啊,听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上次集团军司令员到师里来授旗那次,我曾经远远地见过她。”
“师长同志,对不起!”胖伤员躺在担架上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向我敬了个礼。
“同志们好,我是师长奥夏宁娜上校,刚刚从敌后回来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大家。”虽然我对胖伤员心有不满,但在这种情况下,却不是作的好时机,我还得给伤员们说上几句,“看到大家虽然负伤了,但情绪还是蛮高的。心情好,伤势恢复就快,这样你们就可以尽快地重新返回前线。”
“师长同志,我们该走了。”巴斯曼诺夫等我说完,连忙走到我的身旁,用屋里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对我说:“盖达尔中校还等着我们呢。”
我感激地看了巴斯曼诺夫一眼,感谢他及时地给了我一个台阶,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我装模作样地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是啊,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接着冲伤员们挥挥手,大声地说道:“伤员们同志们,大家都好好休息,我祝大家早日恢复健康。”
从医疗站里出来,沿着交通壕继续走的时候,巴斯曼诺夫小声地责备着我:“师长同志,你怎么能随便跑到医疗站里去呢,那里的伤员脾气普遍都不好,要是我刚刚进去再晚一点的话,估计他们就会为难您的。”
我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巴斯曼诺夫上尉,你多心了。我作为一师之长,去医疗站里看看负伤的战士,也是很正常的。”
又往前走了不远,就看到在前方等待的盖达尔。刚刚我进医疗站的时候,巴斯曼诺夫觉得不放心,便让另外的战士去通知盖达尔,而他则跟在我的后面进了医疗站,并及时地为我解了围。
看到我的到来,在前方等待的盖达尔一路小跑着过来,来到我的面前,立正后抬手敬礼,激动地说道:“您好,师长同志,可把您盼回来。”
我还礼后,向他伸出手去,双手紧紧相握时,我也感慨地说:“是啊,终于回到我们自己的地盘了,这段时间,我也很想你们啊。”
盖达尔在松开手后,向我请示道:“师长同志,我们现在就去师指挥部吗?”
我摆了摆手说道:“盖达尔中校,请等一下。这次我是和奥列格中校的五团一起回来的,由于我是坐汽车,所以来得快一些,而中校他们的大部队是步行,此刻还在行军的路上。为了行动方便。我们都穿的是德军制服。你派专人却接应他们。免得和我们的部队生误会。”
盖达尔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转身向不远处站着的一名上尉招招手。上尉跑到他面前时,他小声地向对方吩咐了几句。上尉听完他的话以后点点头,转身跑开。盖达尔这才重新走到我的面前,语气轻松地说道:“师长同志,我已经交代下去,我的人会接应奥列格中校的五团安全地回到阵地上。”
等我们一行人回到师指挥部的时候。另外几名团长都早已等在这里,见到我回来,他们个个喜气洋洋地过来和我打招呼。就连通信连连长拉祖梅耶娃也开心地对我说:“师长同志,欢迎您回家。”
我在自己的老位置坐下后,连忙招呼四名团长就坐。等大家都坐下后,我扭头问谢杰里科夫:“中校同志,你接到上级让我们去马马耶夫岗接防的命令了吗?”
谢杰里科夫肯定地点点头,站起来说道:“是的,师长同志,我接到了第62集团军新任司令员崔可夫将军的命令。让我们在向柳德尼科夫上校的近卫师移交阵地后,立即向马马耶夫岗出。去接替近卫第35师的防务。”
听到近卫第35师的番号时,我的嘴角不禁向上咧了咧,当初我就被前任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司令员任命的近卫第35师的师长,结果还没等我走马上任,就因为方面军高层的人事变动,这项任命被取消了。我非常好奇接替我职务的,是个什么样的指挥员,便好奇地问:“谢杰里科夫同志,你知道近卫第35师的师长是谁吗?”
“听说是戈拉兹可夫少将,他原来是步兵第98师的师长,据说因为在顿河流域的战斗中,他的部队取得了极大的战果。以至于第98师调后方休整后,他被调任了近卫第35师的师长。”
听到这个老熟人的名字,我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从渡河边的战斗结束后,我都很久没见过这位英雄的师长了,没想到今天又有机会和他重逢,而且还是率部队去接防。
也许是看到我脸上的笑容,谢杰里科夫好奇地问道:“师长同志,您认识戈拉兹可夫将军吗?”
“是的,谢杰里科夫中尉,我当然认识这位师长。崔可夫将军在顿河流域巡视时,曾经亲自指挥过夺取顿河渡口的战斗,第98师就是当时的一个作战单位,我就是在那时,和这位师长见过一面。”
正说着话,在门外担任警戒的巴斯曼诺夫走进指挥部,来到我的身边,俯下身子,在我耳边低声地说道:“报告师长,近卫第7o师派的人来了,此刻正在门外。”
我把头向他那里微微侧了一点,也小声地问道:“来的是什么级别的指挥员?”我的言下之意就是假如来人的级别比我低,我就派其他人出去迎接。
巴斯曼诺夫显然是领会了我的话中的意思,连忙报告说:“来的是一名团级政委,我估计应该是近卫师的政委吧。”
听到对方来的是政委,我马上想到了自己的老熟人季托夫政委,连忙站起身来,对在座的指挥员说道:“同志们,近卫第7o师派来接防的人到了,此刻就在门外,大家跟我一起出去迎接吧。”
“师长同志,我们都出去迎接吗?”盖达尔听到我说全部出去迎接,可能是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便了一句牢骚:“有这个必要吗?”
我望着他笑着说:“盖达尔中校,当然有必要。而且来的有可能还是你认识的人。”
“我认识的人,是谁啊?”盖达尔一脸茫然地反问道。
我故意不说穿,只是笑着说:“至于是谁,你跟着我出来看看就知道了。”说完,我带头向室外走去。
走出指挥部,站在门口的果然近卫师的政委季托夫,我笑着走过去向他敬了个礼,礼貌地说道:“您好,季托夫政委,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季托夫对我的出现,也感到很意外,他抬手还了个礼,激动地说道:“我的上帝啊,是你吗?奥夏宁娜同志,我来的时候。听说您还在敌后。还以为您今天赶不回来呢。”
虽然我一直不喜欢政工人员。但每次见到季托夫,我却感到格外亲切,所以在听完他的话后,我开玩笑地说道:“本来我还想在敌后再坚持十天八天的,但听说季托夫政委要来,我就立刻丢下一切,马不停蹄地赶回来迎接您啊。”
季托夫听到我的奉承话,大笑着用手指点着我说:“你啊你啊。才多久没见你,你就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接着我向他介绍自己的部下,目前在指挥部的四名团长,除了三团长科斯嘉中校外,另外的一团长谢杰里科夫中校、二团代理团长普加乔夫上尉、四团长盖达尔中校,他都曾经在近卫师的师指挥部里见过。因为大家都是熟人,简单地寒暄过后,气氛便变得热烈起来,众人有说有笑地进入了指挥部。
等所有人都就坐后,我好奇地问季托夫:“政委同志。你带了多少部队来接防啊?”
季托夫伸出一个手指回答说:“就一个团。因为听舒米洛夫司令员说你们这里的战况不激烈,所以我只带了一个团来接防。而且还是建制被打残的团。另外两个步兵团和一个炮兵团、两个火箭炮营、坦克营还是留在原来的区域坚守阵地。”
我听完后点点头,随后对季托夫说道:“政委同志,接防的事宜,你就和我的三团长科斯嘉中校、四团长盖达尔中校进行交涉吧。而我要迅地率一团、二团赶往马马耶夫岗,接替坚守在那里的近卫第35师。”
听我这么说,季托夫政委抬手看了看表,也理解地说道:“奥夏宁娜上校,那你就快去吧。据我所知,明天方面军在城市的北面,将会进行一场反击战。让独立师去把近卫第35师换下来,也许就是为了这次反击战。”
“是一场什么样规模的反击战啊?”我好奇地问道。
季托夫摇摇头回答说:“不清楚,以我的级别,很多事情是没有资格了解的。不过你在见到崔可夫将军的时候,可以向他打听一下。据我所知,目前第62集团军的司令部,就设在马马耶夫岗上面。”
得知崔可夫的司令部还设在马马耶夫岗,我便再也坐不住了,把移防的事情向科斯嘉、盖达尔交代一番后,马上催促谢杰里科夫、普加乔夫去集结部队,准备立即动身去新的防御地带――马马耶夫岗。
部队在半个小时出,一团的两千多指战员全部乘坐卡车快向马马耶夫岗开进,而二团则采用徒步行军的方式随后跟进。而我和谢杰里科夫坐在位于车队中间的吉普车上,随车队一起前进。
车队出后,我顾不上和谢杰里科夫说话,而是不时地从车窗向外望去,深怕遭遇到德军飞机的空袭。不过我们的运气显然还不错,灰蒙蒙的天上看不到德国人的飞机,我们这支有上百辆卡车组成的车队,才得以顺利地向斯大林格勒方向推进。
当我们沿着伏尔加河向城市前进时,听到了越来越清晰的炮声,显然德国人正在对城市进行炮击。又向前行驶了一段距离,我看到德军的炮弹不时地落在伏尔加河里爆炸,掀起一道道冲天的水柱,他们时候想用炮火摧毁河上行驶的船只。但我观察了一阵后现,这种射击是漫无目标的,没有丝毫危险,落在水里爆炸的炮弹,离行驶着的船只至少有两三百米远。
进入城市后,我看到城里的街道上死气沉沉。道路两侧的树上没有一根绿枝,都被大火烧焦了。木房子剩下的只是一堆灰烬和孤零零的烟囱。就连许多石头建筑也被炸毁,门窗没有了,楼板也塌了。偶尔可以见到完好的房子,住在这里的人们正在忙着把包袱、茶炊、器皿从房子里搬出,运到码头上去,准备等渡轮过来时,跟着疏散到河的对面去。
由于司机不认识路,不知道怎么去马马耶夫岗,我们的车队只能在路边停了下来。我和谢杰里科夫从车的两侧下了车后,我仰头看着空中,担忧地说道:“谢杰里科夫中校,我们要尽快地离开这里,否则等德国人的飞机一来,我们这支庞大的车队,就是德军飞机攻击的最好靶子。”
谢杰里科夫没有说话,而是冲到了路中央,向两边张望后,朝正在搬东西的人群走了过去,同时大声地说:“喂,同志们,我想请教一下,去马马耶夫岗该怎么走?”
搬东西的人不知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还是不愿意搭理,连个回头看他的人都没有。谢杰里科夫急了,快步走到一个老头的身边,把手搭在他的左肩上,用力地将他的身边扳了过来,提高嗓门问道:“老大爷,我们是要赶到马马耶夫岗去的,您知道该怎么走吗?”
老头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指着前方说道:“原来只需要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开,到第二个十字路口向左转就能到了。可是现在,那片的建筑物都被德国人的飞机炸塌了,道路也不同了。你们要去的话,只能在前面的路口向右转,绕道去中央火车站,那里有路可以直达马马耶夫岗。”老头说完,又转过身,进建筑物继续去收拾他的家当去了。
谢杰里科夫走回到我的身边,有些无奈地说道:“师长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拉开车门,扭头对他说:“老人家不是说的很清楚吗?先绕道去中央火车站,然后再找路去马马耶夫岗。上车吧!中校同志。”说完,我率先钻进了车里,并重重地关上了车门,吩咐司机,“等谢杰里科夫中校上车后,就开车。在前方的路口右转,我们先去中央火车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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