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让罗科索夫斯基为我的安危担心,我在交代完任务后,就驱车赶回了第47集团军指挥部,在这里和古谢夫将军一起,指挥渡河作战的部队。
鉴于战场上的形势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加利茨基及时地调整了自己的部署,没有在东岸留预备队,而是将全师三个团都渡过了维斯瓦河,准备集中全力凿开德军的防御,与在城里战斗的起义军会师。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在他们的正面是一个团的德军部队,其中居然有一个营是隶属于“骷髅师”武装党卫军第5装甲掷弹兵团,装备有五辆虎式坦克和大量的半履带装甲车。他们占据了有利的地形,利用装备上的优势,用火力来封锁波兰军的突击方向。
在瓦津基宫建立的登陆场,虽然可以挡住德军的一拨又一拨的进攻,但波兰军的战士要想在德军密集的火力下冲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在经过几次进攻尝试后,他们除了在德军的阵地前留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外,根本没有取得任何战果。加利茨基见势不妙,只能命令部队暂时停止进攻,就地固守待援。
和加利茨基所取得的糟糕战果相比,阿斯卡列波夫将军的进展则顺利得多。虽然他们正面遭遇的也是党卫军部队,但这支部队的战斗力甚至连普通的国防军都比不上,在我军的猛烈攻击下,他们抵抗了不到十分钟,便彻底崩溃了。几百名德国兵如同受了惊的兔子,一窝蜂的往回玩命的逃窜。
敌人在逃跑,我军的指战员跟在后面追击。仅有的几门迫击炮,不断调整着发射阵地,接二连三的炮弹追着敌人的屁股炸,横飞的弹片覆盖四散奔逃的溃兵,砸在队伍中的炮弹爆裂开来,每一声巨响都能掀到数量不等的士兵。
阿斯卡列波夫如今对我的巷战理论,已经运用得炉火纯青,他每占领一处,就留下一定数量的部队,已巩固防务,免得在进攻受挫,敌人展开反击时,我军无法抵抗。我军指战员凶神恶煞般地撵在德军溃兵的屁股后面穷追猛打,溃败的士兵丢掉包括枪支弹药在内的所有妨碍逃命的东西,他们在极度的紧张惊慌中蜂拥奔逃,在驱赶中慌不择路的涌入己方的阵地,撞塌沙包工事、扯翻架设的机枪,踩过自己人的身子裹挟着守军夺命狂奔。
我在接到阿斯卡列波夫的电话后,不禁大吃一惊,心说难道他们遇到了假的党卫军,否则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呢?因此我谨慎地问道:“师长同志,你确定和你们交战的部队,是德军的党卫军吗?”
“没错,副司令员同志。”阿斯卡列波夫肯定地回答说:“我亲眼看了被击毙的德军尸体,他们穿的是党卫军军服。唯一不同的是右领章上的图案,是两支交叉的步枪和一枚长柄手榴弹,而左领章则是党卫军的衔级领章。”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党卫军,连忙捂住话筒问古谢夫:“……将军同志,你知道这是什么部队吗?”
“肯定不是骷髅师,”古谢夫毫不迟疑地回答说:“维京师和戈林师,也都不是这种图案,看来应该是一支新编的党卫军。”
见从古谢夫这里问不出我想知道的答案,我只能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对阿斯卡列波夫说道:“师长同志,趁着形势对我军有利,你们尽力扩大占领面积,并努力巩固它,我们的后续部队很快就会陆续渡河去支援你们的。”
在放下电话后,我始终觉得一支党卫军如此轻易就被我军击溃,未免太过蹊跷,便拨通了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接电话的是马利宁,他在听我讲完以后,开口说道:“丽达,我知道这支部队,这是希特勒在1940年初,根据希姆莱的建议用获释的偷猎者组建的一支特别党卫军部队,是专门用来对付游击队或者歹徒的,该部队的成员枪法都很好。”
“可是,参谋长同志,”听完马利宁的介绍后,我不解地问道:“根据阿斯卡列波夫将军的报告,这支部队的战斗力非常差,和我们只打了十几分钟,就一败涂地一发不可收了。”
“丽达,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马利宁不紧不慢地继续向我解释说:“为更好地组建这支部队,希姆莱抽调了一批正规党卫军军官来充实这支部队,有党卫军上尉奥斯卡·迭勒汪格担任旅长,命名为迭勒汪格旅,隶属于骷髅师。”
听到骷髅师这个名字时,我的心跳不禁骤然加速,不过听到马利宁还在继续做解释,我也就没插话,而是静静地听着他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根据我们的情报,这支部队在1940年底被调到了波兰,在这里看管一所集中营。后来又多次调动,所承担的任务不是充当看守,就是去围剿游击队。但不管这支部队调到哪里,都会出现对平民的细节和劫掠行为。
他们在对抗游击队的战斗中,也表现出极为凶残的一面。只要被他们怀疑是为游击队提供帮助的村庄,村民们会被全部处决,并焚毁所有的粮食,将村庄夷为平地。他们在清剿行动中,如果遇上游击队所布置的雷区,就会让无辜的妇女儿童走在队伍的前面,为他们在雷区中趟出一条通道……”
从马利宁的讲述中,我知道这支迭勒汪格旅是一支无恶不作的禽兽队伍。因此等马利宁一说完,我便点着头说道:“参谋长,我明白了。我待会儿会给阿斯卡列波夫将军下命令,凡是捕获迭勒汪格旅的官兵,一律就地枪决,我们绝不接受他们的投降。”
我结束和马利宁的通话后,放下电话,将马利宁所说的内容向古谢夫重复了一遍,随后说道:“将军同志,请您向部队下达命令,凡是捕获迭勒汪格旅的官兵,一律就地枪决,对于这种两条腿的禽兽,我们绝对不接受他们的投降。”
“放心吧,副司令员同志。”古谢夫点着头肯定地说:“我会立即将您的命令传达下去。”
我让通讯兵帮我接通了阿斯卡列波夫的临时指挥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我立即大声地问:“喂,师长同志,你们现在到达什么位置了?”
“报告副司令员同志,”阿斯卡列波夫语气激动地报告说:“我们已经到达了居里夫人旧居,并将大概一百多名党卫军合围在这里。”
我小心地问道:“师长同志,你所说的党卫军,是你刚刚所说的那支部队吗?”
“是的,”虽然阿斯卡列波夫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地回答说:“这支党卫军的战斗力真是太差了,别看他们有一百多人,我最多只需要一个营,就能将他们全部解决。”
按照以往的惯例,我军至少要一个团的兵力,才有把握消灭党卫军的一个连。如今阿斯卡列波夫居然说用一个营,就能轻易灭掉被围的党卫军连,由此可见他们的战斗力有多差。
我深怕阿斯卡列波夫为了降低部队的伤亡,会接受迭勒汪格旅官兵的投降,连忙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向他详细做了一遍,最后叮嘱道,“师长同志,我提醒你注意,只要是这支部队的官兵,一个活口都不要留,我们不接受他们的投降,明白吗?”
“明白了,副司令员同志。”阿斯卡列波夫听我说完后,咬牙切齿地说:“您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放过一个迭勒汪格旅的两条腿禽兽,一定将他们干净彻底地消灭掉。”
根据计划,罗科索夫斯基派出的舟桥营,应在上午完成维斯瓦河上桥梁的架设工作。但由于德军的不停炮击,桥梁刚刚合拢,没等那些停在附近的坦克和大炮通行,就被德军的炮火炸断了。
听说架设的桥梁被德军的炮火摧毁,古谢夫顿时慌神了,他望着我焦急地说:“副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办?如果坦克和大炮不能过河的话,西岸的轻装部队在德军的强大攻势下,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虽然我们的重武器暂时不能过河,但形势不见得就会朝着不利于我军的方向发展。”我安慰古谢夫说:“你立即组织更多的渡河器材,继续把新的部队渡到对岸去,记得多带一些迫击炮和40火箭弹,只要我们的部队有了这些武器,敌人要想把他们赶进维斯瓦河,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对对对,”古谢夫听我这么说,连忙使劲地点点头,说道:“我立即就去组织您所说的物资,并尽快将他们送到对岸去。”
趁着古谢夫在组织物资的工夫,我连忙给加利茨基打了一个电话,叮嘱他:“上校同志,你暂时停止进攻,等给你们配备的40火箭筒到达以后,再向正面的德军发起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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