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虽然在两天后退去,但原本就****的道路,变得更加难行。格特曼将军的近卫坦克第11军用了足足一天的时间,才赶到莫沙车站,与在这里坚守了三天的坦克第64旅汇合,并做好了强渡普鲁特河,攻击切尔诺维策的准备。
而德廖莫夫将军的近卫机械化第8军,在成功地夺取了基茨曼以后,从切尔诺维策的西北方向到达了普鲁特河的北岸。
对于一向有冒险精神的卡图科夫来说,既然离切尔诺维策只有几十公里的基茨曼都落入了我军的手中,那么他作为集团军司令员,没有理由再停留在远离一线上百公里以外的地区,因此他在夺取基茨曼的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地将司令部迁到了这里。
想到在切尔诺维策的北面,有德军的机场,卡图科夫新指挥部所在的位置,正好在德军轰炸机的活动半径之内。由于间隔只有几十公里,敌人的飞机只需要几分钟就能飞到我们的上空,连预警的时间都没有。
我曾经试图劝说卡图科夫,将指挥部设在远离敌人机场的位置,没想到他却反驳我说:“丽达,难道你忘记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曾经说过的话了吗?作为一名指挥员,要时刻和自己的部队待在一起,而不是在远远地躲在后方,这样才能得到战士们的认可。”
见卡图科夫固执己见,我只能求助于朱可夫,让他多派飞机到基茨曼的上空巡逻,以防备德军可能发起的空袭。
不过很快事实就证明,我是杞人忧天。指挥部进驻基茨曼的两天时间里,根本就没看到德军的飞机出现过。我估计出现这种情形的原因,一是因为德军没有发现这里有我们集团军级别的指挥部;二是德军飞机的弹药和燃料不足了,以至于他们不得不减少升空作战的次数。
27号下午,已到达普鲁特河岸边的格特曼和德廖莫夫两位军长,指挥自己的部队,向对岸的德军发起了攻击。
战斗打响以后,卡图科夫不想再待在自己的指挥部里,便试探地问我:“丽达,我打算到前沿去亲眼看看我们的部队是如何渡过普鲁特河的,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到河边去啊?”
说实话,出于个人安全的考虑,我是非常乐意留在指挥部里,我可不想在战争接近尾声的时候,自己被一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的子弹打死。但此刻卡图科夫要亲临前沿,如果我还大摇大摆地坐在指挥部里,说不定会给朱可夫留下不好的印象。基于这种考虑,我迟疑了片刻,随后点着头说:“卡图科夫将军,这还用说么,我当然是跟您一起到河边,去亲眼看看我们英勇的指战员,是如何突破德军的防御,渡过普鲁特河的。”
听说我要跟着卡图科夫去河边督战,他的军事委员有些急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着急地说道:“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河边太危险,您可不能去啊。”
我看到他一脸担忧的表情,知道他是为我的安危担忧,不免有些感激地说:“谢谢您,军事委员同志。不过既然卡图科夫将军都不怕危险,我有什么可怕的?”说着,我将手臂从他的手里轻轻地挣脱出来,并一把抓住了他的双手,笑着补充说,“您就放心吧,我会注意安全,况且我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
看到自己的军事委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卡图科夫在旁边补充说:“我的军事委员同志,您就别瞎操心了,丽达是从普通的士兵一步步成长为将军的,她所经历的危险可一点都不少。她的安全,我会负责保护的,您就放心吧。”
见卡图科夫都这么说,军事委员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抓着我的手使劲摇晃了几下,叮嘱道:“多注意自己的安全。”
…………
我和卡图科夫赶到河边的格特曼军指挥部时,强渡行动已经展开。
我看到我军的坦克在河边一字排开,正对着河对岸进行着炮击。在他们的后面,是我们的炮兵,也在一刻不停地轰击着对岸的德军阵地。河上是数不清的小船和皮划艇,正在快速地向对岸划去。
面对我军的强渡,德军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南岸那些没有被炮火摧毁的火力点,正在朝着河面上的我军船只疯狂地射击着。同时,他们的远程炮火也在不断地轰击着河面,河面上不时地掀起一根又一根冲天水柱。
我们的战士们紧贴在船上侧着身子划动手里的船桨,躲避从对岸射来的子弹。不时有炮弹命中满载战士的小船,木质的小船如何能抵挡得住钢铁的炮弹,人体和小船的碎片夹杂在一起被炸上天空。
冲在最前面的船只被炸得七零八落,还在震荡的水面上,飘着燃烧的船只残骸冒出滚滚的黑烟,侧翻的船只在快速地下沉,被血染红的河面上,已经被船只的碎片和战士们的尸体填满。冰冷的河里,落水的战士们在拼命地扑腾,就像开锅的饺子。后面的船只一部分继续勇敢地划向对面,一部分则放缓了速度,在河面上搭救落水的战友。
“格特曼将军,”卡图科夫看到这一幕时,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扭头冲着站在旁边的格特曼怒气冲冲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的渡河突击队,什么时候变成了救援队?难道你不知道如果我们的船只,不迅速地靠近南岸,而是在河中挤成一团的话,就会成为德军炮兵的靶子吗?你认为指战员们的血肉之躯,能挡住德军的子弹和弹片吗?”
我听到卡图科夫训斥格特曼的时候,先是楞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他这么说的原因。我军正在强渡普鲁特河,假如作为突击部队的船只,不迅速地冲向对岸,而是停留在河里救人,不光会导致进攻队形的混乱,而且还会因为拥挤在一起,成为德军攻击的目标。此刻,我的心里忽然对慈不掌兵这个成语有了更进一步的理解。
面对卡图科夫的批评,格特曼涨红了脸说:“司令员同志,我错了,我会立即明天突击部队停止救援行动。”
说完,他将军参谋长叫过来,吩咐道:“参谋长同志,给摩托化步兵第6旅旅长打电话,让他命令位于河中间的部队停止救援,继续向南岸发起进攻。”
军参谋长等格特曼说完后,有些心虚地朝我们这边瞥了一眼,然后小声地问:“军长同志,那些落水的指战员怎么办?那可有好几百人啊。”
格特曼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说道:“我们不是不救援那些落水的指战员,而是因为不能因为营救他们,而影响到我们的强渡行动。这样吧,另外派出一支船队,专门去营救落水的指战员。”
卡图科夫的命令,很快就通过信号旗传达到了正在河中的船队。那些放缓速度正在营救落水战友的船只,在看到北岸发出的信号以后,立即停止了救援行动,船上的指战员们拼命地挥动船桨,朝着对岸划去。
十几分钟以后,突击部队的小船终于靠上了岸边。指战员们争先恐后地跳下船,朝着前方冲去。而机枪手们,则抢占有利的地形,将轻重机枪架设好,为那些正在向前冲锋的战友们,提供猛烈的火力支援。
看到我们的部队登上了对岸,正在朝纵深发展,格特曼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对卡图科夫说:“司令员同志,您看到了吗?我们的战士已经踏上了对岸的土地,正在朝切尔诺维策城的方向前进。”
“我看到了。”卡图科夫淡淡地说了这一句后,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转身对有些得意忘形的格特曼说道:“既然我们的指战员已经登上了南岸,那你立即命令舟桥营过来架设浮桥,以便让我们的重型装备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通过。”
“可是,司令员同志。”听到卡图科夫所下达的命令,格特曼有些迟疑地说:“我们的部队刚刚登上南岸,还没来得及建立坚固的滩头阵地,在这种时候就架设浮桥……”
没等格特曼说完,卡图科夫就一脸不满地说道:“格特曼将军,难得你不懂得兵贵神速的道理吗?如果要等我军在对岸站稳了脚跟,才在河面上架设浮桥,那样会耽误多少时间,你知道吗?”
卡图科夫的一连串问题,让格特曼乖乖地闭上了嘴。他来到自己的参谋长面前,吩咐道:“参谋长,听到司令员同志的命令了吗?立即命令舟桥营在这里架设浮桥,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架设好可供重型装备通过的浮桥。”
当舟桥营在河上架设浮桥时,虽然格特曼一再催促他们加快速度,但他们依旧用了两个小时左右,才在普鲁特河上架设了一条可供坦克通行的浮桥。与此同时,摩托化步兵第7旅的指战员除了在南岸建立一个宽三公里,纵深达两公里的滩头阵地。
当浮桥一架设好,那些停在河边的坦克都停止了射击,纷纷转移阵地,排成一字长蛇阵,鱼贯地通过了浮桥,掩护步兵朝德军的防御纵深冲去。
看着远去的坦克部队,卡图科夫饶有兴趣地问我:“丽达,你觉得我们的部队,能在今天到达切尔诺维策吗?”
“没问题,”根据我这几天所掌握的情报,德军就在普鲁特河边有重兵把守,既然他们的南岸防线已经被我们突破,那么在通往切尔诺维策的道路上,几乎很难再遇到成规模的抵抗,因此我信心十足地回答说:“我相信格特曼将军的部队,一定能在今天赶到切尔诺维策,并对城里的德军展开最后的进攻。”
站在一旁的格特曼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后,拍着胸口向卡图科夫保证说:“司令员同志,您就放心吧,我们军今天不光突破了德军的普鲁特河防线,同时还能扫清切尔诺维策的外围阵地,展开对城市的进攻。”
没等格特曼说完,卡图科夫就一脸不满地说道:“格特曼将军,难得你不懂得兵贵神速的道理吗?如果要等我军在对岸站稳了脚跟,才在河面上架设浮桥,那样会耽误多少时间,你知道吗?”
卡图科夫的一连串问题,让格特曼乖乖地闭上了嘴。他来到自己的参谋长面前,吩咐道:“参谋长,听到司令员同志的命令了吗?立即命令舟桥营在这里架设浮桥,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架设好可供重型装备通过的浮桥。”
当舟桥营在河上架设浮桥时,虽然格特曼一再催促他们加快速度,但他们依旧用了两个小时左右,才在普鲁特河上架设了一条可供坦克通行的浮桥。与此同时,摩托化步兵第7旅的指战员除了在南岸建立一个宽三公里,纵深达两公里的滩头阵地。
当浮桥一架设好,那些停在河边的坦克都停止了射击,纷纷转移阵地,排成一字长蛇阵,鱼贯地通过了浮桥,掩护步兵朝德军的防御纵深冲去。
看着远去的坦克部队,卡图科夫饶有兴趣地问我:“丽达,你觉得我们的部队,能在今天到达切尔诺维策吗?”
“没问题,”根据我这几天所掌握的情报,德军就在普鲁特河边有重兵把守,既然他们的南岸防线已经被我们突破,那么在通往切尔诺维策的道路上,几乎很难再遇到成规模的抵抗,因此我信心十足地回答说:“我相信格特曼将军的部队,一定能在今天赶到切尔诺维策,并对城里的德军展开最后的进攻。”
站在一旁的格特曼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后,拍着胸口向卡图科夫保证说:“司令员同志,您就放心吧,我们军今天不光突破了德军的普鲁特河防线,同时还能扫清切尔诺维策的外围阵地,展开对城市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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