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装 第七九一节 潜入

辉煌的第二神座，在漆黑的次空间中闪烁着耀眼的金光。它的上半部已经是夜晚，下半部却刚刚开始黎明。这是一个神秘，却又奇迹的地方。在次空间中光线会大幅度扭曲衰减的，但在它的身上这些规则却仿佛全然无效。神座的金光所过之处，次空间的黑暗似乎也被驱散。

城市外部，数以万计的黑色战舰在缓缓巡游。仿佛永不疲倦的护卫。防止一切意外靠近的闯入者。次空间里一切战舰都会失去动力，只能靠跃迁前的惯性进行移动。所以在这里，它们就是无敌的象征。

当然，这都必须在金光的范围之内。

血瞳静静的悬浮在城市的背影中，冷眼注视着这些战舰。

此刻城市中灯火通明，他所在的位置却仿佛蒙上了一层黑雾。一个很精致的兰花镶嵌在他的左胸。那是清月刚刚给他的东西，通过这朵兰花，清月可以对已知的次规则对他做出解释。

这就好像将次规则翻译成正规则一样。让血瞳可以有限的动用正空间的力量。从而规避一般意义的探查。

这当然没有血瞳的深渊力量那样强横，却好在没有消耗。也更加隐秘。

血瞳此刻需要的就是隐秘。

因为他要潜入一个神秘的坐标。一个不属于正宇宙，不属于次空间，甚至不属于反空间的地方。

不被空间承认的空间。

在佣兵的大百科知识里，称这样的空间为‘比里克里莫的火柴盒’…………比里克里莫是大混乱时期的一名传奇强者，他手中永远拿着一个火柴盒。可当有人专门去观察那个火柴盒的时候，却永远也发现不了它的所在。因为它不被承认。

血瞳不知道清月是如何发现这样一个存在的。但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寻找原因，而是潜入进去。

因为就算傻子都知道，佣兵总部在次空间里隐藏着这样一个存在到底有何等意义。那很可能就是血瞳这次的目标。通往第二世界的断裂通道。

血瞳准备了很长时间。甚至为了隐藏身份利用古斯塔斯做跳板。如今，终于到了该动手的时刻了。

黑暗中，血瞳身形微动，下一刻就出现在城市的侧翼。那里原金光笼罩，但随着他的进入，一个微不可查的黑点就出现在金光中，就如同太阳的黑斑。奇怪的是，笼罩在城市周围数以亿万计的感应器却没有一个发出警报。不远处巡弋的一艘战舰也视若不见。

这都是清月的兰花在起作用。它将血瞳的存在解释为金光的一部分。对于此刻周围的人来说，血瞳就是金光。哪怕他明明站在你面前。

次空间中没有上下左右。可怕的斥力也在一点点的向血瞳侵袭。如果是一般的宇宙战士，光是暴露在外就可能被抹去了。但对于如今的血瞳来说，次空间的环境仅仅是比正空间难过一点。

他迅速的移动着，很快靠近自己想要抵达的目标。

城市中心的‘正下方’。

当然，这也是个歪曲的概念。因为在次空间是没有上下左右的。所以城市的正下方也并不是传统意义的下面。而是规则上的下面。这就好像把城市看做一张白纸上的某个点。在这个点下面再画个圆圈。那么对于这张白纸来说。圆圈就在点的下面。但对于白纸之外的现实，圆圈却可能在点之外的任意一处。

白纸就是规则……

周围的金光震荡了一下，血瞳的动作猛然停顿。身体迅速模糊。一道微不可查的思感掠过他的所在。然后向远处延伸。

黑雾中，血瞳的目光闪烁。身体却是一动也不动。

果然，那道微不可查的思感刚刚掠过，又一道更强大的思感从他的身上扫过。如果血瞳刚才移动的话肯定会被这道思感发现。

总部的防御非常严密。被清月解释的血瞳已经被大多数探测器视为隐形了，但却依然有缺陷。宇宙战士就有破解他‘隐形’的方法。比如足够敏锐的思感。又或者具有一定预言，察觉的能力。

思感在血瞳的黑雾外停顿了下，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却又总找不到异样的地方。徘徊不去的感觉就好像一只好奇的小猫。

血瞳冷漠的‘看着’它，依旧保持着绝对的静默。

具有野兽能的他就在潜行上潜力无穷。指望这种强度的思感要发现他。恐怕并不容易。

时间一点点过去。那思感终于有些不耐烦了。粗暴的在血瞳周围卷动了一番就迅速远去。

血瞳目光一动，身体在黑雾中清晰起来。

下一刻，他就好像一只幽灵。瞬息消失在原地。

城市的警戒可以说是如同天网，一路上血瞳行去。不知道遇上了多少次扫描。这些扫描有的是机械探测，有的是宇宙战士的行为。可不管哪种都被血瞳一一躲过。如此一连过了半个小时。血瞳终于抵达了自己的目标。

神座的‘正下方’。

这里空间开始变得粘稠。如同胶水……

血瞳感觉自己的身体迟滞起来，行动受到了极大限制。与此同时周围的战舰密度也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倍。几乎每隔几分钟就有一艘战舰游过。血瞳小心的隐藏着，一点点的前进。他不能再提高速度了，空间的粘稠意味着他正处于一种奇特的规则覆盖中，有点类似水体。他行动的影响也会大幅度放大。加快速度的后果就等于在敌人的感知中点上一支火炬。

这无疑是一种愚蠢行为。

不过好在血瞳的潜行技巧实在出色。哪怕在这样粘稠的环境中，他的行动也如同游鱼。没有激起一丝一毫的波动。金光中，他一点点靠近预定的坐标。也一点点的，看到了一群奇怪的泡泡。

这些泡泡就好像鱼卵一样粘结在一起，就黏在城市的一侧。数百艘战舰在周围巡弋着，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个泡泡突然发射消失，发出古怪的波动。

血瞳不知道那些泡泡被发射到哪里。但看到这一幕，他的心中却猛然激动起来。

因为在清月的描述中，提到过这样的地方。

这就是‘入口’！

心中微动之下，血瞳立即向泡泡群靠近。可刚刚靠近一点点，突然，一道古怪，却又强大无比的思感笼罩在他的身上。快的竟是让他没有丝毫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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