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朱可夫要安排我去见斯大林,我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了。我扪心自问,面对斯大林这样固执的人,连朱可夫都无法说服他,我这样人微言轻的角色出马,能取得比他更好的效果吗?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我有些为难地说:“元帅同志,这合适吗?”
朱可夫一摆手,大大咧咧地说:“没有什么不合适,待会儿让别济科夫上校陪你去,只要有他的带领,你就能在未经召唤的情况下进入克里姆林宫。”
“可是、可是我在见到最高统帅本人后,我该说点什么呢?”虽然朱可夫表现得很轻松,但我却不敢掉以轻心,只能谨慎地问道:“如果他问他是否该向德军实施反击的话,我该如何回答他呢?”
对于我这一连串的问题,朱可夫只思索了片刻,便果断地说:“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不用有什么顾忌。”看到我一脸担心的样子,还特意安慰我说,“别担心,根据我的判断,斯大林同志非常愿意听取你的真实想法,所以我才会安排你去见他。”
在朱可夫的指挥部里磨蹭了半天,又闲聊了一些无关轻重的事情后,我在别济科夫的陪同下,来到了克里姆林宫里。
可能是朱可夫事先曾打电话沟通过,我们的车刚在广场上停下,便立即有一名上校跑了过来,想别济科夫经历后,转向我问道:“请问是奥夏宁娜同志吗?”
“是的,上校同志。”我知道这可能是来接我军官,点了点头后,试探地问:“是您陪我去见最高统帅本人吗?”
“没错,将军同志。”上校礼貌地对我说道:“我奉命带您上去,请给我来吧。”
当我在他的带领下,进入了斯大林办公的那栋大楼,沿着楼梯上楼时,因为担心震疼伤口,我走得很谨慎,速度自然也就快不起了。上校显然是知道我的情况,所以他见我走得很慢的时候,也不由地放慢了脚步。
我们沿着走廊慢慢朝前走去时,上校还关切地问:“将军同志,您是伤口在疼吗?”、
我点了点头,回答说:“是的,上校同志。虽然我是在十来天前做的手术,可是伤口的愈合情况并不理想,如果走得太快,我担心会崩裂伤口。”
我们很快就走到了一扇高大的房门前,上校让我稍等一下,他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我清晰地听到他在说:“报告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奥夏宁娜将军到了。”
“让他进来吧。”门里传出斯大林的办公室主任波斯克列贝舍夫那平淡的声音。
“是!”上校答应一声,从门里走了出来,让到一旁,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可以进去了。
我向上校致谢后,跨过了大门,看到站在写字桌旁边的波斯克列贝舍夫,这位个子不高、剃着光头穿着军便服的办公室主任,冲我微微一下,礼貌地说道:“您好,奥夏宁娜将军!”说着,还向我伸出手来。
我连忙伸出双手握住他的手,客套地说道:“您好,波斯克列贝舍夫,很高兴见到您。”
等松开他的手以后,他低声地说道:“最高统帅本人在里面等您,请进吧。”说完,他走到另一扇通向里面房间的门。
他率先走了进去,站在门口对里面说道:“斯大林同志,奥夏宁娜同志来了!”
“让她进来吧。”屋里传出斯大林那无比威严的声音。
波斯克列贝舍夫重新走回到门外,面无表情地对我说:“请进吧,奥夏宁娜同志,最高统帅本人在里面等着您呢。”
我向他点头致谢后,迈步走进了这个宽敞的办公室。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大写字桌,在另一边放着一张长条桌,应该是用来开会用的。墙上挂着几张画像,其中的三张画像,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认出了是列宁和马克思、恩格斯。而斯大林本人正叼着烟斗,在画像的前面来回慢慢地踱着步。
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斯大林,我强行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快步地走了上前。在离他五六步的地方停住,抬手敬礼后,大声地报告说:“最高统帅同志,中将奥夏宁娜奉您的命令前来,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斯大林停住脚步,把烟斗从嘴巴移开,面带着笑容,和蔼可亲地说道:“丽达,你这一年多的时间,去过了不少的战场,还立下了赫赫战功。辛苦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连忙习惯性地回答说:“愿为苏联祖国服务!”
斯大林满意地点了点头,把烟斗重新叼在嘴上,说道:“看来你服务得不错,居然都有了那么多重量级的勋章。”
对于他的夸奖,我没有说话,只是礼貌地笑了笑。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拘束,斯大林招呼我在桌边坐下后,慢吞吞地说道:“丽达,我今天把你找来,是有事情想听听你的意见!”
他的话音刚落,我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恭谨地说道:“我听从您的指示!”
“情况是这样的,”斯大林一边抬手向了虚压,示意我坐下,一边自顾自地说道:“新任的沃罗诺夫方面军司令员瓦图京同志,和军事委员赫鲁晓夫同志给我打来了电话,向我建议在近期对德军实施一次反击,趁他们立足未稳,重新夺取哈尔科夫。”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似乎在等我发言,见我只是一声不吭地注视着他,便又继续往下说:“可是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他们,却提出了完全相反的意见,建议我在现有的防御地带固守,等德军的兵力遭到消耗后,再实施最后的反攻。不知道你对这件事情是怎么想的,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虽然斯大林说是征求我的意见,但我心中明白,估计他早就有了打算,这么问我,无非是想找一个人来附和他的意见而已。想到历史上的库尔斯克会战前,苏军并没有什么大的军事行动,所以我放心大胆的说:“斯大林同志,请恕我直言,我觉得我军在目前的情况下,并不适合发起对德军的反击。”
听到我这么说,斯大林的脸上没有露出半点吃惊的表情。他在我旁边空着的椅子上坐下,用握着烟斗的手指了指我,“说说你的想法。”
“斯大林同志,”我委婉地说道:“从目前的情况看,虽然我们的兵力比德军多,但德军在武器装备上占据着优势,再加上我们的前线机场遭到了德军的破坏,而备用机场离前线又太远,所以制空权也基本掌握在德国人的手里。在这种情况下发起一场反击,我不认为有取得胜利的把握。”
“那你是赞同朱可夫他们的意见了?”斯大林听完后,又不置可否地问道:“难道我们真的要等敌人哈尔科夫站稳脚跟以后,再和他们进行一场大的战役吗?”
“我觉得瓦图京将军在刚刚接任沃罗涅日方面军,连下面的部队都还没有熟悉的情况下,就贸然地做出了进攻的决定,是不太恰当的。”我猜测斯大林虽然犹豫不决,但他的内心并不想发起一场没有胜利把握的反击,所以大胆地说道:“我向您建议,让朱可夫元帅和瓦图京将军视察沃罗涅日方面军的所有部队,帮助各部队指挥员估计局势,并制定以后的作战计划。我相信通过这次的视察,朱可夫元帅可以把敌我双方的情况做个比较,并准备一套新的会战计划的预先方案。”
我说完这番话以后,立即目不转睛地望着斯大林,等待他对我的点评。斯大林抽了一口烟斗,随后说道:“丽达,你的这个看法是比较恰当的。我会立即安排朱可夫到部队去视察,等搞清楚了敌人的情况后,再决定是否发起一次反击。”
听到斯大林认可了我的说法,我的心里不禁长松了一口气,没等我高兴出来,他忽然又问了一句:“丽达,你再说说,假如德军要向我军所占据的库尔斯克地区发起进攻的话,我们应该在什么地方构筑主要的防御区域?”
虽然我不是曼斯坦因肚子里的蛔虫,可我记得历史上库尔斯克会战的大体进程,所以胸有成竹地回答说:“斯大林同志,我觉得我们应该在普罗霍罗夫卡地区布置重兵集团,因为这里是库尔斯克南面的屏障,来自哈尔科夫的德军,肯定会夺取这里,并将其变成攻击库尔斯克的出发点。”
“没错,你的分析和总参谋部所分析的不谋而合。”我的话刚说完,斯大林便对我的分析表示了赞同,“华西列夫斯基说,如果敌我双方真的要在库尔斯克方向展开一场大战的话,那么普罗霍罗夫卡地区将会成为敌我双方争夺的焦点。”
我等斯大林说完后,小心地说道:“斯大林同志,根据我的判断,虽然德军迫使我们的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不得不后退,可他们在短期内,并没有发动大规模战役的能力,所以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来调兵遣将,并加固完善我们的防御体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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