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听得他这么说,当即点头道:“要一点吧!”
木秀拿起酒瓶,给他倒了一杯酒,递了给他。
“木秀,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木易问道。
“可以!”木秀点点头,说道,“随便!”
“我知道,你不喜欢你原本的名字,连着这张脸都换掉了。”木易说道。
“是!”木秀点点头,说道,“虽然如此,但我并没有否认你这个父亲。”
“呵呵!”木易笑笑,另外拿起一只干净的杯子,倒了红酒,递给木秀道,“很多年了,我们父子也没有这么好好的喝一口酒。”
“是的!”木秀并没有拒绝,拿起酒杯,和他轻轻的碰了一下子,说道,“我们最后一次坐在一起吃饭,是爷爷过世的时候,后来,似乎就没有了……”
回去了,或者说,回去后就是见见他那位母亲,跟他没什么交集――像这么坐在一起吃饭,那是绝对没有的事情。
正好这个时候,烤好的虾子送上来,小寒直接就动手抓,然后被烫了,忙不迭的缩手,笑得一脸憨态。
“这孩子,就不知道个烫。”木易把椅子挪到小寒身边,用筷子夹了一只虾子,小心的给他剥去虾壳,蘸了酱,放在他面前的盘子里面。
整个晚宴,木易都在小心翼翼的哄着小寒,小寒似乎也很是开心,一直笑着,脸上有那个可爱的酒窝……
小寒喝了很多酒,事实上。他一个晚上就这么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爷爷,我好像酒喝多了!”小寒笑得很是憨厚,站起来的时候,似乎连着脚步都有些趔趄了。
“爷爷,你别乱晃,我头好晕!”小寒扶着木易的肩膀。站起来说道,“爷爷,我看到你笑了,你脸上的酒窝比我好看,真的,好圆……”
木易轻轻的握住小寒的手,然后从一边拿过毛巾,小心的给他擦手。
“小寒,不要乱动。还有,别在我脸上乱摸。”木易说道,“就一个酒窝,有什么好看?”
“就是好看!”小寒撒娇的笑道,“杨康不是一直很喜欢,还让你把酒窝写在遗产继承里面,他要?你为什么不给我呢?我要长两个酒窝……”
“长两个酒窝不好看。”木易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自己和杨康私底下说的话。他怎么就知道了?嗯……这孩子,应该在杨康身边安排了眼线吧?
“你别乱动。让我帮你把脸擦干净了,都像花猫了。”木易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湿毛巾给他擦脸。
小寒的皮肤很好,白皙柔嫩,就算是在脸上也没有一点瑕疵。
木易把他的脸擦干净,然后顺手把毛巾丢在一边。动手给他把领口的扣子也扣上。
“小寒,这些年,爷爷还是很喜欢你的!”木易低声说道。
“嗯!”小寒实在喝得有些多,似乎,木易和他说什么。他也就是听着。
“那一年,我打了你,我很是后悔。”木易低声说道。
“嗯……”小寒还是不置可否的说道。
“第二天,我就把你带回了林墨山庄。”木易扶着他,低声说道,“你一直生病,老是不好,迷迷糊糊一直叫着你爸爸,我就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后来,你高烧退了,我也放心了,不知道怎么着,打了一个盹,醒来的时候,你就不见了,我四处找你。”
木易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抚摸着他的脸。
哪一天,他醒来发现小寒不见了,就四处寻找,怎么都找不到,那一刻,他真的很着急。
后来,他发现,小寒又回到了那个租来的房子,蜷缩在角落里面,他打开门进去的时候,他居然对他说:“爷爷,你回来了,我一直在找你……”
那一刻,木易真的很想打他,但是,看着他脸上身上的伤,他忍了,他知道,他不愿意回到林墨山庄,而他,就必须和他继续过着这清贫的日子,他不痛快,他就要让大家都不痛快。
“那些日子,我天天盼着你跟我说一句话,哪怕你骂我,都不要紧,可是,你就不说话。”木易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第二天的冬天,你的生日,我叫了酒菜,订了蛋糕,请你吃饭,希望能够和你和好……”木易继续说下去,“我记得,你也喝了很多酒,但是,就你就不说话……我急了,我就忍不住打你。”
“爷爷,你说的这些,我似乎都不记得了。”小寒摇着头,说道,“真的不记得了……我酒量不好,喝醉了,就犯糊涂。”
“不要紧,都忘掉吧!”木易说道,“佛说,众生皆苦,既然如此,小寒,你就跳出这芸芸众生,你本来就不是人,又何苦做人这么辛苦……”
小寒踉跄后退――他身上还穿着那件宝蓝色的衬衣,衬衣里面夹着银丝,如今,在夜色中,宛如是映衬着星辉的海面,但是,这个时候的小寒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顺着匕首,一点点的渗透出来,蔓延在宝蓝色的衬衣上。
木易向前走了两步,扶住小寒,不让他倒下,然后拔出匕首,再次对着他胸口刺了过去。
“唔――”小寒的声音,带着难掩的痛苦,“爷爷,好痛――”
“没事,很快就不痛了,很快!”木易说话的同时,再次一刀刺了过去,“小寒,很快我们就都解脱了。”
“爸……”小寒绝望的闭上眼睛,死劲的推开木易,踉跄的想要躲开,但是,他发现他已经没有力气走路了,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他什么都看不到。
“小寒,小寒!”木秀事实上就在不远处,正在和管家秋伯说着什么,这个时候走过来,正好抱住倒下的小寒。
“小寒,小寒……”木易急急叫着,手忙脚乱的想要给小寒止血,但是,小寒的三处伤口都伤在了要害。
“医生,叫医生,车子……快点把车子开过来。”木秀的声音里面,充满了焦虑和焦急。
虽然小寒一早就说过,木易今晚就会杀掉他,他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不会有事,可是,为什么还会这样……他不是都准备好了吗?
有车子匆匆的开过来,木秀抱着小寒,匆匆上车而去――这一下子变生不测,众人似乎都是慌了手脚,众人都在忙碌,竟然没有一个人理会木易。
人群似乎就这么匆匆散去,有一样东西顶住木易的腰――
“姑父!”黄靖的声音很是平静,平静的如同是暴风雨来的前兆。
“开枪吧!”木易的声音也很是平静,说道,“也免得我那个逆子顶个弑父的罪名。”
“不,我不杀你!”黄靖冷冷的说道,“想要就这么一死了之,你也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你为什么不生气?”木易转过身来,问道。
“有些!”黄靖说道,“生气固然生气,但是,生气不能够解决问题――走!”
木易没有反抗,事实上,选择在流金湾杀死小寒,他就没有准备活着回去,这地方都是木秀的人,又是在海岛上,他连着想要逃跑都没有机会――他的功夫很好,黄靖肯定是比不上他的,但是,木秀却是能够轻易的完败他。
黄靖把他关进流金堡的地下牢房,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向着外面走去。
“你为什么不去看小寒?”木易突然问道。
“小寒?”黄靖冷冷的说道,“我并不喜欢小寒,如果不是因为他,木秀也不会颠沛流离,处处受制于人。”
“呵呵!”这一次,木易只是讽刺的笑,“你对于他可真够忠诚。”
“没有他,我算什么东西?”黄靖冷笑道,“当年我在京城闯了祸,家中提议把我送来杨城的时候,我这人,就等于一个废人了,注定了这辈子都不会有出路,也不会有作为,如果我留下华夏,将来也很有可能会成为家族的牺牲品,就像木秀――如果他循规蹈矩的做个好人,那么,他非常有可能成为你的牺牲品,对吧?”
对于黄靖的这句话,木易想了想,又想了想,这才说道:“如果有必要,他会成为我的牺牲品。”
“是的,在你眼中,你要的只是控制,并非是出色的本事。”黄靖说着,转身,头也不回的向着外面走去。
木秀抱着小寒,一直把他抱到他自己卧房的床上,他身上想要止住他伤口的血,却是发现,怎么也止不住,他那身宝蓝色的衬衣,已经被鲜血染红。
木秀小心的把小寒放在床上,然后开始解开他的衣服,医生为什么还没有来,这都多久了?
焦急之间,木秀几乎有了要杀人的冲动,是的,他想要杀人,他要杀掉那个罪魁祸首――不成,他一刻也忍不住。
木秀转身就要走,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突然抓住他――
木秀一呆,转身的同时,却看到小寒依然紧紧的逼着眼睛,但一只手就这么抓着他的手臂,手上都是血……
而小寒胸口的伤口上,竟然遍布着一种青色的光泽,鲜血已经不在流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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