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后的战事发展,果然如弗洛宁所说的那样,我集团军的主力在第1突击集团军和第16集团军的配合下,在维亚济马地区合围了德国第9集团军和第4装甲集团军的三个装甲师、一个摩托化师和两个步兵师。
当近卫第七师师长格里亚兹诺夫上校,在与空投的4000名伞兵会师,切断了被围德军的退路后。立即通过电话用激动而不连贯的、但是很清楚的声音向司令员弗拉索夫报告了此事。上校的话音刚落,顿时指挥部里的所有人都脱口高喊“乌拉!”
我负责将此事向朱可夫进行了汇报。朱可夫听到这个消息,也格外高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围住了就好,丽达,请你转告弗拉索夫同志,让他组织部队立即对被围之敌发起攻击,不要让他们有任何喘息之机,我会派飞机去配合你们作战的。”
放下电话,我讲朱可夫的原话说给弗拉索夫听了,他点点头,然后直接口头发表了新的作战命令。随即指挥部里的电报声电话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参谋们、通讯兵们开始按照分工给各自负责的部队发电报或者打电话,将弗拉索夫的命令传达给下属部队的指挥员们。
等到命令都传达到了部队,指挥部里渐渐地安静下来,看到弗拉索夫心情不错,我鼓足勇气对他说:“司令员同志,我有个请求,不知道您能否答应?”
弗拉索夫正在低头看地图,听到我这么说,头也不抬地说:“丽达,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答应。”
“我打算率领近卫第八师在才收复的地区执行清剿任务,将隐藏在那些村落或者居民点里的零星敌人消灭干净。”
弗拉索夫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望向了旁边的林总,问道:“林副司令员同志,您觉得丽达同志的这个提议如何啊?”
听完师哲的翻译,林总点点头说:“我觉得丽达这个想法不错,虽然目前残留在被解放区域的敌人不多,但如果不彻底清除的话,让这些散兵游勇袭击我们的后勤补给线的话,也够让我们头痛的。”
“一点都不错。”弗拉索夫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满意的语气,接着补充道:“这些残兵败将不甘心他们的失败,当面对我们的军队无法取胜时,肯定会对我们手无寸铁的集体农庄庄员或者居民下毒手,所以消灭他们是必要的。”随即用果断的口吻对我说:“丽达,清剿残敌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是!”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不光名正言顺地和弗拉索夫保持了距离,又可以带着自己的部队借清剿残敌的名义,逃脱了被全歼的命运。
我向弗拉索夫和林总敬过礼以后,转身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却被弗拉索夫叫住了,他微笑着说道:“过两天,我会让爱伦堡同志到你师里去采访,你一定要好好接待他哦。”
原本刚放松了的心情,在听到让我感觉讨厌的记者即将到我师采访的消息后,变得恶劣起来。不过表面上,我还得挤出一副笑脸对弗拉索夫说:“谢谢司令员同志,等爱伦堡到我师采访时,我会好好接待他的。”
回到近卫第八师,我让叶戈罗夫、奇斯佳科夫、谢列布里亚科夫他们各率一支部队,分别负责清剿北、南、东三个方向的残敌,而我自己则带着雷斯达耶夫少校的营和尤先科的警卫连负责西面。
清剿任务从1月12号开始,在短短的三天时间里,我们从法西斯匪徒的手里解放了89个村庄和11个居民点,前后消灭盘踞在这里的残敌400多人,并俘虏将近200人。由于有了前期清剿残敌的经验,所以在消灭这些地区敌人时,部队的伤亡都不大。
15曰中午,雷斯达耶夫少校的部队夺取了彼得里谢沃村,在消灭了100多负隅顽抗的德军后,迫使剩下的84人乖乖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
在夺取村子半个小时后,我在尤先科及警卫连的保护下,在村口下了车,步行进入了村子。获得解放的村民们站在路两侧的木房子外,沉默地看着我们这支行进中的部队。
村民表情麻木地站在路边,没有谁对我们这支自己的队伍表现出欢迎的神情。我边走心里就在边想,这些村民怎么了,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冷漠啊?难道他们不知道我们是来解放他们的吗?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包着头巾的中年妇女从路边冲了出来。尤先科上尉反应灵敏,在挡在我身前的同时,已经拔出手枪,将枪口对准了冲出来的女人。
那个女人慌乱地退后了两步,大声地问我:“女军人同志,您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员吗?”
我拨开挡在我身前的尤先科,并抬手将他举着的手枪压了下来,和蔼地对那位中年妇女说:“是的,妇女同志。我是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您有什么事情吗?”
看到指向自己的枪口被移开,那个妇女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深吸了一口气,才回答我说:“我叫波琳娜,是村民瓦西里・库利克的妻子。一个半月前,占领村子的德国人,在村里的广场上绞死了一个被他们抓住的姑娘。”
这个消息让我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抓住她的衣襟追问道:“您说他们绞死了一个姑娘,您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尸体现在什么地方?”
我一连串的问题,让波琳娜有点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我不太清楚,只听德国人说是个纵火犯,被他们绞死在广场上。尸体在绞刑架上挂了一个多月,也不准我们去收尸,直到前两天,几个德国兵才拆掉了绞刑架,并挖了个坑将尸体埋了起来。”
“快带我去看看。”我的心情莫名其妙地烦躁了起来,连声催促波琳娜在前面为我们带路去找遇害姑娘的遗体。
波琳娜引着我们来到了广场上,此刻被俘的德军官兵正蹲在广场中间,周围是雷斯达耶夫少校手下的战士在看管他们。
我和尤先科跟在波琳娜的身后来到了广场的一角,波琳娜停住脚步,指着地上的一块地方,对我们说:“指挥员同志,尸体就埋在这里。”
我扭头吩咐尤先科:“上尉同志,马上找人来把这里挖开。”
“是!”尤先科答应一声,随即向身后不远处的警卫连战士们下达了命令:“来人啊,赶快去找工具来把这里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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