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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冠清给乔峰点了哑穴,对吕章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苦于没法开口回答。
乔峰走上前去,在全冠清身上轻轻拍了几下,解开他的穴道,说道:“全舵主,我乔峰做了什么对不起众兄弟这事,你尽管当面指证,不必害怕,不用顾忌。”
全冠清见与自己同谋的奚宋陈吴四长老均已就缚,这一仗是输定了,但不能不做最后挣扎,一跃站起,但腿间兀自酸麻,右膝跪倒,口中却已大声道:“马副帮主为人所害,我相信是出于乔峰的指使。”
乔峰全身一震,惊道:“什么?”
全冠清道:“你一直憎恶马副帮主,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总觉若不除去这眼中之钉,你帮主之位便不安稳。”
乔峰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哪有此事?我和马副帮主交情虽不甚深,言谈虽不甚投机,但从来没起过害他的念头。皇天后土,实所共鉴。乔峰若有加害马大元之意,叫我身败名裂,受千刀之祸,为天下好汉所笑。”
这几句话说得甚是诚恳,一副莽莽苍苍的英雄气概,谁都不会升起丝毫怀疑。
全冠清却道:“然则咱们大伙到苏州来找慕容复报仇,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与敌人勾结?”指着东方不败和段誉道:“此二人是慕容复的朋友,你却与之结为金兰兄弟……”
段誉听罢,连连摇手,朗声道:“非也,非也!我们不是慕容复的朋友,我们从未见过慕容公子的面。”
全冠清闻言,借题发挥道:“哼!对了,刚才被你放走的那个‘非也非也’包不同是慕容复属下的金风庄庄主,‘一阵风’风波恶是慕容复手下的玄霜庄庄主,他二人若非被你乔峰放走,早就被兄弟们乱刀分尸了。此事大伙儿亲眼目睹,你还要抵赖不成?”
吴长风闻言,插口道:“对,对,我本来是不信帮主会勾结外人杀害大元兄弟的,但刚才见了他对慕容复手下的那个态度,也由不得我不信了。”
顿了一顿,转身对乔峰说:“乔帮主,你或者是个装腔作势的大歼雄,或者是个直肠直肚的好汉子,我吴长风没本事分辨,你还是及早将我杀了吧。”
乔峰心下大疑,问道:“吴长老,你为什么说我是个欺人的骗子?你……你……什么地方疑心我?”吴长风摇了摇头,说道:“你自己清楚,又何必我多言呢?”
乔峰更如堕入五里雾中,摸不着半点头脑,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抬起头来,接着说:“我对慕容复手下的两员大将态度温和,你们就疑心我和他有所勾结,是不是?可是你们谋叛在先,我和他们见面在后,这两件事拉不上干系。再说,马副帮主是不是慕容复所害,这时候还难下断语。”
全冠清问道:“何以见得?”这话他本已问过一次,中间变故陡起,打断了话题,直至此刻又再提起。
乔峰答道:“我想慕容复是大英雄、好汉子,不会下手去杀害马二哥。”
全冠清又问:“这几个月来,江湖上被害的高手着实不少,都是死于各人本身的成名绝技之下。人人皆知是姑苏慕容氏所下毒手。其目的显是逞技立威,要武林中人个个慑服,吓得不敢反抗,接了他慕容家的黑色令旗,从此遵奉他号令。姑苏慕容要做武林至尊,这霸道野心,有谁瞧不出来?如此辣手杀害武林中朋友,怎能说是英雄好汉?”
东方不败一听,暗忖:“嗯?黑色令旗?就是包不同给司马林和姚伯当那两面吧。如果慕容复是要称霸武林,做出这等连环杀戮的事来倒也说得过去。嵩山派的左冷禅不就这样搞过么?”
“只不过左冷禅杀害同道都打的是我曰月神教的旗号,姑苏慕容家中若是有真正的明智之士,断不会如此冒失,以自家的名义到处滥杀无辜。因为这样做的效果可不是给慕容氏立威,而是树敌。我曾听闻包不同说过,就连他的邓大嫂都知道‘公子爷的大事为重,不可多树强敌。’那慕容公子本人就更不会行如此之事了。”
言念及此,东方不败忍不住插口道:“全舵主,亏你还是大智分舵的舵主,难道不觉得打着自家旗号来杀人立威这种伎俩未免太浅薄了吗?他姑苏慕容真的想要做武林至尊,就断不会这般鲁莽。我看还是有人栽赃嫁祸于他的可能大些。”
她这句话说的虽不大声,但却辅以内力送入众人耳中,使杏子林中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场群丐闻言,立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说东方不败言之有理,有的则怀疑她是慕容复的帮凶,有的甚至开始猜测想要陷害姑苏慕容氏的人到底是谁,总之大家莫衷一是。
乔峰见了这般情形,忙双手向下连按,对一众乞丐朗声道:“大伙儿请静一静。”
不多时,林子里就变得鸦雀无声,乔峰在场中缓缓踱步,说道:“众位兄弟,我看我东方兄弟说得不错。而我还有两段经历,可以佐证慕容公子不是真凶。昨天晚上,我在江阴长江边上的望江楼头饮酒,遇到一位中年儒生,居然一口气连尽十大碗烈酒,面不改色,好酒量,好汉子!”
东方不败听到这里,不禁脸露微笑,心想:“原来乔大哥昨天晚上便曾跟人豪饮来着。人家酒量好,喝酒爽气,他就喜欢,说人家是好汉子,那只怕也不能一概而论。我就不是个好汉子,顶多算个‘好女子’,呵呵。”
只听乔峰又道:“我和他对饮三碗,说起江南的武林人物,他自夸掌法江南第二,第一便是慕容复慕容公子。我便和他对了三掌。第一掌、第二掌他都接了下来,而第三掌将他左手中所持的酒碗震得粉碎。”
“他是在一边喝酒一边与我对掌的,当时那酒碗就在他的嘴边。酒碗一碎,飞散的瓷片划得他满脸都是鲜血。他却神色自若,说道:‘可惜!可惜!可惜了一大碗好酒。’我大起敬佩之意,第四掌便不再出手,说道:‘阁下掌法精妙,‘江南第二’四字,当之无愧’。他道:‘江南第二,天下第屁!’”
“我说:‘兄台不必过谦,以掌法而论,兄台实可算得是一个好手,乔峰佩服。’他听了我的名号,应道:‘喔,原来是丐帮乔帮主驾到,兄弟输得十分服气,多承你手下留情,除了脸上划破点儿皮外,没让我受其它的什么伤,我再敬你一碗!’咱二人又对饮三碗。”
“分手时我问他姓名,他说复姓公冶,单名一个‘乾”字。这不是乾坤之乾,而是干杯之干。他说是慕容公子的下属,是赤霞庄的庄主,邀我到他庄上去大饮三曰。众位兄弟,这等人物,你们说如何?是不是一条好汉?”
吴长风大声道:“照啊,这公冶乾是条好汉子!帮主,什么时候你给我引见引见,让我也跟他对三掌试试,然后再一同喝上几碗。”
他此刻因犯上作乱,已成阶下之囚,转眼间便面临受刑之厄,但听到有人说起英雄好汉,也不禁想要结交。
乔峰微微一笑,心下暗叹:“吴长风豪迈痛快,牵连在这场逆谋之中,定是受人蒙骗。”而宋长老问道:“帮主,后来怎样?”
乔峰听罢,对着几位长老一字一顿地说道:“后来我就同公冶乾告别了。不过在到无锡来的路上,我又遇到一个好汉子。那是一个黑衣汉子,他与一个肩头挑着一担大粪的乡下人在一条独木桥上争道而行。后来两人起了口角之争,那黑衣汉子口中给那个乡下人泼了大粪。”
“我在远处瞧出他身负不俗的武艺,而那乡下人丝毫不会武功,他若要杀那乡下人,只不过举手之劳。就算不肯随便杀人,那么打他几个耳光,也是理所当然,可是他毫不恃技逞强,对于泼粪这般大的侮辱,只是一笑了之。”
“这个人的姓子确是有点儿稀奇,在当今武林之中,可说十分难得。众位兄弟,此事是我亲眼所见,我和他相距甚远,谅他也未必能发现我的踪迹,以致有意做作。像这样的人,算不算得是一条好汉?”
吴长老、陈长老、白长老等齐声道:“不错,是好汉子!难道他也是慕容复的手下?”
乔峰颔首道:“不错,他就是刚才被我放走的风波恶。此人面貌丑陋,脾气古怪,爱闹喜斗,其实气度不凡,心胸宽广,当真是人不可以貌相啊!”说得语重心长。
过了一会儿,只听乔峰继续说道:“各位兄弟,那公冶乾豪迈过人,风波恶是非分明,包不同潇洒自如,那三位姑娘也都温文良善。这些人不是慕容公子的下属,便是他的戚友。常言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众位兄弟请平心静气地想一想:慕容公子相交相处的都是这么一干人,他自己能是卑鄙无耻之徒么?”
丐帮高手大都重义气、爱朋友,听了均觉有理,好多人出声附和。
全冠清却道:“帮主,他慕容复是不是卑鄙无耻之徒,好像跟他杀没杀害马副帮主,没多大干系吧?”
乔峰点头道:“对,慕容复就算是个高风亮节的君子,因为误会和利益之争,也是有可能杀害马副帮主的。然而报仇大事,决计不能马虎。我们须当详加访查,如查明是慕容复,自当杀了他来为马副帮主报仇雪恨;如查明不是他,终须拿到真凶为止。”
“倘若单凭胡乱猜测,竟杀错了好人,真凶却逍遥自在,暗中偷笑丐帮糊涂无能,咱们不但对不起被错杀了的冤枉之人,对不起马副帮主,也败坏了我丐帮响当当的名头。人人说我丐帮行事鲁莽,冤枉无辜,胡乱杀人。众兄弟走到江湖之上,给人当面讥笑,背后嘲骂,滋味好得很吗?”
丐帮群雄听了,尽皆动容。吕章伸手摸着颔下稀稀落落的胡子,说道:“这话有理。当年我错杀了一个无辜好人,至今耿耿,唔,至今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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